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诚还在装傻:“刚刚你说的‘能不能先松手?’,先松手的意思就是那会儿抱得太紧了,松开喘口气待会儿再抱。”他又在她肩头蹭了蹭,唇瓣不经意间略过李清壁的耳垂,“放心吧,我这次不抱那么紧,保证不会打扰到你睡觉。”
床帐内静悄悄的,两个人的脸都因刚刚的触碰红得不像话。
他给她讲道理:“而且这样睡,我就不会半夜吵醒你了。你压着我的胳膊,我就没办法乱动。岂不两全其美?”
见她还是无动于衷,范希诚豁出去了:“之前也这样睡过的,那次你叫醒我时我们就是这样睡的。其实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是抱着你的。既然都是要抱着睡的,现在抱着和待会儿抱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
范希诚:“我什么?我身上可热乎了,你感觉到了吗?”他抓着李清壁的手就要往胸膛里塞,“你摸摸,我胸口可暖和,是不是比汤婆子手感好许多?这样睡更暖和,你不是怕冷吗?这样对你我都好。”
李清壁急忙用力把手缩回来压在身下,她怎么忘了范希诚是个惯会顺杆爬的。本来刚夸过他,不想再骂他的,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你无赖。”
范希诚倒是坦然,埋头在她脖颈处撒娇:“是,我是无赖。无赖喜欢你。你喜欢无赖吗?”
他的气息温热,嘴唇微张,热气吞吐在耳畔,无法忽视。
李清壁心乱了,抱着被子飞速往里边挪。不答他的话。
范希诚也没想着她能回答,厚着脸皮也挪过去,又将人拥在怀里,十指紧握着,幸福地睡去。
夜半时分,月朗风清,齐王府宜兰苑的卧房内,李清壁睡得不舒服,一睁眼就是床里侧的墙,再翻个身又是一堵肉墙。
范希诚睡相太差,胸膛大喇喇露出来,李清壁急忙闭眼,还是看到了些撩人心思的春色。比起上次上药时看到的身体,他好像又长得壮了些,肩膀更宽阔,肌肉也更紧实了。
李清壁小心翼翼避开他露出来的皮肤,使劲儿推他胳膊:“好挤,阿石。往外边儿去。”
范希诚迷迷瞪瞪,眼睛都没睁开就抱着她往外边滚,嘴里还在小声嘟囔:“怎么睡到那么里边去了?”他又轻轻拍了拍她,哄小孩似的,“现在不挤了,快睡吧。”
——
翌日,吃过早膳,李清壁就吩咐丹若准备好笔墨,她预备帮范希诚写字帖。范希诚本来打算同她去钓鱼,鱼竿都收拾好了,见她准备写东西又把东西放下凑过来:“这是写给我的吗?”
李清壁:“你不是说要练字吗?阿兄的字比我的好多了,还不练。”语气中颇有些觉得范希诚不识货的意思。
范希诚:“我就要练你的字。”他和李清壁的字一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家子。和大舅子的字一样算怎么回事啊!
他接过了丹若磨墨的差事:“我来就行,你们自己玩去吧。愿意出去逛就去逛逛,这里有我。钱去找阿福拿。”
丹若看向李清壁:“殿下?”
李清壁:“去吧,我的钱也在你那里,自己拿。我们昨日遇到程夫人就没有继续逛了。你们再帮我瞧瞧,越州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丹若没有去找阿福拿钱,也没有动李清壁的钱,带着夏竹和夏叶出去逛了。
范希诚:“怎么不让她们去找阿福拿钱?我现在真的有钱了。”他又想到新婚那夜对她许下的承诺,“这次我没把钱都给你,是有原因的。”
他急得不行,赶忙解释:“阿娘说我一路远行,身上要留一些钱。到了齐王府之后,还要赏人用。我想了想,也不能次次都问你要钱。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钱,我没有乱花,等回了灵州,我就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了,剩下的我就都交给你。”
李清壁失笑,她真的没有要管着范希诚钱的意思,没想到就一句话惹他说了这么多。
“我没有要拿你的钱的意思,你的俸禄现在都在我这。阿娘给的钱你若是再给我,不真的身无分文了吗?”
