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功尽弃
    “萧公公,我愿意将全部存粮献出,并捐资一百万两银子以助朝廷救灾。”

    “……”

    这四人纷纷伏地求饶,此刻的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景王的情面,毕竟在这个杀神面前,稍有不慎就可能性命不保。

    突然,司礼监的密探急匆匆地闯入:“萧公公,景王亲临,随行的还有骠骑营的将士。”

    “萧公公果真是威风八面啊!”

    正厅之外,景王赵骁的声音如同雷鸣,伴随着他沉稳的步伐,骠骑营的士兵们列队整齐,封锁了所有出路,他们手持利刃,面容冷峻。

    萧翊抬眼望去,捕捉到了景王赵骁脸上那轻蔑的笑意,以及他眼中瞬间闪过的杀意。

    这明显不是来解围的,更像是来寻衅的。

    气氛霎时间变得紧张至极!

    秦岩紧张地立于萧翊身侧,司礼监的探子们也纷纷亮出兵刃,与骠骑营的将士形成对峙之势。

    谁能料到,原本应是喜气洋洋的寿宴,竟会演变成如此紧张的局势。

    景王赵骁大步踏入正厅,瞥见跪地的四家家主,鼻腔里传出一声冷哼。

    这声冷哼让四人如坠冰窖,脸色惨白如纸。

    周围,不少宾客驻足观望,暗自为这四家感到惋惜。

    “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如今却前功尽弃。”

    “是啊,得罪了景王,这大晟朝哪里还能容下他们啊。”

    “一切都是命啊!”

    这些低声的议论,加之景王的亲临,以及外围虎视眈眈的骠骑营,让四家家主心中充满了绝望。无论是范家,还是萧翊这个司礼监萧公公,亦或是景王这个皇室贵胄,他们哪一方都得罪不起。

    “王爷,就是他,就是这个奴才,断了我一条胳膊,求王爷为我做主啊!”范逸轩挣扎着站起,怨毒地指着秦岩,眼中恨意滔天。

    范玉山也找到了靠山,冷冷地瞥了萧翊一眼后,便如哈巴狗一般恭顺地站在景王赵骁身旁,他脸上的掌印正好落入景王的视线。

    这一幕幕在景王眼中闪过,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这些皇商都唯他马首是瞻,视他为领袖,萧翊那一巴掌不仅打在范忠明的脸上,更像是扇在他自己的脸上,让他颜面扫地。

    “你们都退下吧!”景王赵骁斜睨了一眼厅内的宾客,下达了逐客令。

    “遵命!”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行礼后匆匆离去。

    他们来此参加范老的寿宴,本就只是为了拉拢关系而已。

    但眼下的情况愈发复杂,眼见兵戎相见的态势,谁还敢逗留,自然是保命要紧。

    很快,宾客们几乎走空,只剩下七大粮商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弹。

    “萧公公真是好大的威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皇上亲临了呢!”景王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言下之意显而易见——你一个倚仗权势的太监,竟敢如此嚣张跋扈。

    随即他话锋一转,语气冰冷地说:“范家作为我大晟朝的皇商巨擘,一直为朝廷鞠躬尽瘁,立下赫赫战功。萧公公如此滥用私刑,是否有些过分了?”

    “本萧公公行事,无需他人置喙。”萧翊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不过嘛,咱家挺纳闷儿的,咱家此次前来范府是为了捉拿朝廷要犯,王爷您咋也掺和进来了?难不成这八大皇商囤积居奇、妨碍救灾的事儿与您有所牵连?”萧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探究地望着景王。

    司礼监,只对天子负责。如今天子年幼,实际上也就是对辅政的太后负责,他们有权不经其他部门许可,直接监视并逮捕臣民。因此,萧翊的质询并非空穴来风。

    “萧翊,你太无礼了,怎敢对王爷如此出言不逊!”景王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怒喝一声,正是石虎,他统领着上京的精锐之师——骠骑营,同时也是景王集团的核心成员。

    “哦?原来是石指挥使,真是失敬。听您这口气,似乎咱家有何不妥。不过,咱家倒是想请教一下,骠骑营吃着朝廷的俸禄,究竟是为谁效劳呢?还是说,已经投效他主,成了别人的走卒?”萧翊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石虎在萧翊的伶牙俐齿面前显得捉襟见肘,无言以对。

    而景王赵骁的脸色在萧翊的言辞之下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尽管景王暗中与景王结盟,但在景王真正起兵之前,他绝不敢公然表示对朝廷的不忠,那样的行为无异于自掘坟墓。

    赵骁再次打量萧翊,深吸一口气后开口:“萧公公,请慎言。石指挥使对朝廷的忠诚不容置疑,不要无端陷他于不义之地,寒了忠良之心。”

    “今日来此,原是听闻有小人滋事于范府,未料竟是公公在此执行公务。”赵骁的话中透着一丝责难,似乎在指责萧翊在此地办公事有些不妥。

    萧翊不为所动,冷冷回应:“范忠明欺上瞒下,藏匿粮食,阻挠朝廷救灾,此等重罪,岂能轻饶。

    来人,将范家上下一干人等全部拿下,严加审问。”他随即指了指其他七位粮商,“还有这几个,也一并带走。”

    “慢着!”赵骁急忙出声制止。

    萧翊侧目而视,语带讥讽:“怎么,王爷想要阻挠司礼监办事?”

    “非也。”赵骁摇头,神色自若地回应,“本王虽掌管皇商事务,但对公公所说的藏匿粮食一事并不知情。本王亦知豫州灾情严峻,然上京确实无余粮可供赈灾。”

    “是吗?可据咱家所知,豫州灾情一传开,八大粮商便秘密将粮食转移至城北骠骑营。此事,石指挥使想必也心知肚明吧?”萧翊转头望向石虎。

    石虎仅瞥了萧翊一眼,便默然无语。他对此事自然了如指掌,只是不知如何启齿。

    赵骁闻言一愣,他自以为行事隐秘,却未料到萧翊竟能洞悉其中。然而,他早有准备,随即含笑回应:“公公或许不知,那些粮食乃是预先备下的军粮,不可轻易挪用于救灾,否则恐将动摇上京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