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端倪(2)
    杜漓站在原地,看着褚浣手指所指的方向,僵硬的转头,结果发现从一开始就没人的床上突然多出来了个和男鬼似的人,吓得尖叫一声并连蹦带跳的缩到了陆秋的椅子后面,双手还抓着陆秋的椅子腿,说话也不利索了:“他,他,他从哪来的?”

    最后出现的那位盘腿坐在床上,看见杜漓吓成那样,不禁被逗笑了。

    他双目细长,虽说长卷发遮住了不少地方,但也能看见上挑的红眼尾,唇珠比陆秋还要明显很多,再加上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看起来比杜漓还像鸟。

    不过这时候三人都看着他,再不解释一下恐怕就有某只画眉鸟要吓晕过去了。他憋住笑开始自我介绍:“我是云栖月,来自汾阳南。”

    “汾阳南?”杜漓还有点怕,哆哆嗦嗦坐到自己的板凳上又变成了好奇小鸟:“你姓云,你是三角区的那个云氏吗?”

    “是哦。”云栖月点头,又把目光放在陆秋身上:“没听你说起你来自哪里呢。”

    “我?”陆秋在自己要不要坦白身份的边界衡量了一下,想着反正没有什么影响,就稍稍改了一下说法:“我是余月陆家的弟子。”

    “只是弟子吗?”云栖月又把目光放在了他食指的储物戒上,无情的拆穿了他:“你是陆家人吧,还是嫡的。”

    陆秋起初心里一惊,以为他对陆家十分熟悉,但听到他错误的推测时瞬间松了口气道:“是被收养的,平日里也没什么用处,就被扔出来历练了。”

    气氛缓和许多,杜漓又对刚刚云栖月的突然出现起了好奇心,云栖月也很有耐心,两人聊的有来有回,让褚浣也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听了起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杜漓刚问完,云栖月就侧身,让他看见了背后几乎与墙纸融为一体的窗户。窗户在床边,而且开的这么低,只比门高了一臂,虽然很怪,但只能说是浮海城的一大特色。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和陆秋说话的时候你可都没出现的!”

    “跟在陆秋后面进来的,当时你们只顾着聊天,要不是褚浣说了一句,估计你们现在都发现不了我。”他看似自然,实则对陆秋飞快眨了两下眼睛,又对褚浣笑了笑,只剩杜漓傻傻的相信。

    新环境确实很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不过等入夜没有多久,就听见有其他修者纷纷回到房间,一路上不仅是吵闹,还有要动手但被阻止的声音。

    陆秋又想起来每个楼的值班人,由于疑问太多,就又向褚浣有关于值班人的事情。褚浣看看已经躺在床上睡觉的那两人,低声给他说让他用玉简交流。

    陆秋其实早就拿到玉简了,但是怎么用还有待学习,毕竟浮海城的发展不可小觑,只要有几个月不注意,也许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大变化了。他摆弄了几下,玉简立刻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看他还在不知道怎么用,便翻身下床偷偷移到桌边,两人轻手轻脚激活玉简,又加上了联系方式,结果就在两人搞了许久还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听到另一张床上传来了声音。

    他们一抬头,就看见云栖月在探头看他们,眼中倒映出自己玉简发出的光。

    “换个通信方式?”他也压低声音说话。见两人点头,他下床没有声音,连鞋也不穿就要光脚走过来,由于杜漓睡前没有把鞋摆正,扔的东一只西一只的,导致了云栖月只休息避开他离床前比较近的一只,然后一脚踢上另一只,撞到床头柜的门发出一声闷响。

    陆秋连忙弯腰阻止那只鞋再反弹到另一边,而褚浣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射性的一脚踢到陆秋坐的椅子,看见弯腰的陆秋因为椅子被掀马上要摔下去,又反应极快的手脚并用拉住了椅子但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陆秋这么往前一摔,直直抓住了云栖月的腿并把他的腿往后猛带。云栖月上半身还没反应过来下半身就往后去了,导致只能向前扑。但桌子旁边就是杜漓的床,这一扑绝对会压到杜漓身上,就在紧急关头,云栖月仅用几根手指撑在床沿,像是用尽了毕生之力,才以这个诡异的姿势没有摔下去。

