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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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其实是我计划中睡觉倒时差的时间, 但是因为各种不可抗力,总之现在我们正聚集在一起开小会。会议主持人是老板乔鲁诺,参会者包括当年护卫队除了特莉休以外的所有人, 和把我带回意大利的里苏特。
“不用担心任务, ”老板安抚着刚从机场被召回的里苏特, 精致的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我相信你的队员能够完美解决那项轻松的小任务, 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听到这话里苏特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打了个冷颤。
要是老板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 我可能已经哭唧唧了……或者去找布加拉提先生告状。
比如说现在我就坐在距离布加拉提先生最近的位置, 他的另一边是阿帕基, 而他就像一座高山把我们隔绝在两个世界, 一边是不高兴, 另一边还是不高兴。
老板的十指在胸前交叉, 面色平静动作优雅, 还有一丝少女感:“关于芙拉的过去,里苏特,你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银发男人微微点头:“老板想问的是十年前她被我带回意大利的时候?”
我捧起一旁桌上的茶杯, 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老板应了声,里苏特就说了下去。
“芙拉格拉最初是热情公认的饵,用来吸引对老板的身份有兴趣的敌人或叛徒,她被派去海外执行任务的时候, 我们都以为是老板要拓宽海外贸易, 但一段时间后传来的却是她任务失败死亡的消息。我们花了一些时间调查到她的任务内容,得知她成功完成了任务, 老板也有安排人去接应, 最后她却没能回来。”
我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说是那个屑老板把我卖了, 但也不好打断他的思路,就抿了口茶硬把想要吐槽的话咽了回去。
“2001年初我故意放跑了任务对象,并以此为由前往日本,并通过暗网悬赏找到了她。”里苏特的目光向我偏了几秒,接着说道,“与她同居的男人发现了那份悬赏并试图找到我,那个男人似乎以为悬赏是针对自己的,我则趁此机会带走了她。”
诶?所以甚尔那时候不回家……是为了帮我清除威胁?
老板点了下头:“所以,芙拉会加入布加拉提小队,也是你的授意?”
“不是。”向来不苟言笑的银发男人突然扯了扯嘴角,“她是诱饵。”
我恍然大悟:“你们想用我把迪亚波罗钓出来,就像是他先前用我把你们钓出来一样。”
只可惜当时迪亚波罗的注意力都在亲女儿身上,根本无暇注意「早已死去」的我,即便在战斗中遇到我也没再把我当回事,而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嗯。”里苏特应了一声,“再往后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
他的话到此就说完了,所谓“不能掌控的事”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接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都投到了我身上来,似乎在等着我作补充。
我一时语塞,只是尴尬地挠了挠头,望着里苏特的红瞳:“……你记忆力真好。”
不像总说自己忘了这忘了那的甚尔,更不像失去记忆的我。
“所以芙拉你都想起来了吗?我们当时一起跟迪亚波罗战斗、你用黑客技术转移暗杀组的注意力、还有为阿帕基挡攻击的事,你全都想起来了吗?”纳兰迦满脸期待地问道,“我每天都盼着你想起来,但是乔鲁诺说你忘记那些一定有忘记的理由,所以……”
我也觉得我会失忆一定有理由,触发条件好像是死亡——确切地说是濒死,每次濒死之后醒来我都会失忆。
“抱歉啊纳兰迦,其实我没想起来,只是被替身提醒了,那些过去的记忆对我来说像是看电影一样,没有太多真实感。”我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依次扫过每一个人,“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十八岁,对吧?”
老板温和地对我点了点头:“是的。”
“那我现在还可以是十八岁吗?”我望着他翠绿的双瞳,心情意外地平静,“我和大家相遇的时候记忆停留在八岁,到现在整整十年,我的时间就从现在起再次开始流动也可以吧。”
“当然。”
老板起身向我走来,我忙站起来,却被他按着肩膀重新按回座位上,接着便有吻落在了我的额头,轻盈地像是蝴蝶。
“你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十八岁也没关系,如果是你的愿望,我可以用「镇魂曲」为你实现。”
我的嘴角抽了抽:“……大可不必。”
什么啊!我可不想要迪亚波罗同款待遇!无法到达十九岁的真实——别人听起来很梦幻、我们听起来却很可怕好吗!
“啊、说起来,里苏特,你对我的发夹有印象吗?来意大利的时候我应该带着,遇见布加拉提先生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我头上了。”
正准备离开房间的银发男人微微一怔,思考片刻后对我点头:“你离开那时掉在了房间里,现在应该和旧物一起收在仓库,我找到之后拿给你。”
“谢谢!”
哇真该让甚尔来看看,瞧人家这记忆力!
会议到此结束,虽然我爆出了当年是迪亚波罗出卖我的消息,但他人都已经不知道反反复复死了多少次,我也没想着复仇,根本没有追究的必要。
我疑惑的还剩下一点,也就是他为什么要杀我。
按照常理推断,应该是我知道的太多了——但我是他的「女儿」,是他亲卫队的一员,是可以近距离和他会面的人,他对我应该有信任可言,而且他明明可以派暗杀组来杀我,甚至随便哪个替身使者,可他没有。
他把我派出了意大利,也就是说他需要我死在外面,热情的其他人够不到的地方。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我可能小时候见过他的脸,我是说迪亚波罗,但我自己没有意识到。”
甚至于我的大脑其实已经忘记,只有替身还记得。
唯一跟着我回房间、还摆着张臭脸的阿帕基在靠窗的椅子坐下,逆着光看我铺床收拾东西,他没有接话,但我知道他在听。
“我一直以为自己八岁流落街头时捡到我的是老板、乔鲁诺,他温柔地摸着我的头,我仰头去看却看不清他的脸——可现在仔细一想,那只落在我头顶的手和老板的根本不一样,那其实是迪亚波罗的手。”
收拾完毕,我疲倦地瘫在床上望向天花板。
所以说我的初恋其实是迪亚波罗——我咽下了这句话,脑海中浮现了与他极为相似的安娜苏,顿时一阵恶寒。
「命运的红线」从我后颈处显现,绕上我的脖颈,我闭上眼睛拉动时间轴,将自己的记忆快速倒转回十四年前。
“把我带到意大利的女人最开始是将我当作女儿去照顾的,但她心里非常清楚,我不是她的女儿,她疯狂痴迷的男人也不爱她——很快她就染上毒瘾,并且败光了全部财产。”
“我看看……后来她靠出卖身体维持生活,其实那时她对我也还不错,但是随着她的毒瘾越发严重,她变得越来越缺钱,直到最后把我卖给了热情。”
“她嗑药过量而死后过了好几天才有人来收货,而那个人竟然是热情的老板。”
我睁开眼睛,这才注意到阿帕基不知何时走到我的床前,正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整个人被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中,瑰丽的金紫色眼瞳中看不出情绪。
我的视线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移到深V领口的上衣,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果然还是靠胸散热,和十年前一样,随后收起替身,撑着床坐了起来。
“我确认过了,我确实见过迪亚波罗的脸,就那么一次,而且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但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威胁了吧——”
我仰视着阿帕基的眼睛,在心里疲惫地叹了口气。
“说真的,你别再跟我吵架了,你很清楚再遇到致命的危险、只要我赶得及、我还是会挡在你身前,无论你说多少难听的话都没用。”
阿帕基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伸出手本来想扯他的衣角撒娇,但他的上衣掖在了裤子里,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扒住了他的腰带边缘。
“因为我从加入布加拉提小队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是我的家人了。”
而且从个人角度来说,等着我的还有远比替身使者危险的大麻烦——两面宿傩。
看到他明显松动的表情,我又轻轻摇了摇他的腰带,仰着头、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微微嘟着嘴,软软地开口:“呐,我们和好吧?”
对待傲娇只能用这种处理办法,我的心好累。
好在阿帕基确实很吃这一套,当天晚上就放开了我的权限和我共享已知的酒厂资料,我强行振作精神,在房间里看到天快亮,最后决定知难而退。
“他们的业务涉猎范围太广了,我不想给大家添多余的麻烦,这样吧,只要他们没跳到我面前,我就不主动跟他们对着干。我在日本还有些事情要解决,有甚尔一个人保护我就足够了,人越多反而越容易引起注意。”
早餐的时候我发表了如上言论,并得到了老板的同意。正好在这段话结束后,里苏特把找到的发夹拿来给我,我高高兴兴地向他道过谢,突然注意到他今天的黑色深V领上衣和我身边阿帕基的像极了同款。
“阿帕基你的胸围明显比里苏特小一圈诶,你考不考虑、嗷!恼羞成怒了吗喂!停、停停停不要再敲我的脑袋了!”
阿帕基锤人还是好痛啊呜————
·茶哥锤人是疼,但是妹妹啊,茶哥对你已经很好了,都没请你喝茶
·每次形容茶哥眼睛都是用「瑰丽」这个词,动画里金紫色的瞳孔真的绝绝子(当然绑带V领也是绝绝子
第72章 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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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帕基暴击过脑袋之后, 我睡了二十个小时来调整时差和养精蓄锐,然后把放了十年的银质发夹的氧化层小心地处理了一下,很快它就再次变得闪闪发光。
天亮之后我发邮件问诸伏景光今天有没有时间出来逛街, 然后吃着小点心算了算时差, 估摸着徐伦还醒着, 就给她打了电话。
“怎么,要我收快递吗?”电话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倦, “就我家地址就好了。”
“不……你还没睡吧?怎么感觉这么虚弱?”
“这事我本来准备开学以后给你讲的,今天有个长得很像安娜苏的男人突然从天而降掉进了我家庭院里。波鲁那雷夫你认识吧, 他那时候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臭老头也在旁边,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跟那个男人打了起来。”
我反应了好几秒, 恍悟那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无法到达死亡的迪亚波罗, 跟波鲁那雷夫先生有深仇大恨, 确实见面会打架。
“然后呢?”
“然后那个陌生男人突然消失了, 他们一回头看见了偷摸着来找我的安娜苏。”
……虽然一直和安娜苏不对付,但此刻还是请让我为他拘一把同情的眼泪。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在医院安抚安娜苏一直折腾到了现在,正准备回家休息, 你找我是什么事?”
“有个大秘密要告诉你。”我舔了舔唇角,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从生理角度来说,我其实已经三十岁了。”
“哈?什么意思?”
“过程有点复杂, 包含替身能力、神秘药物和组织争端多种元素, 开学以后我再给你讲。”说着我“嘿嘿”笑了几声,“反正就是说, 你不用再顾忌未来的继母会是同龄人这件事——我又可以和空条老师更进一步了!”
徐伦干笑了一声:“臭老头在我旁边, 要我原话传达吗?”
“……这就不必了。”
玩笑可以开, 情感可以表达,但该怂的时候还是要怂,要是真捅到空条老师那边,我怕他下学期挂我。
“啊对了!我又见到了夏油杰,就是游戏里那个黑头发的帅哥NPC,现在也很帅气,还很可靠。”穿女仆装的时候尤为可爱。
“诶——你终于要对现实中的男人下手了?”
我正要开口说情况比较复杂,听筒却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芙拉格拉。”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一瞬,然后立刻开始狂跳:“空条老师?”
