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段时间持续的同床共枕,李清壁对于范希诚的触碰接受程度逐渐不自觉地变高,甚至夜里相拥而眠这种事只要没醒着发觉也就默认了。
这会儿被他搂着,虽是第一次这样坐着靠在他怀里,李清壁既没起身,也没急着推开他。
这一趟南下,她才发觉自己对范希诚其实有些误解。她一直觉得范希诚年纪小,幼稚随性,可范希诚做出的许多事,自诩心智成熟的她是做不到的。
她无法忍着重伤在风雪天一路骑马疾驰,无法成功劝说李怀去向程荻道歉,更无法在感情没有得到明确回应时永远保持热情与真挚。
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李清壁靠得更放松些了,与他说起今日的见闻:“程夫人还不知道嫂嫂如今已经做了王妃,嫂嫂只与她说是嫁到这边,可能也是怕吓到她。”
范希诚:“程夫人的继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可曾婚配?”
李清壁想了想几人的谈话:“叫林简,应该没有婚配吧,未见他有妻子随行,谈话中也从未提到。”
范希诚心里开始担忧:“他模样如何?个头是高是矮?”
李清壁回忆了一番:“个头挺高的,大概和桓大哥差不多。长相嘛,也挺周正的,不像个生意人,倒像个武官。”
范希诚不喜欢听她夸其他男人:“我才十七岁,还会长高的,我阿耶比他们都高,我也会比他们都高的。”
李清壁这才弄明白他问林简的事做什么,离开他怀里,坐直了看着他:“你和他比什么?这也值得你酸一场,他是嫂嫂的亲戚,才一同小聚一场。”
范希诚:“那你觉得我比他好是吗?”
李清壁语气有些严肃:“我只是和他见过这一面,我根本就不了解他。”
这话出口她又有些恍然,她到底又了解范希诚多少呢?他上战场前两人差不多共处了五个月,他追上来到现在也只一个月。
其实满打满算只相处了半年,但她竟然也下意识觉得自己很了解范希诚。想不明白为何,索性不想了,但越了解范希诚越觉得他这个人其实很不错,这是不争的事实。
范希诚老实了,不再坚持问她这个问题,但心里还是有一些不高兴。他知道,他越来越贪心了。
明明去年这个时候,牵到她的手都会很开心。
可现在,人在他怀中,他却仍然不知足,想要更多,还乱吃飞醋。这怎么能算一个懂事的驸马呢?他可是立志要做天下最称职的驸马,不能这么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范希诚眼圈红红,委屈巴巴地道歉:“对不起,阿九。我总是这样,我以后会改的。不要烦我好不好?”
李清壁伸手抚摸了他眼角渗出的一点点泪水:“怎么还哭了?”
范希诚:“对不起,我总是很爱哭,我知道这样很没有男子气概,我以后都会努力忍住的。”
李清壁柔声道:“没关系的,遇到不高兴的事情想哭是很正常的。为什么男子就不能哭呢?”
范希诚便笑了:“我阿娘也是这样说的。我每次哭,我阿耶都笑话我,阿娘教训了阿耶,她说悲伤是很正常的情绪。”
李清壁本要收回手,却被范希诚攥住了腕子。
“阿石,其实,你真的很好。你没有必要总是想着同别人去比。”
范希诚还是不自信:“你真的觉得我很好?”
李清壁心里又是一阵心酸与柔软,范希诚这个人,除了在她面前,其余时候都自信无比。是待他还不够好吧,所以他在自己面前总是不自信,总是要试探。他所有的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大概都只在自己面前。
李清壁:“你正直善良、热情率真,心有远志,还立了战功。你明明就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而且,你对我很好,我都知道。我觉得这世上,对我最好的男子就是你和阿兄,你和阿兄都对我同样重要。”
范希诚闻言,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竟然可以在李清壁心里拥有和李怀同等重要的地位!
