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魁地奇,或者说另一种竞技意味上的飞行,是相当危险的高空运动,每年在这份速度与激情中死去的人都能从英格兰排着队到法兰西。所以当芙罗拉听到金妮委屈地说自己是从陋居一路骑着扫帚飞到霍格沃滋的时候,闯入她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金妮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还得恭喜你没摔断一条腿。”她的语气尖刻起来,“或者更糟,你的命说不定就留在某个山丘了。”

    “但最终结果证明我没事。”金妮听上去似乎受到了伤害,“而且这不是有你吗?嘿,别这样看着我,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别转移话题。”芙罗拉忧虑地说,“韦斯莱夫人怎么同意的?”

    “我偷偷跑来的。妈妈总觉得拿扫帚在天上飞对我来说太危险了。”金妮打了个喷嚏,她仍然沉浸在飞行的激动中。

    芙罗拉纠正她,“对每个人都很危险。”

    她整个人焦躁不安,手指不停搅动,很想立刻就对金妮做个全身检查。

    “别这么紧张。”金妮在芙罗拉面前转了一圈,拍着胸口说,“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

    话音刚落,金妮又立马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强调:“我根本一点事都没有——阿、阿嚏!”

    “……”

    芙罗拉一言难尽地凝视着金妮。

    金妮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最终,芙罗拉无情的手把金妮推到了医务室的病床上,并在柜子里一堆颜色诡异的瓶瓶罐罐中翻找起来。

    金妮躺在床上,眼睛随着芙罗拉忙碌的身影转个不停。

    出于无聊,她问,“你怎么去魁地奇球场了?你不是一向不怎么喜欢魁地奇吗?”

    芙罗拉找出了一个小瓶,不怎么开心地看着那西兰花色的药水,一只手捏住了鼻子,很是嫌弃。

    “随便去看看。”她走到离床还有两个金妮的距离,使劲伸长手臂让金妮能拿住药水,“喝掉吧。”

    金妮闻到了一股下水道堆积的垃圾味,呕了一声,面色难看地接过药水,“一定要喝这个?”

    “这是疗效最好的。”芙罗拉坚持说,严肃非常。但同时她心里清楚,她本可以换一种金妮更能接受的药剂。

    “好吧。”金妮妥协了,蔫蔫地说,捏住鼻子闷头全喝了,然后像是斯内普看见了哈利一样,露出嫌恶的表情。“真够恶心的。”

    她看起来很像一只在水里扑腾的小狗。芙罗拉被这个想法逗笑了,但还是装做生气的样子。“你真的是一个人飞过来的?”

    金妮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似乎在斟酌言辞,“呃,我想没有其他人跟着我一起过来。”

    那好吧。芙罗拉陷入沉思。有些东西生来如此,如同鹰注定振翅于天空翱翔。

    如果她被折断了翅膀,芙罗拉闭上了眼睛,哪怕穷尽一生她也会让她再次在云端飞翔。

    当然,这只是假设而已,所以芙罗拉睁开眼,发现金妮突然脸色苍白地盯着她时,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她的手覆在金妮额头上,为惊人的热度慌了神。

    芙罗拉的表情出卖了她,金妮说,“也许我只是要休息一下。我刚发现这里的床比我家的床要舒服多了。”她迅速躺下了,脸上浮现出两个酒窝。

    “别这么看着我。对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最近总是在想这个,清醒的时候或是没那么清醒的时候。最开始觉得一切都糟透了,后来又觉得一切都刚刚好。嘿,我只是觉得气氛正好。唯二的两个人不说话,也太无聊了。”

    “当时……当然糟透了,当时我跟妈妈吵了一架。我喜欢我的家人,我也知道他们爱我——这感觉很奇妙,你存在于他们之间,却活得像个隐形人,你融不进他们的世界里,因为年龄、性别或者理念之类不同的理由……这么说真奇怪,但我总觉得没有人能理解我。”

    金妮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屈张,像是说服自己般喃喃道,“当然,我知道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没什么需要理解的,毕竟他们什么都不懂,还太小了——诸如此类的。然后我就遇见了你,最开始简直是个噩梦,你把我吓得够惨……不,我才没被吓哭呢。”

    “后来我逃走了,结果还迷路了,掉到一个不知道被谁做的陷阱里出不来,我都以为真的要死在那里了。结果我当时以为的‘怪物’却救了我。”

    “对不起,我没跟你说过这些吧。别想太多,你送我的日记让我现在很有倾诉欲。总之,我很喜欢。”

    她害羞般挠了一下发红的脸蛋,偷偷看着芙罗拉,“……”

    “那,我送你的,你喜欢吗?”