在短暂的反应时间后,我语速飞快地说道:“我在日本遇到了一些事情,还没来得及搞研究,所以暂时没有进度,但是开学前一定可以完成论文——”
慌张地宛如空条研究室里其他学生参加研究汇报时的样子。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沉重地应声,我能想象到他此刻严肃认真的表情:“啊,但我不是想问你学业的事。”
诶?那会是……
“十二年前在杜王町出没的连续杀人魔,空条老师想问我这件事吗?”我缓慢地吐出字句,“我听天使、仗助说了。”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道:“老师应该知道吧,当时的芙拉格拉就是我。”
我本来以为他会多少露出一点惊讶,对于我竟然想起了这件事,没想到他却很平静地应了一声,又反问我:“更早的事呢?”
更早……还有什么事?总不可能在帮忙打败连续杀人魔和黑|帮屑老板之前,我还帮忙打败过邪恶吸血鬼吧?
那我可真棒棒,这不给我颁一个乔家人好伙伴的头衔?或者直接给我一个乔斯达的姓氏……空条也行,我最喜欢的姓氏就是空条了!
“……埃及?”我试探着问。
要是打败迪奥真的跟我有关,感觉也不太好,我不就成了老板的杀父仇人——
“不,没什么。”
说到这里,空条老师却又不说了,随便叮嘱了我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便挂掉电话,留我一个人思绪复杂无语凝噎。
不过几分钟后景光回复的消息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他说今天全天有空,随时可以约定时间过来接我。
我在走廊上晃了一圈,想随便抓个人帮我推荐一家适合与旧友约饭的餐厅,结果遇到的人却是正好来找我的福葛。
“禅院惠,你应该还记得吧?”拿着一叠资料感觉像是赶着去开会的福葛用托孤一般的语气嘱托我,“那孩子之前参加了夏令营,正好今天回来,我突然有点事要忙,你方便去接他一下吗?”
“方便倒是方便啦……”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补全了后续的话:“集合的地点稍微有些远,你找个人送你去,或者自己想开车的话去阿帕基那里拿钥匙。”
我快速截断了他的话:“大可不必——我正好约了人出去逛街,可以拜托他送我一程。”
于是现在我就和诸伏景光一起去接甚尔的儿子了。
考虑到我是金发碧眼,景光是双黑,而惠是黑发绿瞳,感觉我们就这样冒充是惠的家长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啊!是惠的妈妈,真是好久不见,孩子们上小学之后就没有见过了吧,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的样子,真让人羡慕啊。”
……也确实有把我当成惠的妈妈的家长在。
跟我打招呼的人是惠幼儿园同学的家长,我以前送惠上学的时候经常遇见,三年前惠回到甚尔身边后就没再见过,看样子她家小孩和惠也在同一所小学,不知道她会不会以为我是和甚尔离婚后又跟别人再婚了——
随即她的目光移向我身旁的景光:“这位就是惠的父亲?”
哈?
意语不是很熟练的景光惊讶中带着疑惑地望向我,用日语低声问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理解错了,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对惠的同学家长报以礼貌的微笑:“对,没错,就是他。”
呵,甚尔,我就知道你从没送过惠上下学。
然后我才转向景光,换了其他人听不懂的日语:“今天可能要麻烦你帮个小忙。”
“……假装那孩子的父亲?”
“反正大家都没见过惠的亲生父亲,以后估计也见不着——惠,在这边!”
黑头发的男孩一看见我便小跑了过来,我礼貌地向周围熟悉或不熟悉的家长们告别,景光也很自觉地从惠手中接过行李,但我总感觉他没进入父亲的角色,反而代入了司机的。
男孩仰头望着我:“福葛先生说你去了日本,我还以为下个月才能见到你。”
“嘛,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之前和甚尔在一起哦,那家伙不回家是因为接了保护我的任务。”我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开始戴眼镜了?近视吗?”
“不是,”惠摇了摇头,“有一点原因。”
景光在后备箱那边放行李,我歪头想了一下:“因为咒灵?”
看男孩惊讶的神情,我应该是猜对了。
“嘛,毕竟你爸有咒术师的血统。”我扫了一眼趴在车顶的小咒灵,习惯性地当作没看见,“不过这些小东西确实挺麻烦,还很丑,也不知道意大利有没有培养咒术师的学校,不然雇佣几个咒术师来教你自保的能力好了。”
“咒术师也有学校吗?”
“嗯,日本的话在东京和京都各有一所,我有朋友正在东京任教,我之后去问问他。”
乖巧的男孩点了点头,又问:“福葛先生说我的父亲也有这种特殊的力量,他也是从咒术师学校毕业的吗?”
我愣了一下,摇头:“不知道,我估计不是,他之前过的应该比较辛苦。”我打开车门让他先进去,稍微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不知道他跟你说过多少,他出生在一个以咒力和术式为尊的家族里,他拥有的力量却是以零咒力为代价的肉|体天赋,所以即便他非常强,却无法得到家族的认可和尊重,虽然我觉得他不在意这个。”
“芙拉姐姐和我的父亲在交往吗?”
诶?诶?!
“没、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结果景光正好在这时回到车上来,惠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嫌没有说下去。我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没感觉哪里有暧昧气息,最后还是暗戳戳地去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那个是……”男孩别过头,耳尖微微泛红,“只是我希望以后能和芙拉姐姐一起生活而已。”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可爱,我忍不住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在他看起来扎手实则非常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那就转学来美国,我在和一个漂亮姐姐同居,她一定也很喜欢你。甚尔那边我去说,以后你就是我儿子了。”
听到全程的景光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露出笑容:“明明看起来只有十八岁?”
“内心也只有十八岁啦。”
也说不定……永远都是十八岁。
本来我邀请惠一起去吃饭,但过分早熟的男孩以不想打扰我们约会为由直白地拒绝,我们只好把他先送回家。关于午餐的场所,在短暂的思考后,最终我选择了布加拉提小队曾经的据点那家店,那是大家成为老板和干部后依旧常去的店。
景光看我改换到副驾的位置,突然露出有点遗憾的表情:“我还以为要假装一整天,结果只装了一小会儿。”
“你说‘惠的父亲’的事?嘛,我本来是计划着我们三人冒充一家三口去游乐园的。”回日本之后就可以好好和甚尔显摆一下。
车里安静了一小会儿,一时间只有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音。
“之前你和惠的对话我听到了一些,咒术师、是和替身使者类似的存在吧。”景光突然说,他的笑容看起来云淡风轻,说不出来是释然还是什么其他的含义,“刚刚当上警察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同,卧底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改变了一些,直到真的再次见面、怎么说呢,才突然有一种我又可以继续往前走的感觉。”
那样不是很好吗?
与我这样从小就和奇奇怪怪的坏人打交道的类型不同,从小励志做正义的警察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应该笔直又坚定地朝着自己选定的道路前行。
“我明天回日本,会帮你向零问好。上午十点到机场,应该是阿帕基送我,你也可以来。”
我将垂在脸颊侧的头发掖在耳后,感觉整个人像是浸在清凉的海水中,炎炎夏日的燥热被海风吹得一丝不剩。
“——这一次,终于可以怀着对下次见面的期待与你告别了。”——
·正文里景光的部分就结束啦,从少年时代的暗恋,到现在平复遗憾,然后各自向着自己的道路前行,身份使然也无法为对方改变……是很平淡的结束,告别过去的自己,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
·作者开始忙毕业论文,到三月初为止大概会每周三到四更这样
还是希望小天使可以多多留评啦,感觉还有二十章左右正文就会完结的样子,是开放性结局,CP定在番外里
第73章 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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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确实在我离开前和我见面并告别了, 不过他并不是来送我,而是接到任务即将奔赴下一个属于他的战场,航班时间甚至比我的还要早。
“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罪孽深重了。”我咬着吸管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手有点费力地搭在阿帕基肩上, “他把我当初恋, 虽然我能理解,但一想到日本还有至少两个把我当成初恋的人, 我就忍不住有点自恋,你要不骂我两句让我冷静点?”
阿帕基冷哼一声, 却难得没露出嫌弃的神色, 甚至稍显认真地问我:“那些家伙里没有你想交往的类型?”
“要说脸的话, 我全都喜欢, 性格也不差, 也都说得上是年少有为……”
“所以?”
“我还没做好和纸片人以外的人交往的准备啦, 毕竟我对这方面的经验, 只有以前跟甚尔同居过这点,结果分开时他对我的好感也才五十。”
阿帕基眉头一皱:“同居?”
“说起来现在好像也算是同居,不过现在他好像没有以前那种性冷淡的感觉……”还总是暗示我加钱给我特殊服务。
“那个男人……”
我疑惑地歪了歪头, 不太理解他怎么露出这种危险的好像要吃人的表情。
“我准备回去和甚尔一起找一下自己失忆的根源。”
“想要想起来?”
我把喝光的纸杯丢进垃圾桶,向他摆了摆手,向安检口大步走去,“现在这样就好, 我只是不想再忘记。”
呜哇感觉自己好飒, 走路带风诶。
到日本时是早晨,和甚尔汇合后, 我连时差都没想着倒, 直接拖着箱子跑去米花找安室透, 正好赶在波洛咖啡厅刚开门的时间。
“虽然还没有开始营业,但还是请进吧,你们这是刚旅行回来吗?”穿着围裙看起来非常贤良淑德感的安室透挂着礼貌的笑容拉开吧台的两张椅子,又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行李箱放在这边就好,早餐想吃点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我没什么胃口,之前的调查结果怎么样?”
两杯冰水被放在我们面前,“真是心急,”他笑了一下,“不过我确实找到一些资料。”
“啊、在说那个之前,我先代景光向你问好哦,我回了家一趟,他正好在意大利工作,接下来似乎还有新的工作,又跑去了别的国家。”
回到柜台后的安室动作顿了一下,接着自然地取出面包火腿和生菜,看样子是要做三明治。
“这样啊,这么说你之前想要确认的事也已经得到答案了吧。”他又在笑,这次笑容里的真情实意显然占了超过五成,“那我就开始说明了。”
我双手撑住脸颊,专注地盯着他的脸。
嗯……这男人真好看。
说起来我都没有思考过,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打工,景光说他可能是在做潜入调查,那他想要调查的是毛利侦探还是……工藤新一?
“吉良莓,原名芙拉格拉,出生后不久被人遗弃在杜王町车站,包裹中放着写有名字的字条和一些钱,在孤儿院三个月后被吉良家收养。关于她被遗弃的事,当时的目击者称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外国女人,在和目击者对上视线后,那个女人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他的声音一顿,变得意味深长,“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也就是‘秘密使女人更有女人味’。”
有那么几秒,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那句话我偶尔也会说,但上次我听到这句话是在琴酒的游戏里,那是克莉丝的原话。
“后来她在目的地是埃及的家庭旅行途中失踪,虽然吉良吉广、也就是吉良家的父亲称在当地报过案,但现在也无法考证。”
我点了点头:“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了,谢谢你。”
柠檬红茶和三明治摆在我的面前,清新的柠檬味道有效治愈了时差导致的食欲不振,我深吸了一口气,疲惫地倒在甚尔的肩上。
黑发男人三明治吃了一半,因我的动作而停下来,唇角带了笑:“那个女人就是送给你发夹的女人?”
“诶——原来你注意到这个发夹了啊。”我抬手摸了一把头发,“虽然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但还是很好看吧?”
“贝尔摩德?”安室透问。
“应该是吧,后来也是她放了我一条生路、应该算是生路吧,当然也可能只是赌一把,毕竟死亡概率比青春永驻的概率大得多……哇这个三明治超好吃啊!”
