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在盼着我死是吧?那好啊,我就要看看谁先死。
是何人忘却,万里黎可是剿匪出家,登九五之尊。
“瑞宁,将白衣派出去北境。告诉师姐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命左旗营右旗营,整军跟朕走。”
瑞宁上前三步跪下:"奴婢愿随陛下出宫,随陛下效犬马之劳。"
万里黎转头看她:“你是司礼监的人,一介女婢罢了。”
瑞宁却道:“陛下说错了,奴婢自从先帝开始,就是您的人了。陛下若在宫中,奴婢愿伺候陛下一辈子,陛下若是出宫,奴婢自当誓死追随。“
万里黎让她跟上:“不怕的话,正好有用得到你的地方,跟我走。”
月隐星沉,傅深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窗外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烛光跳跃着,投射出她深色的影子。
她的目光随着烛光的摇曳而飘荡,却无神。
明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可是她的心里却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有时候,她是相信天命的,因为命运一定会眷顾她,就像半个月前,陛下从中原开道南山,江淮水师港口叛乱,屯粮自重架空六部。
那时候,世家才知道,那在朝堂上笑意绵绵的陛下,居然早就在编织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试图将世家一网打尽。
她日夜惶恐,不知道世家百年荣光是否在自己手中终结。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无力回天的时候,天石滚滚,压碎南山;海盗作乱,天火降下。
这场看似不可能的逆转,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她之前有多惶恐,今朝看着那高位之上的帝皇,猩红的眼便有多得意。
万里黎还能做什么?战乱已起,她要出征,粮饷人马,都要受制于世家。
等她一走,整个大楚都是世家的天下。她万里黎就算得胜,也只不过是案上鱼肉。
冥冥之中,天意如此,她万里黎还能做什么?
可有时候,做一个决定,不需要很久,但需要很快。
可与爱卿十年笑谈风月,亦可一夜诛杀逆臣!
傅深这份不安被远处突然升起的火光打破,她迅速站起身来,推开窗户试图探查火光的来源。
只见远处的天空被映照得通红,那火光似乎正迅速向他的府邸蔓延。
傅深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原本守卫森严的府邸此刻已被重重的兵甲包围,红艳的凤羽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鲜亮,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但重重火光,映着黑甲夜色。手持锋利的长矛和刀剑,像是一个个从地底升上来的鬼魅,来索命的鬼魅。
黑甲围绕着领头之人,正是万里黎。
傅深有一刻的慌乱,但还是迎上前:“微臣参见陛下,深夜来访,不知陛下有何贵干?”
“好说,朕来抄家。”
明明每一个字听清,可是每个字都是震耳欲聋,傅深颤抖着问:“陛下,这在说什么?”
“朕今天要抄了朱雀门一百零八家。朕要看看,世家百年根基,能不能凑够朕这一次,北境之行的粮饷。”
她挣扎着爬上去,从未如此狼狈的呼喊:“陛下,无缘无故,你怎能抄我全族?”
万里黎已经懒得和她废话了:“左旗营听朕旨意,傅家所有亲眷全部诛杀。男子贬为贱奴发作苦役。女子全部收入战场,准备迎接北境之战。”
傅深上前去,想要抓住万里黎,可是却被左旗营的人一脚给踹飞了。
万里黎转身笑出声来:“无缘无故?傅大人自己心里有点数吧,如果不是天不长眼。朱雀门大半数人家,半个月前,通通都已经下了大狱了。”
傅深还在苦苦挣扎:“不,你没证据,你没证据……我傅家名门望族,陛下你无权这样对待我们!你们这是屠杀,天理不容!此乃昏君所为,暴君所为。”
万里黎怒道:“这是圣旨。“
傅深一愣。
”朕不需要证据了,暴君又如何?昏君又如何?死后再去说理吧。“
傅深干巴巴嚎叫:”你休要张狂。天佑我傅家,那是天佑我傅家。我傅家之命,不会绝……“
“是吗?那你就记住了。天不诛我诛。”万里黎的眼睛直视傅深,冷冷的看着她。随后,抄起旁边士兵的刀,挥刀而下。
傅深流下了傅家第一滴血。
随着命令,黑甲蜂拥而入,府内的仆人、家丁惊慌失措,哭喊声与呼喊声顿时混为一体。
将士快速查抄每个房间,用最简单的眼光,利落将家财扫出来。珠宝、金银值钱的放在一车,书画、古董可能值钱的放在一车。
随着,前宅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如诗似画的后院,也染上血腥气。
而瑞宁正站在内宅之上,而手中拿着的正各世家视为荣耀的氏族谱,一一辨认亲眷。
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孩子,战战兢兢的看着瑞宁,瑞宁看了一眼:“咱家听说傅家六房的这位长孙女,右耳边有一颗红痣。自小耳聪目明,这孩子右耳为什么没有啊?”
