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大娘不许那么银铃是怎么把东西拿出来的,金铃疑惑。
银铃得意一笑:“今日娘跟嫂子出去见客了,我就把东西一裹问大哥要了地址就给你拿过来了,”
“我东西都拿来了娘顶多骂我一顿,还能让我也滚蛋不成?反正平日里挨骂也不少不差这一回。”
金铃这会儿倒是有点佩服银铃了,这个妹妹一向看人下菜,如今竟然也能为自己挨骂一回,可是难得。
打开几个包袱一看都是自己往日的常用东西,除了之前的一些旧衣裳还有今年银铃亲自帮她新作的那件好衣裳,这可是她最好的一件衣裳了。
银铃跟着她进屋后看着内室就喜欢的不行:“你这里宽敞,好的很。”
金铃看她一眼问道:“你不嫌这里东西少?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无。”
银铃摇摇头瞪着她:“你说什么胡话呢?”
“你这里虽然家具没几件但这可是正屋呢,比咱们俩住的偏房不知好多少,且你这里三间正屋打通格局比咱们家好多少,咱们家家具倒是多,可都摆在爹娘跟大哥屋里,跟我们姐妹又有什么关系。”
银铃自从大哥娶亲后越发看明白家里的事儿了,也不知她以前跟二姐置气什么,再显摆自己受娘疼爱又有什么用,跟俩个哥哥比起来那是差远了。
金铃租的这个院子正屋三间只开一个正厅的门,然后左右俩室一边是卧房一边可作书房或者干别的都行,卧房那间里面还是套房,里面又隔开俩半,里面睡觉外面可以摆放桌子贵妃榻等等,也算个小厅。
就是闻人笑没家具摆所以看着空的厉害,也就里面一个炕上有东西,金陵城这里房屋内都垒炕,炕上打一排柜子放东西,白日里炕上还能放个炕桌盘腿坐着,冬天比较暖和。
隔开小厅跟里面床榻的是个寝门,门上雕刻着些花草,银铃看着那寝门都喜欢的不行摸个不停。
憧憬道:“二姐,等你以后往这个门上挂个珠帘子才好看。”
金铃也喜欢这些,奈何目前银子不凑手,只好道:
“先这么着吧,等有银子了慢慢置办,就是可惜到底是人家的房子,这房子是个大户人家老姑奶奶的,所以爱护的好,虽没有家具但是别的都好。”
此话出口姐妹俩不由得都怅然若失了一会儿,女孩大多是没有宅子的,也就大户人家才能给家里女孩陪嫁这些,像她们这样的平民丫头往后嫁人住的也是人家的房子。
银铃越想越难受,以前她还不想这么多,只觉得嫁人了夫家的就是她的,可如今却慢慢觉得还是自己手里有东西才理直气壮。
半响突然道:“二姐,你的生意如何了?”
她一向不怎么关系金铃的生意,今儿竟然冒出这话来。
“还不错,我又换了个地方摆摊,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银铃默默道:“自是希望你好些,说不得以后能买得起这样的宅子呢?我以后也依靠依靠你,看娘那样我以后就是嫁人了也难常回家里,不怎么合规矩呢,你若是有宅子就不一样了,你不讲究那些。”
虽然金铃如今不惯着她,但是到底自己是亲妹妹,二姐若有自己的宅子她去住想来不会说什么。
金铃听了笑道:“你放心,我早晚有的,不然闹着一场出来为了什么,不说大富大贵至少要挣个自己的房子出来,不然还不如乖乖巧巧嫁人来的好。”
银铃听了心里也松快起来,至少二姐这里有个盼头了。
玩笑一会儿金铃又道:“你再给我做几身衣裳罢,马上天冷了我得有俩件厚棉袄,以前那一身家常穿还可,出门却冷了些,这次我大方些,多扯几匹布你给自己也做一身喜欢的。”
银铃听了立刻把刚才的怅然若失都丢了拍手叫好:“你放心,保管给你做的好好的。”
想了想又道:“我来你这里给你做,在家怕是不成,娘每日念叨的受不了,出来我也当散散心。”
金铃道:“你能出的来就行,看你本事了。”
银铃道:“自然出的来,家里都有嫂子了难不成还大事小事都压给我,腿长在我身上谁拦得住,娘就是打骂我也要来。”
“那咱们今日先去扯布,逛一逛去。”金铃锁了门就带着银铃直奔布庄。
银铃提议去锦绣庄,锦绣庄规模一般算是她们这样人家最长去的布匹铺子。
银铃轻车熟路的领着她到了锦绣庄在门口就走不动了,人家掌柜的在门口也支起摊子摆了许多价格低些的布匹。
银铃摸着一匹浅绿的细棉布爱不释手,金铃道:“咱们先去里面见识一二再来看这些。”
外间摆放的都是棉、麻,葛等,店里面就丰富了,一匹一匹贵价的丝绸,织锦等都罗列在柜台后面。
不过布匹到底是需要上手触摸选购的,所以大部分还是摆在外面,用高低不同的长凳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排下来。