“你喜欢就好。”金发男人莞尔,他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在水池后忙碌起来。
我倒是没什么和克莉丝见面追溯自己亲生父母的想法,反正要么死了要么还活着,都过了三十年,双亡的概率远比生活美满的概率大,再说我也不是为了追寻亲情到处跑的类型,决定未来的不是出生而是经历,我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最多也就是偶然遇见克莉丝的话,谢谢她送给我的发夹。
回到之前的酒店房间,我竟然有种回家的放松感,甚尔帮我把行李箱放到房间,我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正犹豫着先去洗澡还是直接去补觉,甚尔却突然说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仗助来找过我。
“他有说找我做什么吗?”我精神一振从沙发上翻身坐起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或发邮件?”
“有人想见你,不太着急,但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露伴老师?天使怎么会觉得我敢一个人去见他。”
男人耸耸肩:“有些秘密你也许不想让第三个人听见。”
“嘛……我确实有问题想问他,对我而言是个秘密。”我扒拉着他的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后回望他,向他伸出了手,“不过,我完全不介意第三人在场。”
甚尔看了我几秒,伸手握住了我的。
所以现在我和甚尔正在岸边家门口,对于按不按门铃犹豫不决。
“……果然还是应该叫仗助一起来吧?”我抬起手又放下,然后再度抬起来,“上次发生那么糟心的事情,加上——”
“叮咚——”
甚尔的手按在我的手上,按下了门铃。
我凶恶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躲到他的身后去,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以防再次被露伴老师偷袭。
说起来最近沉迷游戏,连最新一期的《红黑少年》都没看。
门被打开一条缝,缝里露出露伴老师阴暗的半张脸,我又扒拉着甚尔的腰带往后缩了缩,得到房间里男人不满的蹙眉。
“真没礼貌。”他说着,将门完全打开,“芙拉格拉,你终于看了自己的记忆?”
“我没看,我换了个方式重新经历了一遍。”我仍旧缩在甚尔身后,只是小心地向前探出半个脑袋,“明明是之前看见我就直接攻击的露伴老师更没礼貌。”
虽然没礼貌,但是他外露的纤细腰线真的很辣。
“啧。”
“……你不许再攻击我了,只要你叫出替身,我的保镖就会把你打晕。”
“嘁。”
虽然表情不怎么好看,但露伴老师还是把我们迎进了家门,带进他的工作室,甚至顶着一张尖酸刻薄脸给我们倒了茶。
我往椅子上缩了缩,看着露伴老师走动的同时还偷瞄着气定神闲的甚尔。
“有必要那么害怕吗?”露伴老师在我身前一米站定,满脸都写着不高兴,“所以,你已经知道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那之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突然失踪?”
“因为老板让我赶车。”我没好气地回答,“我还没按到吉良家的门铃就被送走了,后来差点惨死在东京的酒店——站住、你别靠近我,我怕你再对我做当年的事。”
甚尔挑了挑眉:“当年的事?”
“嗯,他在家门口把我放倒了,然后看光了我的全部——我是说隐私。”
回答完我又转向露伴老师:“不过似乎是托你的福,那之后的十二年我都过得很幸福——这可不是阴阳怪气,在我拜托你之后,你在我身上写了什么?”
我当时的要求是「让我遗忘掉所有的‘恐惧’」,意思应该是让自己解脱,可以欣然接受任何人带来的死亡,但他写的一定不是这句话,不然我现在就不会对他感到害怕了。
“你觉得是什么?”
“嗯……让我遗忘所有的死亡?但你应该预见不到我会经历那么多次濒死的情况,所以应该是更加宽泛的定义……”
甚尔问:“比如遗忘所有恐惧的记忆?”
我愣了一下,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
我恐惧黑暗,恐惧疼痛,恐惧寒冷,而死亡涵盖了这一切,死亡是曾经的我最恐惧的事。如果他真的这样写,我确实会忘记那些死亡,甚至连带着忘记濒死的缘由。
并非忘记一种感情,而是忘记不幸的过去……寓意还挺积极向上。
露伴老师眼中露出一丝赞同:“差不多吧,但是没想到你会把过去全都忘掉。”
“毕竟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都看过,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放松下来,先前对于他的那点忌惮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介乎尊敬和感谢之间的情感。
“还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吗,露伴老师?”
“什么?想要想起过去的事吗?”
我摇了摇头:“用替身能力帮我把那句话划掉吧,我已经不需要再忘记了。”
即便再次经历危险的濒死,我也想记住那种感觉,无论是血条降低的绝望还是在死亡之前受人救助的感动,那些都该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已经忘记的那些也不需要想起来。”我站起身,主动向他走近一步,“谢谢你曾经对我的帮助——那些记忆没有关系,曾经建立的羁绊还存在,现在的我就是完整的我。”
「天堂之门」在他的背后显现,少年模样的替身温柔地触碰到我的脸。
我看见露伴老师握住我的右手,手背上翻开的书页有一句是手写的,他拿着一支蘸水笔,用一条红线把那句话划去,就像「命运的红线」连接起我的未来与过去——
感谢在2022-01-14 02:54:50~2022-01-16 07:55: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慕桃花 10瓶;赛伊格亚 3瓶;工藤有妻子 2瓶;罗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星辰大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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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我去海边踩了踩水, 虽然一直是精神亢奋状态,但突然有点下雨,只好认命地回酒店。回程中雨下大了不少, 到酒店时几乎已经全身湿透了。
“我见到了惠, 他说想和我一起生活。”我接过浴室里的甚尔递来的毛巾, 草草搭在头上,准备一会儿直接洗澡, “你这个爸爸怎么说?”
“这算是求婚吗?”
说着他把湿透的T恤脱下,随意地搭在浴缸边上, 毫不在意地向我展示自己过分美好的上半身。
我翻了个白眼:“别了吧, 我连戒指都没买。”
然后背过身捂住自己通红滚烫的脸。
这男人是完全不把我当女孩子看吗?明明在游戏里和我同居的时候还是稍微有些在意的……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男人其实在暗示我、或者说引诱我主动对他做点什么?
为了挣外快他也是够拼的啊, 但我是不会轻易掉入消费陷阱的!
“那小鬼的话, 你想要就带走吧。”他拿起我头顶的毛巾, 侧身揽住我的肩把我推进浴室, 自己则退了出去,背对我向我摆了摆手,“别让他去禅院家。”
“啊……那万一他喜欢上禅院家的女孩子怎么办?”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惠和禅院家的女孩算是近亲, 考虑到血缘关系不建议结婚。
甚尔显然不在意血缘这层关系,只是说:“别入赘。”
“有道理诶。”
“最好能入赘到别人家,别再和禅院扯上关系。”
我望着他还在浴缸旁滴水的上衣愣了几秒,心说他对自己的姓氏还真是讨厌, 如果惠喜欢上五条家的女孩, 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说出让惠入赘这种话。
以及……他本人是不是也想着入赘到谁家?
比如……我家?
嘛哈哈哈我的脑洞开的真离谱——
接下来的一周我终于得以全身心投入科研之中,还写了份报告发给空条老师, 在看老师回复的邮件时, 总算想起来还有什么事一直压在心里没有解决。
还有那么一段记忆……或者说游戏, 我还没有玩过。
现在刚过中午,甚尔在客厅看电视,如果快进的话,晚餐前说不定可以完成游戏……那就开始吧。
我将替身的一端拿起连接电脑,手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核心角色「空条承太郎」已确认,剧情正在加载中,请不要在此过程中关闭电源。】
【剧情加载完毕,地图加载完毕,角色加载完毕。】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开始读取,请稍候。】
十七岁的空条老师,会是多么青涩帅气的面容?比起现在成熟可靠无敌的模样,说不定会更加迷人——
……好黑。
有那么几秒我怀疑电脑屏幕是不是坏了,但很快我发现,只是单纯的房间里没开灯而已。
我知道我在哪,这里是迪奥魔馆,是迪奥在埃及的据点。
说是魔馆,其实这是座相当气派的洋馆,面积大住户多,比当今的热情总部只差几层楼,唯一的问题就是没开灯。
我把屏幕调到最亮也无济于事,只好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房间里灯的开关,结果找到之后才发现按下去也无济于事……所以其实是没交电费吗?迪奥这么穷的吗?
关于吸血鬼这个种族,我的了解说不上多,消息来源都是米斯达和纳兰迦,至于他们的消息来源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吸血鬼畏惧阳光,确切地说应该是紫外线,难道说这里不交电费是因为迪奥惧怕灯光里的那么一点点紫外线?
我沿着墙摸到窗口,拉开一点窗帘,明媚的阳光便照亮了整个房间,我大致记住房间里床和衣柜的位置,又把窗帘拉住,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我的本意是开地图,看看外边什么情况,特别是探查一下迪奥住哪里,结果走廊里也没有灯,黑的离谱。
我隐约看见一边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有点像是鬼火,虽然心里有点慌,但还是好奇地扶着墙走了过去,然后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这时那点火光也飘到了我面前,映照出一张苍老丑陋的脸。
「小心点,这些都是迪奥大人的财宝!」她斥责道。
我站起身连连应声,借着火光去看,才注意到堆在墙边的金币和金色器皿,还有画作摆件之类的,很随意地放在那里,这些确实是财宝。
不过绊倒我的却是另外的东西,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她的脖子上有两个血洞,凶手显然是吸血鬼,明明死亡到来的缓慢又可怕,她惨淡的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这让我感到一阵反胃。
「哦?这么大的小女孩,你应该不是食物吧?」出声的是跟在后边的金发男人,体格健壮脸有点好看,装束像是牛仔,他弯腰稍微凑近我的脸,又回头问那个举着蜡烛的老婆婆,「那样的小女孩会有用吗?」
「她也是替身使者。」老婆婆阴惨惨地说。
我仰起头望着那男人,话音没什么情绪:「迪奥大人说不存在无用的替身能力,我虽然不能战斗,但可以在别处起到作用。」
比如帮忙清理迪奥的饭后残渣。
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现在好像只能干这个。
不过说是清理,以我的小身板也拖不动尸体,也就是在其他人把尸体带走后擦拭地面清理血迹和遗留品而已。
迪奥并不总住在这里,但我也不知道他的出门频率或其他住所。
即便是对于六岁的我来说,这里的生活也相当平静。三餐都有人准备,且作为主人的迪奥大人从来不会为难我,甚至偶尔会叫我去书房挑选自己感兴趣的书。
由此我发现书房里还是有灯的,虽然非常昏暗,连同烛火都是幽蓝色,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蜡烛。
……所以说这洋房里其实有电?只是我的房间电路故障?
