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陆秋又思索着:“这样说的话,我没杀人,人是鬼杀的,我又送走了鬼罢了。”
见尹浅笙久久不能回神的模样,他也问起一些事情:“你们是刺客,一般不用这么费劲不是吗?”
“我们也有躲不掉的时候,只能正面和追查的人打起来。”尹浅笙撸起右臂的袖子露出上面一条条浅褐色的伤疤:“其实只要有这种任务,不受伤都有些奇怪。”
“你们教会不给弟子发一些祛疤痕的丹药吗?”陆秋轻轻摸上那些不平整的皮肤,有些为难:“这些要想根除几乎是不可能了,而且你也不能保证在治疗的过程中不添新伤。”
“我知道。”尹浅笙由着他看:“平日里只用止血丹,不伤及肌肉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伤不到?”陆秋指着臂弯处一条疤给他比划着:“这一条就伤到了。”
“没有太大关系就好……”尹浅笙心虚的收胳膊,把袖子往下拉。
“你们长老平时都不管你们吗?”陆秋被他这种态度惊到了,感觉有种“死不了就行”的敷衍。
“会发任务。”
“其他的就不管了?”
尹浅笙摇头。
陆秋想了半天也只能憋出来个“行”字,最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叹气帮他把衣袖理好。这时腰间通讯令牌突然不断闪起,陆秋随手一拨,江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在哪儿啊,清哥说你根本不在滨水宗。”
陆秋和尹浅笙对视一眼,他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尹浅笙不要说话,回答道:“我又出来了,有点事情,马上回去。”
“行,你中午没睡午觉就算了,下午在二长老课上要是敢睡咱都不敢保你哈。”
陆秋这才想起来今天有一位很严厉的长老的课,顿时感到疲惫了。
“那个梳子……”尹浅笙提醒他:“有没有提神的药丸?可以放进去的。”
陆秋连忙翻芥子空间,平日不让他们服用这些丹药,说是副作用太大,但这种自然挥发的作用可没这么大了,自然就没有要求。重新把银梳戴回头上,虽说现在还没有太大的作用,但聊胜于无。
“对了,下次找我直接给我发消息,不准再偷偷跟着我了知不知道?”陆秋嘱咐尹浅笙:“我可不想一见面就打起来。”
尹浅笙改的这把银梳功效确实厉害,不仅他下午没有犯困,就连周边一群同门都疑惑是自己午觉睡多了还是什么原因,精神竟然都有些亢奋。
下次看看能不能让尹浅笙把功效给改一下,以免再波及他人。陆秋视线都不敢离开正在讲话的二长老,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
“你怎么身上一股子香味?”江舟皱了一下鼻子,悄悄问:“你不会去灯楼了吧?”
“什么灯楼?”陆秋不解。
“就从咱们宗门大门直着出去,有个灯楼,里面是……”他用唇语给陆秋说了后面的话:“都是姐儿,卖艺的和卖身的都有。”
“啧。”陆秋咂嘴,也用唇语回复江舟:“我要告二长老你不听讲。”
江舟瞪眼坐直身体,拿起笔开始抄录,还不忘回怼陆秋:“你告我也告,要死一起死。”
这二长老教的是真没意思,但她又不允许别人不听,所以只好强装喜爱,硬着头皮听下去,等结束后陆秋感觉已经被抽干了精力,瞬间老了十岁,连晚上的琵琶会也不想去,只想早些休息。
但清环又耳提面命让他必须参加,说是这次又有事要说,不能缺席。
琵琶会,其实就是一群人带着乐器去玩,起初只有琵琶,后来又有了众多乐器,算是落霞宗弟子的一种娱乐方式。陆秋只会一点笛子,但若是想参与其中就必须有唱的环节,所以又半推半就学了琵琶和二胡才没让同门笑话。
他简单收拾一下,抱着宗门发的琵琶叫上隔壁的清环一同前往乐坊。
令他没想到的是,清环竟也皱鼻问道他抹了什么香。陆秋心里纳闷,他已经把银梳放回芥子空间了,想着这个丹药再怎么挥发都不该有味道,最后偷偷摸摸用通讯令牌给尹浅笙发了消息问对方知不知道相关事情。
尹浅笙没有立刻回复,想来应该有事,他也不着急,只说自己今天出去试了试香,这种香味很正常。
乐坊的人已经不少了,乐坊主一见二人来到,迈着小碎步飘到他们面前,笑道:“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快坐,给你们留了位置呢。”
清环直走进去坐在主位,陆秋则趁着人还没来齐,找了个较为隐秘的座位,以免再被议论。
大概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不管还有没有人来,清环拍着手,手腕上金铃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宣布可以开始了。
坐在里侧的乐坊主开始拨弄古琴,曲调悠扬,细听还有丝丝悲怆。陆秋心不在焉的跟着合奏,目光却飘到了乐坊主脖颈的那条金链上。看着眼熟,他想起那貌似是上次清环从李府带出来的链子。
也不能走神太久,因为乐坊主伴奏的时候要从主人开始唱词,后由主客选择顺序进行下去。这次清环选择从右手边的人开始轮着唱,见还有两个人就到自己,他开始想词与调如何能配得更好。
由于这次没有明确规定风格,填词还是比较简单,随意编几句就可以应付,所以陆秋念了两句词就算是过了。
通讯令牌这时亮了亮,陆秋下意识想看是谁,但想起这一轮还没有结束,只能假装没发现,继续跟着演奏。一次琵琶会一共是十二轮,但大家都是来放松的,若是真的有事情,一轮结束离开便是。
一轮结束,休息期间陆秋凑到清环身边给他说了一声,清环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便又转头和乐坊主讨论事情。得到许可的陆秋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拎着裙摆从小门离开,走在小道上打开令牌查看信息。
尹浅笙回答说银梳并没有任何问题,又问他是否有香囊一类的东西。
陆秋也无奈,回复他:“我见你前还是正常的,但是一回来就被说有股香味,总不能是你染给我的吧?”