男子颤颤惊惊:“瑞主管可能是听错了,我女儿从来没有……”
瑞宁淡淡的开口,就像以往贵夫无数次进宫时,对他谦卑不已:“这位夫侍认错了自己的女儿才是,奴婢自从入宫以来,各宅各院过去各位贵人,奴婢从未认错,各家闲话杂等,也全都入耳入心。”
“这绝不是傅家六房的长孙女。“
男子崩溃了:”瑞主管,饶命饶命啊……“
瑞宁转头向后面的将士吩咐:”既然傅家六房的长孙女找不到,那么傅家大宅,所有女孩全部诛杀,为防后患。各家皆以此为例,一个也不能少。”
“不!”悲泣的喊叫声响彻整个后宅之中。
随着月亮西沉,曾经再高不可攀的大宅变得冷清萧条,只剩下空荡荡的府邸和一片狼藉。
带来的火把一点一点熄灭,犹如一场灾难后的荒凉。曾经如何显赫一时也就此灰飞烟灭。
由傅家开始,这场血腥的突袭,仿佛就是吉祥缸中的红色燃料,慢慢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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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整个朱雀门。
万里黎一家一家的抄过去,左旗营的刀不好用,断了两把。到后来万里黎的右手也开始发麻,便换了一只手,继续。
百年荣耀,百年罪恶都已经化作飞灰,消失殆尽。火和血全部留在了朱雀门中,是非功过交由后人评说。
这一夜,真正能留下来的,就是那些宝气珠光,耀眼夺目的稀世珍宝。
一开始是用箱子,后来便是用车,最后布匹,箩筐,甚至棺材,都拿来将这些黄白之物带走。
将这一车车的珠宝像白花花丰收的大米一样,倒出朱雀门外。
世家百年的底蕴,将库房全部填满,最后黄金白银才是最不值钱的,只能堆在朱雀门的街上,让士兵划个圈派人看管。
可是这些东西,万里黎都没有空料理,世家的真正实力从不在于,究竟有多少财富。她们世代勾结,有些东西根深蒂固。
她如今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但只要她们反应过来,很快就会有新的傅白司金。在聚集在一起。
她手中的剑和刀可以杀死叛乱之人,可是却杀不死那些人的心
万里黎要和世家抢时间,等到灭族的消息传到江淮之前。解决掉所有粮草和粮饷问题,将各地军政大权和地方那些世家分开。
将六部重新洗牌,这样以后沈玉望她们才有和那些重新集合的世家扳腕子的筹码。
可是赶在江淮之前,有一个人便提前得到了消息。
待万里黎浑身染血,一步一步走回皇城之时,只见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向她跑来。
荣贵君傅其琛,名门出身,进宫七年。从来知文达理,可是此刻他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端庄?却如一个疯子一般,向万里黎跑来。
他看着万里黎浑身染血,仿佛不敢置信,红着眼睛问万里黎:“敢问陛下,我傅家的人呢?”
万里黎冷冷的看着他:“除了你之外,傅家在氏族谱上的所有亲眷,全部诛杀,不留一丝血脉。你可以放心了。”
傅其琛跌在地上,冷笑:“疯了,疯了,明明大局已定,你做的再多不过就是饮鸩止渴。为什么还要傅家的命?”
万里黎面色阴沉:“该死的人都会死,朕也一样。但是其琛你死不了,别忘了宫里面还有一个万里钰呢。”
傅其琛跌在地上,听到这话,居然笑起来:“到底是陛下棋高一着,不但要了我傅家的命,还要我为你扶持新帝,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带着万里钰投靠沈云望?为你对抗新一任的世家吗?做梦。”
傅其琛入宫七年的假面,在这一刻已经完全撕开。傅家亡了,他毫不掩饰的展现自己的本性。
“傅家的命一定要有人来偿,陛下你也一定要死。”
万里黎喜欢看他这副样子,再狂,再狠,就算恨不得生吃了她,却也能被关在铁笼之中向她无力嘶吼:“可惜在朕出京之前,最怕朕死的就是你了不是吗?啊?哈哈哈……”
万里黎心情好了一点,带着人欢天喜地的进了紫宸殿,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