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秋以为他在说胡话,又凑得近了些。
“他说外面已经没毒了。”一直沉默的柳容柯开口了:“明天你们也找不到任何的毒了。”
“你怎么知道的?”陆秋对这话有怀疑,但他也不敢不信。
“你都不记位置吗?”柳容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能找到的毒都是五公里内的,其他全是重复的,这都第二天了还不做总结呢?”
陆秋突然觉得自己成这里唯一的傻子了,为什么相同的时间地点偏偏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他不知所措的握着云栖月要滑下去的手,又自言自语起来:“还有三种毒……”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把自己沾血的袖子紧紧按在木牌上,让里面的血液被挤出,然后静观木牌的变化。
过了很久,久到他都以为自己的想法错了的时候,木牌突然一道金光闪过,上面的数字也变为了“二”。
他不可置信的拿起木牌,在一旁点起的火焰前仔细阅读上面的条件,发现云栖月的概括并不准确。上面只说收集秘境中的毒液,但从他们来到的瞬间,他们也变为了秘境的一部分,而许多的毒都需要血液做衬,所以一开始他们就被包括在了条件之中。
他将手腕割出一道长口,把木牌放在底下接着血液,他不敢让木牌接触到自己,因为云栖月还不知是怎么被暗算的,自己也得小心一点。
等伤口结痂,就只有一种毒需要收集,他看向柳容柯,柳容柯看向小鸟,而小鸟立刻钻回小石像表明态度。
“你来。”陆秋把牌子给柳容柯,柳容柯厌恶的咧嘴:“我是灵体,怎么可能会有血液。”
“你是有毒的。”陆秋指指自己的牙:“毒牙,没有嘛?”
“你让我咬这牌子?”柳容柯被气笑了。
“你给不给?”陆秋也不甘示弱:“不给的话我就把你的牙拔下来磨成粉再兑成毒液。”
两人大眼瞪小眼,良久柳容柯才做出让步,接过牌子转身去自己捣鼓。陆秋给云栖月理了下额发,至少让他看起来并不那么狼狈。他边理着如今的处境边发呆,突然意识到明明只有他们二人在秘境里,怎么全都找完了还要三种毒,若是柳容柯和小鸟没有被召来,这一种毒怕不是永远找不到了。
想到这里,他从云栖月的储物戒中翻出他的家族通讯令牌,按理来说他作为外人是不能动用云家令牌的,但云栖月的印记就像是通行令,让他顺利联系上了现任云家家主。
在即将打通联系之时,他还有些忐忑的看向小鸟,小鸟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有些不耐烦的骂道:“再等的话,那蛟把任务做完了你们就直接出去了,到时候一个接应都没有,你们就等着被打死吧。”
陆秋不再迟疑,果断联系对方。只能说多亏了云栖月的家族地位,联系直接被接通了,一个略带威严的雄厚男声传了过来:“何事?”
“我是云栖月的友人,我们现在在滨水宗的试炼场内,他遭到了暗算,现在……”他看了眼明显好转的云栖月,依旧咬牙撒谎:“他状态很不好。”
那边一阵寂静,陆秋还以为挂断了连接,正想说话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声慌忙问道:“谁暗算的月华?”
“不知道,但是我们觉得应该是滨水宗的内鬼。”陆秋如实回答,虽然不知道月华是谁,但能接通应该就是指的云栖月。他还听见了背景里法阵响起的声音,知道应该是派人来接云栖月了。
“我们马上过去,你们在原地不要动!”那女声匆忙嘱咐他,转头又催着快些,不要耽误了时间。
陆秋悬着的心并没放下,把云家令牌塞到云栖月胸前衣袋时他又打通了陆夕月的联系,听到那边懒洋洋的声音,不知为何安心许多。
“爹,你能来滨水宗吗?”
“怎么了,闯祸了?”
“我要死了,这里有人要害我。”
陆秋说完话,陆夕月也没了动静,在他内心数到五的时候,就听见那边突然传来嘈杂声,紧接着就是陆夕月的声音:“试炼场是吗?”