她把写好的字帖给他看:“先练这些吧。下次再写一些。”
范希诚惊喜道:“你写的是《孙子兵法》,这个我喜欢。”
李清壁就是知道他能看进去兵书,才特意写的,又温声对他说:“你先临两个字我瞧瞧,是不是握笔有什么问题,字才会不好看。”
范希诚乖乖写了两个字,李清壁仔细观察着他的动作:“握笔和力度都没什么问题,只是疏于练习。”就差直接把范希诚不勤勉这几个字直接说出口。
范希诚的脸羞红了,他是真不爱写字。他一向觉得字是用来传递信息的,只要别人能认出来他写的是什么,那就差不多了。若不是娶了李清壁,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将练字当成一件正经事去做。
“知道了。我、我会好好练的。”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心虚地讲话。
李清壁点点头,对这个徒弟的态度基本满意:“那你在这练吧,我去找阿兄,看看他与嫂嫂怎么样了。”
范希诚很想陪她去,但自己又刚刚在她面前表态要好好练字,不能这么快就半途而废,只能遗憾地让王府的侍女陪她去了。
——
李清壁到王府正院的时候,李怀正与程荻一起写帖子,预备请程夫人过府上做客。
侍女提前通报过,李清壁进去时两人浓情蜜意毫不收敛,李清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程荻脸微微有些红:“妹妹,我昨日只顾着问姑姑当年离家后的经历,倒是忘记问姑姑家里现在除了林简表哥是否还有旁人。这帖子也不知该写几个人。”
李清壁:“久别重逢,急于了解这些年的遭遇是人之常情。”
程荻:“是,家中苦寻这么多年一直无果,我还以为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姑姑。”
李清壁真心为程荻开心,在人生地不熟的越州,除了她的王爷夫君,她也有自己亲近的娘家人了。
“嫂嫂,这是好事。以后你们都同居越州,多的是时间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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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填补这些年不了解的地方。”
李怀:“阿橘,帖子就写请程夫人及家人一同前来就好,至于席面,叫厨房多备点就好。”他又问李清壁,“驸马呢?没跟着你?那小子不是很爱黏着你?”
李清壁扶额,才到越州几天,范希诚就把爱跟她待在一起这件事张扬得人尽皆知。
“驸马在房中练字。”
李怀想了想:“倒是没听说范家有什么读书人,想必是受了你的熏陶,驸马也有了进学之心。这是好事,若是有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李清壁笑着点头:“现在读书这方面驸马不懂的,大概我可以为他解决。若是遇到我们都不懂的,再来请教阿兄吧。”
——
程幽在家里准备着给程荻的礼物,突然又想到些什么,对身边的林简说:“我昨日只顾着和阿橘说这些年的遭遇,竟然忘了问阿橘嫁了什么样的人,也不知侄女婿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她身边那位唤她嫂嫂。”
林简略思索了下:“观她们穿着,应是官宦人家,官做得不小,身边还带着许多侍女。想必你侄女嫁人之后过得还不错。”
“过得不错就好,不要再像我当年。”林简听了这话有些生气:“不是说了不再提你当年,被辜负不是你的错。”
程幽摇摇头,将那些糟糕的回忆甩出脑海:“难道我兄长升了官,阿橘才嫁得如此不错。我走的时候,阿兄还是梁州西县的县丞。如今不知他们还在不在梁州?”
她又想到些什么,慌乱道:“我昨日是不是忘记和阿橘说不要将遇到我的消息告诉家里,她这会儿会不会已经写信回去了?不行,我要去阻止她。”
林简放下茶碗,缓声提醒:“你知道她们住哪里?”
程幽放下手中的东西,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也忘记问了,我还有好多事情忘记问。”忘记问耶娘的身体,忘记问兄嫂除了阿橘可还生了别的孩子,忘记问现在家里人都在哪里生活。
十二年前,她带着一腔孤勇莽撞离家;十二年后,她因这莽撞而四处碰壁满身伤痕。纵是已经如此,她遇到事还是如此不周全,她有些灰心。
守在门外的侍女却来通报,说门房那边送来了一封来自去年就藩的齐王府的请帖。
程幽有些不敢相信,与林简对视一眼:“齐王府,难道?”林简示意她打开看看。
“天爷呀!还真是齐王府,我们阿橘竟然做了齐王妃!”她把请帖递到林简面前,“你快看,这帖子落款真是齐王和阿橘,邀我们明天去王府一叙。”
——
范希诚练了一会儿字,又叫阿福找人去鱼塘里捞了一条胖乎乎的鱼,等鱼捞回来,他又向厨房学习了怎么清理这条鱼,重新在大厨的指导下做了一道最简单最不容易出错的清蒸鱼。
那条鱼蒸好之后看起来很正常,甚至还散发着香味。但想起前一天那条看起来同样正常的鱼的味道,范希诚不打算自己试菜。
他向阿福招手:“过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