    但从杜漓鞋子的摆放就能看得出这位并不是什么安静的主,所以这么大动静后,他被吵到了,为了躲避噪音而翻了个身,直接压倒了云栖月强撑着的手指上。

    陆秋此时下半身依旧是在椅子上的,但前胸已经严丝合缝的贴在了大腿上,双手不敢松,生怕这一松云栖月就摔自己身上了。同理,抓他椅子的褚浣也不敢松,怕这一松,那两个人都要摔倒。

    但压到云栖月手指的杜漓依旧不消停,毕竟有东西硌着,怎么都不会舒服的,于是又翻身翻回去了。三人松了口气,先是云栖月小心翼翼的弯腰站直,然后陆秋松开他的腿,坐直身体平衡椅子,最后确定不会再出什么事的时候褚浣才小心地放开椅子腿。

    事实证明,放松警惕太早不是件好事,比如在三人完全松懈下来的下一刻,云栖月踩到了杜漓的另一只拖鞋,然后以谁也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摔倒了,头还猛地磕到了床沿发出一声巨响。

    可能是发生的倒霉事太多,也有可能是磕得头太疼了,陆秋只听“砰”的一声,不知到底是什么声音,就被糊了一脸毛。

    好了,这下谁都睡不了了,连坐在另一侧的褚浣都被糊了一嘴的毛,杜漓更是一个应激要坐起来,但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又被重重的拍在了床上。

    陆秋下意识要把糊到脸上的东西推开,但伸手一摸却摸到了毛下的肉,而且骨头也十分硌手。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又不敢动了,无比后悔白天没有问一句云栖月是个什么妖怪。

    杜漓这时率先开始叫唤:“我要闷死了!”

    那东西听了这话像是缓过来了,慢慢有了动作,陆秋觉到脸上闷着的东西移走了,窗户也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打开了,只有月光照在云栖月的身上。

    如果说杜漓是小画眉成精,那么他本体就是画眉,就算化形没有化好,那他的胳膊也会变成翅膀,而不是像云栖月这样,既有双臂,又有翅膀。很明显,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妖修了,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妖。

    月光洒在他略显凌乱的羽毛上,泛出淡淡的光泽,这下连杜漓都清醒了。几人面面相觑,飞快关上了窗户再将灯点上,不过烛火太暗,褚浣就掏出了几颗夜明珠,把屋子照的像是正午那样亮。

    先不说褚浣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原生弟子怎么能有这么多夜明珠,他们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云栖月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他们交换了通信方式,还教杜漓和陆秋怎么使用玉简。毕竟事情是要一件件的来,解决了一开始就要解决的问题,四人也能坐在桌边聊聊了。见三人神态各异的盯着自己的翅膀,云栖月也没有隐瞒,但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杜漓突然出声打断了他:“慢着,我猜猜你是什么种族!”

    “是姑获鸟吗?”褚浣托腮问道。

    “不是。”云栖月摇头。

    “金乌?”陆秋刚这么说,又立刻否定了自己:“不,只是羽毛像,还是不一样的。”

    “是不是……”杜漓貌似知道什么,这时开始犹豫起来:“羽人?”

    “是羽人。”他这次点头了,神色同样凝重。

    陆秋只在书中见过寥寥几笔记载,这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更好奇了,只说羽人是最接近仙人的种族,出生就处在仙道的顶端,那云栖月为何还要来这里修妖道?

    杜漓磨磨唧唧的问他:“你……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想知道的,因为法力高强,羽人是众生都捧在手心里的存在,通常以家族为群体生活,可以说是真正的贵族,养尊处优,而这种脱离了家族的羽人真的少见,常人都无法理解。

    “我想体验生活……”云栖月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三人的眼神立刻变成了看离皇宫出走的太子,想着怎么会有人放着好日子不过,来外面受苦的。

    杜漓这会也不敢说话了,毕竟是血脉上的压制,羽人虽然也算鸟,但终究是仙的级别,不是他一个小鸟可以比的。他这么想着,又多摸了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31|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云栖月光滑柔软的羽毛,只道不摸白不摸,这可是羽人诶!