“对……”柳容柯示意任务已经完成,木牌的亮光逐渐扩大,即将要包裹住他们,陆秋在自己和云栖月身边建起保护罩,等待回到试炼台:“我马上出去了。”
柳容柯在瞬间就回到了本体,小鸟则是钻到了他的芥子空间,所以还是只有他们面对各位长老和新掌门。
当他半抱着云栖月被传送回到试炼台时周围一圈都是人,他正想着完了的时候,却发现一位和云栖月有五分像的女性羽人站在高台上焦急的望着他们,他瞬间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女人急忙飞下高台,半跪在陆秋面前把云栖月抱过来捧着云栖月的脸仔仔细细查看一遍,然后松了口气紧紧拥住他,这才看向陆秋:“是你联系的我们吗?”
“是我。”陆秋点头,他只觉得既然云栖月没事,自己也可以休整一下了,但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女人却说:“还请你做个证人,不能让月华白白受这种罪。”
陆秋依旧点点头,他和云栖月都是从雨林爬出来的,衣服脏得不像样,现在自己都嫌弃的要命,只想回去先沐浴再说。
他有些不爽的刚垂下头去,肩膀就被拍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身边来到的人,只见陆夕月比他表情更不爽的对女人说道:“我们家孩子无权无势,遭到暗算你们也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是你们有求于我们,把态度放端正点。”
女人脸色也难看,但还是咬咬牙做出恳求状:“麻烦您了,我们会给您相应的补偿的。”
陆夕月看起来更不爽了,单手把陆秋拎起来:“我家孩子不能就这么等着,你愿意等就等,他需要休息,有什么事等他休息够了再说吧。”
说罢,陆秋就被他拎着直接一个传送带回了药馆,还是药馆大门口。老头依旧在院内躺在那美人榻上晒太阳,还没睁眼就闻到陆秋身上和在泥地里滚了一圈的味道,嫌弃的直接跳起来瞪眼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秋娃娃先去沐浴更衣!”老头让陆秋先走,自己要和陆夕月好好理论理论。
陆秋此时又觉得有了力气,跑得毫无形象,去拿了换洗衣物后一头扎到后院温泉中泡着了,完全不在意老头这边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陆夕月就这么往门口一站,哪怕不动不说话就让老头来气,他这时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恭恭敬敬的向老头行了个礼:“老丈,好久不见!”
老头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原地踱步冷笑:“把秋娃娃往这里一扔就不管了?若不是秋小鬼给我传信,这娃娃现在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这不是想磨炼他嘛。”陆夕月貌似真的有些愧疚了:“我也未考虑过这里真的烂到不行了,和我当初来的时候完全是两模两样的。”
“哼!”老头倒了杯茶两口喝下继续数落他:“你到底想让他成为什么样的人?今天的试炼我看了,他遇到问题就想找人,自己面对问题毫无头绪,要不是云家小子,估计都得困死在里面!”
“我和秋络都想让他没有烦恼,只是这样就够了。”陆夕月低声回答。
“人不可能没烦恼的,”老头摇头:“要么游离在世界法则之外,像莲花仙人那样;要么装疯卖傻,糊涂的过一辈子!”他仰天长叹:“没有强大的实力,又放不下那点自尊,遇到搞不定的事情总是逃避,你们是怎么教育的孩子!”