不过书我是挑了,看却是没怎么看,毕竟平常不敢拉开窗帘,摸黑别说看书了,平常能把饭不出意外地吃进嘴里已经很不错了。
直到某一天我在走廊里遇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姐姐,那个时候我刚拿着书从迪奥在的书房出来,不知道她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也许是迪奥的女儿或是什么的,总之就是非常亲昵地跟我搭话,得知我没有照明工具后给我找了很多蜡烛,之后我的日常里就有看书这一条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蜜朵拉,是听命于迪奥的替身使者。
顺便一提,之前的老婆婆是拿箭和吉良父亲换我的恩雅婆婆,金发男人叫荷尔荷斯,是被迪奥雇佣的替身使者。
我快进着这过分平淡的日常,直到某一天,在书房里遇见了刘海很奇怪的花京院老师。
嗯……并不是说他现在刘海不奇怪,只是十七岁的他看起来刘海更像是本体。
「芙拉格拉,带他去你隔壁的房间,他也是我们的同伴。」迪奥大人手里捧着一本书,这是他的常态,「今晚你跟我一起出门,我需要你的力量。」
他的话总是那么蛊惑人心,声音又那么的低沉性感,极富魅力。
「是!迪奥大人!」
我高高兴兴地应了声,丝毫不好奇要去哪里、去做什么,这种乖巧也一直延续到后来加入热情,我估摸着无论迪奥还是迪亚波罗都喜欢这种听话又没什么好奇心的下属。
我带着气场有点邪恶的花京院老师去了我隔壁的房间,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换气,收拾好房间后又很快恢复窗户,点燃蜡烛照明。
而在我离开之前,一直沉默的花京院老师终于开口:「你是迪奥大人的……」
「嗯……手下?虽然我没有战斗的力量,但应该也算是手下吧。」
「你能做什么?」
「打扫卫生整理财物,还有帮忙处理迪奥大人的食物残骸。」
「食物残骸?」
「嗯,迪奥大人喜欢喝年轻女性的血,我要在那之后帮忙处理她们的尸体。」
「原来如此。」
这其实是一段非常奇怪、甚至让人毛骨悚然的对话。谁都没有为逝去的生命哀悼,没有人觉得年轻女孩被当作食物的事不合常理,她们的尸体被当作无用的垃圾,轻描淡写地被丢弃到亲人朋友或任何人都无法找到的地方。
可明明我们和这些女孩才是同样的人类,异类是那个终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我们却选择站在吸血鬼这边……像是一个坏掉的世界。
「需要帮忙的话就叫我,我是花京院典明。」
「谢谢您,花京院先生。」
所以说这人真的是花京院老师……可他后来明明跟空条老师成了好朋友,难道说他是乔斯达家族派来这边卧底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没有试图向我探听有关迪奥的任何秘密,我离开他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换了件衣服为今晚出门做准备。
说不兴奋是不可能的,这毕竟是我来到这座黑暗的洋馆后第一次出门。
而目的地……竟然是美国。
交通工具还是离谱的坐飞机。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护照是什么时候谁给办的,反正顺利在美国入境。
飞机时间加上时差,到达的时间是凌晨两点。迪奥轻车熟路地打车报上地址,目的地是一家相当豪华的酒店,而等在装修风格温馨浪漫的酒店房间里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深夜幽会的即视感。
一人一吸血鬼相处的模式宛如恋人般亲昵,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床上去,字面意思上的。
我独自缩在沙发上,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感觉自己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关爱未成年心理健康啊屑吸血鬼!
·花花入住魔馆是私设,之后还有波波(都是肉芽版)
决战的魔馆是另一栋,之后会搬家(走廊也没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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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星辰大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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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倚靠在床上很有贵妇感的迪奥正在和那个少年、名为普奇的高中生讨论上天堂相关的内容, 听起来很像是他们计划着殉情。
未成年人类少年和百岁吸血鬼,这确实是段世俗不容的爱情。
而且普奇似乎计划着考取神学院,是那种非常诚恳、信奉神明的好孩子……大概。
神的使者和以人为食的吸血鬼相恋, 绝对会遭天谴吧……
「不要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说的天堂是精神上的寄托, 并不是让你去死。」
迪奥应该是个唯心主义者,他说精神力量不断进化会到达某种境界, 那就是他所谓的「天堂」。这个概念我不能理解,但看普奇听得无比专注甚至想要记笔记的好学生模样, 仿佛迪奥正在给他划入学考试的重点, 一对一偷偷透题的那种。
那么代价是什么?……身体吗?
在讲述完自己的构想后, 迪奥直白而笃定地说道:「如果是你的话, 一定可以理解我的话。」
我觉得普奇可能没听懂, 但是看迪奥兴致正高不敢说。
「只要能上天堂, 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1]
这吸血鬼对幸福的定义到底有多极端啊, 他的漫长一生中,难道没遇见过一个让他感到幸福的人?这样未免也太悲伤了,怪不得对人类毫无怜悯之心。
但这句话明显打动了普奇, 他看起来像是已经成为信仰迪奥唯一真神的忠实信徒。
我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正期待着授课结束后老师向唯一的学生索取回报,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意思意思回避一下,就突然被老师cue了名字。
「芙拉格拉, 过来这边。」
原来我不是背景板而是助教?还是负责收费的补习班财务?
我听话地走到床边, 唯恐迪奥伸手把我拉上床,然后进展成超级违法犯罪事件, 好在他似乎只是想让普奇记住我的脸, 并不在意我站得远。
普奇眉头一皱, 疑惑道:「她是你的……」
我估计他以为我是迪奥的女儿,而原因多半是我们相同的发色。
迪奥却没回答,或者他可能不觉得普奇会真的误会:「她是天生的替身使者,可以记录下她看到的任何事,未来她将会记录下我们上天堂的全过程。」
……这个说法果然还是很像你们要殉情啊!而且那种画面记录下来要给谁看啊!播放给全世界吗?边走边说「我就是第一个登上天堂的人,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把你的能力演示给我的挚友看,芙拉格拉。」
呜哇你们的关系竟然是挚友?可我不记得五条悟和夏油杰聊天会聊到床上去啊,究竟是你们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虽然内心疯狂吐槽着,屏幕里的我还是乖巧地应声:「是,迪奥大人。」
然后我就通过替身在电视上把刚才看到他们卿卿我我的镜头播放了出来,虽然受限于科技树分辨率不算高,但帧率绝对足够,画面颜色鲜艳,声音毫无失真,堪称电影级别的视听盛宴。
……我都尴尬地在抠地板了,他们两个当事人真就不觉得羞耻吗?
问题还在于那之后,就在我展示完毕之时,不知道迪奥是不是想要像雄孔雀展示自己华美的羽毛一样显摆自己的能力、在挚友面前表现自己远比我强,他突然把他的替身「世界」显现出来,在我眼前演了一出瞬间移动的魔术,把床边的我变回了桌子旁。
嗯……瞬间移动,或者是时间停止。
考虑到空条老师的能力是时间停止,我感觉后边的选项可能性大一些。
普奇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憧憬的光芒,宛如信徒亲历神迹。但是看他刚才跟随短暂出现的世界而移动的眼神,他应该是个替身使者,应该也知道刚才的小魔术是替身能力——不,他憧憬的是迪奥的一切吗?
迪奥和普奇几乎是彻夜长谈,我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他们正如胶似漆,天亮醒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卿卿我我,宛如热恋情人不愿分离。但在又一个夜晚到来之后,我们还是启程回去埃及。
普奇似乎是说他以后会去埃及找迪奥,大家再一起商量上天堂的诸多事宜,只要等他考试结束——我总觉得他立下了一个类似于打完这场仗就回老家结婚的flag,只不过死的是等在老家的未婚妻。
过了没几天,花京院老师就走了,听说是要回日本,帮迪奥大人杀一个麻烦但贫弱的敌人,走的时候还有点冷漠地跟我道别。
我现在确定他不是乔斯达那边的卧底了,应该只是被迪奥的天堂论洗脑了。毕竟现在的花京院老师温柔又绅士,还被评上学校里最想和他约会的男老师第一位——那样的他是不可能把年仅六岁无依无靠的我独自丢下不管的。
实际上我总觉得迪奥派他去工作的时候也没抱什么期待,像是那种明知甲方爸爸的要求不合理还硬要下属接手工作破罐子破摔的屑老板,这钱能挣到就挣,挣不到大不了不给下属发工资,反正自己怎么也不亏。
不过他的离开对于我倒是没什么影响,我毕竟是迪奥实现野心的行车记录仪,他会让我身心健康地活下去。
而后,在洋馆厕所坏掉的某个傍晚,又一名老熟人到来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从厕所里溅了满身水地出来,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真年轻啊……不仅年轻,还很完整。
要知道,他作为隐藏NPC出现在我第一个游戏里的时候,不仅缺胳膊少腿,且距离这场游戏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是波鲁那雷夫,空条老师的至交好友,也是老板的重要伙伴。
他竟然也会在这里……情况和花京院老师一样吗?
「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毫无自己正身在大魔王地盘的自觉,「你难道是迪奥的女儿?」
这是第几个这么以为的人啊!我明明跟他长得不像啊喂!
我仰着小脸,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是的,我只是迪奥大人的手下,我能记录下迪奥大人实现愿望的全过程。」
银发的法国剑士疑惑地皱了皱脸,很快想通了似的露出笑容:「我知道了,你是书记员对吧?那你也帮我记录一下,等我找到那个杀死我妹妹的混蛋,帮我记录下来我是怎么英勇复仇的!」
我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不过分的请求:「好的,如果我能见证你复仇的时刻。」
他就很高兴地露出不该出现于这间不见天日洋馆的灿烂笑容:「还有你要是哪里过得不习惯就告诉我,有麻烦我帮你解决。」
这反客为主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
在贼窝里对刚认识的人释放善意,这样可是要吃大亏的哦。
结果没过几天,好心的波鲁那雷夫也离开了,听说也是去杀麻烦且贫弱的敌人,估计和花京院老师的目标是同一个。临走前他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我正想开口拒绝,就被恩雅婆婆一把拉到身后。
「她是迪奥大人的东西,要由她见证并记录迪奥大人的一切!」
嗯……这微妙的妻子离家想把孩子带走但婆婆不许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总之最后波鲁那雷夫独自离开,背影看上去颇有些一去不复返的萧瑟感。
话说回来,这个「麻烦且贫弱的敌人」,指的难道是空条老师和他无敌的白金之星?
