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星辰祭还有三天的时间,灵犀和任灏然准备好好利用这几天,赶紧把耕种前的准备工作完成,这样就能赶上星辰祭的好日子把种子种下,求一个大丰收的好意头。
任灏然看中的两块地都在村子的西南面,土壤肥沃,透水性也极佳。
“这块地很肥,有一亩左右大小,我觉得适合用来种水稻。”说完,任灏然掉头往身后的方向走了几步,指着前方说:“这里面积小一些,用来种燕麦。”
“可以,和村民都打过招呼了吗?”灵犀顺着任灏然手指的方向眺望。
“都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两块耕地一共涉及到三家村户,我答应他们,每个丰收季都能得到一筐燕麦、一筐水稻。”任灏然按顺序指出三家村户的房屋位置。
“行,那我们先分工整地,水稻和燕麦都要深耕土地,水稻深度在30-40厘米左右,燕麦浅一些,20-25厘米就够用。”这些都是种子说明书上列明的,灵犀都已经熟记在心。
“要不我去借两头大黄牛吧?这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用锄头太慢了。”任灏然看着两块土地,提议道。
灵犀觉得任灏然说得有些道理,可那样还要再做一个木犁,恐怕会耽误不少时间。
她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可是没有犁的话,有牛也没用,做木犁可是技术活儿,我可能...”
“村里有一个老木匠,手工活儿一流,我们去问问看,说不定今天就能做好!”说完,任灏然就急不可待朝着老木匠家走去。
灵犀赶紧小跑跟上任灏然的脚步,心里有些埋怨他没有早些告诉自己村里还有个木匠!
到了门口,灵犀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睁大双眼。
真不愧是木匠的家,屋外头对方着各种各样的木材,桦木、松木、红松木、冷杉木...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
“光看这门外的堆头,就知道老木匠手艺了得!”灵犀就忍不住感慨道。
“那是,村里猎户的弓箭,百分之八九十都出自老木匠的手,村里孩子的成年礼,也都是老木匠做的小弹弓,弹弓上还会刻上孩子的名字呢。”
听了这一番介绍,灵犀有些迫不及待了,她走上前去“咚咚咚”敲响老木匠家的门。
“来咯!来咯!”隔着木门,听见老人的吆喝声。
嘎吱一声,门开了,银发老人板正的身体看起来精神头十足,一双大手布满因为劳作而留下的茧子。
“您好,我叫灵犀,这段时间刚从萨库村搬来克布齐村。”灵犀的笑容有些腼腆,毕竟自己第一次上门拜访,就是有求于老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是想来做一把弓箭吗?”老人家笑盈盈问道。
老木匠理所当然以为灵犀是因为要学习打猎,才来登门拜访。
“我...我是想找您做一把弓箭的,可除此之外,还想让您帮忙做一个耕地的木犁。”灵犀挠着头,尴尬地说。
“耕地?在这里耕地?”老木匠有些难以置信。
“嗯,克布齐酋长已经同意了,我们准备在星辰祭把水稻和燕麦种下去,剩下的种子就等忙完了星辰祭,再慢慢规划。”灵犀如实解释。
“酋长真的同意了?”老木匠有些面露难色,皱着眉头咂着嘴。
“我的种子是从东方送过来的,所以萨库酋长管不着,您不用担心。”
灵犀看出了老人的担忧,又耐心把自己在萨库村的遭遇,以及自己来西伯利亚的目的,一一讲述了一遍。
听完故事,老木匠阴沉着脸嘟囔了一句:“他这个人啊...迟早是要遭报应的!”这个所谓的他,肯定是指萨库酋长。
“你等一等,我进去给你拿东西。”老木匠说完,转身进了屋,灵犀和任灏然听见屋子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在找什么呢?”灵犀在任灏然身旁耳语问道。
“我也不知道...等等看吧,也许他有些私藏的农具?”
