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
    秦见君正想着要如何婉拒,方涟便将她拉到一旁说起悄悄话来。

    “今日眠眠回虔渊州,在街上那么一走,媒人就收到了消息,白日里府上门槛都要踏破了,都是来送适龄女子画像的......”

    她看秦见君的眉头蹙起,心道有戏,接着道:“你同眠眠的事,我们本不想问得太多,也不想催你们定亲......只是不定亲,外头那些媒人便不死心,所以我想请你今夜在府上住着,我给你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明日消息传出去,那些想托媒人上门的,也能收收心思......”

    秦见君听了,陷入沉默。

    方涟的心也被提起来了——先前他同裴礼卿说此事时,裴礼卿是反对的,觉着若是秦见君如此做了,便是在外人面前被打上了“裴家人”的印子,不仅未办定亲礼,还将名声搭了进去......

    可方涟是个直性子,两人磨磨蹭蹭“谈恋爱”让她觉得忧心,比起有媒人上门问裴眠,她更怕的是秦见君被抢走。

    毕竟她先前一直以为裴眠会孤老一生,没想到居然有小娘能吸引他的注意,这可要紧紧抓牢了,错过怕是再没有了。

    “定亲......要准备什么?”秦见君默了半晌,问道。

    一句话把在场的三人都问懵了。

    还是方涟反应快,答道:“定亲就是带着媒人与定亲礼上门,女方收了礼,再带着亲朋去男方家赴定亲宴,如此便好了,定亲礼都是我们安排,你不必费心。”

    听起来与现代的定亲差别不大......秦见君转头看向裴眠:定不定?

    裴眠有些怔住,他没想到秦见君会主动提定亲的事,毕竟定亲意味着“绑定亲事”,秦见君从前对成亲是有些抗拒的,他有些摸不清她心中是如何想的。

    夜里秦见君住在方涟特意派人收拾出来的院子中,院子里头有几口水缸,里头养着荷花与锦鲤,让她觉得安心。

    正要闭眼睡觉,忽然听到门口响动。

    “谁?”秦见君起身。

    “是我。”裴眠的声音响起。

    秦见君开了门,顺手取了火柴,一边燃烛芯一边问:“怎么了?有事?”

    裴眠开门见山道:“怎么忽然想定亲了?”

    秦见君点好蜡烛直起身子,转头望向裴眠,理所应当道:“定亲方便啊,省得那么多媒人上门骚扰......”

    裴眠看着她又圆又大的眸子,有些不信,但也对这理由挑不出错。

    秦见君说完便转身走到床边坐下,烛火映不到那么远,她上半身都浸入了暗处。

    “你不想跟我定亲?”秦见君反问。

    裴眠忙否认:“想定亲的......”只是他觉得眼下不合适,他即将出海,生死未卜......

    秦见君看着他,能隐约猜到他在想什么,但并不解释,而是贴上去抱住他,软声道:“定嘛定嘛......”

    裴眠哪里能受得住她这样磨人,很快秦见君留宿的消息便传出去了,接着就是两人要定亲的消息。

    从前裴眠在虔渊州也算风云人物,后来生病被贬至绵州,多少人叹惋。

    如今病愈回来,聪明人都能想到,背后定是得了官家旨意,看着像是要重新被重用了,于是忙奔走相告,家中有适龄女子的,脑筋也都活泛了起来。不过这些心思才刚冒头,便被裴眠与秦见君定亲之事给压了回去。

    袁芽跟着秦见君四处看了一上午铺子,午后才歇下来,坐在路边的面摊吃面。

    袁芽嗦了一口葱油面,嘴里鼓鼓囊囊的,说话有些含糊:“姐姐,你真要同裴大人成亲?”

    秦见君头也不抬地吃面,回道:“嗯,怎么了?”

    袁芽将嘴里的葱油面嚼碎了咽下去,有些不解道:“先前在绵州时,我以为你不着急成亲呢......”

    秦见君勾起嘴角笑了笑,道:“你也看见了,虔渊州多少小娘的眼睛盯着呢,再不快点拿下裴大人,他就要被抢走了。”

    袁芽点点头,又吃了两口面,回过味来觉得不对劲——姐姐不像是会为了这种原因而成亲的人。

    夜里回了客栈,袁芽睡不着觉,便去了袁分的屋子里。

    “姐姐为何忽然要同裴大人定亲啊?在绵州时我每问起此事,她都不着急的样子......”袁芽皱着脸,想不通。

    其实秦见君与裴眠成亲是她能预料到的结果,只是真当这一刻来临,她又有些抗拒了。

    秦见君成亲后就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还会像如今一样一心扑在酒楼事业上吗?

    “裴大人不日便要出海了,此去危险重重、生死不论。”袁分沉声道。

    袁芽瞬间瞪大了眼睛,更加不理解了:“生死不论?那为何非要这时定亲?”说完她便反应过来了......