我又回到了过去的生活,平静得甚至有些枯燥,只是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因为蜡烛的灯光过于昏暗,为了打发时间看书的时候,我会稍微拉开一点窗帘,反正唯一怕阳光的迪奥也不会来我的房间。
虽然我也能隐约感到大战将近,但再激烈的战斗都和我这个娇弱的小姑娘没有关系,即便对于迪奥来说我也只是战局之外的记录者,最多不过被叫到他房间去验证一下我的眼睛能否记录下时间停止时他的动向——答案当然是不能,我没有干预时间的能力,能做到那种事的只有迪奥、空条老师和我的前老板迪亚波罗。
迪奥带着我搬了家,某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先的房间里了,之前看了一半的书就放在枕旁。
新的洋馆里来了一位喜欢打卡带游戏的管家,他第一次向我提出游戏对战邀约后,被名为香草冰的、额、应该说是迪奥的忠实手下还是迷弟呢、总之就是被他揍了一顿,之后就老老实实不再试图和我搭话了。
顺带一提,香草冰的装束可能是跟迪奥学的吧……而且只学了一半。他只穿了像是泳衣的三角紧身衣,后腰上垂下来一块小披风,就有点……伤风败俗。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很好听,和我超级喜欢的反派大BOSS蓝染一样的话,我是绝对不会主动和他说话的。
看看迪奥,虽然他也穿着紧身衣,但他还搭配着开裆裤啊!全身包裹的严丝合缝,穿衣打扮一丝不苟,这才是埃及贵妇该有的样子嘛。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见到了我的「母亲」。
更确切地说,我看见她从迪奥的房间里衣衫不整、但还在喘气地走出来。
在见过那么多女性尸体的现在,我由衷的感慨,虽然她没能为迪奥产下子嗣,但能活着离开迪奥的房间已经很厉害了,大多数女人出来的时候就是尸体,这说明迪奥对她能否怀孕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
只可惜他没能活到见证期待落空的时候——
[1]天堂相关部分描述引用自JO6漫画,以及原作对话并不发生在床上,是作者把人搬过去的(
第76章 星辰大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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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恩雅婆婆突然发了什么疯, 甚至没跟迪奥报备一声,就把我带出了洋馆直奔机场,目的地是听名字就觉得很危险的巴基斯坦。
「你要记录下来, 用你的眼睛全部记录下来!」她嘶吼着, 愤怒地像是一头失去幼崽的母熊, 「你要把我为我可怜儿子复仇的场景、我为了迪奥大人杀死乔斯达一行人的宏伟场面全部记录下来!」
我虽然觉得很离谱,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好」, 毕竟这个破地方远没迪奥身边安全,能保障我生命的只有身边这个哭起来涕泗横流很恶心的老婆婆。
话说迪奥大人会不会派人来接我回去啊, 我只是个弱小可怜无辜的行车记录仪啊……
恩雅婆婆带我来到一片墓地旁的破房子旁, 她说乔斯达一行人很快就会到达这里, 她要提前做点准备。浓重的雾气迅速遮蔽我的视线, 破房子变成了豪华旅馆, 像是什么令人惊叹的大型魔术。
「你到楼上去。」恩雅婆婆命令道。
「是。」我快速跑上楼梯, 躲进房间里, 假装自己不存在。
……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乔斯达一行人是隔天到的,透过浓重的雾气,我从窗户缝中看到了我期待很久的空条老师的英姿。
他那么年轻、有活力, 帅气逼人的脸上写满了无敌,厚重的学兰也挡不住他不断散发的青春荷尔蒙,领口闪闪发光的大金链子也极富魅力——
心跳缓不下来,像是刚跑完八百米又跳进爱河中扑腾, 又累又喘还怕沉底。
我多么想和他、想和白金之星亲密接触啊——比如说把我放在他或者白金之星的肩膀上, 就像是死神里八千流肆无忌惮地扒拉着剑八的肩膀,他明明那么强那么疯, 却始终对她那么温柔。
但我真正敢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是夜里很晚的时候了, 在楼下大厅的骚动结束后, 我偷摸着走到楼梯上,小心翼翼地向下张望——
「谁在那里!」
喊出声的竟然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荷尔荷斯,我被他吓到脚下一空,平衡不稳就向地面栽了下去,被碧绿触手织成的网稳稳接住,是花京院老师的绿之法皇。
「芙拉格拉!你怎么在这里,你逃出来了吗?」波鲁那雷夫一把将我从法皇上撕下来,满脸都是终于可以改换话题的欣慰,也不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花京院老师和波鲁那雷夫果然成为了空条老师的伙伴,我望了一眼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恩雅婆婆,摇了摇头:「是恩雅婆婆带我来这里的,要我见证你们被她杀死时的场景。」
但是大概是因为战斗开启得太猝不及防,她还没来得及叫我就被打败了。
我歪了歪头,开口问道:「波鲁那雷夫先生,你已经为妹妹复仇了吗?」
银发剑士愣了一下,像是突然回想起来曾和我说过相关的话,有点温柔地笑起来:「嗯,我成功为她报仇了。」
温馨的气氛没过几秒就被打破,腿上还在流血、脸色相当不耐烦的空条老师居高临下地斜瞥着我:「她是谁?」
「芙拉格拉,我之前在迪奥身边见过她,自称是迪奥的手下。」花京院老师警戒地看着我,法皇还在他背后漂浮着,「她也是替身使者。」
明明是对六岁的女孩子,未免太紧张了吧——
头顶投下了浓重的阴影,我仰起头看向空条老师近在咫尺的下颚线,这个角度看他的表情非常凶神恶煞,加上极度不耐烦的语气,就显得更加凶恶了:「喂,小鬼,把迪奥的情报说出来。」
我后退一步瑟瑟发抖地望着他,突然抽了抽鼻子,嘴角也垮了下去。
啊……哭了。
明明在迪奥魔馆都那么阴暗的地方都能如常地生活,对尸体没有任何恐惧和反感,但竟然……被空条老师的凶恶表情吓哭了。
屏幕后的我生无可恋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并快速截了张图。
呵、呵呵,也不知道这算是我的黑历史还是空条老师的黑历史。
总之现在乔斯达先生开始耍宝卖萌试图把我哄好,毕竟还想从我口中获取必要线索,虽然我也不确定自己会说些什么——
「不、不行,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我认真地拒绝道,「我要回到迪奥大人身边,迪奥大人需要我为他记录下他实现愿望的全过程。」
但是拒绝也没用,弱小的六岁女孩只能屈服于暴力,当然他们并没有使用暴力,只是单纯地把我横向揽着腰拎走而已,待遇比被绑起来的恩雅婆婆好得多,可能是因为我自始至终没有挣扎或反抗,以及不知为何对我抱有些信任感的波鲁那雷夫。
拎着满脸不情愿的我的人是黑着脸的空条老师,当年不懂得珍惜的我真是罪无可赦。
叹气。
「所以说,迪奥的愿望是什么?你就告诉我嘛,小芙拉。」马车后座上的波波把头凑过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前排夹在乔斯达先生和空条老师之间的我,「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反正实现不了的,呐?」
我向一边偏着头不看他,也不想回答,但这样就不得不注视着眼前的人,也就是年轻帅气无敌的空条老师。
真好啊,十七岁的空条老师……
如果能再对我温柔一点就好了。
很快迪奥派来的新杀手就现身了,是我见过的家伙,印象里相当自恋,但我对他没什么恶感,直到那一刻,身后座位上的恩雅婆婆脑袋从内向外长出肉色的细长触手、把马车压塌、剧情从公路片变成了恐怖片。
空条老师反应极快地一把揽住我,把我拎出可能被伤害的范围,然后一直拎着没把我放下来,像是防止敌人将我夺回,更像是……保护。
这不是很温柔吗!
「那是什么——」波鲁那雷夫惊叫出声。
恩雅婆婆因肉芽的蠕动不断飞溅出血迹,我颤抖着、瞪大双眼,过于惨烈的场景让我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肉、肉芽……这是迪奥大人的——」
我见过这种东西,好像是迪奥的头发丝变成的,当时我还在想吸血鬼的头发能长这么粗,就算以后秃顶也容易隐藏。可虽然见过,却从不知道它会变成这个模样。
那是迪奥的保险吗?种植在部下的身体里,一旦背叛就会启动,夺取生命的危险装置——
疯长的肉芽碰到阳光后就化成灰烬,下一秒,空条老师冷着脸把我放在地上,一手抓住我的肩膀,一手撩开了我的额发。
啊……竟然真的有,我的发际线与额头的交界处,也藏着一根狰狞的肉芽——这是空条老师把那根肉芽拔出来之后我的感想,在拔出来之前它只是个弱小可怜的花骨朵、呜哇这是什么恶心的比喻。
肉芽在阳光下挣扎着化成灰烬,我听见对面的杀手咂了下舌,嘟囔了一句「那不就要重新给她种了吗」,脸上却还挂着游刃有余的笑。
「到这里来,芙拉格拉,别跟迪奥大人的敌人站在一起。」替身名为「恋人」的男人向我扬了扬下巴,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那些家伙阻止不了你。」
我看看他,再看看倒在地上已经失去声息的恩雅婆婆,默默向空条老师的方向退了一步。
这种情况下,会选择跟谁走不是一目了然吗!谁想回去再被种下那种危险的肉芽啊!再说空条老师这边这么明显的人数优势,我又不傻!
乔斯达先生也在一旁帮腔:「迪奥那家伙可是把人类当成面包的邪恶吸血鬼,是人类的敌人。」
空条老师的手还放在我的肩上,给了我相当的力量,他在我身边半蹲下来,侧头问我,声音比之前柔和不少:「小鬼,你知道这家伙的替身能力是什么吗?」
波鲁那雷夫也跑过来,脸上溅了一些恩雅婆婆的血:「芙拉你已经清醒过来了吧!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
我不知道曾植入我脑中的肉芽对我的思想造成了多大影响,但反水、或者说对原本的上司失去信任只在一瞬间——不知道那个以高高在上语气说话的杀手,是否想过自己也可能变成恩雅婆婆那样,哪一天惹得迪奥不高兴,就被肉芽蹂|躏致死?
「他的替身很小,会进入别人的大脑里,之后自己受伤害就会让别人感觉更痛。」我的语速飞快,「刚才恩雅婆婆的肉芽暴走可能就是他的替身触发的,现在他的替身很可能已经在谁的大脑里了!」
战斗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早早就被波鲁那雷夫抱走的我并不知道留下的空条老师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反正看可燃垃圾般的倒在废墟里的「恋人」,应该是经过一场恶战,只是很遗憾我没看见。
空条老师好像受了点伤,我小跑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衣摆上下观察了一阵,确认他伤得不重,才松开手缓缓后退了一步。
「谢谢你,肉芽的事……」我低下头,揪住了自己的衣角,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真的……不回去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银发剑士温柔地按住我的脑袋,「你再也不需要回到那里去,等我们打败迪奥回来,你就可以过上幸福的新生活。」
幸福的新生活……多梦幻的词语啊。
「我知道迪奥大人是恶……我一直都知道。」
我低声呢喃着,却在所有人温和的目光中渐渐露出笑容。
……既然已经投敌,果然应该展现出一些诚意来啊。
「迪奥大人的替身、迪奥大人的愿望之类的,描述起来太麻烦,我可以展示给你们看。」——
第77章 星辰大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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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红线从我的后颈浮现, 连接上了酒店的电视。
从我到达迪奥魔馆开始,直到被恩雅婆婆带离魔馆为止的所有记忆,我全都快进着展示给了他们看。
这样使用替身相当消耗体力, 视频播了一个小时我就昏昏沉沉疲惫地睡了过去, 梦里全都是迪奥暴怒的脸、锋利尖锐的虎牙和杂草一样疯长的肉芽, 我开着除草机碾过来压过去,破碎的肉芽和血迹飞溅得哪里都是, 但怎么除就是除不完,又恶心又精神污染。
所以我醒的也很快,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视频还在以之前设定的速度播放, 花京院老师和乔斯达先生拿着便签似乎在记录时间, 我打了个呵欠继续倒头睡觉, 再挣扎着从噩梦中醒过来。
说不定这是迪奥对背叛他的我的诅咒, 我能猜到他现在多么生气, 他知道我的能力, 所以会在我的脑中植入肉芽作为保险,从不让我一个人呆在洋馆里,即便他偶尔出门, 洋馆里一定也会留有照顾我的人。如果恩雅婆婆把我带走前先向迪奥报备,他多半不会同意,无论恩雅婆婆是不是帮他发掘替身能力的人。
「要不要休息一下?」在我又一次揉着眼睛坐起来时,花京院老师放下了笔, 「这样你的身体要承受的负担太重了。」
我摇了摇头:「只是噩梦而已, 没关系。」
我的话音刚落,空条老师就一把将我的替身线从电视上拽了下来, 像是不让小孩沉迷电视、赶去学习的严肃家长, 硬核中断了视频。
「去休息。」他的表情冷漠声音不近人情。
我愣愣地望着他的脸几秒, 嘴角又垮了下来,眼角迅速蓄起泪水——
乔斯达先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手无措地上下挥舞着:「啊啊啊别哭啊小芙拉……承太郎!你别对她这么凶啊!快道歉!啊、芙拉酱、不要哭啊、承太郎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坏人!波鲁纳雷夫、花京院,你们也来帮帮忙啊!」
我抽了抽鼻子,竭力压制自己的呜咽声,但还是委屈地像是被人抢走了最喜欢的布娃娃。
一分钟后,空条老师沉默地向我走近一步,弯下腰抹了一把我脸颊上的泪水。
屏幕后的我打了个激灵。
他帮我擦眼泪!他一定是爱我的!
