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蓬莱宫内,白衣小心的为洛修越把脉,突然,眉头紧锁。

    万里黎许久没有见她这副表情,很是着急,问:“德君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白衣又一次探脉,觉得德君的这脉相很奇怪。

    明明是因惊恐而昏阙,气息微弱,加上德君本就是早产儿,有不足之症本也正常,但是白衣发现其脉象虽微弱,隐隐之中,却有病邪之气潜伏于内,如同暗流涌动,难以觉察。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病入膏肓之征兆,非寻常之疾可比。

    就在这时,蓬莱宫内幽幽的兰花香,一点一点的燃烧起来。

    那一点点微弱的病邪之气又很快被压制下去了一般。

    白衣再探也没有探到刚才的脉象,于是,只能对万里黎道:“陛下,德君其体虚弱,连日来,又遭逢诸多惊吓,如同惊弓之鸟,心有余悸。”

    “此次只怕乃因惊恐而致心神不宁,气血失调,进而引发昏厥之状。臣这就去配药。

    万里黎这才点了点头:“你去吧,朕在这守一会儿。”

    万里黎让人将奏折搬来,守在蓬莱宫。

    可这一次一直等到月上柳梢,洛修越才悠悠的转醒。

    万里黎很快发现了,连忙跑到洛修越的床边。

    洛修越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万里黎吃了一惊:“陛下,怎么还在这?”

    “你刚刚受惊晕倒了,朕能不担心吗?你醒了就好,正好,这碗药太医刚刚煎好,朕一直盯着炉子煨着,趁热饮了。”

    洛修越刚刚才醒,听了这话,眸中潋滟着秋水:“臣侍知道。”随后,缓缓饮下。

    万里黎看他憔悴的面色道:“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朕保证再过五六天,一切都会好的。”

    洛修越遥遥头:“陛下才是辛苦,对了,陛下打算如何处置秦侍人?”

    万里黎:“朕会下令好好照料所有受伤的宫人和内侍以及赔偿之事。有些不想待在宫里的,也可以直接出宫了。”

    “但秦侍人做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大楚容不下他了。朕想想法子吧。”

    洛修越也无奈:“对了,文宾不也受了伤吗?陛下可曾去看了?”

    万里黎:“哦,刚才瑞宁回来了,说是没什么事,不必担心。”

    “陛下,沈一诺进宫,不仅是为了沈家和师姐,还是为了陛下。陛下要好好照顾文宾才是?怎么能这么草草的应付了。”

    “唉,朕知道了,只是何必在这些表面功夫呢?干脆过完年,朕就升他做贵宾。你现在啊,就安安心心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洛修越别扭道:“臣侍当然会好好照顾自己,毕竟五天之后,就要迎接皇贵君进宫了。臣侍还要参加皇贵君册封典礼呢。”

    万里黎坏笑:“怎么?不是在凤尊面前恭贺朕喜得佳人。私下里就泛酸气了?你再酸酸,让朕好好看看。”

    洛修越没好气的,转了身子。

    万里黎道:“好了,好了。五天之后啊,要是身体不爽,你就别来了。左右也没你什么事,好戏在赫连·星澜那?”

    洛修越不认为这是陛下对自己的警告,反而觉得有些奇怪。

    两位西宛使者听说赫连·星澜要嫁给万里黎,五天之后就要举行册封典礼。

    虽然吃惊,但是也欣喜。

    赫连·星澜早晚也要出嫁,现在出嫁远离故土,对南沙部眼不见为净也好。

    幸好万里黎有赫连·星澜的帛书在。足以证明此婚约已经得到了国主的认同,甚至无需祭告宗亲。

    连国书都可省了。

    于是全力筹办,除了贡品之外,西宛另一半箱子打开,全是为赫连·星澜备下的嫁妆,分明早有准备。

    为了备嫁,总不好由宫中引到宫中,只能先暂将赫连·星澜的送回鸿胪寺。

    可是,短短五日,赫连·星澜总是挑唆着身边的宫女和内侍,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了各种心机,逃出驿馆。

    苏曼·那木尔和北吉·乌利二人实在不厌其烦,最后商讨一番道,只留下两个宫人照料赫连·星澜,其他的宫人全部赶走,只留下二人的亲卫,层层看护便是了。

    于是二人带着亲卫两班轮换,防止赫连·星澜逃出去。

    宫人送走的那天晚上,赫连·星澜仿佛失了魂一般,时不时就在屋中垂泪。

    夜晚,其哀声,宁人不忍。

    却丝毫没有打动苏曼·那木尔和北吉·乌利,甚至二人商量片刻,加大了夜间的防卫。

    这天晚上,苏曼·那木尔听不惯赫连·星澜哭泣之声,找到了北吉·乌利,跟她细细思量着明天送嫁事宜,万一赫连·星澜想要逃跑,那明天在路上,便是重中之重。

    北吉·乌利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直商量到三更天。北吉·乌利坚持不住,昏昏欲睡了过去。

