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孟拉住谢酒,朝客厅走。
“芷琪化了个什么妆?她真的说要情侣妆吗?”
他双眼亮晶晶的,仿佛里头藏了星河。
“对。”谢酒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他一边拿着手机查看,一边说:“为了配合你青春洋溢的性格,她特意让我化了个自然妆,好跟你搭配。”
对,是自然妆。
特别自然。
自然得就跟没化妆一模一样。
池孟的嘴角快挂到耳朵上了。
“我就知道她还是心疼我。”
“听说你是芷琪推荐来的化妆圣手,她的选择一定没错。”
他一路拉着谢酒进了卧室,在梳妆台前坐下。
“来吧,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不用了。
我虽然喜欢男人,但对你不感兴趣。
谢酒把手机收好,化妆包放在桌上,再次装模作样地拉开拉链,一样样取出里面的工具。
这回,他对曾经使用过的眉笔和口红略微熟悉了,把它俩放在了最靠近手边的位置。
想了想,又把口红塞了回去,只留下眉笔。
男人化妆,不用擦口红吧?
要么?
谢酒一时有点拿不准。
算了。
池孟是真的年轻,浑身满满的朝气感。血色也充沛,嘴唇还算鲜亮。
不画了。
反正也是自然妆。
就是这个眉毛......
谢酒拧着自己的眉毛,发愁地看着池孟的眉毛。
真是个小屁孩儿啊,毛都没几根!
这是不是还要画个什么型?
平的?斜的?弯的?
靠!这活谁爱干谁干吧!
谢酒把眉笔往桌上一扔。
“其实,是齐先生派我来保护你的。”
齐玉,池孟的“叔叔”。
帮他带资进组的那个“资”。
诸子瑜刚刚把查到的消息发给了他。
外界传说这位齐玉是池孟父亲的至交好友。
但诸子瑜给他的消息显示,齐玉和池家没什么来往。
“齐先生”三个字一出,池孟愣住了。
好半响才问:“玉叔都知道了?”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谢酒一时不知怎么答。
知道什么了?
他在外面背着出资人做见不得人的事了?
答错了容易穿帮。
“我只是个安保人员,”谢酒声音拉平,一副冷冰冰的人形机器似的:“雇主的事,我不会过问。”
池孟瞥了谢酒一眼,这一眼疑惑中带着点畏惧,安心中带着点纠结。
甚是复杂。
“我在这个剧组没什么危险,不需要人保护。”
谢酒拿起眉笔:“齐先生做事,必定有他的理由。”
池孟45度抬头看着天花板,耷拉着肩膀,仿佛一只憨厚大狗似的,皱着眉思考:“难道这剧组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危险?”
不过想了一秒,他就放弃了:“算了,玉叔让你保护就保护吧。”
显然,思考这种问题,对他的大脑来说有些过载。
“玉叔还有其他吩咐吗?”
“其实我这次来,不仅仅是保护你。”谢酒一见走通了这条路,开始满嘴跑火车:“他还吩咐我办件事,跟这个剧组有关。内容暂时不方便告诉你。”
“但是他让你在关键时刻听我指挥。”
“啊?玉叔还让我听你的?”池孟仰着头,眼神中又流露出些许不忿,就像一只家养的小奶狗,被新来的宠物抢去了主人的疼爱:“不可能吧。”
他嘴角微微扁着,流露出一个20岁刚出头的年轻人的......幼稚。
谢酒抬了抬眉。
对方这种不爽的情绪,是......嫉妒吗?
一个被出资的小少爷,这么容易嫉妒一个......保镖?
“只是以防万一,”谢酒往回圆了圆:“不会把池少爷当牛马使唤的。毕竟......”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谢酒脑海里划过。
“毕竟,齐先生很心疼池少爷。”
池孟的嘴角往上扬了扬。
谢酒脑海里的想法越来越确定了。
这哪是嫉妒?哪是一个小少爷对一个保镖的嫉妒?
分明就是.......一个正得宠的情人,对一个长相耀眼的竞争者的嫉妒!
池孟他妈在吃醋!
这个齐玉是池孟的金主吧?!
想明白这点,谢酒也没有太意外。
出资拍电影,花的成本不小,为了捧个情儿,完全说得过去。
不过,作为被捧的“情儿”......
呵呵,拿着金主的资源追女星。
真会玩。
“那行吧。”池孟瞬间被哄好了:“我听玉叔的。”
想了想,他又抬头问:“既然你不是化妆师......”
可算反应过来了。
谢酒抢在他前面开了口,比划了下手里的眉笔。
“妆还是要画的。”
“要不然容易惹人怀疑。”
“特别是我要调查的那个人,不能被他看出端倪。”
池孟叹口气,认命一般闭上眼,头后仰着靠在椅背上。
“来吧。”
这回,不像刚刚得知要化情侣妆时的雀跃,倒有点以身献敌的英勇就义之感。
谢酒第一笔刚画上去,别墅外突然传来凄惨的叫声。
“啊——!”
活跟被人剥了皮抽了筋似的。
诸子瑜第一时间从茶水间冲了出来。
显然,他也听到了。
谢酒和他眼神一对,轻轻点了点头。
外面有人死了。
多半是玩家。
可能是因为死亡规则。
池孟也睁开眼,坐直身子,看向窗外:“又有人在玩什么过火的东西了?”
“度假村也不管吗?别再招来了警察,谁都玩不好。”
谢酒抿了抿唇,强忍了不露出任何表情。
池孟刚刚起身那一下......
