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吉缘的哭诉,玩家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酒咳嗽两声,站了出来:“你和卢芷琪一起长大,进同一所大学,你们......是青梅竹马?”
“我们......猜了下,你挺喜欢她的,所以偷了内衣,还写了那样一个内容的剧本。”
趁着吉缘发飙前,谢酒赶紧补充:“如果我说错了,你也别激动,纠正就行。”
但显然,吉缘更激动了,他扯着发红的脖子喊:“我喜欢她?!!”
“我喜欢那样恶心的、贪慕虚荣的、不要脸的女人?!!!”
“倒贴给我,我都不要!”
大家被他喊出来的公鸭嗓子震住了。
这么白白胖胖挺可爱慈祥的年轻人,居然还能喊出这个动静。
杜文看了眼谢酒。
谢酒:“放开吧。”
杜文放开了。
吉缘一边得了自由,用力一甩,把翟敬也甩脱了。
这下,他指着翟敬鼻子开始骂:“是你说我偷卢芷琪内衣的?”
“做贼偷别人内衣,还会再偷个包装盒,把内衣放进去包好?”
“要干什么?再当成礼物送还给她吗?”
“我没你那么变态!”
翟敬被指着鼻子骂懵了。
谢酒忍住了没笑。
“翟敬,你找到内衣的时候......”
翟敬这才反应过来,三两步走进卧室,很快拿了个内衣盒子出来,一脸尴尬。
“真的是......有个盒子。刚才注意力全在证据上,一时没有注意......”
他打开盒子翻了翻:“嗯......还有个吊牌,不过,从内衣上掉下来了。”
翟敬脸一阵青一阵白:“你们不是说,吉缘和卢芷琪是青梅竹马吗?”
“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吉缘就跳起来。
“青梅竹马个屁!”
“卢芷琪和郑天瑞的大学文凭都他妈是买的!我才是城本大学毕业生!”
“就他们两个货,也配读城本?!”
“我进剧组以前根本不认识他们!”
这一通吼,把他心里的委屈都吼了出来,也把他体力给吼光了。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嘤嘤抽泣起来。
似乎把这阵子在卢芷琪那儿受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玩家们通通一个头两个大,屋子里一时寂静无比,大家都认认真真听吉缘哭。
谢酒脑子里把所有信息过了一遍,还是问:“你那个三角恋杀人的剧本......是不是影射卢芷琪的真实恋情?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和现实高度重合?”
吉缘哭得一抽一抽的,从茶几上拿了张纸巾,擤了擤鼻涕。
“我他妈原本一个好好的文艺片剧本,结果卢芷琪嫌不够刺激,不够色情,全他妈给我改了。改得面目全非!”
“我能怎么办?路昆、缪和平,都听她的。她有流量嘛。我只能乖乖听话,捧她的臭脚。”
说着说着,吉缘愈发委屈,“哇——”地大声嚎哭起来。
听着人心肝儿都一颤一颤的。
谢酒紧接着问:“结局呢?男主杀了出轨的女主?也不是你的意思?”
吉缘嚎哭的声音小了,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说:“我原本写的是,一对七年之痒的夫妻出游,妻子出轨,但后来明白自己的真爱,又回归到丈夫身边。”
“根本没有杀来杀去的血腥桥段。”
说完,他站起身,跟没头苍蝇一样转了转,在角落找到了一个公文包,从中取出一份剧本文件,递过来。
“这是最早的版本。”
谢酒也没推辞,接了过来,很快地翻了一遍。
没错,的确是吉缘说的那样。
他拍了拍吉缘肩膀:“艰难打工人,我们懂的。”
杜文在后面小声嘟囔一句:“你懂个屁。”
谢酒回头:“嗯?”
杜文一愣,没想到他居然听到了。
僵硬地笑了笑。
谢酒看他一眼,又回过头:“吉缘,你在剧组有阵子了。知道谁和卢芷琪的矛盾比较深吗?”
吉缘瞥他一眼,满脸仍是愤愤不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谢酒叹口气,转过身,对双胞胎使了个眼色,自己走开了。
刘子菁和刘子莼一左一右上前,各自挽着吉缘的胳膊,靠得很近。
刘子菁:“哎哟,小哥哥,刚刚我们都误会你啦。对不起哦~”
刘子莼:“你不要生我们的气嘛,我们已经很内疚了。”
吉缘脸变得微红,显然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美女。他左看看、右看看,结结巴巴说:“哦,好、好吧。”
刘子菁把手搭在吉缘肩膀,靠在他耳边细语:“那你跟我们说说呗,卢芷琪到底惹了谁啊?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刘子莼也凑上去,在另一边耳朵吹着气说:“是啊,如今尸体还在,警察又来不了,弄得人心惶惶的。我们也好怕~”
吉缘整个人都僵住、不敢动,耳朵肉眼可见红了。
“好、好吧,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全部告诉你们好了。”
两个美女一人一句,哄着吉缘一点一点把消息说了出来。
原来,郑天瑞已经和卢芷琪谈婚论嫁,差点结婚了。只是,池孟的出现,把关系搞得一塌糊涂。
这些事,玩家们早先也知道,只是没那么确定和清楚罢了。
让大家惊讶的是,缪和平私底下和卢芷琪也曾经有过关系,知道的人很少。
不知道是否和这次的杀人案有关。
玩家们互相看看。
好了,吉缘的嫌疑取消。
案件回到了原点。
光靠那三个男人的暧昧关系,构不成杀人的理由。
玩家们从吉缘房间离开。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夜空已经完全变为墨黑色,云层很厚,没有透出一点星光。
度假村里草坪上的路灯也被关掉了一些,只余下部分照明,路途变得昏昏暗暗的。
虽说是玩家们的游戏,可季修的烦闷一点儿都不比他们少。
一次又一次,他已经厌倦透了这里。
如果连谢酒这样的高段玩家都无法救他,他也许只能生生世世长久留在这里,在痛苦中无尽轮回......