    朝阳初升,金光洒满大地,从宫墙传出来的锣鼓之声震耳欲聋,回荡在京城。

    红锦如云霞般绚烂,映衬着迎亲仪仗,浩浩荡荡。街道两旁,红灯高挂,彩旗飘扬,鲜花铺满地面,如同繁花盛开,满城热闹的气氛,喧嚣而热烈。

    满城的百姓都涌上街头,争相观望。

    然而,这么热闹的队伍一直走到了鸿胪寺,礼官唱礼唱词,念了两三遍不见鸿胪寺门开,甚至无一人响应,毫无喜庆氛围。

    礼官有些急了,一个劲的敲门,却没有办法。

    最后还是梁景北踹开了鸿胪寺的大门,闯进了东院厢房。

    才发现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北吉·乌利以及她的部下。

    却找不到赫连·星澜以及苏曼·那木尔的影子。

    众目睽睽之下,赫连·星澜连着整个东院所有的宫人一并消失了。

    冰冷的水珠如利箭般刺入皮肤,北吉·乌利瞬间被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来,眼中满是惊恐与迷茫,仿佛还未从梦中完全回过神来。

    万里黎穿着一身喜袍,坐在鸿胪寺的正殿之中,两边是大楚的将领。

    万里黎的眼神锐利如刀,直逼北吉·乌利,嘴角紧抿,仿佛在强压着怒火,显示出她此刻的愤怒与失望:“北吉·乌利,你醒了?”

    四周的侍卫,此刻也是满脸怒气。

    北吉·乌利感到不对,连忙行礼:“不知大楚国主,何故来此?”

    “何故来此?朕问你赫连·星澜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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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北吉·乌利:“帝卿不是应该和大楚国主,行礼?”

    “人都不见了,还行什么礼?”

    “什么?怎么可能?臣和苏曼·那木尔一直看守着他?”

    “你还好意思提,苏曼·那木尔和整个东院的人都不见了。”

    北吉·乌利大惊,难道赫连·星澜投靠了月华国主?苏曼·那木尔和赫连·星澜商量好了,期瞒于她。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给万里黎一个交代

    “大楚国主就算帝卿可以逃出鸿胪寺,但大楚京城九门皆是护卫,帝卿出逃,九门禁严,他根本无处可逃,请陛下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一定会追回帝卿。”

    “追回?还是趁乱出逃啊?”

    “大楚国主,在下知道,对于此事招陛下猜忌,但是在下可以发誓……”

    “朕不相信誓言,朕更愿意相信事实。景北。”

    梁景北,气的跺脚,用恨铁不成刚的语气道:“你还好意思说!”

    “九门之人我们早已审问过了。从今早开始就没有男子出城。只有昨日鸿胪寺有人出城,拿的就是北吉·乌利使者的令牌。”

    “因为是要送西宛的宫人回去,全是男子,所以都不让她们仔细查验,而帝卿就在这个时候混出城去。”

    什么?北吉·乌利这才反应过来,难道赫连·星澜已经和月华国主勾搭上了。借机出逃,顺便栽赃与她?

    可是现在,面对大楚国主的天子之怒,她该怎么办?

    万里黎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一掌拍向了桌子:“北吉·乌利,究竟怎么回事?你们几次三番的戏弄于朕,朕不仅不怪罪,还答应了你们,会好好看着赫连·星澜,并且昭告天下要娶他。”

    “可如今,朕的皇贵君居然在你们西宛的使臣帮助下逃跑了。你们未免太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北吉·乌利赶紧跪下来道:“大楚国主息怒,在下实在不知道此事,烦请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将赫连·星澜和苏曼·那木尔给您抓回来……”

    "够了,羞辱了朕一次还不够,还要再羞辱朕一回,这分明是事发败露,你用来金蝉脱壳的计策罢了。来人将北吉·乌利等众人打入大牢。“

    北吉·乌利实在是冤枉,她根本就不知道赫连·星澜和苏曼·那木尔的事啊?可先下人证物证俱全该如何反驳?只能大呼冤枉,请求万里黎宽恕。

    梁景北,当场跪下道,嚎叫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北吉·乌利好歹是西宛来使,更何况,如今尚不知道西宛的清况。”

    “若是贸然将北吉·乌利打入大牢,就是让西宛和大楚交恶,不如先取消婚事,让北吉·乌利向西宛讨个说法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吉·乌利感激不已,心想猎场那些天,幸好结识了梁景北这个好姐妹,不然今日真的要入狱了。

    万里黎愤恨道:“今日,朕要迎赫连·星澜,如今这个局面,让朕如何收场。”

    梁景北连忙道:“陛下,不如改变说辞,不提帝卿,左右西宛使节也快回去了,就说,今日是欢送使臣回西宛,如何?”

    “大胆,梁景北你这分明是要朕,放她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