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投来似有若无的目光,带着打量和审视。
沈凌云立即起身,大步向前。单膝下跪后,拔高音量道:“属下沈三,拜见大将军,愿大将军平安顺意、福泽天下。”
“哈哈哈,沈三许久不见,越发挺拔俊俏了。”肖台玉愉悦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沈凌云将身形压低,更显得恭敬有礼。
肖台玉更添几分满意,“此前在相州、郑州你都表现极佳,砚初也将你在永川县的所为都一一说与我听。军中将士所中之毒所有人都闻所未闻,你却能找寻解药,救将士们于水火之中,这些本将军都看在眼里。”
“故本将决定擢你为西营上将军,特赏黄金千两,锦缎千匹,赐邑百户,以彰其功。望日后继续克敌制胜,铲除邪恶。”
这阵仗就像是皇帝在勉励下属,在座各位都面色如常,更有甚者激动难耐。现在是彻底不装了,此前还打着‘爱举义旗,誓清妖孽’的旗号。沈凌云大概也知晓,此前肖台玉抓出内鬼,顺势清理了一批有异心之人,现在营州军几乎都以肖台玉马首是瞻。
“忠而耳,百辱不辞。属下往后定勤加训练,不负大将军所望。”沈凌云跪拜在地,声音洪亮有力。
“很好,既如此,便会座位去吧。良辰美时,定要好好体会。”肖台玉眼中带着笑意,那张威严的脸此刻很是柔和。在宴会灯光的映照下,不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
她听到肖台玉的话,便起身回到座位。一坐下,周围就响起祝贺声。
“恭喜,沈都尉,晋升为上将军,实在是年轻有为。”
“恭喜恭喜,不知可否婚娶,我家中有一儿,气质才学皆是上乘。”
“沈上将,日后一同去饮酒玩乐,在下可是知道不少好地方。”
“沈上将如今住在何处,我家中有不少美侍,可赠您几位,消遣消遣。”
嘈杂的声音在沈凌云耳边响起,各色各样的祝贺,明里暗里的攀附,都让她有些无力招架。这时舞郎涌入,丝竹管弦声奏响。
沈凌云对着周围朗声道:“多谢诸位好意,若是得空,在下定不负邀约。如今这大好时辰,在下还从未瞧见过如此精湛的舞技。”
围着的人也能听懂沈凌云的潜台词,有人便识趣离开。但有人还是很头铁,依旧在沈凌云身旁不断敬酒。
一批又一批的人来敬她酒,还有人带她去给吴章、陈寒等人敬酒。等沈凌云再次回到座位上,只觉得昏昏沉沉,眼前那些跳舞的男子身影都有些重叠。
她现在是孤身一人赴宴,身旁没人能照应。在加上她如今风头正盛,这种状态很容易出意外。她掐了掐手心,晃晃脑袋,朝着一旁倒酒的侍从说道。
“若是待会有人来问,便说我去净手,需等会再回。”说着有些踉跄地起身。
“大人,可需小的扶您去,你瞧着有些不稳,若是不下心跌入湖中就不妙了。”
沈凌云摇摇头,“不必了,我这酒量可谓是千杯不倒。你就留在这,别让那些大人来找我,却不知我去处。”
说着就从一旁离开宴会,往湖边亭子走去。路过偏厅时,能听见里头的说话声,但是没有丝竹声。
一出宴会厅,凉凉的晚风吹来,将酒意吹散了一半。鼻子里不再是那些烈酒与香味混合的奇怪味道,周围也没了嘈杂的人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走到湖边洗了把脸,在夜里有些发凉的湖水淋到脸上,沈凌云觉得自己又清醒了些。她拍了拍脸,打算去凉亭那歇息会,调整一下。
穿过一条小径,靠近亭子时,听到那传来说话声。得嘞,又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偷听日常。
她的脚步声并未遮掩,所以一靠近就引起了注意。亭子里传来一道警觉的男声,“谁在哪?”
亭子里那两道黑影同时看向沈凌云刚才站的地方,但没瞧见人。那个男子上前看了看,“听错了?”
沈凌云这时已经下意识躲进了一旁的树丛里,和里面同样躲着的人撞了个正着。
“嘘!别出声!”沈凌云牵制住这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她看着怀里发着白光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肖亦安也在这偷听,真是巧啊。
“没人,你在疑神疑鬼些什么?贺泠泠,你要嫁给我,这事已经不能更改,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亭子里的那人有些不耐烦地道。
贺泠泠也恼了,“纳兰昭,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么要坏我姻缘?你到底为什么能那么快就跳下救我?”
“那时候我就感觉到背后有人推了我一把,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我们从小就认识,你怎么就是一直见不得我好?”