一会儿的功夫,老木匠拿着一个小木犁走了出来:
“这个木犁比较小,你们先凑合用,我尽量赶赶工,再给你们做个大的!”老木匠把手里的木犁递给任灏然,说道。
“太谢谢您了,等水稻燕麦丰收了,我们给您送过来。”灵犀难掩心中的喜悦,说话的时候差点破了音。
老木匠摆摆手:“不用了!你们快去忙吧!”然后便自顾自走回屋里,重新站回到他的工作台前。
既然手里只有一把木犁,任灏然提出由他去借牛耕地,让灵犀回家先忙别的事情,等老木匠把新木犁做出来了再说。
“行!中午你就不用来回折腾了,在地里等我,我把午饭带过去和你一起吃。”灵犀说完就扭头回了家。
-
到了家门口,灵犀先取了一个木盆,准备去山脚下取一些湿润的泥土,赶着在午饭前把咸鸭蛋腌上。
用来裹鸭蛋的泥土很有讲究,太松散的不行,太粗糙的也不行,必须要取深处一些带着粘性的湿土才好。
灵犀边走边看,时不时蹲下捧起一把土在手里端详。
走得汗流浃背了,才终于找到合适的泥土。
她用铲子铲去表面的干土和石砾,再把里层黑褐湿润的土壤拍松,继而才一捧一捧往木盆里装。
挖着挖着,灵犀忽然看见一只白润肥胖的蚯蚓不断蠕动着往深处拱。
这片土可真肥,不种点东西真可惜咧!灵犀在心里念叨着。
克布齐村的土地整体虽然不及萨库村肥沃,但若是有心细细探寻,还是能找到些适合小片种植的土壤。
既然有卫星城市,就可以有卫星田地,只是平时做起农活来会累人一些,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能换来一个冬季的富饶也是值得的。
灵犀越想越高兴,挖土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装了满满一盆。
她抱着满满一盆子土高高兴兴回了家,准备大张旗鼓腌鸭蛋。
到了家,灵犀先取了一个罐子,准备调配些盐水。
从鸭蛋大婶那儿换来的鸭蛋是薄壳的,盐水浓度不能太高,否则腌制出来的咸鸭蛋吃起来齁咸,油脂和蛋白质的香味都会被盖住。
慢工出细活儿,灵犀一边加盐,一边尝咸淡,反反复复多次以后,终于调配出满意的咸度。
昨天洗净的鸭蛋已经干透,灵犀把蛋拿到门口,又在右手边摆好泥土和草木灰,她坐在门槛上,开始从左到右按顺序加工鸭蛋。
先把鸭蛋均匀裹上一层泥土,然后放到草木灰里好好打个滚,这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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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鸭蛋们穿好“衣服”了。
裹好的鸭蛋接连“扑通”扔进盐水罐子里,最后用泥土把罐子口密封好,三个月后就能变成诱人的红油咸鸭蛋。
“你在干嘛呢?”灵犀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发现是提着草料路过的鸭蛋大婶。
“大婶,我在做咸鸭蛋呢!”灵犀手上都是泥灰,只好用大拇指和食指小心捏着翻译笔。
“咸鸭蛋?这是什么东西?”大婶好奇得不行,一边说,一边往盐水罐子上凑。
“这是一道在东方家喻户晓的美食,我也说不清它的味道,等做好了给您送过去,您尝尝就知道了!”
“哎哟,那上次拿的鸭蛋够不够啊?不够我再给你送一些过来。”大婶红扑扑的脸看着十分喜庆。
“先把这些做出来看看能不能成功,成功了再去找您也不迟。”灵犀也是第一次做咸鸭蛋,心里实在没什么把握,毕竟鸭蛋不像酸奶,要等足足三个月才能开罐验收,还是保守些好,糟蹋粮食是可耻的!
“那我先回去忙了,有空了来我家吃饭。”大婶说完,便迈着小碎步朝家里走去。
灵犀笑眯眯地目送大婶离开,直到大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终于进了屋。
一看卫星平板,原来已经中午十一点多,她赶紧放好鸭蛋,开始准备午饭。
做农活消耗大,说不定任灏然这会儿已经开始肚子咕咕叫了。
灵犀去地窖挑拣了几个大土豆,带着皮切成块,准备用宽油煎得香香的,不仅好吃,还特别顶饱。
十来分钟过去,土豆块的外皮已经变得金灿灿的,灵犀用手捏起一块,吹着放进嘴里,外焦里棉,火候正好。
她一趟子把一锅土豆块都装进了大碗里,然后便匆匆出了门。
走在路上,土豆块的香气直往背篓外面冒,灵犀走过的路都被熏得喷香。
总算走到了燕麦地前,灵犀一边招手,一边喊着:“我来啦!快来吃午饭吧!”
任灏然听见灵犀的声音,停下脚步,用衣服袖子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汗珠,气喘吁吁道:“来了!”
他卸下大黄牛身上的缰绳和腹带,把木犁扔在地上,牵着牛朝灵犀走来。
“我快要饿死了!!”任灏然一边在树前栓牛,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我做了煎土豆,放了好多好多黄油,快尝尝!”灵犀从篓子里拿出大碗,又取出两个叉子。
任灏然夺过叉子就把土豆块往嘴里送,前一块还没咽下去,就又塞进去一块,一刻也没舍得让嘴巴闲下。
“你慢点...别噎着了...”说着,灵犀又拿出一罐水递给任灏然。
“我....我和牛辛苦了一上午,连一半的地都没有...没有犁完,光是绑那个木犁,就耽误了不少时间。”任灏然用含糊的声音抱怨道。
“你是第一次干农活吗?”灵犀喝了口水,问道。
“是啊,现在才真的懂了什么叫做粒粒皆辛苦...”
灵犀笑了笑,站起身来:“吃完饭你就回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犁。”
“那可不行,说好的...”任灏然伸手想要拉住灵犀。
灵犀没搭理她,自顾自说:“我有农耕经验,比你熟练,等大木犁做好了,水稻地都让你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