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水宗在浮海城内,浮海城说是城,其实是一块大陆,而且由于什么修者都有,导致发展特别快,无论是财力还是势力,都是这里明争暗抢的东西。
但相对来说,这里也是极好的发展之地,能学习的东西很多。由于鱼龙混杂,无论种族,几乎都是平等的,导致其他大陆饱受歧视的种族会不断往这里涌来,像是新鲜的血液不停运转。
确实宏伟气派。陆秋下了仙舟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是整洁与繁华,房屋几乎都是层层叠起,以白色为主色调,蓝色为辅,画上浪花的模样。
由于是春季,众宗门也在招纳新的修行者,他也只用跟着身上有滨水宗宗徽的人走就能到达目的地。而且在仙舟落地前就有前辈在地上等待,只要出示了邀请信,就有接待者带着前往休息地,等到人数差不多时开启传送阵离开。
陆秋是第一班到达浮海城的人,所以在接引处等了不少时间,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普通家族的弟子,他特意穿的朴素了许多:简单的墨绿圆领骑射服,搭配白裤黑靴,连玉佩也换成了不起眼的梅花环。但是衣服上的暗纹确实遮不了,因为平时再简单的衣服他都要有内涵的款式,能不带惹眼的印花已经是他最大的退让了。
人靠衣裳马靠鞍,但有的仅是看脸就能让衣服成为不起眼的陪衬。招待的师姐远远就看见一个少年向自己走了过来,那少年长相端正,鼻梁高挺,一对瑞凤眼中浅紫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透亮,眉尾微微上挑又平添了几分邪气,像是那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潇洒自由的小神仙。
她看的有些呆了,当目光移到陆秋手中的邀请信,不知为什么突然松了口气,心里默默想到:这要是合欢宗的弟子,只怕又得有不少人遭殃。
她毕竟是年纪较长的弟子,自然不会是那种仅是见了个面就被迷住的类型,于是便摆出客套的微笑和十足的热情,告诉陆秋休息处还有招待的弟子,可以先去找他们聊聊,然后手向旁边一伸,示意他往那边去。
陆秋没拿行李,毕竟他这个年纪能收到邀请信,多少都是有一定实力的,无论财力如何,一个芥子空间绝对会有。宗门招生除了凡人,还有散修,为了争夺更多的资源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有能力但没有参加门派的修者几乎都会受到邀请,可能还不止一个门派。
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因为招待者的态度并不一定好,无论是对新人还是对其他的人,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毕竟他们是先来者,在自己的地盘上就要有主人的姿态,自己太热情貌似有损自家宗门的清高形象。
好像无论是魔修妖修还是仙修,大家都是一样的。他本以为妖修会比仙修更加热情一些,但从事实上来看都是一个样子,有看不起人的,也有热情的拉着谁都聊的。
比如仅在一柱香之内他就听一位师兄倒豆子般把现在滨水宗的情况全翻了一遍,有前辈的爱恨情仇,和别的宗门勾心斗角,还有不少鸡毛蒜皮的小事被讲的十分有趣,如果这位师兄能去茶楼说书,没准能成茶楼的销冠。
在师姐开启传送阵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想听这八卦师兄讲宗门八卦,但是一到目的地八卦师兄就一溜烟跑去吃饭了,看着他狂奔的背影,又听见后方一句小小的赞叹:“这位师兄跑的好快啊!”