额头多了一笔长到太阳穴的眉线。
“哎,池先生你......”诸子瑜看到了。他刚想指出,就看到了谢酒手里的眉笔,和他快压不住的笑。
诸子瑜也低下头,咳嗽两声:“你要喝水吗?55度的温水已经烧好了。”
池孟点点头,伸手要去拿桌上的镜子。
谢酒一手压在他胸口,把他摁回仰躺的姿势:“画完再看。”
“放心吧。做我们这行的,经常要易容。我的手艺,不比那些徒有虚名的化妆师差。”
弹幕一片【嘘——】声:
【小酒窝还是这么厚颜无耻啊】
【就喜欢他这样胡说八道又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想躺在他手下】
【好想被他画眉】
【好想被他折腾】
【楼上的别舔了,该去下注了】
谢酒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画眉。
斜的弯的难度太高,还是平的吧。
他专注地盯着笔下的眉弓处,仿佛那是一个珍贵无比的待雕琢的艺术品,轻轻下笔,画上一道,用湿纸巾轻轻擦拭,再画上一道......
这双深蓝色的眼眸里仿佛含着璀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池孟,让他一时感到有些不自在,脸上不自觉地烧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熨烫了一下,小小灼热,刺激而又舒适。
“好了。”谢酒收了“神通”,眼眸低垂。
个人面板上的主线任务显示:2/6。
——
就在谢酒和诸子瑜忙着完成个人任务时,别墅三楼的一间房间内,一个身材妖娆、长相明艳的女人正在查看她的个人面板。
面板上是她的一系列个人信息和个人任务。
姓名:谈香月;
职业:视频后期;
个人任务:按照导演和摄影师的安排,完成三个视频后期。
女人的黑色长直发齐腰,穿着极短的上衣,露出劲瘦的腰身。髋部的牛仔裤虚虚搭在胯骨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她此刻皱着眉,对着书桌上的视频,瞎划拉着鼠标。
剪切、调色度、拼接,她此生全部的视频处理经验,不过是手机上的傻瓜软件。
划拉着、划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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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弹出提示:【切割造成视频50%以上的损失,是否继续?】
谈香月手太快,没来得及反应,点击了“是”。
电脑弹出提示:【检测到关键剧情缺失,视频剪辑失败。】
提示:【任务失败,请接受惩罚。】
谈香月看到提示,脸色阴沉,鼻子里重重“哼”了声。
她往周围一瞥,眼眸低垂,眼神不屑。
突然间,电脑屏幕上一闪,出现一个弯腰、低头的男人,正缓慢地往外爬。
他身上衣物破破烂烂,右手手腕上吊着一副手铐,膝盖所至处,留下一串血印。
谈香月脚往桌腿一蹬,连带着椅子往后平移了一米,眼睛死死盯着男人。
男人的速度并不快,他周身的骨头好像都被人打断了似的,爬行的每一步,手肘、膝盖处,都扭曲成了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弯度,发出嘎嘎嘎的声响。
一步、两步,爬行了七八步,他才终于整个儿从屏幕中爬了出来。
手脚并用地膝行在桌上。
嘿嘿。
一声极轻的笑声从男人身体里传来,极其阴冷,仿佛来自地狱。
谈香月手腕一甩,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她冷冷地看着低垂着头的男人,并无动作。
男人缓缓抬起头。
眼眶的位置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只余下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但他似乎能看得见,盯着谈香月,并没有东张西望。
两个漆黑的眼洞里,蜿蜒而下两行血泪,嘀嗒、嘀嗒,一下下滴在桌子上。
血泪一触及桌面,立即发出一股焦糊的臭味,将桌面腐蚀出一个小坑。
他脸上的皮肉很松,随着爬行的动作,啪嗒,掉落了一块,露出皮肉后猩红的血肉。上头还沾染着绿色的黏液。
谈香月动了。
她手腕一甩,匕首飞了出去,整个扎入男人眉心。
男人被匕首阻得顿了一顿。
不过,他仅仅停了一下,就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一样,继续往前爬......
眼看着就爬到了桌子边沿,要跳下桌面了!
谈香月跑向窗边,一把抓住窗帘,用力一扯,将整块红色窗帘布扯落下来,往男人身上一扔!
那稀碎、恶心、血腥味的男人被整个儿包裹起来。
谈香月脚一蹬,腾空而起,一脚踢出,正中“包裹”,将他一下子踢回屏幕方向。
男人“砰”一下砸中屏幕,液晶屏整个凹陷进去,卡住了“包裹”。
包裹拼命颤动,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谈香月撩了撩掉落眼前的长发,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到屏幕前,“砰”左一拳、“砰”右一拳,硬生生将包裹砸入了液晶屏内。
男人“啊啊”的声音全部闷在包裹里,听起来无助又可怜。
“砰——”最后一拳,包裹被完完全全砸进去。
液晶屏上波纹荡漾,不过几秒,再次恢复了平整光滑。
仿佛男人从头到尾没有出现一样。
“哼,”谈香月嗤笑:“雕虫小技。”
她查看了下个人面板,皱了皱眉。
系统没有判定任务完成。
真是麻烦。
算了,还是先想想如何完成雇主的任务。
谈香月打开手机,点出其中一则通讯录消息。
上面赫然写着:任务对象:谢酒。
弹幕一阵哗然。
【哇,这人居然是个玩家?我之前以为她是NPC呢,跟着一群NPC就走了。好冷静】
【她肯定有着过副本之外的目的】
【楼上说了好大一句废话,没看到她手机里的信息吗?她要对小酒窝下手】
【谁敢对谢王下手啊?不要命了?!】
【这女人好像是.......猜错了别骂我啊,好像是杀手月】
【杀手月?出手十多次没有一次失手被雇主评为完美接单人的杀手月?!】
【小酒窝有危险!】
【只有我一个人想看杀手美女月和帅哥谢王的交锋吗?】
【安啦!谢王一个眼神就能让杀手月腿软。反正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