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好友遇难
    沈凌云神清气爽地走出这个小营帐,心里想着,自己算是帮文朝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不然这些人不停地骚扰她,时间长了没准她身上的秘密就会被发现。

    而另一边,文朝看着自己手上这件衣裙,心里疑惑。这个沈三是什么意思,为何会无故帮忙,还献殷勤送来这衣裙。

    此人看着年纪尚小,眼神澄澈。况且自己的身份定然不会被泄露,“文朝”已经死在京城,这样远在营州的小人物,绝对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且自己现在是男儿身。男儿身?这人已到情窦初开的年纪,莫非是看上了自己?文朝对这样的猜测感到一阵恶寒,连忙将这身衣裙塞进床底。

    而已经走远的沈凌云对文朝的猜测一概不知,此时她正走回自己的营帐。但在半道上遇见了苏水。

    “沈三,我正要去找你呢。沈总管叫我来寻你,说是有事要告诉你。”苏水脸上很是焦急。

    “她有说是什么事吗,难道出事了?为何这般着急。”沈凌云有些疑惑的问道。

    苏水有些吞吞吐吐,眼神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道:“十有八九是有关陈二的事,她爹爹出事了,人没了。她自个也受了重伤,状况也很是糟糕。”

    沈凌云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你与我们不在一处,自然不知晓。就是不久前发生的,但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沈总管应该知道事情原委,等会见到她,你可以自己问问。”苏水轻声解释。

    很快两人就来到伙房旁的隔间里,苏水识趣地离开,只剩下沈凌云和沈天。

    沈凌云再次来到这,竟有些恍若隔世。此时沈天率先开口道:“你之前与陈二交好,你去劝劝她吧,莫要沉溺在悲痛中,看开些,人生路还长。”

    这样一番无厘头的话,将沈凌云心中的疑惑不断扩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陈二怎么了?她爹爹为何人没了?”

    沈天叹了口气,“陈二她爹被广安堂的掌柜戏弄,不堪受辱自戕而亡。陈二为她爹讨公道,却被打个半死。此时对她打击甚大,我怕她想不开。”

    “肖大将军治下严明,一个广安堂的掌柜有什么背景,竟然能罔顾律法?陈二可去报了官?”

    “去了,可这又有什么用。那掌柜的是方上将军得宠小侍的亲姐姐,就算是律法也奈何不了她。这营州是肖大将军的地盘,方上将军可是她的左膀右臂,谁敢惹上她。”沈天有些无奈道。

    “再说了,凭白无故的那掌柜为何就单单戏弄陈二她爹,想是其中定有些猫腻。男人不好好呆在家,和女人在医馆独处一室,这也太不像话了。若是再较真下去,陈二说不准会因为她这个爹,颜面无存。收下钱好好过日子得了,别再闹了。所以明日你与万队长说一声,去葬礼上劝劝陈二,约莫一个时辰就行。”

    沈天这一气呵成的发言,成功的把沈凌云整不会了。只能凭本能道:“我知道了,还有事先去忙了。”

    接着便走出去,消化这个消息。在辎重队的生活很充实,基本不会再去关注这之外的事。

    偶尔会遇见陈二、苏水,但也只是简单聊聊。没成想再听到陈二的消息,会是这样的情况。

    沈凌云知道,简单的戏弄并不会让一个为了女儿努力生活的父亲,放弃生命。

    她对这样的事感到惋惜,除此之外她似乎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啰啰,她也无力抵抗这样的裙带关系。但是叫她去劝一个刚失去亲人的人,原谅罪魁祸首,这何其高高在上,何其残忍。

    她心情有些低落,像失去方向的无头苍蝇,不知不觉就去到了从前住的营帐。她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这个开始的地方,似乎看到了她和陈二勾肩搭背走进营帐的模样。

    这时她身后想起一道声音。“沈三,你怎么来这了?”

