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夜幕降临,烟花巷便是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方。
这里夜夜笙歌,莺歌燕舞,朦胧的月光似有魔力,将女子的胭脂与醉人的酒香糅杂成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令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而在这繁华之地,唯有一处静得突兀,纯白庄严的官印封条牢牢封锁住木制的大门,沉重的锁链将门扣紧锁,随着晚风穿梭过门缝,时不时发出阵阵回响。
一道纤瘦的影子从矮墙翻越而入,月色的银辉,在纤长的羽睫下打出一片阴影,掩藏着她眸底的锋芒。
[系统任务已触发,寻找春花妈妈,可获得变声药丸一颗。]
谢知意一听到系统的声音,愈发肯定了她内心的猜想。
春花妈妈失踪一事,必然与这家醉月楼脱不开关系。
为了不惊动他人,造成其他麻烦,她特从系统商城买了一架夜视眼镜,凭借着微弱的光亮踏入了这栋醉月楼。
楼里因许久不曾有人踏入,蒙上了薄薄一层灰,借着月色还能瞧见白日衙役出入留下的杂乱脚印。
她走到了正中心的位置,细看着四周的景象,没有被大幅度翻找,也没有经历过打斗,一切干净的更像是被谁清扫过一般。
春花妈妈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来找遗漏的物件?还是来见什么人?
她踏上通往二楼的阶梯,木制的地板因压力发出“吱呀”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不由地放轻了脚步,试图将声音减到最小。
忽而。
她停下脚步,面前一扇敞开的屋门前拦上了官府的封条,门梁上一条沾染着乌黑血迹的白布条,随着风轻轻晃动。
耳边是风吹过门窗的缝隙,发出犹如哭泣般呜咽的声音,月影婆娑,似有若无的一道人影正吊挂在那门梁上。
她僵直了身子,本能地想要后退,却怎么都挪不开腿。
她眨了眨眼,眼前的人影又消失无踪。
“冷静冷静,眼前什么都没有,不要乱想……”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自我安慰,这才鼓足了勇气继续向前。
这间屋子是醉月楼留给姑娘们伺候客人的厢房,这挂在门梁上的白布条已然说明了此处出了命案。
谢知意谨慎上前,想要在走近些瞧瞧,这间敞开门的屋子,除了门梁上的白布条及官府留下的封条外,并无其他异样。
干净的桌面,整洁的床榻,连着窗户都是紧闭着的。
自缢的会是春花妈妈吗?
谢知意不确定,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廖老板和官府都在刻意隐瞒此事。
难道是廖老板为了能够将铺子转出去,所以收买了衙役?
忽而窗外闪过光亮。
谢知意心一惊,本能地向后躲了躲,又见那光亮微弱,好像是……火光?
这个方向直通醉月楼的后院,难道也有人来了?
她警惕地观察了一会儿,见这火光不曾移动,更是觉得奇怪。
谢知意放慢了脚步,小心地从二楼走了下来,那火光仍停留在醉月楼的后院,她靠近了通往后院的门,透过门缝朝外看去。
见一人影背对她坐在石阶上,面前是个火盆,火光便是从这儿来的。
这人手里拿着阴司纸,丢进火盆的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咱俩无冤无仇,我也不知你为何要在我这铺子自缢,这钱你拿到下面好好生活,可千万不要再来我的铺子了啊!”
廖老板?
谢知意一听这声音,就认出了这烧着阴司纸的人是这家铺子的房东廖老板。
紧接着,又听廖老板颤抖着声音说着:“春花妈妈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去找得罪你的人……”
“吱呀——”
谢知意仅只是推开了通往后院的木门,细微的响动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放大的数倍,廖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
他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护住脑袋,连连呼救:“我错了我错了!您爱找谁找谁!我给您烧钱,多少钱我都给您烧……”
谢知意瞧他这架势,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出声提醒:“廖老板。”
廖老板打了个激灵,忐忑地抬起眼,一看清眼前人,瞬间瞪大了眼:“谢知意!?”
谢知意扬起眉,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廖老板,亏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想让我用一千两银子买下你这出了命案的铺子?”
廖老板被谢知意吓得不轻,赶忙放低了态度与她打着商量:“谢掌柜,误会误会!这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要不……八百两您看如何?”
谢知意不满地撇了撇嘴,都到这份上了,还想挣她钱呢?
“这春花妈妈自缢的事当真和我没关系啊!我也不知她怎么就……”廖老板生怕谢知意将他铺子死了人的消息传出去,可又忌讳在这深夜谈及此事。
思索半天后,廖老板一狠心同谢知意说着:“只要你不把此事声张出去,待我将这铺子卖出去,我分你一成可好?”
