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裴眠回府后,秦见君还如往常一样做一日三餐,下午备菜,夜晚出摊。

    秦见君夜里回来得太晚,眼看袁分不在,裴眠便想让袁原跟着秦见君出摊。

    “别别别!袁分好歹是要卖凉皮的,袁原什么都不做,光站那儿多吓人啊......”秦见君没直说,她是怕袁原的冷脸下走客人。

    “他可以在暗处......”

    “不要。”秦见君打断裴眠的话,将熬得浓香的鸡汤递给他,前几日齐冬青来给他把过脉,说他身子稳步向好,多多进补也是可以的。

    裴眠接过鸡汤,也不再劝了,绵州巡防是他一手布置的,想来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秦见君又盛了一碗鸡汤递给花招弟。

    经过几日相处,花招弟已不再那么拘谨了,先前还有些怕裴眠,观察几日后,发觉他是个好说话的,又长得好看,于是便放松了不少。

    一大一小都端着碗抿汤喝,秦见君忽然觉得自己有种老母亲的既视感......

    她推着推车出门时,裴眠甚至送到了侧门口,裴小之也说过几次,想跟她出摊,但都被拒绝了,她只是做小本生意,派人跟着的话,这人力的消耗都不够赚回本的......

    许是先前梁家包的烟火效果不错,这段时日来绵州看过烟火的百姓又纷纷回乡宣传,带来了更多看热闹的人,后续的烟火都有人包下,桥上位置也统统卖空,如今连灌水河上的花船都难抢......

    秦见君推着推车走在街上,甚至能看见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她回府问过裴眠,裴眠说大荆沿岸来了许多外国人的船只,好在都是为友好交流而来,官家也正考虑组建船队出海建交,只不过国库空虚,此事还暂无定论。

    到巷子里时,谭连丰已经摆好了灯笼摊,看秦见君过来,忙起身招呼。

    “今日袁兄弟还不来?”谭连丰用石块将推车轮子卡住,抬头问秦见君。

    秦见君摇头道:“还没回来,不过快了,也就这两天的事儿。”

    “唉......这段日子,日日都有人问凉皮摊去哪儿了,袁兄弟这可错过了许多生意啊......”谭连丰面带惋惜,秦见君知道,出摊的小本生意每一单都极为不易,谭连丰这反应也实属正常。

    这晚也是要放烟火的,是以街上人头攒动,摊位前客人络绎不绝,烤羊肉串的香气笼着巷子,又顺着风飘到大街上去,不断吸引新客人前来。

    秦见君忙得头都抬不起来,花招弟在一旁帮她收钱,怕被熟人认出来,她还特地包了块面巾,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喂!”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秦见君稍稍抬眼用余光看了一下,以为是插队闹事的,便温声道:“买羊肉串请后面排队。”

    谁知那人并不走,而是伸手从烧烤架上抢了几串肉,高高扬起扔在了地上。

    “诶这人做什么呢?”

    “别闹事啊!等着买羊肉串去河边看烟火呢!”

    “就是啊!别耽误大伙儿功夫!”

    秦见君抬头看向闹事之人,细看后才认出来这人不久前来买过羊肉串。

    “这位客人,请问有什么事?”排队的客人很多,秦见君必须保持微笑。

    “还问什么事!你这肉是坏的!我兄弟吃完就腹泻了!”男人指着巷尾角落里蹲着的另一个男人道,“大家伙儿都看看啊!这羊肉是坏的!吃了就腹泻!别买!”

    原先井然有序的队伍瞬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歪歪扭扭起来,质疑声此起彼伏,场面有些混乱。

    秦见君正要说话,腰侧便被花招弟扯了扯,她弯腰附耳去听。

    “那人根本没吃羊肉串,我方才都看见了,这两个人买了肉串,就趁人多扔进了河里,然后又绕回巷尾来闹事......”她方才抽空出去上茅厕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的。

    秦见君蹙眉,这么说来,这两人就是专程来闹事的......毕竟两人吃没吃羊肉串全凭自己的嘴,旁人验证不了......

    “大哥,我这儿的羊肉都放在这儿......”说着,秦见君举起一把还未烤过的羊肉,“这肉内行人一看便知好坏......”

    “我们又不是什么内行人!谁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不然我这兄弟怎么就吃坏肚子了?”男人不依不饶。

    秦见君仍是温和劝道:“许是您兄弟近日肠胃不好,我这羊肉串上的佐料比较杂,并不是每个人的胃都能受住......”

    “听见没!大家都听见没!她自己说佐料有问题!”男人立刻叫嚷起来。

    巷子里除了排队的人外,还有围上来看热闹的百姓,秦见君怕事情闹大,只好低声问那男人:“你要做什么?”