……打住,空条老师又不是萝莉控——
他的手放又在了我的头顶,轻轻摸了两下,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摸一只出生不久的幼猫。
「……别哭了。」他低声说,语气有点无奈。
呜呜呜他果然是爱我的!
虽然觉得小时候的我没有好好珍惜可以肆无忌惮向空条老师撒娇的时光,但那个时候的我还真是可爱啊,小小软软的一只,轻易就被空条老师举到空中——虽然现在他应该也能轻易把我举起来。
他应该是想哄我的,结果大概是没考虑自己的身高,一口气把我举得太高撞上了天花板,疼得本来已经不再哭的我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突然有点心疼小时候的徐伦。
总之,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辅助下,不到两天时间,我顶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给他们看完了我脑中与迪奥相关的所有视频,并得到了所有人真诚的感谢。
「时间停止……如果不是你带来的信息,这样的能力怎么也想不到。」乔斯达先生摸着下巴看自己记下的笔记,「那个叫香草冰的替身使者也很危险,不,应该说大部分还未碰面的替身使者都很危险。」
「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能力和长相,姑且也能想一些应对措施。」花京院老师蹲在我面前,紫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谢谢你。」
当时被这样夸奖的我,心里该有多高兴呢?
即便知晓敌人的能力,他们未来的路途还是非常凶险,不可能带上我这个六七岁且毫无战斗力的小女孩,特别是据说接下来的路程他们计划开小飞机,而驾驶飞机的乔斯达先生此前有过三次坠机经历。
最终我被托付给了SPW财团,他们派了专机和专业保镖来保护我,送我去日本。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明明不久前还是你们的敌人……」
「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敌人,只是被坏人绑架了而已,而且你从来没做过坏事,不是吗?」波鲁纳雷夫说,「我们已经是同伴了。」
花京院老师又重复了一次:「是啊,我们已经是同伴了。」
于是心像是掉进热咖啡里的方糖一样毫不迟疑地融化了,苦涩的人生开端从这一刻起变得甘甜——至少那个时候的我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我等着你们……绝对要来找我哦。」
我扯着空条老师的衣摆,高高地仰着头,再次向曾经吓哭我的他确认道。
「绝对,绝对哦。」
而他垂眸看着我,梦幻的绿眼睛里是信任和承诺。
「嗯。」
专机起飞的那刻,故事便宣告结束,我所追寻的过去彻底画上尾声,屏幕黑了下来。
我拔下替身的红线,伸了个懒腰,毫无形象地在床上滚了一圈。
我知道后续的结局,像是我未来会经历过的所有BE一样,我没能等到他们归来,我的「母亲」在他们回到日本之前捷足先登——我也不清楚她是怎样找到日本来的,不过对「爱」有执念的女人能亲自实现什么愿望都不奇怪。
或许她只是听说有个日本女人曾为迪奥诞下子嗣,就疯了似的来日本寻找这个孩子,结果意外找到了我。于是喜从天降,我成了「有一个日英混血哥哥的长女」,她没见到这个「混血哥哥」,也就不知道我其实比他要大上好几岁。又或者年龄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对她来说,我是「她和迪奥的女儿」就够了。
好在讨伐迪奥的埃及远征军最后全员都顺利归来,我曾经在空条老师的办公桌上看到过两张相似的合照,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照片所代表的意义,现在回想起来,大概一张代表着启程,一张代表着胜利。
关于我背刺过的三个大BOSS,两个算是我的养父,一个是我的义兄,都是会写进教科书里的那种坏人,和我扯上关系不知道是我的不幸还是他们的不幸。
所以说人口贩卖绝对禁止啊,教育孩子也要注意孩子的身心健康……
还有就是,真亏现在的老板还敢接收我这样的下属啊。
不,问题明明在于以前的老板自身吧!要是遵纪守法体恤下属,我也不至于背刺……天知道我当今的三观是谁塑造起来的,没让我长歪真是奇迹。
房门突然被敲了两下,随即甚尔的声音传了过来:“东方仗助过来找你了。”
我应了一声,起身收起电脑,确认衣着上没有问题才离开房间。
许久不见的牛排头青年穿着清爽的私服,笑容灿烂地向我打招呼:“芙拉,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
时间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我虽然不饿但是很有胃口,刚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呀”,甚尔就说“那她就拜托你了”,直截了当地把我推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在逃避什么。
仗助带着我出门去停车场,夜风吹得很舒服,带着些许海滨城市的湿气。
“甚尔先生有什么事吗?”
“可能是每天跟着我保护我有点倦怠感,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吧。”我想了想他以前的工作,又补充道,“也可能要去挣外快。”
车启动上路,我降下车窗,目光不由自主被藏在停车场一角的小咒灵吸引,趁着它注意到我之前,我忙重新升起车窗,在心里啧了一声。
不知道有没有能消除自己咒力的方法,不然我最好也去配一副眼镜遮挡视线。
“说起来,芙拉对足球有兴趣吗?”
“嗯?算是有一点兴趣,毕竟以前周围都是意大利人,经常聚众看比赛,当然也说不上很关注。”
“我拿到三张J联赛的票,明天下午在东京,但我要值班走不开。”仗助说着一掏口袋,递给我一个信封,“我给了露伴老师一张,剩下两张送给你。”
在东京的话……正好我可以顺道去趟高专见见硝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啦。”
不过总觉得甚尔可能对比赛本身没兴趣,他应该更喜欢赌哪方比赛取胜,这么说我应该先拜托他预测一下,然后反着买小赚一笔。
如果他不去,我就去问问夏油杰和五条悟他们。
“还有一件礼物,其实十二年前就该给你的。”他又指了指后座,那里放着一个包装好的礼品袋,“本来只是浴衣的头饰,这次又买了配套的浴衣。”
我愣了一下:“浴衣……”
车在餐厅的停车场停下来,十二年前就曾向我发出邀请的少年温柔地望着我,再度向我伸出手:“后天晚上八点开始的花火大会,一起去吗?”
呜哇——动漫同款的花火大会!在游戏里、在十二年前我逃到这里的时候,因为随时都有离开的可能、无法做出约定而转移话题,但是这一次——
“为什么不去?我好像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我!终于!把!游戏!写!完!了!
接下来开始推主线!妹妹终于可以不再沉迷游戏专注研究了(bushi
第78章 比赛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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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去?那我就问悟他们了。”我裹着浴巾盘腿坐在沙发上, 试图提前把胜利的天平拨斜,“BIG大阪和SPIRITS东京,你觉得谁能赢?虽然我对他们的队员只是一般了解, 也没准备去赌——不过如果你赌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甚尔无语地望着我:“我赌大阪队赢。”
“好的那东京队赢定了——别用那种散发荷尔蒙的目光看着我, 我是不会向你要求特殊服务的, 打折也不要。”我扁了扁嘴,把有些散开的浴巾往胸上扯了扯, “赢到钱我请你吃饭。”
“不如给我放几天假,你去见六眼小鬼的话就暂时在高专留宿, 别乱跑, 也别相信你没见过的咒术师。”
“你有事?”刚问出口我就想到一个答案, 立即自己截断话头, “抱歉!不用回答我——都怪我, 甚尔毕竟是正常的成年男性, 有那种需求, 还总在美少女身边却不能跟她负距离接触——”
甚尔眯了眯眼,嘴角翘起了危险的弧度:“所以?”
说着他向我倾身过来,一手顺着我的头顶滑向我的后脑轻轻扶住, 另一只手虚放在我的腰上,那是浴巾的边缘,“继续说下去?”
近!太近了!危险!
别说继续说话,我连呼吸几乎都忘记了, 比起我刚才开玩笑说的“荷尔蒙”, 现在才是真正的荷尔蒙占据了我的所有感官——
我能感到脑后的力量和腰间隐约的热度,眼前投下的阴影带着强烈的异性气息, 心里的惊慌和信任达到一种诡异的和谐, 让我只能呆呆地盯着他的眼睛, 瞳孔里的光让我全身发烫。
过响的心跳声不断刺激着我敏感的神经,我不经意地松开手,胸口的浴巾又往下滑了几寸,但我无法移开视线,只是微微空握了下拳头,却没摸到浴巾的布料。
“害怕吗?”
他轻笑了一声,在浴巾彻底散开前按住了它的上沿,帮我拉回原来的位置,又拉着我的手将它按住,指节擦过我的锁骨带来一阵颤栗。
直到他松开我的后脑离开,危机感才淡下来,我猛吸了一口空气,飞快地掖好浴巾,整个人瘫在了沙发靠背上。
“你这样是以下犯上吧,要扣工资的!”我不满地怒瞪他,喘息着、却不自觉地回忆起刚才的感受,脸颊一片滚烫,脸扭到了一边,“但是害怕倒是不害怕,是我反应过激啦……我相信甚尔不会伤害我。”
“呵——”
头发被狠狠揉乱,等我气呼呼把头发整理回原样的时候,只看见男人懒散的背影消失在他的房间门口,其他什么话都没有讲。
真是的……坏心眼。
不过既然甚尔不去,那我就尽快给五条悟发条消息问他或者杰有没有时间、有没有兴趣来,以及能不能去看望硝子,还有跟露伴老师约一下出发时间……有一说一,想到要跟露伴老师单独出行我心里还有点慌,说不定是他对我做过的事让我把对他的恐惧刻在了DNA里。
“没那么夸张吧?”
隔天上午,在我踌躇着要不要出门的时刻,一身黑衣、肩上盘着咒灵感觉要去打架的甚尔无语地望着我,强硬又残忍地把我推出门外。
“再不出发就迟到了。”
我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问:“……你去不去东京啊?一起到新宿站和杰交接行不行?”
昨晚五条悟给我的回复是他在出差、夏油杰有空,接着跟我联系的就变成了杰,约定好了今天见面的时间地点。
“我不去东京……算了,我先送你过去,反正也是在东京转车。”
“甚尔最好啦!”
“快点走了,我还跟人约了见面。”
“嗯嗯嗯!”
有甚尔在果然超级安心,就连见到露伴老师明显不耐烦表情的时候也能笑眯眯地打招呼,反正我没迟到,最多是他来早了些多等了一会儿。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傲娇的话,也就是随口一提他以为甚尔不去。
“我去京都,跟你们顺路。”甚尔解释道。
去京都的话……难道是回禅院本家?我看了他一眼,没把问题问出口。只是突然回想起曾和他在夜晚的站台上遇见的特级咒灵,那个时候他说还有其他人盯上了我,不知道他此行和那件事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其他人”是不是已经放弃了找我麻烦。
我也不想总是受人保护啊……并不是不喜欢和甚尔一起生活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工作之余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现在只能趁着我有人保护的间隙休息,还不一定是休息……
我要是能更强一点就好了。
……或者把自己身上所有可能被人盯上的元素都解决掉。
列车到达东京的时候我正兴高采烈地和露伴老师讨论着他漫画的后续,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有完整的故事大纲了,但听我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对我提出的几个情节还表达了认可,这让我相当受宠若惊,DNA里的恐惧完全被憧憬与喜悦覆盖。
露伴老师也不是坏人嘛,好像……还挺温柔的。
甚尔跟我告别后转车去京都,而我一边继续和露伴老师聊着天,一边在人群中搜索着夏油杰的身影。
而某个时刻,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早上好,芙拉”,这个打招呼的声音和我身旁露伴老师的声音形成了极其相似的二重奏,我愣了一下,回过头时便看见了身穿浅色私服的夏油杰。
“杰……”我盯着他没系衬衣领口的三颗扣子而露出的半截锁骨几秒,露出笑容,“这件比女仆装更好看哦。”
“芙拉,那天的事请你忘掉吧……这位就是露伴老师吗?我的朋友很喜欢你的漫画。”
夏油杰的社交能力比露伴老师强不少,在前往餐厅的一路上,两个人很快聊起普通的话题——也不能说是普通,只是气氛比较和平地互相套话,一方在问替身,一方在问咒术。天知道露伴老师是从哪里听说咒术这个词的……可能是那天划掉我手上的字时瞄到的。
但是……果然,声音一模一样。
就很微妙,走在他们两个中间,感觉像是开了左右双声道。他们肯定也注意到对方和自己的声音高度相似,好在两个人的语气差别还是有一些的,让我分辨起来不那么困难。
“硝子的话,最近都会在高专,我跟她说了今晚你要过去,她说会提前准备超份额的酒。”夏油杰说,“房间也准备好了,正好悟不在,你住他的房间就好。”
我点点头:“我要好好跟硝子道歉才行……她有没有见过你和悟穿女仆装的样子?”
