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南安也来?!”
姜凌正在屋子里偷偷换着药,听见了芸琴进来说,皇兄带着钦差已经到了徐州了,但是没想到那钦差竟然是计南安。
这是追着她过来的。
她这是没想到如何七日金蝉脱壳,倒是先等来了计南安。
“说是不用下月就会到宿州了。”芸琴低着头,她知道自家主子不待见计南安,也跟着心生厌恶起来。
“那这个月还剩几天了?怕不是快到了。”姜凌皱着眉盘算着日子,根本等不到她腿伤养好外祖母放她出门,岂不是这人就要到了?
但也没让姜凌算太久,第三日清晨她就被芸琴叫起来了。
“殿下!计世子到前厅了,老夫人喊您过去呢!”
姜凌一个激灵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这么快?!”
她是没想到计南安竟然来的这么快,磨蹭着梳妆好到了前厅,果真见到了皇兄和计南安。
两人便装进城,此次北上原是为了巡查各州,再加上出了商会的案子必定是要来看一眼的。
姜凌见到皇兄自是很欣喜,但还跟着个计南安,让人笑容里带了些勉强。
虽是便装,但计南安衣着华贵生怕人不知道他是从京城来的一样,见到姜凌更是兴奋难耐,寒暄过后忍不住上前。
“得知殿下在宿州,在下立刻就赶了过来。带了些徐州的松仁,听闻殿下最爱松仁,想着也能让殿下吃上新鲜的。”计南安从怀中掏出一包松仁,递给了姜凌。
姜凌看向那松仁的神情非常勉强,但也笑着接了下来。
她曾跟计南安说过多次自己并不喜欢他,但这人多少年穷追猛打,还反问就是单纯的心悦不可以吗?
更别说计南安总把幼时救过她一命挂在嘴边,这简直就是狭恩图报!
救过一次就想让她以身相许怎么的?
计国公世子这样风魔,京里头哪里有公子愿意跟她说话。
“殿下来宿州已有数月,可还习惯?北方干燥……”
计南安还在喋喋不休,姜凌拼命给皇兄使眼色,这才让人以商量案情支走了计南安。
姜凌瘫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瞥着太子,“皇兄你怎么让他来的这么快?”
太子也挠挠头,“徐州属实没什么事情就过来了,宿州这案子又要在走之前结了,没办法。”
他也知道姜凌和计南安相处不愉快,倒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姜凌。
姜凌眼睛一转,拉着太子的袖口,面做愁容,“唉,正好外祖母的庄子要上收账了,要不我去庄子上几日,走的时候再叫我?”
太子心怀愧疚,直接点头,“你放心去吧,多带几个人,走的时候去接你。”
姜凌顿时绽开笑颜,眨着眼睛猛谢了太子一顿。
然后趁着外祖母吩咐招待两人的功夫,从府上溜了出去。
这怎么说也应该是,因祸得福。
关夫人时至傍晚才想起来问姜凌哪去了,太子如实答,关夫人眼睛瞪大了重复了一遍,“去庄子上了?!”
“外祖母请放心,孙儿派了人手跟去了。”
“不是、是——”关夫人一时气急,但又不能把实情说出来,把想说的咽了回去。
只能祈祷凌阳虽然向来胆大,但也不会太出格。
太子有些不解,侧头看向关夫人。
关夫人只能强笑道,“无事,殿下还要在计世子那边多加隐瞒。”
这怎么到头来还要帮凌阳打掩护?唉。
*
关家在山上的山庄远近闻名,都羡慕关老爷选的好位置还有温泉眼,山清水秀,还引了活水进了园子里。
近日山庄来了个收账的帐房先生,是山庄上下人之前没见过的,但也没多过问东家的事情。
计长淮正在院子里看着账簿,对面就是高山遮云雾,鸟鸣在耳边盘绕,好不惬意。
只是帐簿上缓缓印上了一个剪影,女子步摇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他勾了勾唇角,回头看过去,“不是说七日?”
扬着笑脸的姑娘和那青山融为一体,身着碧色衣裙,清丽俊秀,眉眼弯弯,夏日清风不过如此。
姜凌笑着搬了个圆凳,在计长淮对面坐下,双肘撑在桌面上看着他写账簿。
就像是往日在他铺子里一样,平静又安稳,是她最喜欢的时光了。
她想了想怎么跟计长淮解释,但转念鬼主意浮上心头,幽幽地说:“来了个未婚夫。”
计长淮果真笔下一顿,那个字都没写完,抬笔蘸墨,挑眉看向姜凌:“那你来……?”
姜凌抿嘴笑出声,又正色道:“偷情。”
计长淮睇她一眼,“挺刺激。”
这情况,可不就像偷情吗?
姜凌还没心没肺地笑着,见计长淮字都要写歪了,赶紧解释道:“是来了个总想跟我定亲的人,比起在府里,我还是在这比较好。”
“都能让你上这来,那是堪比洪水猛兽。”计长淮挑眉。
关府上来人,应当是从京城来的,追的倒挺远。
姜凌想起计南安的身影不免抖了抖,确实堪比洪水猛兽,都是一个姓怎么差别那么大?
眼睛一转,又问:“可不吗?说不定哪天就把我绑回京去成亲,这可怎么办?”
