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这个……”梦无双随意指着某家店内的几件商品，旁边的员工满眼放光地为她取下那些商品，准备为她打包。
谁知她微笑来了句，“我都不要，剩下的全部打包起来。”
员工：“！！！”壕无人性啊！
他默默看了眼持着黑卡的男人，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扬了扬下巴，“辛苦了，打包一下。”
靠，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啊！员工一整个震惊的大动作，他见过很多富豪来采购，但没见过这样式的采购方式。
好在乔家对他们的培训很到位，即使面有惊色，员工也很快听从梦无双的命令去打包了。
买到最后，梦无双走累了，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笑眯眯问聿一，“聿老师，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心疼钱吗，怎么可以有人真的视金钱如粪土？”
“你从中午就沉甸甸的脸终于放晴了，这么看来还是粪土好用。”聿一顺手叫来了辆代步的小车，“你亲爱的老师深刻明白一句俗语，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梦无双坐到车上，聿一慢慢从商场往楼下开。
刚刚采购的商品她一点儿没给自己留下，全部托商场大厦的员工送去孤儿院去了。
“你不给自己留点？”聿一问。
“购物享受的是那个过程，我总不能将这些奢侈品全堆到管理局宿舍吧。”梦无双很看得开，这些纸醉金迷的东西体验一下就得了，她也没有奢侈品狂热症。
聿一双手松松握着方向盘，闻言眉弓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穿过水晶玻璃打下来的灯光，到了一楼，梦无双瞥见了一家成衣展示馆。
玻璃柜中真人模特穿着漂亮的纯白长裙，蕾丝花边，重工刺绣，是她喜欢的款式，瞬间她又不累了，跳下了车。
跑到真人模特前看了一圈，模特姐姐在玻璃柜中优雅地转着裙子，展示裙子上每粒手工镶嵌的细闪水晶，特殊的灯光照射下，这件衣服宛若天生就属于她的晚礼服般，她若穿上，不知会多么漂亮。
导购在旁边道：“这件衣服很适合小姐的，整个世界上就这么一件，十几个顶级大师耗时三个月时间制作——”
“不适合战斗。”梦无双若有所思。
导购茫然，见梦无双又重复了一遍不适合战斗，她只好给这位要战斗的小姑娘推荐别的衣服去，逛着逛着，就逛去了男装。
罕见地，聿一没跟进去一起，他隔着玻璃柜看着里面提裙旋转的模特，神色不明。
等他再见梦无双时，她正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对着他比来比去，比了半天，一脸苦恼地问导购，“您觉得他应该穿多大的呢？”
“你做什么？”聿一抓住了胸前的衣服。
“赔老师你一件衣服呀，放心，我付钱哦。”她调皮眨了眨眼，从他手中扯过衬衫，“还是黑色适合他，请帮我找码数大一些的，谢谢。”
最后，梦无双没用黑卡，反而自己刷了六千帝国币，买下了这件对于她来说豪华无比，对于聿一来说不过是极其普通的一件衣服。
打包装袋，梦无双将其塞到聿一手中，“老师，你这表情，莫不是嫌弃……我很穷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以后我赚大钱了，给老师买更多好东西。”
她像哄煤球一样柔声柔气，甜言蜜语虽然虚妄但是动听。
聿一压了压嘴角，终于还是压不住那抹笑，胸腔中哼了声，“那我可得多活几年了。”
*
梦无双晚饭是在管理局饭堂吃的，不是她付的钱。
回管理局的时候，她和宋悦迎面相撞。
宋悦见到了聿一，举着书就上前请教，努力树立自己热爱读书的形象。
聿一瞥了眼梦无双，目光含着鞭笞，梦无双默默移开视线，假装看不到老师的受苦受难。
宋悦的问题被聿一耐着性子全解答了，他拎着手中的购物袋慢悠悠回去。
而宋悦满脸星星眼望着他的背影，“好漂亮，好伟岸！”
“这俩词放在一起，有点别扭。”梦无双低声，仔细思考后，又觉得莫名合适。
老师就是长得很漂亮，但是很有力量的男人。
“真的有用无双，你果然没有骗我！聿老师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有望成为他的关门二弟子！”宋悦嬉皮笑脸又塞给了她一把糖，“走走走，师姐，昨天答应你的饭还没请呢，今晚有空！”
哎，怎么就喊上师姐了？
关门大弟子·梦无双有些懵，被拖去饭堂。
正所谓别人请的饭，不吃白不吃。
梦无双深谙铁公鸡的为人处世之道，乖乖跟在宋悦身后，对方请啥她吃啥，她一点儿都不挑食。