“……没有。”
“诶?别害羞嘛,悟的话一定不会害羞的,反正我也穿过女仆装,下次拉上硝子一起开女仆party好了。”说着我把头转向露伴老师这边,“上上个月的《红黑少年》里,新角色就是穿着女仆装的美少年,我超喜欢那个角色来着。”
露伴老师瞥了我一眼:“他在三话之后会死。”
“……就算是这样也不要告诉我啊!露伴老师好过分!”
“十月会出几话他的角色番外。”
“好耶!露伴老师最好啦!啊、没有感情线吧?他应该没有女友、前女友或初恋那种破坏他在我心里神圣感的感情线吧?”
露伴老师又瞥了我一眼:“可以没有。”
“太好啦——我可以发推特吗?就是提前预言他绝对没有感情线的那种内容——”
“随便你。”
诶嘿嘿,露伴老师还是很好说话的嘛。就是总觉得他和杰之间有种微妙的火药味,比如说好像对杰的手机壁纸颇有微词,当然我也有点觉得杰是故意拿那张壁纸炫耀的,但是……应该是我多想了吧?
总之两个成年人一直到进入足球场观众席为止都相安无事,一左一右坐在我两边。两人都是非常吸睛的高质量帅哥,每当有女孩子朝我们的方向看过来时,我就有种左拥右抱显摆一下自己健壮的翅膀的冲动——当然这只是玩笑,如果我真想飞,我选择拜托老板买直升机。
不过最令我惊讶、不、应该说是惊喜的,是坐在我前排的五个小孩子,我还记得之前在安室透打工的咖啡厅见过他们,戴眼镜那个男孩是变小的工藤新一,茶发的女孩是变小的酒厂一员,其他三个只是普通的小孩。
幸运值简直点满好吗!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有话想和茶发女孩聊一聊。
贝尔摩德曾经说过,被琴酒照看的女孩是最初研究APTX4869的宫野夫妇的女儿,且是个天才,她又能轻易拿到那种药让自己变小,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她在做的研究正是关于那种药,虽然不清楚她叛变的理由,但她以前的地位应该不算低。
在我搭话之前,一个带着墨镜和针织帽、看着有点眼熟的男人在前排的座椅旁停下,先行向茶发的女孩搭了话,还聊了几句。我突然想起来,他是BIG大阪队的选手,只是这次不出赛,我挺喜欢他来着,见到本人还是第一次,但重点不在这里,而是他的声音——
“露伴老师,杰,你们觉不觉得……又一个人跟你们撞声音了?”
这场景真的很诡异好吗!左右前三个方向三个人声音一模一样,就像是同一声优在三个片场配的三个毫无关联的角色硬是因为次元壁破裂而意外撞上似的。
所以对此倍感纠结的我,在前排的茶发少女不经意回头时,正摆着一副苦大仇深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好的表情。
她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宛如被云层遮蔽的星光。
“别害怕,宫野家的小姑娘,我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
在她身旁的眼镜少年也扭头看向我时,我调整表情露出和善的微笑开口。
“作为一名因药物被时间诅咒的美少女,我想向你请求帮助——作为报酬,我可以给你提供终生保护,以及十二年前关于那种药物研究的全部资料。”——
·足球比赛对应名柯动画海外拆分版980《饱含心意的手机挂件》,和小哀说话的足球选手是比护,小哀的偶像,同时也是考哥配音
其他考哥配音的还有露伴老师和杰哥
没错声优梗很好玩x
·考虑了一下,露伴老师对妹的感情倾向于从同情转变成对曾保护过的小姑娘的关怀,毕竟快和吉吉同龄的人了,对十八岁少女产生感情有点微妙,也没有产生爱情的契机。和甚尔、茶哥的情况不一样,露伴老师和妹之间空白了十二年,算是一度忘却的遗憾。
不过if线大概会写?主要看群众呼声(
第79章 比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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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资料是什么?”茶发女孩的瞳孔颤动着, 整个人也微微颤抖着,“你果然就是——”
这次我没再否认,干脆地点了头, “我就是你记忆里的她, 我之前失去了记忆, 现在找回来了。”
说着我扫了一眼满脸怀疑的眼镜少年,把自己的手机解锁后递给了女孩, “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
我这种明显不想跟男孩扯上关系的态度引发了他的不满和强烈好奇心,他瞪视着我, 又压低了声音不想让他另一边的无辜女孩听见:“你究竟是什么人?”
“是琴酒传言中的前女友——开个玩笑, 我只是个希望时间能够继续流转起来的普通美少女而已。”
隔着座椅, 我把手轻轻搭在茶发女孩肩上, 止住了她的颤栗。
“呐, 你做得到吗?”
也许会有替身能力可以拯救我, 但药物导致的问题我希望能用药物解决。而且说不定还能帮到其他人——比如说贝尔摩德。
女孩咬了咬嘴唇, 看得出来她的情绪还未平复,“我试试看。”
我点点头,又问:“那你考虑来意大利生活吗?我的据点在意大利, 绝对安全,调取各种资源也方便,不会强制你工作,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我会考虑。”
眼镜少年却突然问道:“如果她不答应呢?”
我耸耸肩, 回答:“不答应就算了, 我找两个人偷偷保护她——嘛,不过我个人还是希望她能到意大利来, 八月之后我会回意大利, 我们可以一起做研究, 说不定暑假结束时解药就完成了。”
“可是护照……”
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没有门路,不代表我没有。”
也不知道最后他有没有猜到我的身份,反正结束对话之后我看比赛看得挺快乐,也确实猜中了胜利的队伍。
“我就说东京队会赢吧,说的时候你们还不信。”
我笑嘻嘻地在手机上给甚尔敲着消息,告诉他我又赢到一小笔钱,等他回来再一起去银座吃高级寿司。
夏油杰侧目,“今天的运气很好?”
“不是啦,只是甚尔的赌运太差,帮我提前排除一个错误答案。”说完我向前排的茶发女孩摆了摆手,“资料之后会用网盘给你,决定好的话就告诉我。”
露伴老师双手抱胸,表情像一只高傲的俄罗斯蓝猫,“如果你实在需要帮忙——”
我笑嘻嘻地截断他的话,“那样你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出手——是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不用啦,我已经很受你照顾啦,里世界的事情让我们里世界自己去解决就好啦。”
他哼了一声没再接话,很随意地跟我道了声别,就往车站的方向离开,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夏油杰则是带我去附近的超市,之后会有辅助监督开车来接他,顺便接上我。
“刚才前排的那个眼镜男孩在跟踪我们。”身旁的黑发青年突然把头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他是什么人?”
距离突然拉的太近,我往旁边稍微缩了一下,“因药物而自身时间倒流的高中生侦探,不用太在意他,我们目前不在对立面。”
他点了下头,突然问道:“我算不算里世界的人?”
我怀疑地上下扫视了他一遍,“你做什么特别违法乱纪的事了?”
“嗯,做了。”
“具体是什么?对咒术界高层威胁恐吓那种不算哦。”
“嗯……我杀了一些普通人。”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没有突如其来的暴雨,情绪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
而我继续提问的时候,同样是很平淡的语气,“是坏人吗?”
“那要看坏人的定义是什么了。”
“有迁怒吗?”
“不太确定。”
“那现在呢?”我仰头望着夏油杰,他刚从超市的货架上拿下一盒巧克力,多半是买给五条悟的,“现在还在生气吗?”
他摇了摇头。
“只有几秒钟的失控。”他露出苦笑,“然后我想起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不要因为讨厌某些普通人而迁怒于你’,我不想讨厌你,所以没有杀掉那里的所有人。”
我点点头,感觉脸颊隐隐发烫,“悟怎么说?”
“他说杀就杀了,又问我有没有大意留下残秽。那个时候我们刚刚把夜蛾老师推举到和高层持平的位置,如果是现在的话,留下残秽也不要紧。”说着,他的手落在了我的头顶,“再也不会有高层敢对你出手。”
“这点我是很感谢啦……如果能有让我失去咒力的方法就更好了。顺便一提,如果你还在生普通人的气,我就等你气消了再问。”
“你还真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侧身拿了另一盒巧克力放进推车,“你获得咒力的始末已经弄明白了吗?”
“大概吧,应该是被人善意地诅咒了。”
这么一说,我好像隐约明白了失去咒力的方法——只要让对方收回对我的诅咒。但是不知道这种诅咒能不能轻易收回,需不需要画个阵贴个符开个领域,总之,等过两天我去找一趟乙骨忧太,先和他谈谈再考虑之后的事。
这么想着,我重新露出笑容,“别担心,需要向你们求助的时候我不会客气。”
“那样就好。”
购物结束,辅助监督也准时将车停在了超市的停车场。伊地知是个很符合卑微辛苦打工人形象的瘦弱男性,据说也是高专的毕业生,比七海灰原他们低一级,这点我不是很能理解——他们这三届学生的年纪跟实际观感完全相反,明明伊地知看起来最沧桑,悟和杰反而像是刚刚高中毕业的未成年。
难道咒术师还有越强越显年轻的设定?那顶着十八岁少女脸的我岂不是无敌了?
上车之前,我向隐藏在不远处车后面的眼镜男孩挥了下手表示告别,也是在提醒他我们早知道他在跟着,让他趁早放弃。
谨慎起见,我还是多问了伊地知一句刚才有没有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接近过这辆车,好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怪我之前太明目张胆了,应该跟灰原哀私下联系的……我有些懊恼地靠在车窗上,望着外边飞逝的景色扁了扁嘴。也不知道安室透有没有认出工藤来,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去提个醒,给工藤添添堵。
车开出城区,驶向偏远的城郊,我不断回忆着游戏里与他们相处的时光,很快,初显成熟女性韵味的年轻女性就和我记忆中的少女画上了等号。
“硝子……”我望着她的眼睛,回想起游戏结束前整间病房被血染红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抱歉,我——”
“你没有什么可道歉的啊,芙拉。”她上前一步,伸出双臂拥住了我,“你还活着,我很高兴。”
我终于又回到了这里,这一次不再是离家出走的派遣女仆,而是专程到此拜访的友人。
晚餐会在高专里一间和室举办,这里平时可能当作会客室来用,总之今晚是被我们占据了。餐点似乎是提前预定了市里的餐厅,外卖送过来的。
除了硝子和杰,刚做完任务回来汇报的灰原和刚在公司加完班正要回家的七海都被叫了过来,反正明天是周末,大家在高专都有房间,晚上不回家也没有关系。其实伊地知也在,但他存在感比较低,晚餐开始没多久就找理由溜走了。
几分钟后我突然明白他逃走的原因,随即望着桌上满满一排玻璃瓶陷入沉默。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威士忌,酒厂卧底开会吗?