贺泠泠语气悲愤。
纳兰昭被贺泠泠的话弄得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沉默了瞬,喏喏道:“你原本就是要嫁给我的,都快要交换庚贴了。要不是那什么沈三横插一脚,我怎么会用这种手段。”
“竟然是你,推我的人真的是你安排的!”贺泠泠原本只是随便一说,他真没想到真是纳兰昭安排的。
看着贺泠泠这幅样子,纳兰昭气不打一处来。“我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你就这么瞧不上我。”
贺泠泠这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哭着跑开了。纳兰昭看他跑了,也立即追了上去。
沈凌云躲在树丛背后,将两人的纠缠听入耳中。上演的这出他逃她追的戏码,让沈凌云笑出了声。
加上这有些不透风的环境,沈凌云觉得头又有些晕乎乎的。她半搂着的人突然挣扎了起来,“放开我,大胆。”
她一时不察被推搡倒地,“嘶,肖公子倒也不必反抗的这么激烈,好歹我们也算旧相识啊。”
肖亦安后退几步,靠在树干上,“沈、沈都尉?你怎会在这?”
“那肖公子,你呢,你怎会在此?”沈凌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抱歉,沈都尉,方才情急之下,不知你可有伤到。我怕表哥惹出些祸事,跟着他来了这,没成想纳兰小姐也在此,便躲进了这树丛后。”
肖亦安靠着树干,低着头,沈凌云只能看到他发光的头顶。
“我无碍,肖公子不必自责。在下饮了些酒,略感不适,想着来这湖边亭子吹吹晚风,没成想看了这出戏。”沈凌云眼睛一转,笑着继续开口。
“也没成想还能遇见躲在树丛里的肖公子。”
肖亦安头埋得更深了些,瞧着很不好意思。
沈凌云上前几步,伸手摸上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头都要埋到地底下了,也不嫌累的慌。”
她带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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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调侃的话让肖亦安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也只是轻轻侧了下头。
沈凌云的食指因为肖亦安的动作,蹭到了他柔软的脸颊。她收起手指,大拇指揉搓了下食指,轻轻开口,“这地过于昏暗,怕是会有些毒虫,不易久留。”
“肖公子,在下告辞,你也速速离去为好。”
说着便要从刚才钻进来的地方出去,这时肖亦安说出了一句在她意料之外的话。
“沈都尉,明日便是神母节。不知您是否有空,若是有空,明日可否赏脸与我一起去放花灯?”
这句话着实惊到了沈凌云,对方就这样直接开口邀约了?她转过头,直视肖亦安。
“沈都尉难道有约了吗?”肖亦安见沈凌云没开口,不确定地道。
“佳人相约,在下自是要去。那明日在下便于同春楼敬候佳人。”沈凌云回答完,就立即穿过树丛离开。
快要到达宴厅是遇见了个忙里忙慌的侍从,瞧着像是肖亦安身边的人。
她走近对方,问了句,“你不跟在你家公子身边,在这瞎忙活什么?”
对方转过身,很是急切地说道:“沈大人,我四处都找不到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肖亦安还没回来?沈凌云有些疑惑,“你去湖西南方向那个亭子找找,人应该还在那。”
见对方去亭子那找肖亦安,也就回到宴会继续应酬。
另一边,沈凌云走后,肖亦安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会。
“公子,公子!”听到清元的呼声,肖亦安才动起来。他拨开树枝,钻出去。
“清元,我在这。”
“公子,你真的在这。方才一直没找到你,路上遇见沈大人,她说你在这附近,叫奴来这寻。”
“祈福默念要开始了,快回偏厅吧,公子。”
肖亦安点点头,和清元往偏厅走。到了半路,他开口问清元,“清元,你觉得沈都尉如何?”
清元脑子一转,“沈都尉很是关心您,方才在宴厅外,她主动上前问,为何没跟在您身旁。听到您还未回到偏厅,主动告知奴您的情况,瞧着很担心。”
肖亦安听完清元这话,自言自语道:“她对我所为相较之前很是不同,方才又作出了那样的举动,所以她会娶我吗?母亲现在似乎很着急,不停地为我相看合适人选。”
“公子,你在说些什么呢?奴听不太清楚。”
“无事,继续走吧。”
两人走回偏厅时,里头已经开始准备祈福。肖台玉正夫孟氏瞧见肖亦安进门,立即开口,“怎么这时才回,众人都在等你,莫要耽误了祈福的时辰。”
“这可不是平常,往日家中对你也是尽力教导,也不知为何你却在这大事上,如此怠慢。”
孟氏语气是温和包容的,但话里话外都在暗指肖亦安不知礼数且屡教不改。
肖亦安没开口反驳,不发一言,就站到自己的位置,准备开始祈福。
孟氏也只是有些无奈地摇头,便带领众人默念祈词。
沈凌云这时正安静坐在位置上,吃着桌上的饭菜,填一填肚子。
“沈三,我告诉你,贺泠泠以后就是我夫郎,你别想打他的主意。”纳兰昭跌跌撞撞的往沈凌云这来,嘴里还大声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