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可自从那晚他选择了留在她身边,就好像是放任了这头野兽,安静的住在了他心底,即使每一刻都想过反抗,可依旧于事无补。
他知道,他彻底的,完了......
他只等着,她什么时候厌恶他,什么时候忍受不了赶他走,他只能这样了,只能这样了......
李苇低下头,心脏无声的撕绞着,剧痛无比,他总是,每一次都将所有的事情搞砸,每一次......
江瑶看着他缓缓低下的头颅,察觉到了他情绪异样的变化,这段时日,他总是如此,循环往复,半响她出声道:“风筝在马车里,把它拿出来?嗯?”
李苇抬起头,声音沙哑道:“好,我去拿。”
过了片刻,李苇拿着一只纸鸢回来了,这只纸鸢是他们在路上买的,因为去的晚了,只剩一只了。
江瑶接过纸鸢,她感叹道:“做的真好看,只是可惜没有上色。”
这只纸鸢是纯白色的,没有上色,如若上了色,应该会很好看。
“回去后,姑娘将它给我吧,我来上色。”李苇轻声道。
“好啊,那下一次我们再带它来的时候,就是彩色的了。”江瑶笑道,“你会放吗?你来试试?”她把纸鸢重新递给李苇。
李苇接过纸鸢,紧张的放着手里的线,但是纸鸢始终飞不起来,然后他开始尝试着边跑边放,一边跑一边放手中的线,慢慢的,纸鸢在他手中腾空而起,然后越飞越高。
“姑娘!”他看着天空的纸鸢大喊道,“我成功了,姑娘!”他此刻既激动又紧张,他看向江瑶,两个酒窝尽是快要溢出来的笑意。
“李苇!做得好!”江瑶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李苇带着纸鸢向江瑶跑来,他微微喘着气,眼睛格外明亮的看着江瑶,脸上溢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伸出手,“姑娘,给。”
江瑶笑容咧开,她接过纸鸢,手里的线开始一缩一放的控制着它的飞起,二人同时望着天空,风不停的吹着,和煦的暖阳伴随着周围柳絮的摇曳,格外宁静。
“真好,姑娘。”李苇转过头看向江瑶的侧脸。
“今年我们再来吧,不用等到你过生辰,你想来的时候,我们就来吧。”江瑶温柔道。
李苇的心“噗通噗通”的猛跳着,他满眼都是江瑶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了,“姑娘,这是我过的第一个生辰,也是最好的一个生辰。”他情不自禁道。
江瑶转过头,对着他笑道:“你忘了,我说过的,开端发生的好呢,会在日后每一个瞬间发生,所有的事物都会越来越好的,以后会一直如此,所以不要吝惜的珍藏今日,没关系的,这不是奢侈,只要你想,我们随时再来。”
二人对视,目光交错,温热的风旭下,暖阳四溢。
“好。”李苇答道。
一下午,他们带着这一只纸鸢走遍了玉湖,春日里不只是柳絮迎起,还有各式各样七彩斑斓的野花开的到处都是,后来等到二人再回到原点的时候,江瑶手里已经有一大捧的野花了。
他是用了半截自己的发带扎住了这些野花的根系,然后再送到了江瑶手里。
“好看吗,姑娘?”他笑意盈盈的问道,像个孩子想讨赏一样。
江瑶点点头,心想他一路上都在走走停停,四处观望着哪里的野花最耀眼,把它们采下来,一只接着一只,直到一只手拿不住了,他才撕扯下自己的半根发带系住了它们。
“很香,回去后我就插到花瓶里面。”江瑶同意满含笑意的答道。
不知不觉的天色依旧近黄昏了,黄昏下的阳光变的更加的金闪闪,它照射在湖面,仿佛一片片金色的鱼鳞,波光粼粼。
李苇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舍,“从来没觉得,一日可以过的这样快。”
从前,每一日在宫内都生不如死,每一日都如同漫长的一生,从前他总是希望时间可以过的快一些,如今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快意,却开心不起来了。
江瑶笑了笑,安慰他道:“时间虽然过去了,但是回忆不会,不是吗?没关系的,就像我手里的花,明年,它们又会开回来的。”
李苇转过头,二人对视,同时露出一笑。
良久,他说道:“走吧,姑娘。”
“驾!”
