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云翳深沉,月色晦暗。
高学正端坐在马车中,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不多时,便驶至东街的王家药铺门口。
撩开车帘,抬头向窗子里瞧去,但见一婀娜身影孤身一人,若隐若现。
想来,那王郎中此时正在去高府的路上,徒留自己这美娇妻一人在家中。
一念闪过,高义不再多想。
下了马车,嘱咐车夫好生候着,随后便快步向着铺子方向走去。
高义理了理长袍,躬身敲着门。
“咚—咚—咚—”
“咦?这么晚了,是哪位官人上门?”屋内响起了娇滴滴的疑问声。
“敢问,王大夫在吗?”
门内沉默片刻。
“我家大夫出门去了,这会不在,官人您且等明日再来吧。”
呵呵,我当然知道他不在。
他要是在,我还不来了呢。
如此想着,嘴上却一点没落下,语气隐隐带着哭腔道:
“在下身体抱恙,十万火急,可等不得明日啊!”
闻听此言,那美娇娘明显没了主意,“这……”
“哎呦,哎呦,可疼死俺了。”
高义扶着门,嘴上叫起了苦。
只听得门内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便是拔门栓的声音。
“那官人还请快进来吧,小女子也多少学会些医术,兴许帮得上忙。”
高义进了门,正抬手行礼,却瞧着那娘子的面容,不由得痴了。
便是比府里管家描述的还要美上三分。
小娘子一身轻纱素衣,正抬起眼眸,怯怯的瞧着高义。
端的是烟视媚行。
直瞧的高义骨头都酥了。
“官人,还请这边走。”
说着伸出白玉般的小手,引出一条道来。
“好,好,都依娘子的。”
他一面应着,一面向前走。
只是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却从未离开对方脸颊半寸。
就这样,几步到了瞧病的屋子。
白娘子指着屋中的木床,示意对方坐下。
“不知官人生了什么病?”
高义嘿嘿一笑,嘴上告了声罪。
“娘子不知,俺这病生的奇怪,长在腰上。
非得脱了衣服,方能让娘子瞧见端倪。”
这小娘子倒也未恼,只掩嘴轻笑道:
“无妨,病不避医,官人脱下便是。”
就等着这句话了。
这高学正双手并用,脱帽解衣,手法倒是娴熟的紧。
手上忙的不可开交,嘴上也没闲着。
“先与娘子告声罪,这腰病生的位置特殊。
怕是剥了上身亵衣,瞧不见下部分。
解了下身裈褶怕是又看不清上部分。”
小娘子依旧吃吃笑着,不羞不恼,嘴上只道无妨。
“官人且先宽衣,小女子去备些药来。”
说完,莲步轻移,出了屋门去。
瞧着美人出了门,高义便也不再扭捏。
只三两下,便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趴在木床上,等着小娘子归来。
嘿,不如且装作睡着,调戏她一番?
甚好,甚好。
这招用过不少回,倒还未曾失过手哩。
只等美人儿靠近,趁其不备,翻起身来,一把抓住。
再来个饿虎扑食,嘿嘿嘿。
心里一面想着,一面便打起鼾来,佯装睡着。
你还别说,这后腰上长个眼倒也是有用的。
趴在床上,便能看到身后的景象。
屋内一灯如豆。
昏黄的光线让周遭看的不多真切。
嘿!
小娘子回来了。
对。
再近些。
别喊了,你是叫不醒一个装睡人的。
咦?
小娘子怎么兀自脱起了轻纱?
嚯!
开始盘头发了,多来些,俺爱看。
吓!
怎么……怎么,这一头秀发连着皮一起被剥了下来?!
啊!!
妖怪啊,救命啊!
屋内光影昏暗,只将一长蛇妖影映于墙上。
趴在床上的倒霉蛋,还未来得及爬起来,便被其毒牙一口咬下。
而后蛇身扭动,只听得寸寸骨骼爆裂之声响起。
那人便被整个吞了下去。
只留下一床散乱的衣物。
……
门外车夫早已是等的瞌睡连天。
只心想这老爷今日倒是蛮长久的。
不愧是药铺,妙手回春呐。
正靠着车头,准备接着打盹。
便见老爷站在屋内,朝着这边挥手,示意自己进来。
车夫立马精神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真切。
不由得心花怒放。
到底是做老爷的,这格局就是不一样。
看来今个晚上是想整点刺激的。
双管齐下!
车夫一面搓着手,一面咧着嘴,向着屋内跑去。
……
王申坐上那王府管家备好的马车,往自家铺子回。
不由得在车厢里摇头。
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管家都这么大谱。
不过是气虚而已,便是要人半夜坐马车上门来看。
王申抬手锤了锤胳膊,无奈叹了声气。
还以为今晚能和娘子再进一步呢。
这一耽误,都白瞎了。
但转念一想,掏出怀中沉甸甸的银子。
有了这钱,自己便能让娘子过上好日子。
这些天来财神爷照顾,倒是攒下了不少。
娶亲那天,定要大办一场。
“吁~!”
正美美的想着,只听得车夫提醒道:
“王大夫,到地方了。”
王申回过神来,走出车厢,向着车夫告了声谢。
那车夫却只看着自己,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随后便训着马儿调头走了。
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异样,王申向着药铺走去。
“娘子,我回来了。”
“咦,这屋子里的灯怎么亮着,有人来瞧病吗?”
一道倩影施施然走来。
“官人想的多了,只是奴家有些药理不太明白,便点了灯,又学了会书。”
闻言,王申也没多想,随后熄了桌上的油灯,扶着白娘子,二人向着里屋去了。
却没注意到地上那道道长条灰印与点点血迹。
……
翌日,清晨
王家药铺照常开了门,坐了馆,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人影进进出出,熙熙攘攘。
小师妹和杨雪儿在药柜前忙碌的抓着药。
一面上称,一面用黄纸包好递给病人。
“呼~”
凌未沫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又扇了扇风。
“今天怎么这般闷热,雪儿,你热不热。”
“想来是要下雨了吧,小姐,今天要不提前回镖局?”
“晾在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收呢。”
杨雪儿将最后一味药包好,也抬手拭去汗水。
“也行,那咱们跟王郎中说一声。”
两人说着,出了药柜。
迎面却撞上两个身穿暗红短袍,头戴斗笠的怪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男一女。
这两人直挡着过道,盯着对脸的两人看着。
“两位可是青凌镖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