“五条是一点酒精也不能沾,不过他今天不在。”硝子单手托着腮,气场慵懒,“芙拉你呢?”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我还是未成年。”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全凝聚在我身上。
“……好吧,我承认,我精神上成年了。”
真是的,我说的哪里有错吗,我的身体是十八岁永驻,在日本不就是未成年嘛。
嗯……波本不好喝,苏格兰不好喝,黑麦不好喝,琴酒更不好喝,说到底原味酒就不适合我这种甜党,不搭配糖浆和苏打水很难下咽,大概这也是我和酒厂气场不和的原因?
“呜、不要啦……人家还是未成年,人家不可以啦……”
我软软地靠在夏油肩上,推拒着硝子递到我眼前的玻璃杯,试图用卖萌来避免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具体来说指醉到断片。
其实我距离断片还有不少距离,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脑袋有点沉,站起来有可能走不了直线。
灰原一小时以前就倒下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脸不红气不喘的七海,还有酒桌上的女战神硝子——当然我也不确定七海和硝子谁会先倒下,又或者他们都能战到天亮。
反正我是准备睡觉了,夏油杰的腿枕起来很舒服。
说起来我是什么时候滑到他腿上去的?
闭着眼睛只能感受到头发被轻柔地抚弄,有点痒,我不满地呜咽了一声,身边的人立刻动作一僵,接着便听见了硝子的笑声。
“都写在脸上了,夏油……今天就到这里吧,七海,灰原就拜托你了。”硝子安排道,“这里我来收拾,夏油你送芙拉回去吧。”
很快我就被打横抱起,隐约听见硝子和七海在调侃地聊着有关夏油的话题,但声音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脚步声和风声,是个带着些许燥热的夏夜。
“呐,杰。”
果然还是喝得太过头了。
“嗯?不舒服吗?”
“不是啦……你知道我和宿傩的束缚吧。”
男人脚步一顿,语气如常地应了一声。
“如果我以后变成了咒灵,像是上次一样,你可要负起责任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整个脑袋都埋进他的胸口,声音也带了些暑气,渐渐消弭于夜风中。
“……把我吃掉啊。”——
·字面意思上的吃掉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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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期望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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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我在哪,我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一只白毛的猫?
“因为这里是我的房间啦,小莓。”盘腿坐在椅子上的五条悟嘴里含着东西, 口齿不清地说, “我还以为杰会得手来着……可惜。”
我捂着一跳一跳发痛的脑袋, 手向他伸了出去:“能不能给我点水?还有你刚才说什么?”
“我带了草莓大福回来哦。”
水杯递到我手中,五条悟天空颜色的眼睛映入眼帘, 嘴角还沾着大福的糯米粉,看起来更像是一只猫。我往后挪了挪靠在墙上, 喝了半杯水才说:“太近了。”
而且他刚才说的话跟草莓大福没关系吧……
“小莓要在这边住几天吗?或者去五条家追忆青春?”
我的额角一跳, “那是青春吗?那明明是折磨, 为什么我要记那么多咒术相关的知识啊, 我可是科技侧的人, 用不了魔法。”
“替身不是魔法侧?”五条悟坐回椅子上, 双手撑住脸颊, 可爱地歪着头,“难道小莓要把替身归结于超能力?开发超能力的学园都市在真实的日本并不存在哦,顺便一提, 我是上蜂党,总觉得小莓之前的发型和食蜂很像,胸围也是。”
“很遗憾我是上琴党,超电磁炮赛高!”说完我才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 “很失礼啊悟, 肆意评论女孩子胸围这种事,就算你是在夸我也一样。”
他却笑嘻嘻地捧起了身旁的盒子:“请你吃草莓大福赔罪~”
这家伙……看着他的脸就完全生不起气来啊!
可恶!他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
借用五条悟的浴室洗澡之后, 我盘腿坐在他床上正擦着头发, 突然听到敲门声, 他就舔了舔手指上的糯米粉去开门。我扫了一眼桌面,原本一大盒二十四个装的草莓大福,现在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两个,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半小时以前说要用这些精致的小甜点向我赔罪的事。
门外的人是前来叫我起床的夏油杰,看见开门的人后明显一愣,“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因为想见见小莓所以提早回来了,本来听说昨晚小莓喝了不少酒,还以为你会趁乱得手,结果、啧,杰你是不是不行啊。”
现在我知道我刚醒来的时候,他说的是什么了。
额角缓缓跳出一个表示不满的十字。
夏油杰无奈道:“……你心里我是个什么形象啊?”
“结果早上就被我看到了不得了的场景、呜哇杰你的表情好可怕——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R18的场面?杰——不可以这样哦——”
我的额角跳出第二个表示恼怒的十字。
五条悟接着笑嘻嘻地解释道:“只是小莓的睡颜啦,超可爱,我拍了几张近距离高清照,你要不要换一张手机壁纸?”
我的额角跳出第三个代表着我已经心态炸裂的十字,随手抄起身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
“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讨论这种问题啊混蛋!”
五条悟游刃有余地接住枕头抱进怀里,对我甜甜的一个wink,然后一回头再次问道:“照片怎么说啊杰?”
夏油杰沉默了几秒正要开口,看见五条悟身后已经站起来面色不善气鼓鼓的我,突然弯了唇角,笑容温柔得像是昨夜的风,还有他应下我的委托、轻轻的那一声“好”。
“现在芙拉的表情也很可爱。”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快到午饭时间了,先把头发吹干,我们去市里的餐厅吃饭,你下午不是还要回去吗?”
五条悟当即惊讶道:“诶?小莓这就要回去了?”
“因为晚上还有约,抱歉啦。”我双手合十诚心地说道,“之后还会再来找你们玩的。”
离开房间前,桌上的草莓大福只剩下一个,我在五条悟委屈地目光中把它塞进嘴里,然后狠狠地对他“哼”了一声。
下午四点我回到酒店,甚尔还没回来,我也没跟他报备,只给约好了要来帮我做发型的仗助发了条消息。他来的很快,我才把浴衣穿好,正穿着新木屐试着走路的时候就按了门铃。
“天使——哇你今天更像天使了诶!”
站在房间门口微笑的青年穿着浅色的男款浴衣,领口露出一点锁骨,更重要的是他今天没有梳牛排头,而是将头发放了下来,稍显蓬松的碎发挡住了些许眼睛,却挡不住那张与老板有几分相似的、极为精致的面庞。
就非常的……绝色。
“第一次这样在芙拉面前出现,还有点不习惯。”他挠着头露出有点青涩的笑容,轻易就和我记忆中十六岁的东方仗助相重合,“看起来浴衣很合适,木屐可以习惯吗?”
“我有预感走多了会脚痛,目前为止还没问题。”
“之后感觉痛的话我背你。”
“那我就先说声谢谢啦,我们开始吧?”
时隔十二年,我还是不会自己梳好看的发型——当然考虑到我现在是短发,所谓的做发型是用同色的发包。仗助打开一个参考样图开始操作,我则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电视剧,心里盘算起晚餐吃什么。
“疼的话要告诉我。”
我应了一声:“你以前这么说过啦。”
房间里的气氛有一点微妙,我认真回想了一下和甚尔相处的模式,再想想仗助和露伴老师的,终于释然。
与甚尔不同,他们眼中的我,应该还是记忆中那个我吧,毕竟脸和心性都没变。可十二年过去,他们已经长大了,就算是初恋,也已经是记忆中的小妹妹了。
我的时间是不是在流动着呢?
“天使,谢谢你。”
“嗯?发型还没有完成……”
“不是说那个,”我微笑起来,“是说以前你向我搭话的事,和我成为朋友的事,还有喜欢过我的事。”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快抓起一缕搭在我肩头的头发,温柔地绕在指尖:“那个时候,如果能把你留下就好了。”
“……是呢。”
五点半我们从酒店出发前往花火大会,仗助说根据往年经验,参加的人很多,附近很难找到地方停车,仗助把车停在稍远一些的停车场,再带我走过去,据说亿泰和康一他们已经提前去占了位置,不知道他们再见到我时会作何感想。
附近摆起了很多食物摊位,炒面、烤鱿鱼、章鱼小丸子、炸鸡……空气中是浓郁的食物香气。我刚啃完鸡肉串,新的花枝串又递到手边,只在动画中感受过的氛围此刻正环绕在我周围,我咽下最后一口炒面,抬手指向了巧克力香蕉的摊位。
等我们终于穿过充满诱惑的饮食摊位区、找到同伴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除了亿泰、康一、康一的女朋友由花子,露伴老师竟然也在这里,他没穿时尚的常服,而是换了顺应气氛的浴衣,盘腿坐在野餐垫上,露着一截纤细的脚踝。
“真慢。”露伴老师表情不耐烦地向我扬了下头,却让出了不少位置给我们。
“啊!真的是芙拉小姐!”康一惊喜地喊道。
亿泰也向我招着手:“好久不见!芙拉!”
“是啊,真是好久不见。”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夏夜的风带了些许凉意,我拢了拢鬓角的头发,从露伴老师手中接过刚从保冷箱拿出的饮料。
这是我期待的故事结局,如果那个时候不管劳什子迪亚波罗,就此留在杜王町,就可以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每年夏天都和朋友们一起,穿着漂亮的浴衣看花火大会。
但是我选择了更刺激的一条路……倒不是后悔的意思,人生有很多分叉口,而我已经走到这里。
距离开始还有半小时,仗助提出帮大家买冰激凌,我还对刚才错过的刨冰念念不忘,立刻举手说一起去。
结果在拿着棉花糖等刨冰的时候碰到了似乎是他同事的几个年轻人。
呃……其实他们搭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来找茬的小混混,毕竟气场非常凶恶,结果他们特别亲昵地一人一边搂住了仗助的肩,凶恶的脸上写满了八卦和夸张的大惊小怪。
“喂喂,那个女孩子跟你是一起的吗?”
“高中生?而且是外国人?仗助你怎么办到的!”
仗助无奈的摆着手,试图挣脱这些好奇心旺盛的单身青年,“不是,你们别乱起哄,她是我的远房、就算堂妹吧,远房堂妹,她只是来度假的,很快就会回国的。”
我挑了挑眉,没有揭穿他,等他把同事们都打发走了才调侃道:“我说天使,如果把我家老板也算为乔斯达家的后代,那和他平辈的我,应该算是乔瑟夫·乔斯达先生的长辈,也就是天使你的——”
“不要说!不要说出来!我拒绝初恋变成奶奶辈!”
我好笑地看着他:“你这不还是自己说出来了吗……而且我也拒绝空条老师变成曾孙辈。啊、刨冰好了,天使可以帮我先拿一下吗?我会尽快把棉花糖吃完的。”
仗助接过刨冰碗还没说话,身旁突然传来一个有些印象的嗓音,“芙拉格拉小姐?”
我侧目去看,却发现是个不过十岁的少年,他牵着一名拿着苹果糖的同龄少女的手,那个可爱的长发女孩我曾在哪里见过,仔细一看这个少年好像也……
我露出恍然的表情,“你是……乙骨忧太君?”——
·科技侧和魔法侧、学园都市、上蜂、上琴均出自《魔法禁书目录》,之前用过御坂妹妹的梗也出自这里
·最后一个股已经在路上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