他放下了李清壁的手腕,李清壁正打算揉一揉,却被他猛然用力搂进了怀里。他粗糙的大手在李清壁的背上不停地摩挲,李清壁的手还是如之前被他抱着时那样,有些僵硬地垂着,显得有几分无措。
初见时,他一眼便喜欢上李清壁,可李清壁瞧着他时眼底的错愕那么明显,明显就没把他当未婚夫看。谁让他那个时候个头太矮,居然和她差不多高,很难让人产生悸动之类的情绪。
刚成婚时,李清壁虽然待他温和有礼,但他知道他仍没入了她的眼。
如今,他不仅个头上比她高了大半个头,在她心里的地位也上升了这么大一截,实在是意外的惊喜。他起初一直担心,三年过去,还不能获得她的喜爱。如今不过才一年多,就有了这么大的突破。
他心里暗暗有些自得,桓大哥喜欢阿姐那么多年一直不敢说,齐王也是个锯嘴葫芦。纵观身边这些男人,除了他阿耶,在讨心上人欢心这件事上,没人可以与他一较高下。
突然,李清壁的手开始动作,范希诚心下一紧,以为是要推开他,不舍地又在她肩头蹭了蹭,准备放手。
谁知,在他闭着眼埋头在李清壁的肩头时,那双洁白修长的手柔柔地贴在了他的后背,一阵温热的触感惹他心痒。
大概是错觉,他不肯睁眼,怕这美好的感觉消失。
李清壁贴着他的耳边:“阿石,要自信一点。”
酥麻的感觉从范希诚的耳边传至大脑,传至发梢,传至身体的每个角落,范希诚其实并没有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一抹红晕迅速从他的耳垂蔓延,很快他整个人就像一个红彤彤熟透了的苹果。
难道不是错觉?他睁开眼,李清壁细腻洁白的胳膊从宽大的袖子中露出,环着他的腰。
居然是真的!她可真白,白得让人心里发慌。
他一颗心如同在蜜水里浸了又浸,眼底又泛出了喜悦的泪花。长公主特允他做可以流泪的驸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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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没有刻意收敛,任那眼泪肆意地流下,沾湿了长公主华贵的衣裳。
那日他出征时,借着李清壁的怜悯心才有机会抱了她一次,虽然她听了他那一番卖惨的话没有推开他,可也完全没有回应他。今夜是他第二次大着胆子去抱她,也是李清壁第一次回应他的拥抱。
李清壁今日这一番话,完全是自心而起的实话。与范希诚在一起待久了,可能不自觉地受到他的影响,她没有以前那么拧巴。尤其是在他面前,她愿意坦诚自己的想法,不用顾忌太多,因为他完全相信她,信任她。
当范希诚搂她入怀时,她没有多想,就将手贴在了他的后背。
是安抚他的不安,还是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亦或是些别的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就先糊涂着吧,这世上许多人都是糊涂着过日子的。
范希诚抱了好一会儿,直到李清壁说:“阿石,能不能先松手,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范希诚急忙松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抱得太紧了。”
李清壁:“你刚刚攥得我手腕也有些疼。”
范希诚:“对不起,我去拿药给你涂一下。”李清壁摇了摇头,范希诚福至心灵,“那我给你揉一揉。”说着他就把李清壁的胳膊抱在怀里,轻轻地揉捏她润白的手腕。
他刚刚因为太激动确实有些用力,李清壁洁白的胳膊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红痕。他暗暗后悔,怎么就不记得收一下力!
——
李清壁端坐在铜镜前,范希诚站在身后为她卸下头面,他现在越来越不爱让丹若他们进屋伺候。
丹若一干人等,包括阿福都觉得这月钱拿得有些太轻松了,不太安心。
范希诚注视着铜镜中李清壁恬静的面容,到越州之后,她的脸色真的好多了,大概是睡眠变好,眼下的青黑消失,眉眼间那总是凝聚着的愁绪也消失了。
他一边为李清壁通顺头发一边问:“阿九,明天我给你挽发髻好吗?我新学了一个发髻,像小兔子一样,特别可爱,我觉得很适合你。”
谁挽发髻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范希诚还是没那么熟练,不过明天不用出门,李清壁也就答应了他:“好。”
李清壁由丹若她们伺候着沐浴后回到内室时,范希诚已经自觉地将被窝暖好,从里面往外挪了挪,挪出她的位置。
李清壁从他身上跨过,然后在里侧躺好,他才下床吹了灯,回到床边同之前一样朝里扯了扯他的枕头。
他躺好之后,李清壁便如之前一样准备尽快入睡。他们之前说好,为了避免被睡相不好的范希诚影响入睡,李清壁先睡着之后范希诚再睡。
可谁知范希诚刚躺好没多久就朝她这边凑了过来,还手脚并用将她圈在怀里,一只胳膊从她脖颈下方穿过,将她整个人从背后紧紧抱着,她的后背与他火热的胸膛之间就隔了薄薄的两层衣物。
黑暗中,李清壁的脸红得像个绽开的石榴:“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