    那男人轻蔑一笑,并不搭理秦见君,只大声叫嚷着。

    眼见着围过来的百姓越来越多,秦见君额头的汗也越冒越多,正在为难之际,巷子口忽然冒出一声:“放烟火了!放烟火了!快来看啊!”秦见君听出来,是谭连丰的声音。

    原本堵在巷子里的百姓呼啦啦往街上去,那男人见势不妙,有些愤愤地趁乱一脚踹翻了推车,烧烤炉中的炭火被扬了出来,一部分砸在墙上,一部分直直冲着秦见君去了。

    秦见君躲闪不及,只能抬手格挡护住脸,滚烫的炭砸在衣裳上,溅起的火花刺痛了裸/露在外的手腕,她忍不住痛呼一声,可巷子里充斥着百姓兴奋的叫喊声,还有纷乱的脚步声,她的痛呼无人在意。

    “嘶......”秦见君抬手看了看,两只手腕都被烫红了,痛感源源不断,她并未立刻处理,而是四下张望去找花招弟,但花招弟却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烟火炸响的声音传来,百姓们总算停下脚步,专心抬头欣赏烟火,吵嚷声被淹没了,秦见君趁着这个空档收好银钱,匆匆告知谭连丰,连推车都没要就往知州府去。

    裴眠回府后便将重心转至烟火大会上来,待将一切梳理得井井有条后,他便上街亲自感受,秦见君说,只有感百姓所感,才能想百姓所想,于是他吃过晚饭便来了平雅街看瓦舍表演。

    从虔渊州请来的瓦舍艺人大多安顿在绵州瓦舍之中,夜里瓦舍戏台上有唱戏、说文的表演,另外有诸如“喷火”“吞刀”等不限场地的表演,则是直接走上大街,许多看过烟火的百姓们更愿意在人不那么多的平雅街上欣赏绝活表演。

    起先看见裴眠来瓦舍,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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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们还都纷纷避让,方圆几米内无人靠近,但次数多了,百姓们便也胆大起来,甚至有上前与裴眠攀谈的,裴眠一一回应,渐渐地百姓对他也见怪不怪了。

    戏台上正在唱免费戏文,唱腔悠扬、词曲通俗,裴眠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着节奏。

    秦见君并不知道裴眠出了门,只抓着钱袋往茶马街跑,一边跑一边看左右的巷子中有没有花招弟的身影。

    “秦小娘?秦小娘!”裴小之拎着给裴眠的桃子冰酪,在街对面看见疾跑的秦见君,起先还不确定,定睛一看发现真是她!

    “之管家?”秦见君停下脚步。

    裴小之带着秦见君艰难穿过人群,站在了裴眠面前。

    裴眠抬头扫了一眼,还未来得及问秦见君怎么来了,就发现她的手腕通红。

    “手腕怎么了?”

    秦见君抬起手腕,将巷子里的事大致说了说,随即焦急道:“招弟不见了,我一路走过来都没看见她,你能派人去找找吗?”

    裴眠挥手让袁原去办,接着抬起手,似是要摸秦见君的手腕,却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收回了手。

    “小之,回府,去请齐大夫来给她看看。”

    于是三人逆着人群匆匆回府。

    这边花招弟正躲在巷子杂物堆里向外看——那两个闹事的男人进了侧门。

    她蹑手蹑脚地上前,侧门只是一扇小木门,没有任何标识,她只好沿着墙走了一圈,总算找到了大门,她抬头看了看牌匾,上面写着“刘府”,谢天谢天,“刘”字并不难忍,刚好秦见君教过她。

    她又走回侧门,趴在木门上透过缝隙往里看,里面是个种着花草的院子,没有半个人影。

    绵州撤了宵禁,这会儿路上人还很多,花招弟寻了一户开着院门乘凉的人家问了问,得知这刘府的主人是刘与叶,她先前听秦见君与谭连丰闲聊时提起过这个名字。

    方才巷子里乱起来时,花招弟不肯眼睁睁看着闹事的人逃之夭夭,于是连忙拨开人群跌跌撞撞追了出来,她一想到秦见君被围住诬陷,心中怒火就不可遏止。

    眼下都跟到刘府了,至少要先给他们一点教训才行......

    花招弟把巷子里的杂物堆了起来,然后拿着刚做好的简易弹弓爬上了墙头,从口袋里抓出一颗石子,架在弹弓上,瞄准窗下的盆栽——“嘭”!

    小陶瓷盆被打歪,倒在地上,顺着阶梯“骨碌碌”滚了下去,碰到石板地的瞬间被撞得稀碎。

    花招弟连忙缩起来,听到墙内有人骂骂咧咧出来,在院子中骂了几句又走了,于是她又探出头,院子里空无一人,她抬起手瞄准了另一个盆栽。

    这时窗户忽然被打开,一个陌生男人怒气冲冲指着花招弟骂:“小蹄子是你打的?给我下来!”

    花招弟吓得心里突突跳,转头想爬下杂物堆,可杂物堆本就不稳当,她在上面慌乱踩了几下,本就不稳的杂物堆猛地垮了。

    花招弟脚下一空,下意识闭上眼——完了,这么高摔下去会断腿的!

    可意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去看——是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