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牵着牛,回到燕麦地里,低头一看,木犁的犁铧装得有些歪斜,难怪任灏然觉得吃力呢。
她蹲坐在地上,重新调整了犁铧的位置,又把其他部件也一一检查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才把木犁插进土里。
重新起身,灵犀把牛牵到木犁旁边,左手拉着缰绳控制牛,右手把牛轭子套在牛脖子上。
黄牛甩了甩头,又摆了摆尾巴,牛蹄子有些烦躁地刨着地。
“是不是太紧了?不太舒服?”灵犀赶紧用手掌试了试牛轭子的松紧,确实有些太紧了。
她赶忙把牛轭子卸下来,重新调节了轭口的大小。
这回再给黄牛套上,就没有了先前的焦躁和不安,黄牛乖乖朝前迈了两小步,表示自己随时可以进入工作状态。
“那我们开始咯!”灵犀拍拍牛背,绕走到木犁后方,扶起步犁开始顺着犁沟往前推。
吃饱了肚子力气就是大,她把身子向前倾斜,想利用身体的力量,增加木犁耕地的深度。
犁地是为了把深层的土壤翻到土地表面,让肥沃的土壤盖住土表的石砾和杂草,为后续的耕种打下夯实的基础。
十分钟过去,灵犀已经满头大汗,汗豆儿滴答滴答掉进翻过的土里,留下揭地人努力的印记。
“要是有拖拉机就好了,不知道组织能不能送两台拖拉机过来啊?”肌肉的酸痛让灵犀做起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可她也庆幸任灏然能想到借牛犁地的好办法,如果连牛都没有,只靠一双手一把锄头,那才真是叫人绝望。
一个半小时过去,燕麦地终于犁完了第一遍,灵犀解开牛轭子,拿着缰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黄牛哥,咱们歇一会儿,等我喘口气,就带你去吃草。”
这把小木犁最深也只能翻到十厘米左右的深度,剩下的深度只能靠纯人力补齐。
在萨库村种麦子时,地小种子少,和这片地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更别提旁边更大的水稻地了,光是想想,灵犀就觉得头晕眼花起来。
休息够了,灵犀把牛牵到一处有草的地方,拴在树干上,自己则回到地里,拿起锄头,准备第二遍深耕犁沟。
一锄头进去,一锄头出来,刚开始并不觉得吃力,但来来去去重复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后,灵犀的两条手臂逐渐开始发抖,到最后已经抖得像触电一般,完全失去控制。
“扑通”一声锄头掉落在地,灵犀烦躁地挠了挠因为汗水而变得黏糊糊的脖子。
好在是燕麦地已经耕完了大半,先回家歇一歇,等太阳落山了再回来把最后两条沟给锄了。
灵犀本想半路先把牛送回去,缰绳都解下来了,才想起牛是任灏然借的,她有心也无力,只好领着黄牛先回自己家去。
夏天是真的到了,走在路上已经能听到一阵阵蝉鸣,只是灵犀现在累得够呛,欣赏不来夏蝉的大合唱,只觉得它们叫得她脑仁儿疼,心烦得不得了。
到了家门口,拴好悠闲的大黄牛,灵犀用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木门,然后闭着眼瘫倒在客厅的地上。
任灏然见状吓得心脏砰砰跳,赶忙上前拍打灵犀的两颊,嘴上还不忘唤着:“醒醒!程灵犀!快醒一醒!”
“靠!你扇我嘴巴子干什么?我是累了,不是晕了!”灵犀疼得瞪圆了双眼,目光像汽车的大灯一样,一闪一闪照着任灏然惊慌失措的脸。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中暑了!” 见灵犀没什么大问题,任灏然松了口气,也瘫软着坐在地上。
“不是...你这力度,再多拍几下,清醒的人都被你给拍晕过去了!”灵犀尝试用手撑着地想坐起来,发现根本使不上力,只好作罢,继续原地躺尸。
任灏然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的手...还好吗?”
“你说呢?”她瞬时把两只手垂直举在半空,看着跟美剧里的丧尸一样。
任灏然:“要不我给你烧些热水,你泡个热水澡,上楼休息吧。”
灵犀:“还有两条沟没耕完,你先去把黄牛给还了,我拴在门外的树干上。”
话音刚落,灵犀就打起轻鼾,一下就睡着了。
-
红彤彤的落日像个大红柿子挂在矮处,灵犀睁开眼,感觉像是睡了一个世纪般那么空虚。
她用沙哑的声音问:“现在几点了?”
任灏然站在灶台前应道:“醒了?已经五点多啦!”
“五点多了??”灵犀倏地立起身,就急切地往门口走。
“你这是要去哪?”任灏然眼疾手快,跨上前拉住灵犀的手臂。
“去把燕麦地里的最后两条沟给耕了呀,再晚就要天黑了!”
