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我也无能为力啊。没有粮食,谁也没有办法。我虽愿意捐出家中存粮,但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柳甄无奈地摊手。
萧翊紧握双拳,心中愤懑难平,这样的官员如何能让国家昌盛、百姓富足?
谢窈窈的脸色也愈发难看,她冷冷地质问:“本宫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户部官员众多,难道都是吃闲饭的吗?为何收不上粮食?”
柳甄对谢窈窈的威严深感忌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后息怒,上京粮商已无余粮。臣已派人前往江南筹粮,一旦得手,即刻送往豫州。”
“哼,等你们筹到粮食,豫州恐怕已成人间炼狱。你们是想给活人吃,还是给死人吃?”谢窈窈的怒意未减,“你们这些人占据着官位却不作为,既然无能,那便让贤。”
“传旨!”她厉声喝道。
萧翊看着谢窈窈越来越有太后的威严与风范,心中暗自称赞。
这样的女子既能上朝堂议政,又能柔情似水,怎能不让人心动?
他冷冷地瞥向柳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户部左侍郎柳甄玩忽职守,即刻革职查办,关入天牢待审。待查清问题后,再作严惩。”
“既然柳大人如此慷慨,愿捐出家产赈灾,那本公就代豫州的百姓谢谢柳大人了!”萧翊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朝堂之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谁也没料到,短短两日之内,户部左侍郎便再次被革职。景王这是如何得罪了太后?
此刻的景王心中怒火中烧,他明白自己已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而他却毫无防备。
看着跪在地上的柳甄,景王内心充满了挣扎。
若柳甄被革职,他在户部的争夺战中将彻底落败。毕竟,户部可是大晟王朝的财政命脉,他怎能轻易放弃?
“太后息怒!”景王终究还是不甘心,硬着头皮站出身来。
萧翊见状,再次露出冷笑。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柳大人在赈灾事务上虽有延误,但他一直在为筹措赈灾粮食奔波劳碌。若此刻撤他的职,恐怕会对赈灾工作造成不小的冲击。”景王言辞恳切,仿佛句句都在为灾民着想。
“豫州的灾情如火如荼,刻不容缓。待赈灾事宜告一段落,再行处理柳大人也不迟。”他继续游说,理由充分,逻辑严密。
民生大计,自然是重中之重。即便有万般不是,我们也得将百姓的福祉摆在首位。总不能因小失大,为了处置一个柳甄,而置万千百姓的生死于不顾。那样,我们岂不是违背了初心?
谢窈窈闻言,眉宇间透出一丝忧虑。
赈灾之后,论功行赏是必然的。即便不赏,功劳也足以抵消过失。到那时,又何来处置一说?她目光转向萧翊,见他神色如常,心中稍安。
就在这时,内阁首辅文阁老挺身而出。
“景王此言差矣。朝廷法度严明,柳甄失职导致赈灾延误,这无异于将豫州数十万灾民推入火坑。此等行径,与谋财害命何异?他多留任一日,百姓便多受一日苦难。”文阁老义正言辞。
“太后,为安抚民心,臣建议严惩不贷。”他坚定地说。
萧翊闻听此言,心中暗喜。这位首辅大人果然名不虚传,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太后,臣附议!”内阁次辅杨少良及其他内阁官员纷纷表态支持。
双方积怨已久,此刻有机会痛击对手,自然不会放过。
景王气得脸色发青,几乎要破口大骂,却还是强忍怒火,冷声质问:“杨大人难道不顾豫州灾民的死活了吗?难道你不怕他们戳你的脊梁骨?”
“豫州百姓同样是我们大晟的子民,老夫怎会置之不理?但我们大晟人才济济,难道离了柳甄,赈灾就无法进行了吗?”文阁老反问道。
“确实如此,柳甄必须受到严惩。至于筹备粮食一事,可另择贤能负责。”内阁次辅杨少良也提出建议,“太后,臣推荐户部右侍郎周鹏。他一直在户部勤勉工作,忠诚履职。臣相信他能担此重任。”
周鹏闻言,立刻站出来表态:“臣定将竭尽全力,为太后分忧解难,拯救豫州灾民于危难之中。”
面对内阁一方的紧逼态势,景王自然不肯轻易服输。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直指文阁老和杨少良等人斥责道:“当初本王与柳大人筹备赈灾粮食时,你们又在哪里?”
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已然看出今日柳甄难保。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允许内阁一方趁机夺权。
两派争执正酣之际,萧翊悄悄向谢窈窈使了个眼色。
谢窈窈心领神会,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够了!朝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左侍郎柳甄即刻押入天牢候审;右侍郎周鹏见危不助,革去官职永不录用。”她果断作出裁决。
“景王监管不力罚俸一年以儆效尤。”谢窈窈一碗水端平两边各打五十大板。
周鹏惊愕之余跪倒在地本以为升官在即却不料官职不保。
“太后……”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