    芙罗拉一直在默默听着金妮的话,乍一下被问,她不禁产生了几丝退缩的心理,金妮望着她,装作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是的。”芙罗拉对她露出自己最真心的微笑,温柔地看着金妮,“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

    金妮带着美好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芙罗拉也睡着了,她的手盘起在床上撑起头,脸侧过一边,正是对着金妮的那边。暮色渐沉,又渐渐被晨曦带走,到第二天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晨光正亲吻她们的脸,试图唤醒她们。

    她们等来的是韦斯莱夫人的怒骂。

    “金妮!你怎么敢!”莫莉听上去气极了,停了个大喘气,像要昏厥过去,“你不应该用扫帚!谁准你偷偷去拿了!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耻,你这撒谎成性的女孩!!!”

    “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在这样做了妈妈。”金妮的语气听上去很诚恳,但她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该死的!永远、永远不能再这么做!你现在立马给我回来——别再用那把该死的扫帚!”

    “那我该怎么回去呢,妈妈?”

    “——总会有办法的,反正你不能骑扫帚回来,那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我会想办法的,妈妈。”

    吼叫信回归平静,她的脸上浮现出某种反常,继而是一种坚定的意志。她握住芙罗拉的手,声音里带着过分的欢乐。

    “无论如何,请陪我度过今天。”她说得很轻快,眼睛并未看向芙罗拉,“嗯,那个,虽然从各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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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来说都是个不合时宜的请求,但还请答应我——你会答应吧?”

    这是个叛逆的请求——芙罗拉立刻就意识到了这点。此刻在她眼前的,是金妮明亮的脸,在那眼中,在看不见的阴影与阳光的交界处,她确实望见了。

    孤寂的黄昏,干枯池塘里落下的一粒石头。

    “好。”芙罗拉于是说,“这是当然的。”

    并不是因为金妮的请求,只是因为她想这么做。

    *

    不过,其实与金妮相处时,我时常不知道该对她做出什么反应。芙罗拉望着身旁的她,攥紧衣袖。

    她会突然地笑、突然地不高兴、突然地惊讶、突然抓住她告诉她自己又发现了什么。

    最开始一切都很奇怪,她像个掌握开锁技能的强盗,偶然打开门发现了芙罗拉,就擅自把芙罗拉拉出了她的房子,扯进了她的世界。

    她不需要芙罗拉做出任何反应,尽管她会难过,但几分钟后,她又会重新握住她的手,说自己以后肯定变成一个比查理——她的哥哥更酷的人。

    她开心起来,变回了那个在爱里长大的小孩。

    其实有关你的一切,我都——

    “你有试过踩雪吗?”金妮瘫倒在地上,手脚像青蛙一样游动,芙罗拉习惯性地说,“这样会感冒的。”

    “管他呢。”

    “但生病不是很难受吗?”

    “那就等生病后再说。”

    “你记得你还在病中?”

    “blablabla……”

    芙罗拉厚厚的棕色靴子踩在自己的脚印上,她接连做了几次这样的行为。虽然是无聊之下的无聊之行,却在这样反复的动作中找到了几丝滑稽的乐趣。

    “你玩得不亦乐乎呀?”金妮哈哈大笑,“尝尝这个!”

    芙罗拉抬头,一个白色的雪球朝她扑过来,她下意识闭上眼,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睁开眼!”

    她的眼睛留出一丝缝隙,然后猛然睁大眼。雪球就那样在白色的世界里炸开,变成了花朵的形状,落下了五颜六色的糖果。

    “我自学的魔法,厉害吧!”金妮看起来洋洋得意,下巴扬起来,充满了“快夸我”的意思。

    芙罗拉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她长久的不回应引起了金妮的不满。

    “不会吧。你要是说什么这种咒语轻而易举之类的话,我真的会跟你打起来哦。我说真的。所以快点理我啦。等等,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她突然不自信起来,低声自语,“不会吧……”

    “如果,能跟你早点相遇就好了……”

    “你说什么?啊啊啊,太沉浸自己的世界了。”金妮后悔莫及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这次我一定会听清!”

    “……”芙罗拉感觉自己的呼吸变轻了,也许是更轻松了,“还差得远呢。”

    “哈?!”金妮气得又捏了好几个雪球,咬牙切齿地说,“还真敢这么说啊,哎!有本事别跑啊!”

    其实有关你的一切,我都——

    深深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