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范希诚还是规规矩矩跟在李清壁半步以后，直到上了马车之后，他才小声对李清壁说：“现在可以恢复正常了吗？”
李清壁笑着点头：“可以了。”
范希诚抱住她的胳膊撒娇：“阿九，你都不知道，你刚刚又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我。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我还是有些难过。就好像、”
李清壁另一只手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耳垂：“好像什么？”
“就好像回到了我们刚成婚的时候，那时候你不喜欢我，对我虽然有礼，但很疏离。就和刚刚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甘之如饴，因为虽然他某些时候在怀疑自己是否真能成为称职的驸马，但大部分时候对未来博得李清壁的欢心都是充满自信的。
可现在习惯了得到李清壁的笑脸，他便再也无法忍受那样冷漠的眼神。
李清壁小声哄着：“我昨日和你说过了呀，又不是真的。”
范希诚噘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模样：“那我也很难过，我不管，你得补偿我。”
李清壁眼都没眨就答应了：“好，你想要什么？”不论是金银玉器，还是名家兵器，只要她能找来。
范希诚期期艾艾，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想亲亲。”然后又期待地看着她，“可以吗？”
自从上次受伤时他大着胆子一亲芳泽后，便再也没有过了。那滋味美好得难以言说，他心心念念。
李清壁脸讯速红了：“大白天的，别说这些。”
“哦，那我晚上再说。”
待到晚上，刚入夜他便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再穿上洁白柔软的中衣，不停地催着李清壁快去洗漱。
李清壁：“还早着，我不困。”
范希诚温柔小意地为她捏着肩膀：“可是我困了，你陪我躺着好不好？”
知道他存着什么心思，李清壁故意磨蹭：“等我看完最后这一点。”
范希诚自然依她：“那好吧，那你看快一点儿。”
范希诚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等着她看完，故意逗她：“待会儿你可要洗得快些，不然我就亲自进去伺候你。”
李清壁知道他没这个胆子，抬眼看他，他规矩地坐好：“开个玩笑嘛。”
若是他真敢如此放肆，李清壁顾念着面子大概不会把他丢到大街上。但从此以后是别再想近她的身了。况且，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让李清壁逐渐适应，毕竟他们总有坦诚相见的一天。但他并不会不经她的同意就真的做出如此不尊重的举动。
规矩地坐了一会儿，他又站到李清壁身后，盯着满头珠翠琢磨：“我先帮你把头面拆下来，待会儿直接就可以去洗漱了。这样快些。”
李清壁并不想快些，虽然、虽然她并不讨厌范希诚的亲近。但范希诚的话太赤裸裸，仿佛快起来就会显得她是个急色之人。
都拆下来后，范希诚又将那些首饰一件件整齐摆放回梳妆台原本的位置，时不时拿起一个研究下她喜欢什么样子的。
他们刚来到长安时，下人们妥帖地准备了两床薄被，就和他们成亲那天一样。但是他刚到那天就聪明地让夏叶将其中一床收走了，没叫李清壁看见。
李清壁终于去洗漱了，他将床上的薄被妥帖展开，等李清壁洗好出来，他看着她拿出那个装涂嘴唇膏脂的精美盒子看了看，但是没有凃，又放了回去。
他笑了，这不正是李清壁对他的宠爱吗？虽然她不说，他也知道。
他的衣领被他扯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膛。李清壁快过来了，他调整好姿势，单手撑着头对她招手。他本想着，他就这样招手，等李清壁过来就一把捞到怀里。
可李清壁在床前站定，语气平平地对他说了句：“出来。”
范希诚睁大一双圆眼看着她，李清壁忍不住笑了，指了指明晃晃的油灯道：“难道要我去吹灯，再摸黑走过来吗？”
他老实了：“是我疏忽了。”然后乖乖下床，等着李清壁躺好之后再去吹了灯，然后飞速回来，将床帐拉得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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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实实，也在床上平躺好。
黑暗中，他原本大胆的举动被打断，一时间并没有动作。
李清壁感受到他的不安，侧过身面对他，轻轻拂上他的脸颊。
范希诚紧张极了，李清壁还以为是刚刚逗他玩的语气太严肃，解释道：“刚刚不是生你气。”
“我知道。”
李清壁在黑暗中靠近他：“那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范希诚：“真的没有不高兴。”
李清壁胳膊穿过他的，钻进他怀里，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转过来，抱着我。”
范希诚委委屈屈地转过来抱住她。李清壁一只手揉捏着他的耳垂，抬头靠近他的嘴唇。
可床帐内太暗了，她有些分辨不清位置，这第一下实打实地亲在了范希诚的下巴上。
范希诚被她这一下镇住了，呆呆愣愣，惊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地方不对，她欲再来，却被范希诚的手掌挡住，本应贴在柔软唇瓣上的唇印在了他厚实的手掌上，手心还有厚茧，很粗糙。
“你做什么？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李清壁可从未这样哄过人，范希诚这样不领情，她有些生气。
范希诚声音很小，仔细听还有几分委屈：“我是想亲你，但我不喜欢这样。”
什么意思，难道他就喜欢以前那种他厚着脸皮要亲，然后自己红着脸任他动作的？看不出他还有这种癖好，以后还是让他少看点话本子吧。
“我也喜欢你亲我，但是我希望你亲我是因为喜欢我，不是因为配合你的补偿。你不必如此。”
这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的补偿，临到头来他倒是不愿了。到底在他的心里，李清壁的感受是比他重要的，一想到她不喜欢这样还要勉强她自己，他心里便觉得不舒服。
李清壁笑了，原来症结出在这里。她靠近范希诚的耳边，轻轻开口：“阿石，这不是补偿。”
“什么意思，那你就是喜欢我了？”范希诚再一遍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