手机响了,打断他烦乱的心思。
季修接通,说了两句,皱着眉挂点电话,转身对谢酒说:“我得走了,有点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我找任东过来。”
谢酒看着他,眼神有探究的意味。
但这通电话的内容,实在不好对他说。
季修干脆装傻。
等任东一到,他立刻走了。
走到办公室,秘书沈珠已经在门口等他,一脸焦急。
季修走过去:“他又来了?”
沈珠递过来一个首饰盒,说话的声音颤抖。
“对,已经走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听到对方已经走了,季修微微松口气,接过首饰盒,看了看:“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他来得这么频繁。”
“砰——”一声。
房间里黑雾弥漫,鬼王出现。
他照旧一身黑,兜帽遮住了他的容颜。
“不想见我?”鬼王的声音低沉,语调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季修身子颤了下,浑身立刻绷紧,缓缓转身。
“没有。怎么会。”
他竭力保持镇定,可声音仍然控制不住地颤抖。
身旁沈珠已经屁滚尿流跑了。
鬼王声音从兜帽下传来:“既然这样,抓紧开始吧。我今天赶时间。”
季修猛得跌坐在地。
他不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这个鬼王如此针对。
整个游戏副本中,他是最惨的执念人。
没有之一。
就因为这个鬼王,会定期来折磨他。
没错。折磨。
黑雾如往常那般朝他袭来。
瞬间将他整个儿包裹进去。
黑雾上似乎带着倒刺、带着毒,每一次从他皮肤上划过,都能带来一阵强烈的痛楚。
还带着麻痒、酸涩,万般感受齐涌上身,简直无法形容。
季修没忍住,惨叫出声。
十分钟后,他奄奄一息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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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
鬼王收了黑雾:“嗯。今天心情好。绕你一次。”
说完,他转身就走:“把首饰盒交给谢酒。”
黑雾消失。
季修瘫软在地,大口喘气。
他摸了摸盒子表面。
普通的植绒布,看不出什么端倪。
原来这东西是要给谢酒的。
鬼王认识谢酒吗?
这盒子里又是什么东西?
虽然有疑惑,但他不敢打开。
休息了会儿,季修不敢耽搁,揣着首饰盒,去找谢酒。
一路上,四处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路灯很昏暗,天空一点星光都没有。
季修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他不记得多少次,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样寂静空旷的小路上。
来来回回。
没有尽头。
刚走到别墅区的草坪,就见到不少游客站在别墅外,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
那一片的路灯被人打开了,灯火通明,很是敞亮。
保安在劝说着驱赶,可收效甚微。
出了什么事?
季修加快脚步,看到谢酒迎面走来。
“刚想去找你,”谢酒走到面前:“凶杀案被人捅了出去。如今,外面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已经争相报道。”
“按这个情况看,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有客人敢来了。”
“你的执念,是不是这个?”
季修一愣,苦笑了下:“是。”
“这游戏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每次到这个场景,我总是会短暂性地失一下忆,忘记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这游戏专程要我一遍遍去感受乍闻噩耗时的那种痛苦,怎么都逃脱不掉。”
“次数多了,其实,我也慢慢习惯了。”
谢酒拍拍他肩膀:“保重。”
季修点头。
一直到现在,他仍然没从被鬼王折磨的阴影中脱离出来。
身上的痛楚历历在目,手心后背全都是汗。
倒反而把凶杀案的事冲淡了。
季修拿出首饰盒,朝谢酒递去:“这个,给你。”
谢酒狐疑看着他:“这是什么?怎么突然给我这个?”
季修有点为难。
他不知道鬼王是怎么想的,是否要如实告知。
万一自己猜错了鬼王的心思,把事情办砸了......
想到可能的后果,季修浑身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这是......”他刚想编点瞎话,糊弄一下,就被人打断了。
“村长,”一个身材挺壮实的玩家走过来:“你一早就知道自己是执念人对吗?”
季修认得他,叫翟敬。
但他这语气让人听的并不舒服,季修没理他。
翟敬继续问:“既然你知道,你又在这个鬼地方待了这么久,肯定已经有线索了?”
“不如直接告诉我们,也节省调查时间。”
季修看着他:“我没有什么线索。”
说完,他不想继续搭理对方,转身就走。
他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缓一缓身上和心上的伤痛。
“等等,”翟敬一把抓住他胳膊:“你怎么回事?”
“我们是在帮你,让你早点离苦得乐。你为什么这么不配合?”
季修身上痛着,心里担忧害怕着,被这无理的话一激,愤怒顿时压不住了。
他手一甩,将翟敬挣开:“我不配合?我凭什么要配合?”
“你真心想帮我吗?不过是想早点逃离这个鬼地方吧?”
翟敬直接甩了句:“你不想走吗?大家的目标不是一致的吗?”
“呵呵,”他冷笑了声,语调降低:“也不是非要你配合。我们完成主线任务,照样可以通关。”
“你就一个人在这里永无止尽地受折磨吧。”
季修内心“砰”一下炸了。
什么叫一个人、永无止尽、受折磨?
他缓缓转身,看着翟敬,眼眶开始发红。
旁边一直在看戏的谢酒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季修要狂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