来时是李苇驱的马车,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是。
等二人回到将军府时,天色依旧几乎黑了,江瑶带着那一束花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找了个瓶子,倒了些水放进去,她已经很多日子没有在房间内燃过香了,这是多日第一次让房间再次充满着花香。
这一晚她睡得格外的好,直到一声大喊打破半夜的寂静。
“不好了,小姐!”晴天急匆匆的跑过来,然后打开江瑶的房门。
江瑶被吵醒,她迷糊的坐起来问道:“怎么了,晴天?”
晴天举着灯笼绕过屏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不好了小姐,那些孩子出事了。”
江瑶脸色猛地一变,她伸出手拉过衣服迅速的穿上,“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中毒了。”晴天急道。
江瑶刚好穿完鞋,正准备踏出去的身形一顿,接着她拿过晴天手里的灯笼急匆匆的前往孩子们的院子。
“诶,小姐,等等我。”晴天在后面追着。
江瑶此刻的脸上有些发白,过了一会儿她便到了安置孩子们的院子,整个院子灯火通明,里面来来回回有人出入。
突然,她看到一抹身影,“李苇,你怎么来了?”
李苇抿了抿唇,“姑娘,是我让晴天将你叫过来的。”
“什么意思?”江瑶疑惑道。
“对不起。”李苇睫毛微颤。
“为什么道歉?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瑶说着就要往里面走,李苇拦住她,“姑娘,我......”
江瑶脸色有些冷了下来,半响,她闭了闭眼睛。
“那日半夜我们回到将军府,你身体不适我说去找李大夫,你说,夜里太叨扰他,我说那白日里再去,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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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让李大夫给那些孩子们诊诊脉,你回来后告诉我,那些孩子没事。”
江瑶声音噎住,“为什么要说谎?”她早该想到的,红玉楼身为京都最大的青楼,也是消息来源最大的地方,那里的姑娘们知道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被挟制的地方。
当时李苇说孩子们没事,她因为太相信他而没有想到,对于红玉楼背后之人来说,没有威胁,才能有退路,而那日老鸨那般拼命阻止她带人离开,也是因为怕此事暴露。
李苇慌了,“姑娘,我,我只是不想让姑娘担心,那日李大夫为孩子们诊脉的时候,的确是诊出了有异,但根据毒药的药性,一个月发一次,距离上一次还有半个月,半个月内李大夫应当能制出解药,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说着他跪了下来祈求江瑶的原谅。
“起来!李苇!”江瑶有些怒道。
李苇跪行几步到她的脚下,“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您罚我吧,不,不是,您罚奴才吧,奴才错了,奴才不该瞒您。”他浑身都在抖,害怕极了。
“李苇!”江瑶声音弱了下来,她蹲下身拉住他,“先起来。”
“不,姑娘,我不起,姑娘,别生我的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您,别生气。”他痛哭道。
江瑶闭了闭眼睛,她只不过是有些恼,却将他吓成这样,他只是不想她担心,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后果。
“李苇。”她柔和下自己的声音,轻声道:“我不怪你,你起来吧,嗯?出现了问题,我们好好解决问题?别跪在这儿了,我们进去看看?”
李苇抬起头,确认了她的脸色是真的没有生气了,才缓缓放松了绷紧的全身,他颤巍巍的起身,“我带你去,姑娘。”因为刚才的极度害怕,他甚至脚底下有些不稳。
江瑶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心疼,她将心底的话咽了下去,此刻终究不是说其他话的时候。
二人来到安置孩子们的地方,陈大夫此刻正半蹲在地上给二丫把脉,脸上愁容深重。
他们走近,“怎么样了,陈大夫?”江瑶急道,“这是什么毒,能解吗?”
陈远狠狠叹了一口气。
“陈大夫?”
陈远站起身来,面色凝重道:“本来,前两日我替她们把脉的时候,这毒看上去只是寻常毒药,只需花费些时日便可解了,但不知为何,今日这毒突然变的凶险异常,且难以琢磨,像是换了一种毒药似的。”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颓败道:“如今,我也不知,这毒是什么毒了。”
江瑶暗了暗眼眸,她走到二丫跟前蹲下身问道:“二丫,你还记得你们什么时候服的解药吗?”
二丫摇了摇头,其他几个孩子也茫然的看着她。
“她们不知道自己中了毒。”江瑶眉头深皱,“这说明解药必定下在平日里的用物中,你们还记得每个月都一定会吃的,用的东西吗?或者是让你们印象深刻的东西。”
二丫和其他孩子们依旧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