    杜漓看着这羽毛,都觉得上面充斥着奢华的气息,于是便随口问了一句:“褚浣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夜明珠啊,滨水宗不是很穷吗?”

    “这个啊……”褚浣说的话给了杜漓一记暴击:“别人送的哦。”

    “谁啊?你不是说你没什么朋友吗?”

    “额……”褚浣像是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试着解释:“我的一位竹马,他每年都会送礼物的。”

    “哪个竹马这么有钱?”陆秋也诧异了,这家底到底多厚才能这么舍得。

    “玉凰宗的弟子,比较有钱。”褚浣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让大家都说不出话了。

    “不应该啊……”云栖月皱眉说道:“玉凰宗有钱是真,但也没有钱到这种地步吧?”

    “是内门弟子。”褚浣又补充。

    陆秋算是看出来了,这是问一句说一句,不问就点到为止了,他虽然不知道玉凰宗的具体消息,但能知道多一点还是赚的,又假装不在意的问:“叫什么啊?”

    “额……贺祈...。”褚浣支支吾吾像是有什么忌讳,还未说完就又被杜漓打断了。

    “什么?”杜漓像被扎了屁股那样蹦起来:“什么!玉凰宗!姓贺的!还是祈字辈!”他的表情像是天塌了那样,导致陆秋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就他的认知,只知道玉凰宗和汾阳离得不远,财力十分雄厚,只要是玉凰宗的任务,人们都抢着要。所以他悄悄提起注意,想听杜漓解释。

    杜漓猛地吸了一口气,又不确定的小声问:“他真的叫这个名字吗?”

    褚浣点头,心不在焉的摸着左手上的羽毛形骨戒,看上去有些忧愁。

    “那…你俩真是普通竹马吗?这也太……”

    “好像不是吧……”褚浣皱眉,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支支吾吾道:“我们只是合作……”

    杜漓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严重怀疑褚浣是话本看多了才会这么想。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云栖月也开口问:“没记错的话,贺祈辰不是男人吗?”

    说完这话他突然觉得不太妥当,又给自己加了一句:“不是,我对所有感情都一视同仁,从不歧视。”说完紧张的看看周围三人,有点怕自己说错话。

    “是男人,但是……”褚浣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抬起左手给他们展示戒指,问:“你们看这个怎么样?”

    “有品位。”陆秋评价。

    “价格不菲。”云栖月顺带瞟了一眼褚浣银色的耳坠。

    “好看。”杜漓如实回答。

    “贺祈辰送的。”

    一阵面面相觑后,陆秋不确定的开口:“送储物戒也正常吧,关系极好的朋友是这样的。”

    “对的,”云栖月连连点头跟着附和:“不要想这么多。”

    “但是他送我东西的时候总开玩笑说是聘礼来着。”褚浣再一次怀疑。

    “你都说了人家是开玩笑说的,放宽心!”杜漓拍拍他的肩,不让他瞎想。

    “是这样吗……”褚浣看着很犹豫,貌似在思量着要不要继续说,但陆秋这种八卦的人绝对不会让他藏着不说,有些兴奋又焦急的问:“还有呢?”

    “他说担心会有别人扰他修行,就让我与他建立一个假关系,说我们是道侣。”

    一语出,众人惊,他们刚刚的安慰在这句话前显得格外苍白无力。陆秋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是到这里就停吧,再听就不礼貌了,但总不能让现在都格外清醒的几人立刻去睡觉,只能偷偷打量他们的表情。

    褚浣看起来有点后悔,毕竟这件事多少有些私密了,那三人不一定能接受。

    杜漓平时十分能叭叭的小嘴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只能又羡慕的把手插到云栖月的翅膀中。云栖月翅膀抖了抖,看着都不说话的大家只能让自己成为这个破冰者,于是摆出了领头的风范:“感情的事嘛……谁也不好评价,还得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