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会站起来。爸爸用手指着我说,声音很是平静。
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身姿却很挺拔,脸被厚厚的阴影遮住,我低着头,讷讷地应了几声,看见地上的影子一高一矮,被光分割成了两半。
我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很疼,那群人打人喜欢往脸上揍,因为可以看见人被疼痛击倒时的狼狈样子。他们会指着他的脸,一哄而上地讥笑他,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却能跪在地上看到他们扭曲的影子想鱼一样摆动。
爸爸说活下去,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脸面算什么,权力才是永远的。
所以他投靠了黑魔王,妈妈生下我后不久就死了,过几年,黑魔王也消失了。
巫师世界刮起了一阵红色的风,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再过几年,爸爸自杀了,他死得悄无声息,棺材合上的那一刻,猫头鹰寄来了阿比盖尔家族小少爷的生日请柬。
威尔家族没落前,似乎和阿比盖尔家有些渊源。舅舅家在父亲死后接纳了我,他们最近的一笔生意要经过阿比盖尔家的同意,便带着我去了小少爷的生日宴。
我连眼泪都没来得及落下,那天的回忆竟然也只有小少爷站在人群最中心,穿着高级布料定制的礼服,迎接所有人的祝福。
我记得那天阿比盖尔心情不好,他的朋友们七嘴八舌地围在他旁边,变着法地安慰他。
我跟在他旁边,做他的跟班,舅舅跟我说这是回报,是我爸爸欠他们家的债。
爸爸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只有一个黄金烟斗,据说还是曾曾曾祖母留下来的传家宝,所以没敢变卖掉。
阿比盖尔是个奇怪的人。他不怎么喜欢那个没人敢提起的人,他总是直言不讳地提起那个人,口气很冷淡,这在像他这种有钱有权的家族里很是稀奇。况且,他整天都一副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他注意的样子,像是天生的冷漠种,或许因为拥有一切,所以看不起一切吧。
某一天,他突然变了。他开始会笑了。
他笑得更多,我脸上的伤口便更多。
他像是一下子就懂了权力的魅力,用以汲取掌握他人的快感。
于是。
在这样没有尽头的长夜里,我逐渐不期待明天。
“所以,你就对他下了诅咒?”芙罗拉平静地问,在骤然沉默的氛围中引起了剩余两人的注意。
“……”威尔闭了闭眼,“其实最开始只是个意外,如果他没有拿走那个黄金烟斗的话。”
“我曾曾曾祖母曾经是一个很厉害的魔具师,并且专精诅咒。”威尔慢慢地说,“她曾经靠纺锤诅咒了一个王国的公主,让她永世都处于沉睡中。”
“听上去简直像是麻瓜世界的童话。”埃拉插话说,双手抓着胳膊,“真令人难以置信。”
芙罗拉听不懂童话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埃拉,惹来同样困惑的目光。
她默默转头望向威尔。
“烟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黄金烟斗的传说。”威尔低声说,“读了那么多书肯定知道这个吧。”
“稍微有了解过。”芙罗拉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这就是那个烟斗?”
“诶!什么啊,传说是什么?”芙罗拉看着埃拉一副求知的脸,叹了口气。
“与麻瓜故事类比一下的话,大概就是阿拉丁神灯那种东西。”威尔补充说,芙罗拉觑了他一眼。
“你——还挺了解麻瓜的嘛……”
“那不是超厉害的东西嘛!”埃拉瞪着眼睛顺。
“……”不知为何变得很头疼,芙罗拉说,“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啊?”尤其在背后干了这么多事之后。她咽下了后半句话。
“哈哈。”埃拉的表情看上去很心虚。
“黄金烟斗并不算真正的烟斗。”威尔说,“可以把它看成烟斗状的魔杖。传说可以用黄金烟斗来炼金,所谓‘烟斗值千金’的俗语就是这么来的。”
芙罗拉接着说,“换种说法,这种越容易得到的财富,越是诅咒的最好承载物。”
原来如此。芙罗拉在脑中快速整理好了思路。“诅咒魔咒的发起条件一共有三,其一是诅咒人的强大怨恨;其二是能够承载诅咒的器物;其三是被诅咒人需要每日携带诅咒器物。你的意思是指,黄金烟斗上的诅咒并不是你下的?”
“也不能这么说。”威尔的声音闷闷的,“我确实有尝试过,只是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成功。”
“……”芙罗拉眨眨眼,“是吗?关于这点,我会自己去验证的。”
“比起这个,我想再确认一点。”芙罗拉问,“洛莉丝夫人和科林的事,你们知道些什么吗?”
威尔皱起眉头,至少看上去真的一无所知。
“不,我不清楚,但这肯定不是诅咒能做到的事。”他摇摇头,解释说,“诅咒承载着诅咒人永无止境的怨恨,一般伴随着难以承受的灾难,有关石化的诅咒我没有听说过。”
“提到石化,很容易想到美杜莎呢。”埃拉认真听着,似乎对这样的话题感到有趣,脱离了被质问氛围的她显而易见地开朗起来,该说是心大还是没什么危机意识呢。
“美杜莎?”芙罗拉绷紧脸,“那是什么?”
