林威此时依旧不敢苟同这个看法。
毕竟,后世中高仿的传国玉玺可有不少。
其中就有离的最近的赵匡胤。
据《宋书·志礼五》中记载:初,高祖入关,得秦始皇蓝田玉玺,虎纽,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
然而众所周知,秦始皇的传国玉玺篆刻的乃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受之天命,皇帝寿昌”,很明显就是冒牌货。
这就有点像碰瓷“大白兔奶糖”的“大白免”,“康师傅”和“康帅傅”,还有冒充“勇闯天涯”的“勇闯天堂”。
如果自己真的有幸得到传国玉玺,该怎么办?
这时,萧玉娆好奇的开口道:“这传国玉玺不是自唐末帝李从珂带着玉玺以及一大家子在玄武楼点火自尽,玉玺消失在火海之中了么?那熊熊大火中,玉玺怕不是早都化成灰了。”
这时,一旁的王诗韵道:“玉娆妹妹,并非如此。要知道,我小时候,我父……舅父家中失火,不慎……不慎将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宝玉遗失在燃烧的屋内,毕竟那件宝玉乃是我娘和我父亲的定情信物,心中甚觉得可惜。
后来,家中杂役竟然在打扫废墟过程中,将其找到了。除了略微熏得有些黢黑,但是清洗干净后,竟然完好如初。
所以,这传国玉玺乃是宝玉中的宝玉,更是烧不坏的。”
林威听完王诗韵所说,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一拍脑门儿。
哎呀!
自己这个号称后世985、211毕业的高材生竟然连这点都没想到!
玉的熔点大概在1700℃左右,古代烧制瓷器的窑都达不到这个温度,更何况露天的火场了。
不过虽然玉的熔点比较高,但在高温下长时间烧灼还是会破坏玉的内部结构,使其裂隙增多。
所以当时玉玺可能是被烧裂了,或者是表面被熏黑了,后来清理火场的时候人们只当那是一块石头,忽略掉了。
但是,不无被重新发现的可能!
想到这里,林威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道:“那崔姑娘可曾知晓传国玉玺的下落?”
崔盈盈见林威怦然心动,随即开口道:“自然知晓。不过此事极其隐秘,知晓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其中就有上一任陇西李氏族长,李蟠,李老爷子。所以,身为当代家主的李纯,自然是知晓的。”
“那其他几人是谁呢?”
“其中三人已然故去,分别是当时的汉人走狗,儿皇帝,石敬瑭;一人则是,当时的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另一人则是后汉高祖皇帝刘知远。剩最后一人,便是我清河崔氏前任族长,崔彦进。
不过,他现在在皇太子柴荣身边担任禁军校尉,便将家中事情一应嘱托与我。”
“崔彦进??柴荣么……”
林威一阵沉思,此事竟然涉及到了如此多的人??
“不过将军放心,我哥哥并未将玉玺之事说给任何人听!他说,他只会将玉玺的下落告诉给一个可以开创万世之基业,平定天下之人。”
崔盈盈连忙补充道。
林威轻笑一声,道:“既然你哥哥是太子近臣,而且如今大周兵强马壮,颇具统一天下之气概!而且,太祖皇帝文韬武略,爱民如子;皇太子之风,更甚之。如何不能平定天下??”
崔盈盈轻啐一口,道:“欺负孤儿寡母上位者,吾兄不屑与之!”
林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看来这崔彦进还是忠义之辈,此份精神难得可贵。
“崔家妹妹,要说这玉玺的下落。说陇西李氏知晓,我会相信。李氏去给末帝,收拾骸骨,可能会发现;另外三位都是做过皇帝之人,我自然也是相信。不知你清河崔氏,久居大明,是如何知晓的?”这时,王诗韵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经王诗韵这么一说,林威逐渐冷静下来。
“此事还要从十一年前说起,巧了,那时候我和王姐姐一般,也是八岁。”
“当时,陇西李氏的一位嫡系弟子与一外姓女子悄然婚配却并未告知家中,当家中知晓时,那位李氏弟子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李蟠老爷子自然是不肯,令他退婚,不然休想继承家主之位。”
“于是,在八年前的一天夜里,便带着传国玉玺潜逃,恰巧我兄长和他是至交好友。于是,我兄长以为他是想和那女子私奔,自然是全力相助。”
“后来,在兄长的一路护送下,他们有惊无险终于投奔到了那户人家的亲戚家中。”
“最后,在当晚众人饮宴时,竟然被李家沿路追了过来。贼人趁夜放了一把火,烧毁了那一大户人家,并将所有老小杀了个鸡犬不留……而我哥哥,却因醉酒,不慎跌落……粪,粪坑之中,这才捡回一条命。”
萧玉娆听到这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连忙捂住嘴巴。
再连忙看向王诗韵,王诗韵却极为平静。
“直至天明,大火扑灭,李家翻遍废墟也未找到玉玺,但是却发现了一条地道。”
“由于我哥所在的茅房离房屋较远,躲过了搜查。至此,传国玉玺下落不明了。”
林威此时如同听故事一般,这才回过神来。
连忙道:“那你兄长可知当时那李姓族人姓甚名谁?”
“这个……我兄长从未提及过姓名,说是羞愧见故人!”
“那可知李姓族人投奔的是哪一家?”
萧玉娆连忙问道。
“嗯……我兄长说,只记得李姓族人称呼他为叔父,似乎……也是姓李吧。”
崔盈盈轻咬食指,说出了最后一句,便不再言语。
林威连忙示意崔盈盈坐下喝口茶水,然后自己开始闭目沉思。
“崔家妹妹,那你可知被烧毁的房屋在何处?”
一直默不作声的王诗韵,突然开口道。
“好似叫做牛儿洼,因为那里三面环山,临着一条大河。整个山形似一座卧着的水牛,所以有此名字。”崔盈盈喝了口茶,然后又开口道:“不过,我早已派人打听了。那里现在被陇西李家买了去,并在那里修建了别苑,防守森严。”
“呵呵……呵呵……”
就在王诗韵陡然听到“牛儿洼”三个字,然后发出了一阵“呵呵”的似哭似笑的声音。
林威陡然扭过头,看向了王诗韵。
王诗韵此时梨花带雨,双目通红,悲伤欲绝。
她的嘴唇颤抖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那凄楚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诗韵,你这是怎么了?”林威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和疑惑。
王诗韵哽咽着,声音颤抖:“那……那牛儿洼,是……是我曾经的家。”
林威和崔盈盈皆是一惊。
萧玉娆连忙上前,握住王诗韵的手,轻声安慰道:“姐姐,莫要太过伤心。”
王诗韵泣不成声:“我……我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听到这个名字。没想到,竟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林威皱起眉头,问道:“诗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诗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缓缓说道:“我家本在牛儿洼,过着平静的生活。可后来,不知为何遭此劫难。
我当时随奶娘外出前往舅父家中,才逃过一劫。
奶娘带我一路辗转,后来才到了如今这地方。”
崔盈盈面露愧疚:“王姐姐,我不知道这其中竟有如此渊源,实在抱歉。”
王诗韵摇摇头:“这不怪你。只是没想到,真相竟会在今日浮出水面。”
林威握紧拳头,说道:“诗韵,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为你讨回公道。”
王诗韵望着林威,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夫君。”
“那传国玉玺……呃,抱歉,诗韵妹妹。”萧玉娆连忙开口道。
“传国玉玺,我知晓它在何处!因为那是我娘亲自放进去的,告诉我,只有当我结婚之日才能将此物打开,那便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
林威不由的暗叹一声:“疯狂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