这不是正常速度吗?陆秋向后看去,发现是年龄很小的新生,便也觉得不奇怪了。他通过这张纸从主楼底下换到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房间号码和开启密令,以及一封致新生的信件。他拆开号码,发现房间是在主楼的西北处,准确来说是在整个滨水宗的西北角。
可以看出这个宗门确实用心,如果地图没有夹在信件里也许会更好。陆秋走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没找到目的地,拆信件才发现里面有一张地图时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而自己一贯是遇事不决向右走,现在都走到女宿楼下了。
他看了看地图,发现自己在东南角,不由得更郁闷了。给他说左右完全是可以的,但一说东西南北绝对分不清,虽然以前也吃过这个亏,但没有方向感这一点他至此也没法改掉。
这里还不能御剑飞行。他抬头看向天空,发现有人在飞,又看了一会才发现是几位长老。
原来不能飞是专门针对徒弟的啊。
他又只好慢慢走回去,发现门派中一路上的氛围都不错,至少没有当面骂起来,打起来的。看也看够了,地方也到了,记忆力再好没有用心看也记不下多少事情,即使一路上看了不下十次的房间号,他到了楼下依旧掏出来号码看看自己的房间是哪个。
房间号五一九,他本来以为是五楼的房间,结果抬头一看只有三层楼,又不确定的看了两眼号码牌发现自己没看错。他只好随机走进一栋楼,去问里面的值班人相关信息。
这栋楼较为宽敞,左右都有置物架,上面堆了不少东西,甚至还有不少武器。值班人听到他过来,毛绒绒的头发顶突然动了两下,出现了一对猫耳朵。
陆秋面色平静,其实心脏已经狂跳不止,他平静的询问五一九房间在哪里。值班人很瘦,还是少见的短发,短到可以完整的露出脖子。他看了一眼号码牌,说话都透露着一丝慵懒:“这是三号楼,你在五号楼。”
“五号楼的几楼?”陆秋又问。
“一楼,第九个房间,就是最里面的那间。”
他的鼻子动了动,突然问他:“你认识那两个黄鼠狼?”
“黄鼠狼?”陆秋不记得自己还和哪两个妖修走的近。
“黄琳,黄盛。”他补充道:“两个黄鼠狼。”
“他们不是人吗?”陆秋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连忙问他更多的消息。
“仙家呗。”值班人又闭眼躺了回去,不再理会他。
陆秋出了三号楼,在大门前发现一旁的墙上有着一个金色的“三”。
这谁能看见啊!他深呼吸平静下来,看见左边有两栋楼,后方又有两栋楼,他猜测左边的两栋是一号与二号,于是信心满满的向后方的楼走去。
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原来后方才是一号与二号楼,而五号楼是在最左边,但凡他再问一句五号楼在哪就不用多跑一趟了。他一边寻思一边进了五号楼,在五号楼值班人的注视下走进去又出来,然后冷着脸问五一九在哪里。
五号楼值班人看着和人一样,但当他从台后探出身时陆秋才看见他下半身是一条蛇尾。如果说刚刚看见值班人有猫耳朵时让人心脏狂跳,那么这个蛇尾可真是让人心脏停止跳动。
不过也没太难为他,这个值班人还详细的给他解释:“这是负一楼,留出来放杂物的,去一楼还得上楼梯。”
陆秋谢过他,离开的时候觉得腿都有些发软,现在已经在心里默默祈祷室友能够是正常的,至少别是看起来就很吓人的那种。
不过好在他的祈祷貌似真的起了作用,当他推开门时,就看见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而上半身则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趴在桌上。
听见房门被打开,那少年立刻转过头来,脸颊两侧的头发突然翘起。仔细看那两侧头发其实是一根根羽毛,他本人看起来就像是小麻雀精。
他站起来,有些兴奋的凑近陆秋,喊到:“你是新入门的妖修吗?没有妖怪特征诶!”
说实话,这么热情的修者属实少见,所以陆秋脸上的忐忑还没换成笑容就被拉了进去,然后被按在椅子上问东问西。
“你是纯人类吗?”那少年眼中充满好奇,期待的等着陆秋回答。
“是……”陆秋又感受到另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向里面看去,发现还有一人就静静坐在那里,不说话,不发出声音,直到看见陆秋向自己看来才低下头又看起了书。那少年看陆秋并不抵触自己的热情,便更亲近了一些,急忙介绍道:“我是杜漓,他是褚浣,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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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陆秋从这个新环境中调整过来了,看着面前热情过头了的新室友有点头疼,只好抢了话语的主动权去获取信息:“你是哪里人?”
