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撵落下,秦怀明走在前头,李木鱼后头跟着。
玉阶之上,金色院门大敞,满目翠竹映入眼帘,沁人心脾。
一股复杂的药草味儿自院里扑面而来,李木鱼细嗅,前味儿有当归的浓郁味儿,其中又可闻黄芩甘草的芳香。
尽是些益气补血的药草。
李木鱼心中了然,到底是姑娘家,是得养好气血。
进了院里,有一白袍方帽的医师率人前来问安。
秦怀明与对方介绍李木鱼:“这位便是我们寻了多年的神女,据说也精通药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全力配合神女医治阿璃。”
李木鱼客气带笑并点头示意当做打招呼,她特意留意那位医师,已至中年,体型高大宽厚,面色慈和。
对方拱手行礼,“在下褚文涛,见过神女大人。”
“褚医师好。”李木鱼同样回礼道。
褚文涛转而侧身站立,让秦怀明走在前面,接着道:“皇小姐今日醒地早,兴许她知道城主您要带神女大人来看她。”
秦怀明加快了步伐,回头与李木鱼道:“她在等你。”
李木鱼闻之一惊,多了几分对秦璃的好奇,便加快脚步跟上秦怀明。
人已至此,她想看个究竟。
穿过一堂再经一院,穿行而过那盛放着龙菊的花园,经过一处奇石假山,才得以到达秦璃的住处。
外头有几名侍女在筛干草,晾晒药材,同样的侍女服之中,李木鱼还是瞧见了周知非,她是其中之一却是额外熟悉的身影。
周知非并未看过来与她对视,见来人只是颔首低头,将自己隐藏地很好。
李木鱼随秦怀明进去,满是奇异味道的温暖房间里,有一冰雪肌肤甚至白至透蓝的柔弱女子躺在摇椅上,目光呆滞并无神,看似望着前面一处,却根本没有对焦。
秦霄跑了过去,蹲下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她,“姐姐,我来看你啦。”
李木鱼目不转睛端详着秦璃,她太白了,肌肤没有一丝血色,不动不语眼睛也不眨一下。
秦怀明浅声叹了声儿,“璃儿这副模样快五年了,这五年来,所有的良方秘药都不过是维持她的生命,没人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心病就该心药医。
李木鱼默默在心里说道。
她走近秦璃,同秦霄一样蹲下在她身边,她覆手于她手背,感受到她的肌肤如凝脂柔软,纤薄微凉。
她同样感触到她的手骨,却怎么都探不出她血管中血液的流动。
“神女大人有何高见?”
褚文涛在一旁询问道。
太吵了,李木鱼只这么觉得。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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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以视秦霄:“恐怕,得麻烦你们暂且回避一下。”
秦霄郑重点头,“好。”
他回头乞求般的目光看着秦怀明。
秦怀明慢半拍这才应允:“我们移去偏殿等待吧。”
“褚先生候在门口,神女若是需要帮助,一应遵照。”
李木鱼并未答谢,一边仔细观察秦璃,一边耐心等他们全都离开。
待秦霄退下并带上门关上,李木鱼这才起身,凑近了秦璃看她。
这么久来,她一次眼都没有眨过,眼睛无神沧桑,李木鱼这才看到,她的眼白稍有浑浊,其中,更有不易察觉的黑色细丝血纹。
她再探她的鼻息,浅地像是正在咽下最后一口气。
李木鱼突然觉得,这样的秦璃,根本就了无生机。
蛊虫吗?她保留这个猜测,并仔细去查看她身上有无什么痕迹。
果然,在她长发之下后颈处,有一个细微的血点,像血痣。
李木鱼抱臂直视,这不是她一人能推断出个结果的,她需要探她的梦元,她需要玄烛或李星瀚在。
她断然肯定,需要李星瀚的帮助,若是蛊虫,就抽虫净髓,若是丢了梦元珠,就重塑梦元,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她一个浅懂药理的人能做到的。
待会儿,该怎么向他们交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