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巡搂着她的肩:“洛娘和平渡应该快到了,可以给他们准备婚事了。别觉得清闲,到时候要忙不过来的。”
仆固艾依并无准备婚宴的经验,范希诚大婚乃是公主出降,一切皆有礼部负责,他们只需配合。
“你说的是,也不知道云妹妹懂不懂这些,我得跟她好好商量商量。等阿石和长公主从越州回来,婚事便可办起来了。”
范巡靠近她:“先别想这些,若是觉得无聊,不如”
“不如什么?”
范巡直接将人抱起来,往卧房大步去:“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哈哈哈!”
“范巡,你老不羞!”
——
大军选在了一处与之前同样避风之处扎营,新年将至,军营中气氛分外热闹。在路过上一个城镇时桓允舟派人去买了许多好酒好菜,只待今夜欢聚。
因在外,将士们必然是思念家乡的。但队伍中并没有什么颓势,他们是得胜归来,士气正足。虽然后出发的将士们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伤口,但是修养得宜,此刻大家正围聚在一起,饮酒庆祝胜利与新岁。
“此次丰州一役,我们协助丰州邓节度将北鹖人赶回了老巢,这份功劳属于灵州军的每一位战士。”桓允舟高举酒杯,神情严肃,“这第一碗酒,我敬死去的弟兄们。”
他将酒撒在地上,又满上:“第二碗,敬先行回灵州的各位兄弟们。”话音刚落,他一口气喝完那碗酒,随即又满上了第三碗。
“第三碗酒,敬在坐的诸位。年关已至,诸位还随我在外,今夜尽情畅饮,明日我们继续全力赶路,早日赶回灵州与家人团聚!”
范希仪就坐在桓允舟身侧,等他说完后,范希仪与众人共同举起手里的酒碗,正要满饮,却凭空出现一只大手,夺走了她的酒碗。
桓允舟拿过范希仪的酒碗,干脆饮下。
范希仪不满地看着他:“桓平渡,你做什么?”
“你的伤还未好全。”
旁边的副将刘守见这一幕,大笑道:“桓将军刚才说早日赶回灵州,我看是急着快些回灵州成亲吧。”
桓允舟怕范希仪不喜,忙去看她的脸色。但范希仪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喜的神色,也回敬刘守:“我看刘副将闲得很呐,不若将我的行军纪事都写了吧。”
范希仪的副手傅仲白也在一旁偷笑,范希仪丝毫不跟他客气:“你小子也来开我玩笑是吧,我看你是讨打。”
桓允舟一边同人饮酒,一边笑着在一旁看二人打闹。今夜不算太冷,在火堆旁待着,又饮了酒,他觉得身体乃至心灵都暖融融的。
若是回了灵州,洛娘待他还能如此该有多好。在灵州时,他要安排夜里的巡查,晚上几乎都是待在城外军营中,而洛娘晚上如无他事,几乎都是回城住。
哪能像如今这样,时时在一起。
他想起前一年,明明在长安时还好好的,但回了灵州之后洛娘待他越来越疏离,后面更是连话都不愿多说。
灵州是他们出生成长之地,但如今,为何会如此呢?他更加舍不得在路上这难得的时光了。
他大概是有些醉了,范希仪让人扶着他回营帐。
不料这人是参加过范希诚与公主的大婚宴席的,大着胆子调笑道:“桓将军醉了不是只让您扶吗?我可不敢,怕他醒了罚我。”
范希仪用力拍了他脑袋一下:“还使唤不动你了。罢了,我自己扶就是。”
范希仪就和在长安那次一样,扶着桓允舟往他的营帐走。但不同的是,那次桓允舟大半重量都没有压在她身上,这次她感受到的重量却是实打实的。
“你真醉了呀?”
桓允舟:“没有。只是不想再喝酒了。”
范希仪掀开他的营帐的帘子,帘子刚放下就将他从肩膀上抖了下去:“没有那就下去。”
范希仪转身欲走,桓允舟想也没想就拉住她:“洛娘,我、你、”
“什么?”
桓允舟本是想问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但是又怕她被问得烦了直接拒绝他。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又不说话,范希仪叹了口气:“呆子。”
她自己扯了桓允舟的披风,垫吧垫吧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他:“上次你和我说的话,我想了想。”
桓允舟屏住了呼吸,也坐在了地上,凝神看她。
“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对我嘛,好像没什么好处啊。”
不,其实还是有一点的,桓平渡高大俊朗,身材不错。
“洛娘,你愿意的话。除了公务,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范希仪笑出了声:“这算什么好处,灵州愿意听我驱使的儿郎多了去。”
桓允舟沉默了,他也实在不知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范希仪教他:“笨呐,你可以说我们两家门当户对,可以说我与你阿娘和允溪都十分熟悉,日后必不会有口角之争。还可以说你本人军功卓著、前程远大。”
可这些都与他们的感情有何关系呢?桓允舟还是沉默着。
范希仪却继续道:“我年纪渐长,纵然我没有婚嫁之意,我耶娘却希望我能觅得良人。桓平渡,你是我的良人吗?”
