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修越看着眼前这把剑:“那这把剑为什么会流落至此呢?”
汪老师微微一笑:“我看跟这个飞将军庙有关系。”
“我刚刚翻看了这里的地方志异,查了一下,发现楚朝时这里还叫晋陵,这里有一种绯云果,被列为贡品,所以不少人哄抬,可是这种果子不好养殖,只能长在群山峻岭之间,险要非常。”
“当时,许多人都绑上自己家里几岁的男孩子去悬崖峭壁上采摘这种果子。就在这一天,有个小孩子将掉入悬崖之中时,有一位路过的将军救了他。知道当地风俗之后说,此果并无珍稀之处,相反,摘的越多,厄运就越多。还称越是尊贵的人,越碰不了这种果子,不仅不会得赏,而且还会怪罪。”
“果然,没过多久,宫中就传来消息,宫中有一位皇女吃了这果子,犯了病,所以取消了这绯云贡,当地深受其苦的男子无不欢欣。有一位王家的男子,暗地里,特地从家中拿了银钱,建了这座庙,以此来纪念这位将军。”
“现在结合这把古剑和当时记载的时间来看,这位飞将军说不定就是刚刚从中原剿完匪准备回京的万里黎。啊,这可是个大发现,我要赶紧整理写篇论文,好送上去。”
洛修越忙问:“汪老师,你讲了那么久,那什么是四境之战?”
“唉,虽然四境之战成就了万里黎,但万里黎也死于这场战争。其实有无数的人说,万里黎是最倒霉的一个君王了。哪怕,四境之战有一个战争起因是分开的,只怕她也不会死的这么凄惨。”
跑到这深山里,也无事。又有现成的教材在,不少人都被勾起了兴趣:“老师,你就跟我们讲讲吧。”
汪老师只能说:“好吧,但老师对于大楚那些事儿掌握的也不多,可不能保证讲的都对哦。据说这四境之战的导火索,其实跟一个男子有关。”
“啊?不会是一个美男子?男颜祸国?”
汪老师摇摇头:“非也非也,这个男子据说是当时第二任北境大元帅,也就是万里昭的徒弟郁思宥的亲儿子。”
有人惊呼道:“就是那位最强赘媳,逆袭人生的大元帅郁思宥。”
“是啊,她的亲子在江淮自立了门户,是一个闲云野鹤的文人墨客,在当时也算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才子。可偏偏,被这北狄给找到了,还抓住了他,到了沙场上。“
”命令郁思宥开门受降,郁思宥断然拒绝,并且连发三箭,射死了自己的亲儿子。郁思宥因为这件事,郁结于心,没过半个月就去了,自此北境门户大开。“
”啊,既然这么心疼儿子,当初就别把他射死啊,真是的。“
”你我皆非当时的处境,又如何能证明她是对是错呢?可是,这沈公子一死,四境之战便全面爆发了”
……
“报,陛下北境来信,北庆举国之力倾压北境。郁大元帅,重病不起,北境之地危在旦夕。请陛下发兵支援。”
“报,陛下江淮急信,沿海小国联合不明海盗向江淮逼近。水师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损失惨重,两大港口皆以玉碎,水师已无再战之力。江淮三陵郡守联合上书,请陛下发兵江淮。”
“报,陛下西南部落叛乱,拥兵自重。意图割土自立,还请陛下决断。”
“报,陛下,西宛国主送来国书,赫连帝卿联合北沙部主向月华国主发兵,西宛商道已全线封闭。月华国主,请西州大军严阵以待,以防不测。”
一封封急报,像一张张催命符,又像一把利刃割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身上。
万里黎紧闭双眼,不发一言,世家大臣虽然低头,却用余光一个个的扫向了万里黎,像熬红眼的秃鹫等着将死之人,不屑一顾的赌徒要从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拉下来,将她分食殆尽。
这时候,默默矗立在万里黎身旁的瑞宁,缓步上前恭敬的跪下:“陛下万勿保重。”
此时大殿上的大臣才似乎,记起来有这么回事似的,开始或真心或假意的上前附和跪下:“陛下万勿保重凤体。”
万里黎缓缓睁开双眼:“四境皆亮兵刃,诸位爱卿有何决断?”