    秦见君这是认准裴眠了,无论他能否活着回来,她的名声都将与裴眠绑定。

    “姐姐还真是情深......”袁芽嘟囔了一声,随即又想起袁分与吴幽之事,又是一声叹息。

    袁分见状,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男女之情于你来说还早,不必太过忧心。”

    袁芽点点头,愁容却并未减去半分。

    她趴在桌上想了会儿,问袁分:“哥哥,世上夫妻都是相爱的吗?”

    袁分摇头道:“并不。”

    大荆虽有自由婚姻,但数量极少,大多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多小娘子出嫁前甚至没见过夫君。

    袁芽点点头,又低声问:“不相爱为何要生孩子?”

    这问题袁分也有些恍惚,不知该如何回答。

    袁芽却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回答,自言自语道:“既然生了,为何又分为男女......”

    袁分知晓她是想起自己的身世了,安慰道:“于我而言,男女都一样。”

    袁芽勉强笑了笑,小声道:“可是他们都觉得不一样......”

    不过她忽然想到,秦见君或许与袁分的想法是一样的,不然也不会救自己于水火。

    袁芽又想起裴眠——裴大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在乎男女的样子......

    出海之事十分繁琐,武合文让裴眠回虔渊州探亲,也是为了能秘密面谈,早日完善相关设置。

    “船只数量你可有计划?”一年不见,武合文的鬓角生出白发,面色却还如往常一般从容温和。

    裴眠将手中的折子递了上去,在武合文翻开看的同时,开口道:“先前来我大荆的外邦船队,在十余艘到上百艘不等,其中不同用途的船只数量也不同。”

    武合文点头道:“那依你看,此次出海需多少船只?配置如何?”

    裴眠将战船、坐船、粮船等船的数量一一上报,加起来共一百五十六艘。

    武合文听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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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头疼地捏了捏鼻梁,而后挥退了下人,厅中只余二人。

    “你知晓的,国库......不充盈,这一百五十六艘船只......朕只能尽力而为......”武合文感到十分无力,如今大荆来的外邦越来越多,出海之事迫在眉睫,又偏偏国库空虚。

    裴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次出海之行武合文只放心交给他,但若是因为拿不出银钱置办充足船只而导致裴眠丧命,他心中也是不愿的。

    “不如与烟火大会一样,让有钱的豪绅赞助?”秦见君道,银钱不够,船只与人员便不够,船只与人员不够,出海的危险系数会直线上升,她可不想裴眠回不来。

    裴眠拿着今日从宫中带回来的折子摩挲,摇头道:“‘出海计划’如今尚不能公开,赵广涵一党还未落网,眼下朝中势力步步紧逼,地方势力因着赵广涵的事也一直是‘箭在弦上’之势,此时若是公开‘出海计划’,便是给他们递了个靶子......”

    秦见君盘腿坐在床上,也有些头痛起来,问道:“官家说了赵广涵的事还要查多久吗?”

    裴眠蹙眉道:“应当是快了,但即便定了赵广涵的罪,抄没家产与揪出同党也需时日,‘出海计划’等不了那么久。”

    看来裴眠是定要冒险出海了,秦见君心中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她有自己的目标要实现,裴眠也有他的目标,她要相信他。

    因为两人都十分忙碌,于是定亲宴之事便交给裴礼卿与方涟全权操办。

    秦见君将铺子选在了玄支街上,租金比在绵州时翻了一倍不止,她知晓做生意都是要担风险的,如今身上的银钱越用越少,与其如此耗下去,不如孤注一掷。

    虔渊州百姓的口味与绵州差别不算大,种类虽比绵州多,但还是老问题,厨子们做菜太套路化,并无创新,口味吃着也并无多少区别,秦见君还是有自信能将酒楼开起来的。

    可纵使如何自信,也抵不过强权。

    这日秦见君正在新铺子里盯装修,门外忽然进来一小厮,说是赵大人有请。

    秦见君蹙眉看着那小厮,小厮不躲不避,十分淡定地回望过去。

    “我不认识你家赵大人。”

    小厮笑道:“赵大人说,若是秦小娘不肯自己走进赵府,便只管绑进去。”

    秦见君眉头蹙得更深了,今日裴眠进宫去了,袁分也有事不在铺子里。

    “那我跟伙计们说一声。”秦见君道,原以为小厮会阻拦,没想到他点点头,出了铺子。

    “小芽。”秦见君找到正在后厨看砌灶的袁芽,叮嘱道,“去找你哥,就说我被赵广涵带走了。”

    袁芽前一刻还沉浸在砌灶的新鲜好奇中,下一刻便被秦见君的话吓了一跳,忙拉住秦见君的胳膊道:“姐姐你不能去!”

    秦见君搭住她拉着自己的手,拉了下去,道:“别怕,光天化日来找我,应该不敢要我命,但以防万一,你还是要去找你哥说一声。”

    袁芽忧心忡忡地目送秦见君上了赵府马车,转头便将此事告知了冯莲,让她去寻裴小之,告知裴眠。

    此时裴眠正在宫中同武合文一起看“出海计划”,计划中除了船只数量,还有线路与日期,都需经过仔细测算。

    裴眠正在专心绘制线路图,裴小之忽然进屋,朝武合文磕头谢罪,而后附耳对裴眠道:“秦小娘被赵广涵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