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神母宴
    “苏水,想要之物不敢争取,只一味逃避掩饰,最终只能看着喜爱之物落入别处。”

    “你也不必急着否认。你对林公子的心思,自以为掩饰的极好,但明眼人谁看不出呢。你问问这铺子里的小二,但凡有些经验的,自然看得出你眼里的爱慕。”

    沈凌云直接将她的心思挑破。

    苏水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看的出来?”

    “林公子在城西有许多铺子,我此前还有些好奇,他或者是他手下之人,为何单单就将这铺子送人。”沈凌云直视苏水。

    “无非是都看出了你这心思,有些避之不及。”

    苏水听她这一顿分析,心里受到沉重打击。但其实她说的这些都是自己杜撰的,她并不清楚林月白是否知道,自己店铺里一个小掌柜的心思。

    “难怪此前我到林公子跟前汇报店中情况,他总忽视我,对我所说总不在意。”苏水话里都是落寞。

    “那是因为你没有价值。但若是从此刻起,你并没有因为我方才那番话而想要放弃,就可以选择去创造价值。”

    “不管将这个铺子转让出去到底是不是林公子的主意,但你也应该明白一个现实。倘若没有任何筹码,你这默默无闻的心思,都会被人当做是累赘和包袱,被人毫不留情地甩下。”

    “哦,对了。说不准他们还会在背后嘲笑、讥讽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准说的话更为难听,你知道的,那些个男子,他们的嘴向来刻薄。”

    沈凌云继续刺激苏水的神经,期待她完成一点蜕变。苏水有能力,但不知为何总被困在原地。

    苏水皱着眉,眼睛耷拉着,瞧着落寞难堪。

    沈凌云这时缓缓靠近苏水,在离她只有半臂的地方停下。将怀中的图纸拿出,伸到苏水眼皮子底下。

    “你说凭什么呢,明明你也不差,还将这铺子管理的井井有条。明明我们只是地位低了些,其余都不差,凭什么那些酒囊饭袋轻而易举就能获得我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最后还弃之如敝屐。”

    “苏水,我走到现在,就是始终相信,我能胜过那些人。将来我也能站在她们面前,让她们再也没有资格俯视我。”

    苏水缓缓抬头,看着沈凌云。两人眼神相触,都紧紧盯着对方。

    “两年前,你躺在那张破床上苟延残喘,身旁那些平日里一同干活的伙伴一个接一个死去。而你,只能靠上头怜悯的那份药渣才有机会活下去时,我以为你就想的很明白了。”

    “现在机会就在你眼前,拿着这份图纸,竭尽所能攀上林月白。我再过几日便要继续回军中领兵训练,无暇顾及商铺之事。但是我信赖你,你愿意的话我可将其都交付于你。”

    “我们是一路人,不是吗苏水?如今虽天下大乱,但混乱中往往有更多机遇。我会在背后支持你,给予你助力。”

    “和我一起,去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传奇。”

    沈凌云话音落下,对方却并未开口。她抖了抖手中的图纸,眼神还是盯着苏水,面无表情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苏水伸出手,接过图纸。她咬了咬后槽牙,开口道:“沈三,你说的对,我会竭尽所能,一步一步往上走。”

    对方郑重的神情让沈凌云脑子里的弦放松下来,据她这些时日在多家店铺的考察,苏水的专业素质明显要高出其余人一大截。

    也许一开始,林月白将苏水所在的铺子给她,也有这一层的考量。她身上有军职,且并未娶夫,没空打理,所以苏水的作用很大。

    但苏水并不会这么想,她一开始也许认为是巧合,但经过沈凌云那套说辞洗脑。再加上女尊世界女子的自尊心,她只会觉得别人嫌弃她。如此一来,为了维护她的女性尊严,她会爆发出潜能。

    至此,沈凌云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相信你,你此前在林公子手下,想来也知晓如何能联系到对方。此事我并不参与,你只需说是你聘请的一位能人画出此物,借机攀上林公子。”

    沈凌云眼神中带着鼓舞,“若是她们问起这能人是谁,不必直言。具体如何圆好这话,就看你自己。切记不要提起我,只说我已将事务全权交于你。”

    说完退后几步,与苏水保持安全社交距离。

    苏水坚定地点头,在沈凌云的眼神示意下,离开了。

    沈凌云在对方离开后,也转身回家。这次是她对苏水的终极考验,如果苏水并未按照她的预期完成与林月白的交易,那她只能换一个管理商铺的人选。

    她脑子里的计划只有一个雏形,虽在龙关山收留难民,但她并不确定能训练出什么样的队伍。她是想要想要分天下的一杯羹,但她也深刻明白。

    现在,她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打赢了几场仗,有了一些名声,但钱、权、地位,她都还没真正拥有。

    这场角逐中,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边缘人。

    何钧淮如今改立旁系幼子,胡、周二人也忙着在京中分一杯羹。范贞没什么动静,肖台玉如今旧伤复发,中原也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但这暂时稳定的假象背后,实则更为暗流涌动。