“我已经耕完了,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吧。”任灏然松开抓着灵犀手臂的手,脸上展开一个得意的笑容。
“啊?你什么时候去的?”灵犀一边揉着双臂,一边问道。
“你睡得像只小猪的时候。”任灏然抬眼瞥了一眼灵犀。
灵犀有些脸红,于是做作地走进厨房,用格外温柔的语气问道:“你在做晚饭吗?在做什么呀?”
“番茄炖牛肉...你知道的,我的厨艺也就只够做些乱炖菜。”
灵犀点着头回到客厅,一时间感觉到有些无聊,便决定出门溜达溜达,四处看看。
她沿着小道漫无目的瞎走,东看看,西瞧瞧,不知怎么地就绕到了克布齐酋长家。
看着克布齐酋长家的木门,想起塔莎在山上跟她说的话:“有空时可以去找克布齐酋长学习草药魔法,她会愿意教你的。”
灵犀心里不断打着小鼓,担心自己这时候冒然来访“拜师”有些鲁莽,可又拦不住她那茂盛的好奇心。
她实在太想要尽快系统地深入了解这门母系传承的神秘知识。
三个深呼吸,灵犀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敲门,只是手还没有落到门板上,门就自己打开了,难道这也是魔法的一环?
“克...克布齐酋长?”灵犀一时有些慌乱,刚调整好的心率又乱了节奏。
“怎么站在这里也不敲门?”克布齐酋长说着,做出邀请灵犀进门的手势。
灵犀进了屋,怯生生地解释道:“刚想敲门,您就开门了。”顿了顿,又继续道:“昨天我去山上和塔莎一起采金盏花,她说我可以来找您学草药魔法,所以我就...”
克布齐酋长眼睛发亮,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东方的草药是非常厉害的,你为什么还想学我们这里的草药魔法呢?”
灵犀迟疑了片刻,随即才答道:“因为...因为我想更了解西伯利亚,还有这里的村民。”
克布齐酋长的眼角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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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缕光芒:“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草药学称之为草药魔法吗?”
“因为草药可以帮我们实现心里的想法?”灵犀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确定。
“草药可以帮助我们实现一部分想法,但草药不是万能的,它不能无中生有,这个你能明白吗?”克布齐酋长的目光一直定格在灵犀的脸上,深邃且严肃,竟让灵犀感到有些拘谨和不知所措。
“意思是...草药只能让原本就存在的事物变得更好或更坏,但不能凭空创造没有的东西?”
“正确,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只有对草药的力量深信不疑的人才能成为草药师。”
灵犀秒懂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克布齐酋长的意思是,如果她只是因为好奇才来学习,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说老实话,进门之前,灵犀心里确实是猎奇的情绪更占上风,但克布齐酋长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竟让她有了任督二脉被打开的畅快感。
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她脑海里飞速回忆起这一个多月里和所有植物的相处过程,一草一木仿佛都活了起来,有的化身成精灵,有的幻化成女神。
“我明白您的意思,克布齐酋长,我想成为草药师!”灵犀被自己脑袋里的神奇幻象所吸引,语气也格外坚定。
克布齐酋长坐回到自己的高椅上,捋着自己的长发问道:“你确定吗?学习草药魔法可一点也不轻松。”
灵犀用力点点头:“我确定,学习任何知识都不会轻松,但我相信我可以。”
“好,还有一点要嘱咐你,我们家族的草药魔法,传女不传男,即便是你的东方朋友任灏然,也不能向他透露半分,知道了吗?”
说到这里,灵犀有些疑惑:“那治病的草药配方,也不能说吗?我看塔莎...”
克布齐酋长打断道:“治病救人的草药配方是属于全西伯利亚原住民的,不算在其中。”
原来是这样,自己初到萨库村的时候,塔莎说要教自己的原来只是治病的草药配方,不包含秘密部分。
此时此刻,灵犀手也不酸了,肚子也不饿了,一天的疲惫一扫而光,她踌躇满志,只想立刻钻进草药魔法的世界里酣畅遨游。
克布齐酋长看出灵犀的心切,站起身来,用咏唱的语调介绍:
“草药魔法是自然赠予我们的礼物,它所包含的一切都是中立的,没有好坏之分,可人就不一样了,人有善恶之分,作为草药师,我们不能随意调用这种力量去伤害任何人。”
“魔法的效果是由你的努力决定的,你投入多少,就收获多少,你尊重植物,植物就会帮助你。”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草药师,首先要成为一个有爱的人,所有的魔法都应该始于爱,而不是愤怒或仇恨,你可以用草药魔法去防御来自外界的伤害,但不能主动用魔法去攻击他人。”
“以上这些就是草药魔法的基本原则,你能严格遵守吗?”
这一刻,灵犀觉得万事万物都变得神圣起来,眼前的克布齐酋长闪着金色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
一股神奇的能量似乎穿过了她的身体,给予了她新的生命和灵魂,一切都是崭新的,一切都是可以期待的。
灵犀眼里透着光彩,连声音都变得更有磁性:“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