什么花绫、纱、罗、绢、绸、葛布等等应有尽有,银铃就跟老鼠进了米仓一样哪个都要摸摸看看,好在姐妹俩个打扮的齐整干净掌柜的也就不说什么,不然这样摸人家要不高兴的。
“二姐,我看哪个都好。”
“我也觉得都好,可惜口袋里的银子不好。”
这个时候百姓穿麻布棉布居多,夏天各种麻布凉快,有钱些也可穿绸子的,冬日则是棉布居多。
金铃先是找店家要了几斤的弹好的棉花,然后又裁了几尺青色棉布,她要出去摆摊穿的太鲜艳了也不好,青色就不错,又不至于太老气又不会太扎眼。
除了做棉袄的青色又裁了浅红色,银铃的眼睛都粘在这匹浅红料子上了,现代人觉得红色太亮,可在古人看来各色红可是好颜色,要不怎么说穿红着绿呢。
除了这红色又要了粉绿的一些,粉绿的这匹布颜色染的极好,很有春花拂过绿树的意思,看着就鲜活,当然它也最贵,最后还把银铃刚开始外面看的那匹因为染的不均匀就价格便宜些的浅绿也裁了不少。
这年头的衣裳颜色没有太多,都是各种绿、各种红、各种紫、或是各种白多一些多一些,再就是什么老人家爱的各种深色,不过也基本是这几种配出来的。
这些料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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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金铃一两出头的银子,不得不说古人穿衣也实在贵,不过也是因为她买的都是细棉布的好料子还有棉花,所以才花了这些。
回去路上银铃开心的不行,她估摸了一下这些料子基本都能做至少做俩身衣裳出来,可见都有她的。
她二姐如今不花钱则以一花钱必要买个齐整,断不会扣扣索索,之前带她出去逛就吃喝了个痛快,平日里二姐采买她那些家伙事也是毫不手软。
买菜都是一车一车的往回拉,没有别的小生意人那种算计,只要大体上差不多就行,手有些松。
回去后金铃果然道:“你慢慢做吧,先把我的做出来,你不常出门倒是不急,有多的料子给你自己也做身穿。”
银铃笑嘻嘻的应是,必然是都有多出来的,青色她不要都给二姐做外出摆摊的衣裳。
又道:“水红配粉绿正合适,你要什么样式的?”
金铃不懂这个时候都有什么样式,就道:“你看着裁剪就是,我只管穿的。”
又想水红跟粉绿配起来是什么样,这时候料子颜色都浅,想来搭起来还成。
银铃看她如此放心自己也准备大干一场,把往日学的那些都用上,这还是她第一次料子这么宽裕的,定要好好显摆显摆自己的水平。
“你银子可还够用,别裁剪个衣裳吃喝都不够了?”
金铃笑道:“自然是还有几个,赶明儿还继续摆摊呢,每日多少都有进账,饿是饿不着,就是攒不下来,有点银子就有花的去处,过段日子还要买些炭过冬,还有家具也想添置些。”
银铃听的头都大了,真是处处要钱。
到了晚间银铃吃了饭才回去,回去后王大娘早已回来了,看她眼神不善骂道:
“我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养出一个抛家舍亲的,一个背着人的偷儿,都不是好东西,整日只会气我,还在这里做什么?讨人嫌吗?”
于是银铃拔腿就溜回了自己屋里,第二日王大娘又板着脸问:
“她既然那么本事敢自己出去单住你还给送什么物件,人家房子都有了还缺你那点东西,她如今可得意了?”
银铃不敢说二姐如今真的挺得意的,裁料子都是裁一两银子的,挣几个就花几个,若她说的太好只怕娘心里不爽快就要生事儿。
只道:“还是在家的样子,整日伺弄她那些各样萝卜没个闲功夫,且虽有地方住可一样家具摆设也无,瞧着荒凉的很。”
王大娘听了这才满意,笑骂:“真以为自己出去那么好过,要真那样好也没有几家兄弟吵着分产不公都不愿意离开老子娘了,男子出去且不容易轮得到她搅风搅雨。”
突然又想到金铃惯会骗人之前就瞒着她攒下了不少银子,于是又瞪着银铃问:“你可没有骗我?她跑了你可还在老娘手底下呢。”
银铃只说不敢,这才让王大娘满意,直到现在王大娘还想着金铃撑不住回来求饶她好看笑话,再收笔聘金把她嫁出去才算出气了。
当家做主多年王大娘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气过了,尤其还是多年一向豆腐做派的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