    沈凌云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阳光穿过树梢,在院子里留下斑驳的树影。

    如今已是十月下旬,这阳关打在身上也不再是炽热的感觉,风吹过还带着凉意。

    十月二十四日,神母节前夕,沈凌云穿戴整齐,租了辆马车,赶去肖府参加神母宴。

    肖府门前可谓是车水马龙,叫得上号叫不上号的各路贵人都齐聚于此,沈凌云在其中显得很一般。身旁没带着人,形单影只,更显得有几分落魄。

    下了马车后,沈凌云说了个大概的时间,叫车夫来接她,随后便被侍从领进宴客厅。

    神母宴与寻常宴会很是不同,它是男女分席。女客被引进主客厅,而男客则在偏厅,以此彰显女性地位。

    女子在宴会上喝酒享乐,男子则需在偏厅一起祈祷祝福。

    沈凌云一走进主客厅,便瞧见一些熟悉面孔,吴章、陈寒,林江等人都在里头闲谈。她自然得上前问候了这几位。

    “末将沈三,向各位将军问好。”简单的一句话,守礼不出错。

    吴章瞧见沈凌云,仔细打量了一番,刻薄道:“听闻你身受重伤,告假歇息了一个多月。大好年华的女郎,怎能如此经不起磨练,实在是太不像话。”

    “吴将军说的话未免太重了些,沈三虽说年轻力壮,但身受数箭,为救大将军还摔断了腿,还中了奇毒。自然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以免落下病根。”

    林江站出来为沈凌云辩解一二。

    但林江这番话让吴章更来劲,“区区小伤,想当年我与大将军突袭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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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匈奴,那更是凶险万分,我受的伤是这家伙的几倍。我都未曾放下军务如此之久,年纪轻轻就学会偷奸耍滑,令人不齿。”

    沈凌云服了,她就单纯来这问个好,现在都要被吴章钉在耻辱柱上了。吴章这番话几乎是要把她的名声全毁了,给她打上偷奸耍滑、不负责任的鬼标签。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自然要好好休养。而且因为她这校尉的头衔是临时封的,加上肖台玉状态不行,回到营州并未给她做任何安排。

    “吴将军对末将的评判未免有失偏颇。常言道:‘身不宜忙,而忙于闲暇之时,亦可儆惕惰气;心可不放,而放于收摄之后,亦可鼓畅天机’,古之圣人都如此,况且末将身中奇毒,一度陷于昏迷,神志不清。”

    “如此情形之下,处理军务岂不儿戏。吴将军战功赫赫,自是我等常人所不能及。但吴将军也曾有年少之时,家中也有与末将年岁相当之人,应能体会末将之心。”

    沈凌云神色如常,语气中带着谦逊,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我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大大的良将。

    陈寒听了沈凌云这番话失笑,“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沈三果然如众人所言,十分机敏。”

    说着转头看向吴章,含着笑意劝道:“吴章,你得改改这上了年纪,就爱说教后辈的毛病,不然总惹人生厌。”

    “沈三,你不必介怀。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年纪轻轻就勇气可嘉。我可听唐姜说了,大将军能安全离开陈水城,多亏了你急中生智。”

    陈寒提起唐姜和出陈水城这事,像是忍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来。吴章这时在旁边,对陈寒突然发笑不明所以。

    但对于沈凌云带肖台玉安全出城的事,还是称赞道:“这事的确干的不错,算得上有几分能力。”

    “多谢吴将军认可,末将定会再接再厉。”说完后,一下子没人再开口。

    沈凌云不想再呆在这,被这几位评头论足,趁着没人说话的间隙,急忙道:“宴会很快就要开始,末将便不再叨扰。”

    林江瞧了眼沈凌云,“你便回自己位置去吧,大将军的确快要来了。”

    一听这话,她忙不迭告辞离开,回到自己右边中间的位置。刚坐下没多久,肖台玉与肖砚初就出场了。

    众人一齐起身问安,现场的声音相当响亮。

    “都坐下吧,都不必拘谨。神母宴是我们女人的盛宴,各位自是要好好享乐。”

    肖台玉声音洪亮,面色瞧着像是已经痊愈。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让原本有些威严的面容染上几分亲和。

    “谢大将军!”众人应声后,都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沈凌云身旁的男侍贴近她,为她斟酒。

    “大人,小的好好伺候您。”

    她只是点点头,心思都放在肖台玉与肖砚初身上。肖台玉这时正在宣人上前,在一个个的论功行赏。

    因为她这位置靠中间,周围又有些窃窃私语,外加肖台玉的声音又收了些,她听的并不是很清晰。

    但大概能知道,实在给人提官职和赏赐。她聚精会神地看了会,大概表现突出的将士和谋士都赏的差不多了,但怎么还没到她呢?

    正当她心里产生无数猜想时,前头人的目光看向她。

    有侍从到她身旁小声提醒,“沈大人,大将军叫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