计长淮看出姜凌那点坏心眼,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京城太远,我就不去随礼金了。”
“计长淮!”姜凌拍着桌子瞪了他一眼。
“轻点。”计长淮看了一眼她那还裹着纱布的手掌,倒是敢拍东西了。
姜凌收了手,看看自己的伤口,心里还流过一阵热浪,还挺关心的嘛。
谁想计长淮又接了一句,“桌子昨天刚修好的,别拍坏了。”
姜凌瞪他一眼,她就应该把这桌子拍碎。
几日不见似乎都忘了计长淮这嘴上的功夫,姜凌“嘁”了一声,转身走进书房,放置自己的东西。
只是她抬步迈进书房的那一刻,计长淮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疾步跟了进来,想追上她但晚了一步。
姜凌走进书房,看到桌子上正摊着一幅画,画中女子半蹲在湖边,送着河灯。
眼前似乎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千万河灯汇成星河,静谧的湖边转眼一看就是计长淮在她身边。
她虽然不想自夸,但确实画得很美貌,甚至那金步摇的细节都惟妙惟肖。
姜凌拿着画转身,正好看见计长淮跨步进来。
来者看见姜凌手上拿着的画,虽然一如往常的笑着,但有些许局促。
嘴唇半张着,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也许快至正午,虽是清凉的屋中也沾染了一些粘腻,清风徐徐吹进书房轻轻翻动着书页,像是翻开人的小秘密一般,轻巧又亲密。
姜凌仔细看了那幅画,侧着头笑了笑。
“嗯……”姜凌拿着画走过去,拽着他的前襟,踮脚够到计长淮耳边,轻声说道:“连衣裙的花样都没画错呢。”
记得那么清楚呢?
这是早有属意!
姜凌刚崴过脚,落地那一瞬还有些不稳,忙扶住了计长淮。
温热的气息扑到颈侧,撩拨过一阵后又迅速抽走。
计长淮低头看了那个狡黠地笑着的姑娘,轻笑一声,“还是画错了。”
“嗯?”姜凌眨着眼睛又看了一遍,没哪里挑得出错啊?
计长淮盯着姜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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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里全部都是她的身影,他说:“未能及半分姿容。”
*
山庄上的日子似乎和城里没什么不一样,虽说是山里,但是挨着山中的村落不算是荒郊野外,甚至晚间还有些聚在一处燃起篝火,还挺热闹。
原是此处频有山匪出没,但关家的山庄在这,山匪连村落都不敢踏进半步。
几日飞快地就过去了,想来计南安被案子绊住总不会找到这来,外祖母也只是派人再三告诫姜凌,不要乱来。
她当然不会乱来,她可是等着明媒正娶呢。
姜凌一天天拽着计长淮游山玩水,把能转的地方跑了个遍,谁还想着宿州城的事。
“应该下个月我就要回京城了。”姜凌坐在巨石上望着村庄里点着的篝火,这里能让人忘记世俗的一切,甚至能让她忘记她出身是哪里。
但是她不得不记起这些,来这也不光是为了“偷情”来的。
“嗯。”计长淮陪在她身边,应当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他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声。
“可能还得提前回城里几天。”姜凌抿了嘴唇,提起回城里就有点闷闷不乐。
“嗯。”计长淮依旧是一样的回应。
姜凌转头看了他,这个人从来不会说挽留她,或者主动说些什么,每次都被他玩笑过去。
也是她强留下计长淮,但仍旧捉摸不透这人的想法。
她有点恼了,撑着手转过身,盯着计长淮,两人的距离变得十分暧昧,但又若即若离。
“那成亲吧。”
“……”
“你怎么不说‘嗯’了?”
篝火旁的百姓唱着歌谣,篝火的爆燃点亮四周但又让光线晦暗不明,火光映在人脸上频频闪动,姜凌倔强扬起的脸如同那耀眼的火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
计长淮没有躲开姜凌侵占周遭的姿势,还是笑着说:“那不是得想个黄道吉日?”
姜凌鼓起了脸,每一次都是这样,总能让他绕过去。
她找不到计长淮拒绝的理由,她觉得计长淮并不是那么不喜欢她吧?
但是总是像逃避着一些事情一样,有所保留。
“我看今天就挺合适。”姜凌进一步上前,赌气一样看向别处。
今天不可能再让他绕过去了,必须问出点什么。
“不……”
计长淮刚想出声,姜凌抬头看向他看看计长淮还能说出什么诡辩,结果……
两人皆是一惊,温热的唇瓣蹭在了一起。
细细密密的感觉从那里急速蔓延开,姜凌僵在原地,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她清晰的听见了自己每一次心跳。
眼前的男人占据了她每一寸感官,长睫抖动着似乎也要染上一抹红色。
此刻她鬼使神差,轻轻向前试探一点,此间的温热早已搅动在一起,只需要微微一步就可以触碰到那柔软之地。
但她的试探立刻被躲开了,裹进来的夏日凉风让所有暧昧抽离干净。
姜凌微讹,忽然心中所期待沉入湖底,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计长淮也同她一样,不知为何在眼中多了些错愕。
而后又快速垂下眼睫,不再去追寻那片温热。
计长淮嘴唇嗡动,薄得发凉的唇瓣想要追上去却又不知道将懊悔如何搁置,他的手悬在半空中,追不上姜凌缩回原处的距离。
姜凌顿时觉得眼眶发酸,重重地坐了回去,抱着双膝蜷在一起,声音中带了些鼻音,半晌才说话:“计长淮,你是不是在哄我玩?”
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像计南安,是她把人拽了回来,安置进山庄里,怕不是这些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