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深秋,天气渐渐冷了起来,金铃想要买车的愿望也越来越强,她这个月生意还不错攒了快四两银子,算是迄今为止赚的最多的一个月了。
不过车马是大件价格很昂贵,金铃已经打听过了,一头驴子的价格最低六两起,然后车也得三四两,加起来没有十几两弄不成,这还是往便宜了算的。
不吃不喝也得三四个月才攒的起来,她之前借给成元的那十两银子还是因为下饭菜卖的好才攒起来的,如今在私塾门口下饭菜就一般了,毕竟这里人不像船老板那么有钱。
不过好在这个位置还算稳定,除了来私塾接送孩子的家长爱在她这里买些咸菜,周围的住户也喜欢来。
金铃的咸菜不是除了咸就没别的味道的那种,大多反而更像是凉拌菜,就是日日吃也不错。
所以很多人很爱当个正经菜吃,或者家里来人了过来买一份回去当凉菜招待客人。
周日金铃又出门想去各处看看有什么好调料,结果就见自家大门外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看她出来立刻就背过身去装作说闲话的样子。
金铃细看发觉这几个都是附近的闲汉,都是那种没个正经营生每日不是吃酒打牌就是街上闲逛的,家里也都管束不住或是溺爱放任自如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金铃估计是这些人发现她自己住了,想来占些便宜。
这种闲汉胆子小的见面言语不尊重吃点口头便宜,胆子大的敢登门入户欺辱人,一个单着的还好些,每每聚集到一起人多势众就要生事儿。
金铃隔日拿出几十个铜板给一条巷子一个叫玉瓶的小子道:“你这几日去你舅舅家么?”
玉瓶接过铜板笑嘻嘻的道:“金姐姐有事儿就是舅舅叫我我也不去的,必先把金姐姐的事儿办利索了再说别的。”
这小子家里老娘没了所以成日走街串巷瞎晃悠也没人管他,眼看不成个样子当舅舅的终究看不过眼就管了起来,如今虽然还没个正经营生但是也不像以往那么混账了。
每日不是舅舅家帮忙做事就是给人做些跑腿的事儿,总算不瞎混了。
不过他毕竟以前是混过的所以街上这些流氓行径都熟悉,各路人马也熟。
金铃刚搬来的时候就碰见他了,玉瓶看见金铃长得好看就爱亲近,没事就上前说几句话,他年纪还小长得也精神说话又动听,所以金铃也愿意搭理他几句。
俩个互相看脸的没事还爱一起闲磕牙说个附近的热闹八卦。
金铃笑道:“别贫嘴了,这几十个铜板是给在前头的,你若把事儿办好了,后头还有多的,我院门附近这几日来了几个闲人,你去打听打听都姓甚名谁,看看他们憋着什么坏儿呢。”
玉瓶听了倒是觉得正常,就金铃这个模样现在才有人惦记已是那些人来的晚了,不过是金铃看着就泼辣厉害大部分不敢上前罢了,如今住的久了只怕大家知道了金铃一个住在这里就都敢下手了。
于是嬉皮笑脸道:“金姐姐这样花容月貌谁不惦记,那些个烂没本事的不敢上前远着看几眼也是有的,不过姐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长久到底不安生,不如赶紧找个上门女婿才好。”
玉瓶不知道金铃的底细也问不出来,只当她是家里不好了才一个出来住,按这个时候人的想法自然是找个男人最妥当。
金铃看他似乎还有说的也玩笑道:“你有好的给我介绍不成?”
玉瓶等的就是这一句,立刻道:“金姐姐这样好的人等闲不配,倒是我有个哥哥是个厉害人,说出去没人敢惹得,要不我年纪小以前又做下那么多祸事儿还没人敢实实在在的锤我,那都是看我哥的面子呢。”
金铃道:“你哥哥?你哪个哥哥?打死人那个?你是见不得我好呢。”
玉瓶听了这话也不笑闹了,正经道:“金姐姐你别听人瞎说,我就一个同胞的亲大哥,别的都是混在一起的,不配我叫哥哥,我这大哥确实打死过人还做了几年牢,不过那都另有隐情的。”
金铃冷哼:“坐过牢的都这么说,个个都有隐情,各个都是不得已。”
玉瓶急道:“姐姐你先听我说啊,我娘刚去那会儿我爹整日蔫哒哒的,就有几个亲戚给我爹说媳妇,有一个不要脸的寡妇还敢上门来勾引,我爹偏就爱她那死样,时日久了那女人也敢对着我们哥俩大小声了。”
“后来我爹执意要娶她的时候我跟大哥自然不愿意,可那会我爹已经被迷住了魂魄了,谁说都不听,闹到最后那寡妇还敢对外说我哥勾引她,闹得我哥名声一下子坏了,后来跟我爹吵嚷起来失手把那女人推到院子里石碾子上碰死了,这才坐牢了几年。”
“因为是失手所以我舅舅押着我爹给那寡妇家里赔了大笔银子,又找了关系送礼,又因为我大哥那会子年幼,所以才判了几年,我哥里面待了几年已稳重了。”
金铃抱着胸冷声道:“那也是坐过牢的,且谁知道你说的真假?本就是你大哥你话里偏他也是正常,我难道就不配找个好人家?”