“是蛇发女妖。麻瓜故事里传说看一眼她的眼睛就会被石化的妖怪。”威尔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回去后她一定要恶补麻瓜知识。芙罗拉面无表情,心想。她看着威尔,仍然是那张怯懦的脸,哼,真是表里不一的人。
“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万一被菲尔奇抓到就不好了。”芙罗拉冷着声音说,“我困了。关于无聊的麻瓜故事什么的,有时间再聊吧。”
深夜,三人偷偷摸摸地从地道中离开,威尔离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很近,很快一路上便只有芙罗拉和埃拉的呼吸声回荡在霍格沃滋的角落。
气氛并没有那么平和,当然也并不糟糕,只是没那么好。埃拉似乎很紧张,呼吸凌乱,芙罗拉不止一次瞧到她像被怂恿着用小石头打碎窗户的好孩子那样坐立难安地用手指绻着巫师袍,她一紧张就会大口大口地呼吸,像要把空气吞下去一样,红鼻子变得更红,更像一只麋鹿了。
“嘿,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芙罗拉主动说。
埃拉吓了一大跳,“对,对不起,芙罗拉。”
看芙罗拉没说话,埃拉继续说下去,“不是不想告诉你们。但是我看金妮最近状态也不是很好,你又不怎么想跟我说话的样子。威尔又天天被那群斯莱特林的欺负,我本来想等事情结束后再跟你们说的。”
“对了,”她快速地补了一句,“石化那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教训一下阿比盖尔而已,没想让别的人受到牵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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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罗拉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手指微动,她仍在思考,“我知道了。”
感觉到巫师袍被轻轻地拉动着,芙罗拉望向埃拉,埃拉讨好地微笑起来,小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担心我们。没有下次了”
“……我知道了。”芙罗拉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快走吧,寝室里还有个让人担心的家伙呢。”
“嗯!”
但是,这显然不是一件小事。
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度过了相安无事的几天。要怎么拿到那个黄金烟斗,成了一件让人烦恼的麻烦事。
芙罗拉其实并不觉得麻烦,不求助于任何人,就要做好最坏打算的万全准备。
等待最好的时机,她向来擅长等待。
机会来得很快。
“决斗俱乐部?洛哈特也太闲了吧。”金妮甩了甩霍格沃滋特报,打了个哈欠。
“巫师决斗!听起来好酷!”埃拉说。
吃饭时候的礼堂一直是一个大型八卦场所,今天的大新闻毫无疑问有关于洛哈特新鲜出炉的决斗俱乐部。
“他认真的?”旁边一个格兰芬多男生说,语气很是不屑。
“洛哈特怎么了,你有他厉害吗?”另一个格兰芬多女生不乐意了,呛声过去。
不出所料吵起来了。由于离争吵声很近,芙罗拉不适地捂住耳朵,看到盘子里所剩无几的食物,她便朝金妮和埃拉说,“我吃完了,出去透透气。”
“好,黑魔法防御课上见。”金妮应得很快,几乎像是一直注意她的动静一样。埃拉反应慢了一拍,愣愣地“哦”了几声。
在校园里转了几圈,芙罗拉又转到了猫头鹰鹏,面色平静地接受了不出所料又在这里见到大难不死的男孩。
她看见他局促地起身,逗弄猫头鹰的手尴尬地往后背躲藏,闪电疤痕的存在感依然强烈,他瞪大眼睛,试图友好地微笑,“又是你啊。”
这句话被他说得听起来就像是“怎么又是你”,他显然意识到了这点,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是说好巧,又在这里遇见你。”
芙罗拉点点头,“确实很巧。”猫头鹰鹏简直跟固定刷npc哈利·波特的地点一样。
芙罗拉觉得自己的比喻相当巧妙,在她恶补了一些麻瓜知识后。
“你,你来这看猫头鹰吗?”这当然是没话找话,波特一看就不太擅长找话题。
“这里是猫头鹰鹏。”芙罗拉挑高眉,“我的猫头鹰住在这。”
“好,好的。”波特挠了挠他乱糟糟的头发,突然指着他刚刚逗弄的猫头鹰说,“这是我的猫头鹰,她是个好姑娘,叫海德薇。”
“……”不是应该在这里就结束对话吗,芙罗拉有些不解,她试探地观察着哈利的表情,发现他脸上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有什么让他紧张的吗?芙罗拉心中存疑,对着雪白的猫头鹰说,“你好,海德薇。”
海德薇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挥动着翅膀叫了几声,跟她家罗宾一样聪明。
芙罗拉夸了几句,心中想着也是该结束对话了吧,就看到波特一脸纠结,却毫不犹豫地把话说出口。
“你不给我介绍下你的猫头鹰吗?”
“?”芙罗拉抿起嘴。
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