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天性一样,一旦决定了什么,她便像一条快要饿死的狗一样,哪怕死皮赖脸也要紧紧咬住视线内唯一能看见的肉,绝不松口。
确实早就有所察觉。
最开始觉得怪异的,是因为主人匆忙离开而落在桌上的几本书。
引起她注意的,是放在最上面,透露着邪恶的封面。
“在我小时候,比现在还要小的时候,我总是希望自己能懂得更多一些。”芙罗拉微眯着眼——她思考时下意识会这样做,“那本书,《被诅咒的器物》,我在霍普家族的藏书里看过,现在还有些印象。”
并不在乎两人脸上的表情,芙罗拉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地不可思议,如同全身浸在阳光照耀下的溪流一样,口中的话哗啦地落下来。
“「黄金,当被赋予人世间几乎能实现大部分欲望的承载物时,就注定了其作为诅咒这类邪恶事物的最好器物。」”脑中回忆着那本书,芙罗拉一边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心中竟不由觉得无聊,她对这样的情绪兀自感到意外,却抿唇,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吗,那本书里关于黄金的介绍?不需要我说再多了吧,那个被阿比盖尔抢去的黄金烟斗,没猜错的话,那个烟斗就是导致他最近霉运连连的罪魁祸首。”看到威尔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样子,芙罗拉摆摆手,毫无表情的脸显得异常冷酷,“反驳也没关系。仅仅只是因为这种巧合就怀疑你的话也太幼稚了,不过巧合的事情多了,就绝不是巧合能说得通的。”
她静静地扭头注视着威尔,“说真的,我不喜欢在一件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就去考虑各种可能的发展。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跟踪埃拉的理由。”
埃拉抖了抖,对芙罗拉的视线本能般地逃避。芙罗拉继续说,“这也是个巧合。如果我没有想到是谁说漏嘴霍格沃滋的厨房位置的话,我可能都不会把你跟她联想起来。即使你们两熟悉的莫名其妙,但是格兰芬多跟赫奇帕奇做朋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那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呢?”
“还没发现吗埃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芙罗拉定定地看着埃拉,“从我闻到你身上烤肉的味道时,我就知道你和另一个赫奇帕奇的人在计划些什么。至于为什么是赫奇帕奇,都来厨房了,不可能是拉文克劳或斯莱特林的新生。二至七年级你没有走得很近的,再者,如果是高年级想搞事,不会选择一年级的新生合作。知道是你的话,另一个赫奇帕奇是谁,还用想吗?”
她的声音仿佛充满魔力,可怕的就是塞壬的歌声也无法吸引到埃拉分毫。她咬住唇,像被狠狠压紧导致酱汁溢出的三明治,脸上一片坨红,不知是羞愧还是愤怒。
“……”芙罗拉沉默下来,于是再没有人说话了。
“你知道了。”威尔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干涩而犹豫,停的断断续续也毫无规律,“你会告诉教授吗?”
“不。”芙罗拉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身边的朋友都在自以为是的做事,你不知道会让人很担心吗?”
“担心?”埃拉笑了,眉头却皱着。“你一直都那副冷脸,我还不知道你会担心我呢。”
芙罗拉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这时埃拉再次看着那双眼睛,突然鼻头一酸。
“能说吗,乔治?”埃拉也问威尔。
威尔默了一会,轻轻点头。
*
与此同时,金妮·韦斯莱不怎么端正地坐在书桌旁,手上的日记本翻来覆去,握着的羽毛笔顿在半空,半天都未曾落下。
这本日记本普通地就像任何一个平平无奇的本子一样普通,不论是封面还是里封,看起来与其他日记本没有任何不同。
但金妮知道,从她拿到并打开这本日记本的第一天起,这就不是本普通的日记本。
汤姆·里德尔。她翻开第一页,手指划过那个名字。
这是汤姆·里德尔的日记,一个不知道几几级的霍格沃滋的学长留下来的日记。
羽毛笔最终还是落了下来,金妮在空白的纸页上写着什么。
「汤姆,你在吗?」
纸上的黑字在她写完后没多久就消失不见,金妮并不为此感到惊讶,她等待着,等待另一个人的回答。
她没等多久,她向来不需要等多久。汤姆的字迹漂亮工整,很容易让金妮想到魔法部那些稳坐在办公室里,手握实权的纯血。
「心情不好吗,金妮?」
光是盯着这句话,金妮脑海里就能立马浮现出一个甚至比比尔还要英俊的男人,用大提琴般醇厚的声音笑着对她说话。
心情不好吗,金妮?
她死死的盯着这几个字。汤姆总是善解人意,他似乎有某种看穿人心的能力。他明白她的需要,他体谅她的抱怨,他照顾她的幼稚。
金妮没办法讨厌汤姆。
他多么了解她的脆弱。
却是这样的了解,金妮开始感到害怕,她下意识依赖汤姆,因为汤姆在日记本里对她说自己无所不能,所以她信了,于是她更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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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她写道。
汤姆回答她。
「我只是你的日记本。别担心,我会帮助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金妮咬住唇。日记本,他总说自己只是一本日记本,怎么会有一本自己有意识的日记本。
从洛莉丝夫人被石化的那个晚上起,她开始做噩梦,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梦到自己双手鲜血,哭着喊着不是自己做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那样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作恶多端的杀人魔。
仿佛她是那个不能提及的名字。
她想过告诉别人她有一个这样的日记本,一个能跟她对话,解决她所有问题的日记本。她想过告诉她的哥哥们,想过告诉赫敏,想过告诉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想过告诉教授们。
但是真的就会这么结束吗?金妮拂过日记本的封面,耳边是汤姆的声音,蛊惑她,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他们不会信的,他只是一个日记本。
她带着怀疑相信汤姆,脑海中翻滚着一个想法。
如果现在霍格沃滋发生的事真的是她做的,他们会怎么看她?霍格沃滋绝对会开除她的!
金妮感到后颈升起一股冰冷的寒意,直捣她的头皮,指尖颤抖起来,她拼命地抓住桌上的日记本,日记本没有动静,手指的温度仿佛正在冰冷地嘲笑她的恐惧。
金妮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她不敢再看日记本,在想过了所有想要告诉的人后,她最后想到了芙罗拉。
不,不能告诉芙罗拉。金妮想不顾一切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实在头疼得厉害,无意识地磨动牙齿。芙罗拉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想。
不管她说什么,芙罗拉会毫不犹豫,毫无理由地相信她。所以,不能告诉她。
至少,这种她自己都手足无措的恐惧,不能让芙罗拉知道。
她想到那个平常基本没有人去的女生盥洗室,哭哭啼啼又烦人的桃金娘住在那个地方,她尖叫着让她们滚出自己的地盘,却对留在那里的东西根本束手无策。
好极了,就在那里说再见吧。
她的视线缓缓落在日记本上,她所有的少女心事都不留余地地记录在了上面,它寄托了她的情感,舍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快,她挪开了眼,想到芙罗拉的眼泪,忽然拉直嘴,日记本在她怀里被挤压地有些变形。
“再见,汤姆。”
她呼出一口气,就好像真的能马上脱离出这种困境一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