“我就是浮海城本地人啊!”杜漓一屁股坐在椅子帮上,笑嘻嘻的说:“以后要是出去玩可以找我哦,我最熟悉这里啦!”
“浮海城可是一座大陆,这么大的地方你都知道吗?”陆秋有些诧异,他本觉得杜漓再怎么是本地人,知道的也不过是方圆百里,谁知杜漓竟然更骄傲的说:“知道啊!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一天能跑半块大陆当然熟悉!”
陆秋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是遇到向导了,以后也许会有不少帮助。
他思索着开口问道:“你是……什么妖?”他本来想问杜漓是不是麻雀,但要是猜错了多尴尬呢,只好选了个比较委婉的问法。
“画眉!”他伸手把额前碎发往上拨开,露出白色全包眼线,眼尾的眼线向下延伸。刚刚陆秋就看见他的白眼线了,但鉴于很多鸟都有这个特征,他也不好乱猜,现在一听他是画眉更庆幸自己没问人家是不是麻雀。
“嗯嗯。”陆秋点点头,看向褚涣,褚浣被二人盯得心不在焉的,这时陆秋就看见他粉白色的发顶上翘起的头发塌了下去。正当他疑惑那是什么东西时,褚涣就幽幽开口说:“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的耳朵塌下去了。”杜漓也盯着他头顶,结果他们就看着褚涣的耳朵越来越低,直到贴进头发里。
“因为……”褚浣吸了一下鼻子,悲伤地说:“他们没有在一起,他们生离死别了……”然后把脸直接贴上手中的书,不断叹气。
两人看着褚浣这副样子,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当他们想安慰几句时褚浣就收拾好了情绪,把重心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我是褚浣,滨水宗的原生弟子。”他把垂在脸上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头顶那毛绒绒的耳朵消失不见,露出人类耳朵和上面的银色蝴蝶耳坠。耳坠上镶嵌着几点碧绿,在价格不菲的基础上又透露着几分美感来。
“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但还是有一点用的。”他曲起一条腿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将下巴放在膝盖处。
“原生弟子?”陆秋没听过这个称谓,不太确定的问:“是只在这里修炼的弟子吗?”
“不,是从小就在这里的。”褚浣摇头:“滨水宗也会做一些善事,收留些无家可归的人们,这其中年龄小但有天赋的就可以直接成为宗门弟子,以宗门为家,叫做原生弟子。”
杜漓听了他的话,高兴的问:“那你在这里这么久了,一定认识很多人喽?”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褚浣又捂住了脸:“你怎么还骂人呢!”
杜漓笑着的脸僵住了,和陆秋对视不知说些什么好,他疯狂暗示陆秋来打破僵局,陆秋皱眉,安慰别人明显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以前都是别人看他脸色,现在让他看别人脸色实在是难为他。
就听见褚浣颇为伤心的说道:“我从哪里认识这么多人啊,我都不出门的。”
“不出去玩吗?”杜漓感到十分惊奇:“那你一天天的在哪里呆着?”
“房间里。”褚浣如实回答。
“有什么好玩的吗?”他扫视房间,只在褚浣的柜子上发现了成堆的书,竖着被摆的整整齐齐,但还有许多放不下的,就横着摆在了竖着的书上面。
“看书,修炼。”褚浣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虽然不出去,但外面的世界已经从书中看到了。”
“你又没有真的亲眼看过,怎么能知道是怎样的?”栗色的画眉鸟炸毛了,他使劲揉了几下头发,看到陆秋对面的床铺依旧没有人,觉得奇怪:“我们不应该有四个人吗,怎么现在了才只有三个?”
结果褚浣一句话,让他本来还没收下去的毛又一次炸了起来。
“他一直在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