陆夕月抿唇不语,其实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要走的路还很长,你们不要再处处为他开路了。”老头真心在劝他:“他会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事情几乎都是你们安排的吗?他精得很,你们再不放手,他就废了。”
二人相对沉默了一阵,陆夕月缓缓才开口:“等把云家的事解决……我再回去。”
“随便你。”老头摇头不再管他。
陆秋洗的是很开心,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更是觉得心情美好,想报复世界的想法也轻了不少。
他哼着小曲从里面出来,当看到脏衣服时突然想起来羽人的血液貌似还可以炼丹,又掏出小瓶来挤血,直到上面一滴血都挤不出来时才动手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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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反正这是滨水宗的门派服,这事一出来他绝对不能留在滨水宗了,这衣服也是没用东西,留着的话上面有血液,被一些有心之人拿去也不好,还是烧了省事。
只能说云栖月吐血吐的是真厉害,这都能给他巴掌大的瓶子灌满。他塞上瓶塞,打算让陆夕月回去的时候把这一瓶羽人血也给带回去,送给秋络。
陆秋又突然想到云栖月母亲的模样,只能说那个态度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不过再仔细想想,自己也只是和云栖月结识,按他们家的那种风气,看不起自己可是再正常不过,再加上这种长期以来都高高在上的生活,没有当场命令他貌似真的十分客气了。
有点烦。陆秋摇摇头,想把这烦闷的情绪甩出去,到现在为止,他还是觉得是掌门想控制云栖月才会连累到他的。
走到主院院中,老头和陆夕月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美人榻上却躺了另一个人。那人手中还拿着把蒲扇,半晌才晃一下,吹得额发稍稍晃动。他扭头看向站在那里的陆秋,招手让他过来。陆秋走过去,让西窗月搭上自己的手腕,静静等着他的结论。
西窗月握了一会,把一旁的小椅给了陆秋让他坐下,和他慢慢谈。陆秋坐下,让他轻轻覆上自己的手,觉得此刻风都是清爽的,把他的负面情绪一吹而散。
“这次试炼如何?”西窗月没用莲花仙人的声音,而是用了这具身体本该有的声音。
“挺糟的。”陆秋心虚的动了动手指想要握拳,却无意蹭到西窗月的掌心,瞬间又不敢动了。
“确实糟心。”西窗月拇指依次划过他的指腹:“这只是两日便如此狼狈,以后若是有了几个月的秘境试炼,你又该如何应对?”
陆秋不说话了,实际上他也说不出来什么话,毕竟自己真的是在为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没有仔细思考过。
“首先,你不要觉得这次失败是因为有人针对,等你自己出去闯荡,处处都会有针对你的人,你必须提前适应,做好万全的准备。”
“其次,你在里面确实大意了,不能因为以往的规则就觉得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况且你也不知道那东西的真正意图。”他说这话时轻抚了一下陆秋的眉中,陆秋知道这是在说他被冰刺到的事情,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是什么东西?”陆秋最终也没有结论,只觉得心痒痒。
“不要什么东西都刨根问底。”
听到他这句话,陆秋只好点头继续听着西窗月的说教。
“最后,”西窗月罕见的皱了一下眉头:“那条蛟应该也让你尝到了苦头。”
“确实。”陆秋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气的,柳容柯确实帮了他大忙,但对于关键的事情却一点不说,等他自己去找。
“人家帮你是人情,不帮是本分,你觉得你们有多熟,能够让他始终为了你而付出一切呢?”西窗月单手撑着下巴,语气带上几分笑意:“你说过不会用契约强制别人,但人家不帮你,你又来气,怎么这么矛盾呢?”
“下次不会了……”陆秋原先那点气也消了,现在只剩下无地自容,想着陆夕月或者老头能出来给他缓解一下被拆穿的尴尬。
“你会傀术对吧?秋络应该教你了。”西窗月意有所指。
“但是目前只能用到活人身上。”陆秋点点头:“我不会操控死物。”
“那就找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弟子,把他当傀儡。”
“可……”他又犹豫了:“那也是有意识的生命,我不愿意……”
西窗月静静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他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今夜带你去找一位长老,提前做好准备。”
陆秋还没答应,眼前人就化作一堆花瓣洋洋洒洒飘落在地,寂静已久的风又吹了起来,吹过他耳畔,呢喃着:“不要忘记。”
他呆呆的坐在原地,觉得被握过的掌心依旧温热,仔细看便发现一朵金莲像是掌纹那样,在掌心闪了两下便没入掌中。这时已是傍晚,云家再闹也不能半夜三更把他叫去作证,他便放心的回去找陆夕月聊聊秘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