宋悦家庭也属于富商，但远没有十大家族那么有钱，吃得起外面的糖果，却不能太过随意点饭堂中昂贵的用圣光圣水培育的菜品。
但她也不抠搜，对待未来的师姐毕恭毕敬，点了一桌子菜。
这让梦无双想起第一天进入饭堂的时候，姜楠也是这样点了一桌子的菜宴请她。
想曹操，曹操就到。
五六个神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梦无双清晰辨别出其中姜楠的声音。
她静静抬起头看向门，与姜楠目光正好对视上。
吵杂的声响中，神女修者走马观花穿过过道，白炽灯照亮了姜楠逐渐发白的脸颊，也照亮了她隐藏在眼底痛苦的情绪。
“怎么了？”宋悦探头过来，瞧见了姜楠，笑着招招手，“那不是之前总跟你玩的好姐妹吗，喊她过来一起吃，反正这么多菜呢。”
梦无双没有再抬头看向姜楠的方向，但是她的耳朵听到了那边的脚步声去往了饭堂的另一个方向，渐行渐远。
“哎，她应该看到了我在招手吧……该不会是讨厌我，所以才不坐过来吧？师姐，对不起呀。”宋悦抓抓头。
“不关你的事，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梦无双安慰笑道，“别喊我师姐，你直接喊我无双就好。”
“那可不行，我得多喊喊，让聿老师听到我得诚心！”宋悦握拳，眼中喷出奋斗的小火苗。
“哎，那边是你的队友吧？”宋悦指向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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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隔着玻璃，梦无双看到那标志三人组迈着旁若无人出街的步伐，甚有气势地走进来。
最主要的气势在顾思乔身上，他头上那两缕红毛太亮眼，即使忽略他的俊脸，只看头发，也能轻松将他的身份辨别出来。
他身后的萧锦富板着脸走去饭堂档口，快速点了饭，蔬菜蛋白质和碳水，很标准健康让人难以下咽的菜品。
长生则叼着个鸡腿，抱着顾思乔的手臂，眼中满含热泪，“我想吃深海大龙虾，我想吃清蒸大闸蟹，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
好像在顶着道士的形象报菜名。
顾思乔则给了他一膀子，“你蒸我得了，你瞅我像龙虾不？”
“不用点了，这里有龙虾！”宋悦挥挥手。
这时三人组才看到队长。
“咦，水沟小龙虾……也好吃！”长安飞奔而来，笑着给桌上的两个姑娘打了声招呼，然后风卷残云般开始进食。
“队长，这位美丽的姑娘是——”
“神女宋悦，这些都是她请的。”
顾思乔收拢了自己对着长安咬牙切齿的模样，绅士地做了一礼，“那就感谢姑娘的款待了。”
萧锦富则端着自己的餐盘很自然坐到梦无双身旁。
“今日你特训如何？”她俩每晚都住在一起，对彼此的行程都很清楚。
梦无双沉吟片刻，顾及到外面人多眼杂，“回去再说吧。”
“队长，我要控诉顾思乔，他答应我我帮他办事儿，他就给我包饭的！结果我帮他了好几天，还没吃他几顿呢，他就抠抠搜搜的——”长安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小松鼠道。
“我抠搜？”顾思乔难以置信这个词语会形容到他乔家二少头上，“你说哪顿我让你饿着了，我让你帮我记录一下文档，就做个简单的事情，结果你要吃碳烤香山小乳猪，我看你像猪一样能吃。”
“哼！”长安努力将嘴里的肉咽进肚子，重重拍了下桌子，引起周围一圈人注意，他忿忿道：“这你可就低估我了，我比猪还能吃。”
梦无双差点喷饭，顾思乔忍不住笑了，连一向冷脸的萧锦富也抽搐着嘴角。
“从小我师父就和我说，能吃是福。”长生自豪道。
顾思乔扶额，完了，队友褪去了聪明的外表，内里是个大傻子。
梦无双在中间充当了会儿调和剂，安抚完两位，她好奇问：“顾思乔，你让长生帮你记录什么啊？”
顾思乔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没什么。”
长生神秘兮兮道：“好人好事。”
下一刻顾思乔捂上了他的嘴巴，“行行行，小乳猪，两只行不行？”
两人的嘴巴像是拉链一样自动拉上，梦无双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几人吃完，再次和宋悦表达完感谢后，纷纷离去。
宋悦也准备离开，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如实质的目光，姜楠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是说不出的落寞。
曾经宋悦所站的位置是她，与梦无双欢声笑语的人也是她。
现在，她亲手将这一切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