前一阵,还不敢说话的左丞傅深,此刻缓缓上前,面不改色道:“陛下,西宛之地虽说是外患,其实只不过是西宛内忧罢了,就算月华国主当真不敌,与大楚而言并无太大损失。”
“至于西南之地,瘴气丛生,食之无用,弃之可惜,并不足为惧。江淮之地,港口虽无但有平原尚可周旋。只需陛下,调兵谴将,江淮三陵可保。”
“现在,北庆举国之力倾轧,我大楚北境,郁大元帅病重,将旗已乱,人心已散,北境岌岌可危。”
万里黎的目光落到了傅深的身上:“那爱卿的意思是……”
傅深微微直起身,义正言辞道:“陛下,江淮之地,古来为世家镇守,地形详熟,只要陛下愿将西州十万将士调至江淮,再配上良将,江淮之危不难解。“
户部尚书白同含也凑了上来:”至于北境粮草,虽然如今南北互不相通。但若陛下愿意特开恩旨,让兵部和户部,参与其中筹粮拨款,有六部协同,微臣相信必定顺遂。“
礼部尚书司煊劝慰:“待陛下处理完,北境和江淮事宜之后,西南诸部落还有西宛之事并不算迟。”
上朝从来都被万里黎没正眼看过的兵部尚书金晴,也壮着胆子:“唯独,现在重点朝中武将对北境,皆不熟识。北境大军,需要有一位可以压得住的人才可听从号令。”
万里黎笑了:“先让江淮截断粮草,随后又要朕将西南之地尽数放弃,断了西宛之谊。如今爱卿认为最适合北上抗敌的人选是谁呀?莫非想要朕御驾亲征?”
傅深递给户部尚书白同含一个眼神,白同含连忙上前:“陛下,兵马未动,粮草未行,看我大楚国库,唯有江淮才有粮草啊!微臣请陛下开恩,允臣重掌户部,筹粮拨款。”
金晴也道:“陛下,这只是权宜之计。如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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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已起,不如将军权调回朝中,集中统一调配,兵部才好保证粮草兵器,顺利下发。”
万里黎淡淡的总结出了六部的谏言:“重掌户部,筹粮拨款?军中大权,重新调回到朝中?还要朕御驾亲征,那朝中,诸位打算让何人坐镇啊?”
众臣不语,大臣可言国事,但立储大事,何人可轻提?
不过,幸好啊,陛下已经没有选择了。
“陛下,万万不可。”
就在此时,沈云望一身红袍,一步步走上朝:“陛下,乃是大楚之主,万不可以身犯险。”
傅深轻飘飘的道:“沈大人这话说的,我们在座众人谁不是真心爱国,只是朝中诸将无一人熟悉北境事宜,军中大事。难道要让我大楚的锦绣山河,拱手送于他人吗?”
沈云望这些日子,身心俱疲,整个人都撑不起朝服,明明她比傅深小那么多,此刻从形容来看,竟比傅深还差些。想说的话也半晌,才开口:“陛下……”
万里黎没有感到悲伤,她叫沈云望起来:“朕决意亲征北庆,立万里钰为摄政王,主持朝中大事,六部辅政,退朝。”
沈云望听到此言,整个人顿时垮了下去,她挣扎着想向前。
可是,不知是哪位大臣走时,狠狠绊住了她,她整个人倒在地上,浑身碎了一般的疼。
哼,陛下御驾亲征,自身难保,小郡王为储,钱粮大权,军中大权,都要重新回到世家手中。
沈云望已经是一只丧家之犬了。
众人走后,沈云望当即跪在万里黎面前:“陛下万万不可,如今各大世家分明是借四境之事,削弱您的兵权,军中大权重新受制朝中六部,若真是如此,从您姑母开始,好不容易握在手中的军权,就要重新归于世家。”
“陛下御驾亲征,虽然可以让世家筹措银粮。但有了第一批粮草带去北境,世家必会封锁北境要道,绝不会让您回来的。”
“有了小郡王摄政,又有了钱粮大权,这大楚便是世家的天下了。”
万里黎缓缓走下来,她身穿凤袍,头戴皇冠,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眺望着远方渐渐走远的世家百官,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云望,我知道,我也恨。”
“我恨苍天无情,天石滚滚,压碎了南山,护住江淮那群蛀虫,让中原无路生财。”
“我恨水师明明空壳一具,世家贪腐的证据都在书案上,偏遇上了海盗,水师三大港口皆毁,还要让朕发兵去救。”
“我恨天火降下,烧光朕在晋陵,西州存的三大粮仓,如今亲征的粮草还要问那些蛀虫要。”
“我恨天不佑大楚,嘉儿居然死了,这万里江山居然会落到那个万里钰的头上。蠢货!”
满殿金碧辉煌,偏万里黎孤影行只!
可她生而为皇,注定独行其道,振翅翱翔于九天之巅。
“那又如何,天不佑,我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