范希仪也没等他开口,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排斥婚姻,若是能像我耶娘一样,与一人终老,其实是幸事。”
桓允舟眼睛亮了亮,最终又被不解占据:“那为何……”
“你想说那为何我又不想成婚?正好都说到我们的婚事了,就告诉你吧。或许你无法理解,其实是因为我不想生孩子。可这世上成婚的夫妇,似乎没有不要孩子的。纵是不能生,求医问药也要生。”
桓允舟:“女子生育会对身体造成无法弥补的损伤。你是武将,不想生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桓允舟是桓家收养的,在这世上并无真正的血亲,范希仪觉得或许他会很想要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那你怎么想?”
“什么我怎么想?”桓允舟一时间没弄明白范希仪在问他什么。
范希仪直接把话说明白:“你能接受没有孩子吗?”
桓允舟激动不已,伸出双手扶住她两边肩膀:“洛娘,你是说,你愿意和我真的成亲,只是不要孩子?”
范希仪想了想,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见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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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舟仍然愣愣的,范希仪推了他一把:“怎么,你不乐意?”
桓允舟眼圈红红的:“没有,我只是太开心了,有些不敢相信。”
范希仪:“不要孩子这个条件虽说严苛,但是若是从灵州那些追随我的儿郎中多问几个,大概也有别人会愿意。”
“洛娘,不要、不要再去问其他人了!我特别愿意!”
“我现在确实懒得再去问别人。不过你要记住,日后若是你有什么地方一丝不合我的心意,我随时反悔。”
正如她之前所想,如果要在灵州找一个丈夫,综合各方面来讲,桓平渡确实是最合适的。况且他现在愿意答应她的要求,二人本身也有一桩假婚约。
她愿意试试,毕竟桓平渡身材是真的很不错,除了性格有些无趣,简直是完美的丈夫。若是他不合她的心意或者又想要孩子了,她只需给他些教训再将人一脚踢开。
“洛娘,谢谢你。”
桓平渡真是傻得可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话本里一样说些山盟海誓甜甜腻腻的话吗?在这谢她做什么?
“谢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桓允舟借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将范希仪搂进怀里,泛红的眼圈渗出泪意。
谢谢她,十六年前将他从那新兵的手底下解救,十六年后愿意与他相守。谢谢她,让他多年的愿想成为了可以说出口的现实,不再是卑劣的妄念。
范希仪听出他好像哭了,本来还想问问他为什么哭的,突然福至心灵伸出手在他背后拍了拍。
推己及人,若是她多年夙愿达成,大概也会像他一样激动吧。那这次就不笑话他了吧。
过了一会儿,范希仪才催他:“好了,松开吧。我要走了,一会儿叫人瞧见我待了这么久。”
虽然她确实有些觊觎桓允舟年轻强壮的身体,但没做过的事,她也绝不愿意让人误会。
桓允舟依依不舍放开手:“哦,那我送你。”
范希仪似笑非笑看着他,玩笑道:“不怕让人瞧见你装醉?”
桓允舟学不来范希诚那种不论何时都理直气壮的架势,他吞吞吐吐:“我……”
不是他不愿意与兄弟们喝酒,只是谁都想敬他几杯,他来者不拒,腹中已经饱胀,实在喝不下了。
范希仪挥挥手:“行了,就几步路有什么好送来送去的,”
范希仪走了后,桓允舟将刚刚她坐过的斗篷在临时的小床上摊开,蹬掉鞋子躺了上去。
像做梦一样,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刚刚的洛娘是想象还是现实。他就在这种似梦非梦的感觉中睡去了。
翌日一早,范希仪刚出营帐,他就凑了上去,不安地看着她。
范希仪逗他:“怎么,怕我反悔啊?”
桓允舟大惊失色,眼底透出浓浓的失落:“洛娘,你……”
范希仪瞧他这样子,活像她是个骗了别人身心的负心汉。
“逗你呢,桓平渡,你知道为什么是你吗?”
“大约是因为,你昨天说的那些吧。”
什么家世门第,显赫前程,那些都不重要。
范希仪微微一笑:“因为你的心最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