    沈凌云转头一看,原来是马杰,来这第一晚找茬的人。

    “随便走走,就到这了,许是养成习惯了。”她打着哈哈,随意回答道。

    马杰沉吟了会,道:“你明日是不是会去看看陈二,听沈姨说,明日便办丧事。能否替我转交个东西给陈二,顺便告诉她,好好生活。”

    沈凌云点了点头,随马杰走进了营帐。

    马杰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竹编盒,说道:“里面是我祖传的技艺,为死者制作的救苦符,超度亡灵所用。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务必替我转交给她。”

    沈凌云接过东西,承诺一定会交到陈二手里便离开了。

    她回去将事情原由告诉万川,也很快得到万川的许可。第二日,她便随沈天去往陈二的住所。

    穿过宽敞的达到,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小巷子。狭小的巷子仅能勉强容下两个人并肩前行,许是这地方就不见阳光,巷子有些阴湿。

    人走在这,能闻到若隐若现的腐烂的味道,似乎是从泥土中透出的味道。沈凌云不由得屏住呼吸,随后又放松下来。

    走了会,就看到一户人家,门上挂着白布。两人推门进去,就瞧见大堂摆放着一副棺椁,陈二穿着孝衣跪在前面。

    听见动静,便转头望向两人。瞧见是沈三等人,就站起身,用沙哑的嗓音道:“沈姨,沈三,你们来了。”

    沈凌云看着陈二,只见她脸色苍白,眼里布满红血丝,头发凌乱的披散着。穿着白衣站在棺椁前,一双眼睛暗沉沉的瞧着人,无端让人觉得有些疯魔。沈天显然也被陈二这样的状态吓了一跳。

    缓了下才开口道:“我给你父亲烧柱香,你与沈三去院子里聊聊,她有话对你说。”说完又朝沈凌云使眼色。

    陈二将两个人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随即低着头沉默的走向同样狭小的院子,沈凌云也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你也是来劝我的?”

    “我并非想劝你!”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使得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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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那是你的至亲,我作为好友,无权替你做任何决定。只是想着,活着,活着就还有机会。若是亲者痛,仇者快,岂不得不偿失。”沈凌云努力组织语言。

    陈二背过身去,道:“你这不是还在劝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是沈三,你看看这小小的院子。我娘战死后,我为了赚钱给我爹看病,就进了军营。我得很久才能见他一面,他一辈子都在这四四方方的地方过活,以前等我娘回来,后来换成我。每当他想放弃,觉得是我的负担时,我都央求他好好看病抓药,就当是为了我。”

    陈二的声音逐渐带着哭腔,“他每次去抓药是不是都会遇见那个掌柜,他每每想要放弃时,是不是正在遭受着什么。可我从前却从未发现任何不对,我都还没让他过上好日子。”

    沈凌云觉得喉咙被堵住,有些酸涩,想要开口宽慰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凭什么那样的人渣能好好活着,凭什么那些人都坐视不管?她们凭什么觉得一点小恩小惠,就能买断我们这些卑贱的人,所以的感情?”陈二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字里行间满是愤怒不甘。

    沈凌云有些不忍,“我明白你的情绪,但也希望你能珍重。”接着掏出竹编盒,递给陈二。

    “这里面的救苦符是马杰托我转交给你的,说是能求逝者来世幸福美满。其余的便是我的一点心意。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

    陈二接过盒子,低头道:“谢谢你,沈三,也代我向马杰道声谢。”

    说完两人便沉默地走回灵堂。

    沈天瞧见两人,“这么快就说完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生活还是要继续,想开了就好。我和沈三只有这点功夫,我们也要回军营了。”

    沈天拍了拍手,招呼沈凌云一起离开。两人走到门口,沈凌云突然道:“姑姑,我有样东西忘记给陈二了,你先慢慢走,等会我就来。”

    “你这记性,快去快去,我在前头等你。”沈天有些不耐烦道。

    沈凌云快速跑回灵堂,对陈二说:“陈二,我记得过几日就要将伯父葬到郊外。这几日林校尉都在安排士兵,说是再有个三四日,幽州的流民便要到达营州。肖将军为彰显仁德,要在城中安顿她们。那几日城门管理都十分松懈,你小心些,别让她们冲撞了伯父的亡灵。”

    沈凌云定定看着陈二,两人目光相触一瞬,她便果断转身离开。

    追上沈天后,两人回了军营。此时的陈二打开了那个竹编盒,除了沈凌云所说的救苦符还有五两银子。

    陈二低着头,捏紧银子,久久没出声。若是有人在此,只能看到符上的些微水迹。

    沈凌云自陈二家回来后,忙了一阵。现在多雨水,幽州有些县被淹,大批人前往营州。为了安顿这些人,大家都变得有些忙。

    等沈凌云再听到陈二的消息,便是她葬父后,拿刀砍死了广安堂掌柜,现在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