“呦,怎么出来了?”身后一个女声传了过来,陆秋转身看见是上次的令火堂的师姐,随便找了借口:“有点事,就先出来了。”
师姐瞟了眼他的通讯令牌,撇嘴:“不会是和相好的出来幽会吧?”
“没有,只是朋友。”陆秋摇头:“我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师姐走过来,但是又皱着眉离远了点:“什么味道?”
“香味?”陆秋都有些麻木了。
“嗯,还是很浓的那种。”师姐点头,呲牙咧嘴的质问:“你今天都见了谁?”
“就是那个朋友。”
“我觉得吧……”师姐斟酌着开口:“可能是那种不小心沾上的,一种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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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陆秋听得一头雾水。
“对,这明显能闻出来是带了情绪的。”师姐开始给他解释:“妖修能闻出来不同妖的气味,鬼修则能闻出来情绪,你的这个情况貌似是让谁喜欢上了,然后沾给你的。”
“谁喜欢我啊?”听到这话他眼前一黑:“我也没有和多少人来往啊。”
“不知道。”师姐又闻了一下,这次整个五官都皱在一起:“浓的很,不过挺纯粹的,就是单纯喜爱和崇拜,你回去泡个澡就干净了。”
不过师姐这时又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们说你有相好的那是开玩笑,因为我们平日里也就只有情情爱爱能谈起来了。”
陆秋这下明白了,同时也感到哭笑不得,他和对方都不知道的事情却让别人闻了出来。谢过师姐,他一路小跑回到了寝室,拿浴袍和花瓣时还不忘把这个结果告诉尹浅笙,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尹浅笙竟然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承认了:“我喜欢你,你很好。”
陆秋僵住了,干巴巴笑着:“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呢。”
“为什么不会承认?”对方反问。
“因为直接表达感情难免都会有些……难为情?”
“可是感情就是要说啊,不说的话别人永远也不知道,如果我不说,以后突然死了也后悔没说过。”
“但你这样会吃亏的,以后你要是遇到利用你的人该怎么办?”陆秋把浴盆放好,自己进到温泉中。
“嗯……”尹浅笙那边像在思考,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回答:“我觉得,感情是要平等的。”
“嗯?”
“因为你对我有感情,所以我觉得我也要平等付出相应的感情。”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有感情?我自己都不知道。”陆秋趴在温泉边上,有些想笑的举着令牌。
“不喜欢也无所谓,我觉得你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想报答你。”那边声音闷闷的,听着心情不是很好。陆秋被他的耿直惊到了,同时也对尹浅笙有了新的看法,现在已经从单纯的傻孩子变成率真的傻孩子了。
“行……吧。”陆秋也不知对话怎么进行下去了,要他像对方这样肯定是在为难他,但又不想让人家得不到回复,所以一来二去倒是把自己架住了。
沉默了一阵,尹浅笙那边才传来类似铁器碰撞的声音,陆秋仔细听了一下,才想起这应该是短匕收回发出的动静。
“你在做什么?”陆秋又听到许多重物落地的声音,有些好奇的问他。
“在……”尹浅笙思考一下:“日常训练。”
“日常训练砍木桩?”陆秋不信。
“砍别的东西。”尹浅笙那边突然有了其他人声,他像是把面罩拉上了,声音变闷起来:“下次再聊,我有些事。”
陆秋明白他在干什么了,只好答应后切断联系,等令牌上的光熄灭后翻身跳出温泉,动作利落将浴袍穿上便奔向寝室,不顾形象一头扎进被褥中。
只见被褥像是漏气那般逐渐缩了下去,安静了一会后,一个只有六岁左右的小孩探出头来。
“呼……”陆秋长舒了口气,将自己紧紧裹起来,又开始反思这些天的破事。但不知怎的,他脑子里都是楼无别对于清环的那句预言。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又说不上哪里怪,最后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