谢知意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廖老板。
都这时候,他还想将春花妈妈自缢在这醉月楼的事瞒下来,再将铺子卖给下一个冤大头?
廖老板咬着牙,伸出两根手指:“两成!真不能再多了……”
谢知意一记白眼:“这种生意我可不掺和,我只问你,春花妈妈的尸首在何处?”
廖老板忐忑地指着后门的方向:“一早仵作从后门运走了,大抵还在县衙的停尸房吧?”
谢知意一想到系统任务,不免头疼。
凡是由县衙收去的尸首皆需家属至亲才能认领,春花妈妈并无亲人,最终恐怕也只会将她的遗体抛在了乱葬岗。
翌日一早,谢知意就将春花妈妈自缢在醉月楼一事,告知给了采薇。
然采薇却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怎么会呢……以春花妈妈的性子,她不可能自缢的……”
谢知意也奇怪,一个自缢的人,何必特地找个地方自缢,除非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有其他意义。
又或者说……
她还见了其他人。
可最终县衙还是以自缢了结此案,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谢知意也无权参与此事。
为了能将春花妈妈的遗体带回,她与廖老板做了交易,她帮廖老板隐瞒铺子出命案的事,廖老板则帮她打点县衙,领回春花妈妈的遗体。
[恭喜宿主成功找到春花妈妈,获得变声药丸一颗。]
谢知意与采薇将春花妈妈下了葬后,此事便这么草草结束了。
不出几日,廖老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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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又租了出去。
这回的东家是个开酒楼的,大抵也是个大方的主儿,廖老板再次恢复了以往那般神采奕奕的模样。
廖老板来她茶馆买茶时,出手都极为阔绰,直接给了一锭银子:“来壶青砖茶,剩下的钱不用找了!赏你了!”
“廖老板租这么高的价格,就不怕到时事情捅了出去,难以收场吗?”谢知意特将茶送到了廖老板的面前。
廖老板的手刚拿起茶杯,一听谢知意这话,瞬间变了脸色,他压低了声警告:“谢知意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帮了你的!你要敢拿那事威胁我,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谢知意听着不免觉得好笑,他这副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样子,不用她出手,自会有天收。
“廖老板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我这不是替你多考虑考虑吗?”她刻意收敛了语气,故作一副为廖老板着想的模样。
来者是客,越是这般品行不端的人,越得多挣他些银两才行。
谢知意忽悠几句,廖老板信以为真,毫不犹豫地掏出腰包在她这茶馆里预存了五十两银子。
“谢掌柜,今儿我照顾了你的生意,今后咱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廖老板一副会了意的样子,冲她挤眉弄眼地暗示。
谢知意笑着附和,还让惠娘多拿了两个青砖茶香囊送给了廖老板。
廖老板这一盘算,他预存了五十两,茶馆不仅送他十两预存金,还多了两个香囊,怎么都是他挣了。
谢知意怎会做赔本的买卖?这钱和人情,她都得挣。
“请问掌柜的在吗?”
这时门外来了一年轻公子,一身锦衣身份尊贵。
谢知意见着面生,倒是一旁的廖老板激动地上前迎接:“赵公子!赵公子也是来买茶的?”
说着,廖老板就将人拉到了谢知意的面前介绍,才知这位就是租了廖老板的铺子,要开酒楼的赵公子。
“赵公子,幸会。”谢知意说着,拿了杯冰镇的青砖茶递给了对方,“这是小店的招牌,初次见面,还请赵公子尝尝。”
赵公子谢过后,特从怀中拿了两张帖子,分别递给了谢知意和廖老板:“在下赵承文,明日酒楼开张,特邀请谢掌柜和廖老板前来赏光。”
“一定一定!”廖老板毫不犹豫地接下。
谢知意微笑接过,又让崔婶拿了一盒茶点送给了赵公子,以作感谢。
翌日。
酒楼刚开业,就已经坐满了客人。
谢知意看着坐在她正对面的叶景川,不免佩服这赵公子是有点能耐的,竟然连叶公子都请来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叶景川盛了一碗汤,放置在她面前后,才解释:“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与金客酒楼的主厨乃是至交好友?”
谢知意点了点头。
“他是主厨的表亲,商贾四大家,南城赵家的六公子。”
南城赵家?
赵承文。她起初怎么没想到呢?
也难怪肯花五百两银子租下廖老板的商铺,还邀请了这么多人来他酒楼品鉴,没点家底果然干不出这事。
这时不知谁人惊呼了句:“天啊!南城赵家的人也来了!”
可下一秒,一人怒踹凳子,语气嚣张:“这什么破地方,真是给咱们赵家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