玉瓶赶紧赔罪道:“姐姐自然什么人家都配的起,只是我大哥也实在是改好了,这几年也是正经做事的,我实在喜欢姐姐才想着提一嘴,哪日见了我大哥说不得能入姐姐眼呢。”
又舔着脸笑问道:“姐姐看我相貌如何?”
金铃白了他一眼:“怎么还想我夸你不成?你也算是周正不然刚才跟我说那话都要挨打的,也是你的脸皮救了你。”
玉瓶笑嘻嘻道:“那就是还拿的出手了,我哥可比我还强多了,以前多少小姑娘爱他爱的不行,可惜让我亲爹坑死了。”
“先别管你哥的大事了,他缘分到了自然有他的姻缘,你先去给我把这事儿办利索了,我先把这几个小人收拾了才好放心睡。”
玉瓶幽怨道:“所以说我哥也有好处的,有他顶门立户就是一只蚊子也不敢去打搅你。”
金铃懒的再理会他,赶紧扭头回去,跟这小子啰嗦下去能说到明日都不停。
又叫石头去成元家一趟带句话,让他这俩日有时间来自己家里她有话说。
石头当日回去就把话说明白了,第二天就回说成元知道了,明儿就来。
成元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把金铃的事儿放在心上,第二天下了衙就赶紧去买了一只烧鸡提了几样好点心把石头带着一起来了,毕竟金铃一个姑娘家自己住,他一个单身男子过来不好,有石头陪着说出去也不怕。
成元到了的时候金铃已经准备了一桌饭菜,她其实做饭水平一般,好在这里大部分人做饭水平都一般,衬托的她都看着不错了。
金铃又舍得给菜里放东西,所以炒出来都还算可以入口。
“怎么做这么多菜,太破费了,又不是什么贵客。”成元一看一桌子菜就觉得太隆重了,他可还欠着金铃银子呢。
哪有欠债的上门吃这么好的,想着人家的钱也不好意下口不是。
金铃笑着请他跟石头坐下:“怎么不算贵客?我也就认识几个人,你还是衙门做事的,自然是贵客,且今日我有事相求。”
成元听她有事相求这才安心坐下,有事需要他才好,没事儿这一桌怎么敢吃。
“有什么你尽管开口,我怎么都要替你办了。”
金铃这会儿才看见他拿的烧鸡,笑道:“先不忙说,你怎么还拿了这个过来,我也不说你浪费银子了,左右已经买来了我也爱吃,就是没个酒水配可惜了这好烧鸡。”
“你爱吃就好,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就把这街上总不够卖的好鸡提了一只,酒水怕你不喝没敢带一壶来。”
而且哪有带着姑娘家吃酒的,不像话,就是她真的喝自己也不能当真带酒来。
她这样说话成元终于放开了些,成元因为借未婚女孩的钱心里总是觉得难堪了点,再加上也没个长辈在这里都是年轻男女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金铃说了几句玩笑话气氛终于是放松了,又有石头一个劲的夸鸡腿好吃更是自在了点。
俩人这才开始说正事,听到金铃这里有人不规矩盯上她了成元连忙道:
“早该过来给你撑腰一回的,是我想的不周到了。”
金铃忙说:“哪里是你不周到,我住到这里统共没几个人知道,我不说你怎么来呢。”
“赶明儿我就带着几个同僚来给你走一回,他们见了我们知道你衙门里有人自然不敢再来生事儿。”
金铃又道:“不忙,先等几天,我打听清楚了那几个的来路你们再出面,最好抓个现行才叫他们害怕。”
商定好了三人又谈笑一回成元这才领着石头回家去了。
那边玉瓶不过俩日就打听清楚了金铃门前的几人,打头的是一个家里精穷还惯爱吃酒赌博的,因为不成器所以二十五六了还没说上媳妇,见了金铃魂儿都丢了。
偷摸在金铃门口蹲守了几日知道她一个人住更是喜的直乐,只当这是他天赐的姻缘。
这女子一个人出来住定然有些不好说的缘由,别管她是做了错事出来,还是家里没人了一个单过,还是被赶出来的都好,反正一个人好拿捏,姑娘家脸皮儿薄,他强进去家里成了事儿还不就依了他了。
不过这坏东西也是个贼的,自己不先出面只鼓动几个一样糟烂的兄弟打前哨,若是金铃真没有依靠他才肯安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