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舟垂首不语。
罗裳也不介意,挤到岚舟的伞下,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胳膊挨着胳膊,手上提着篮子,也不用轻功,这般相携着漫步回家。
微风细雨如针在天地间穿针引线,将苍茫的村落、山峦织成一副丹青笔墨,一男一女相依相偎的身影虽是轻轻点染的一笔,却不亚于浓墨重彩的绮丽。
见到细雨中静默的草屋,岚舟心潮涌动,有些遗憾路途太短,恨不能与阿罗永远相互依偎走在回家的路上,又因面前的草屋是他与阿罗共同的家,他又很心安,家总是令人心安的存在。
罗裳从伞下跑了出去,在细雨中狂奔,如同轻灵的燕子,“回家啦!”
喜悦的声音在雨中炸开,让岚舟也忍不住勾起一个愉悦的笑容来。
两人坐在屋檐下,用着彼此送过来的饭菜,岚舟仍戴着惟帽,慢慢喝着粥,罗裳喝着岚舟从郑娘子处得的一小碗鸡汤,胃里暖和,村落里炊烟袅袅,人间烟火,蜿蜒而上。
待岚舟用完饭,罗裳自觉接过碗筷收拾,不想岚舟竟然躲了过去,还将罗裳手中的碗筷收走,去了厨房洗碗。
杀人如麻的大反派竟然在洗碗?罗裳惊悚,凑近了,直勾勾盯着大反派。
“啪!”
大反派将碗掰成了两半。
罗裳愣住了。
大反派沉默半晌,将碎碗放在一边,洗另一个碗,罗裳瞧瞧大反派,又瞧瞧大反派手中的碗。
“砰!”
另一个碗也碎了。
大反派浑身冒着杀气,冻得人直打哆嗦,他猛地掀帷帽,一刹那满屋艳光四射,暗淡的灶间犹如秋霞曳地,可大反派顶着绝艳容颜,死盯着锅里的碎碗,不知道地以为大反派面对得是他杀父仇人,岚舟赌气似的将碎成两半的瓷碗掰成碎渣,如此这般还不解气,他还用内劲将这些碎渣子震成灰,这些灰烬消散在空气里,半点痕迹也没留。
大反派冷艳的面容有几许傲娇,睨了一眼罗裳,完全没有毁尸灭迹的心虚。
罗裳忍着笑,颇为识相道:“舟舟能帮我做这等粗活,我很是感动,不过我们舟舟是如玉佳公子,怎么做这等粗活?下次还是我来吧,做童养夫,本来就是要到别人家享福的,理应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倒是委屈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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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了。”
岚舟脸上有些别扭,咳了一声,“不委屈,我听村中妇人说,做赘婿,便是要替妻子操持家务、贴身暖床……”
“咳!”
听到贴身暖床,罗裳忍不住咳嗽,她打断罗裳,拽过岚舟的手,拿出白日里采的草药,将药碾碎,涂在岚舟的伤口上。
岚舟的手,以葱白比之,葱白少了骨节分明;以竹节比之,竹节少了莹润白皙,大反派生得真是无一处不完美,连手都这么好看。
罗裳忍不住翻来覆去欣赏。
“阿罗,忙活一日,咱们休息吧!”岚舟以目示意,显然是要罗裳与他共寝。
罗裳心下别扭,虽然她骗大反派他们是未婚夫妻,大反派是她的童养夫,可事实上她与大反派认识不过几日,这与末世的一夜情可不一样,若两人同塌而眠,在村民眼里,两人怕是与夫妻无异,念及此,罗裳缓和了语气,柔柔道:“我们还未成亲,我不想委屈舟舟,还是等到礼成我们再睡在一起,反正来日方长。”
不料大反派立马翻脸,雪色肌肤如同凝固了似的,“看来,阿罗是真的不想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