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陆言卿又生无可恋地被他师尊从床上拽了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唉——
陆言卿兀自在霆霓峰度日如年,温飞雪这些天的日子可是过得快活极了。
可不快活么?
最近洛隐门管辖的地域里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温飞雪每天早早上床,早上虽起得早,但还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更别提随时还可以打个盹什么的。
若是无聊了,还可以跟他的小徒弟拌个嘴,指导指导小徒弟练功。一时兴起,就去下个厨,犒劳犒劳自己和徒弟。
想搞恶作剧了。就让徒弟去老青松下睡一觉。然后就可以看见师徒之间的传承。毕竟老头子现在折腾不了他,就只能折腾折腾他徒儿了。
这日子啊,过得只有那么舒坦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正当温飞雪渐渐觉得有些无趣时,莫怀夕找上了门。
“小三儿小三儿,你来啦~”温飞雪语气荡漾,带着一股难掩的兴奋。
莫怀夕汗毛竖起,瞬间警惕起来,也顾不得纠结他称呼的问题了:“你这语气是怎么回事,又想到什么缺德的鬼点好作弄我了?”
温飞雪看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看到了期待的乐子。
“小三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你看我这一身正气,像是会做出那种不好的事的人吗?”温飞雪故作委屈。
莫怀夕被他这语气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了抖:“行了。你别这样说话,我嫌恶心。”
温飞雪冲他一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莫怀夕经他一问,这才想起来正事,随即面色一肃:“一月前我向你四师姐传了信,却至今没有收到回信。
“你师姐武羲你是知道的。虽说是长期云游在外,可能一时会收不到传信。但最多不过半月,一定会回信。而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却没有收到来自你师姐的只言片语。我怀疑……”怀疑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要不要我去寻?”温飞雪顿时没了玩笑的心思,上前一步,紧张地问道。
“我来找你,原就是为了这事。一概师兄妹中,就属你最能打,而今也最空闲。”莫怀夕一脸郑重地看着他,“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丹药,还有师姐给你的符箓。温玠之,务必把你师姐带回来。”
“你放心。我会的。”
等莫怀夕走后,陆言卿才凑过来:“师尊,你要去寻四师伯吗?”
“自然是要的。”
“那……你可不可以带上我啊。我很乖的,不会捣乱。”陆言卿一脸期盼。
“不行,太危险了。你修为甚至还未入阶。若遇到什么情况,为师怕自己护不住你。”温飞雪断然拒绝。
“……可是,可是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后,洛隐门的人都不太喜欢我。万一,万一师尊不在,有人欺辱于我怎么办?”陆言卿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
“还不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报应到自己头上了吧。”温飞雪看着陆言卿渴望的眼神,叹了口气。想着玉牌自己也给他了,再怎么样,总是能保命的,“自己去准备一下,衣物不用,干粮去馋溪堂领,半个时辰后出发。”
“是!”
半个时辰后。温飞雪环抱着陆言卿,两人踩在紫霄上,一脸凝重地跟着前面的鸟。
就这么飞了半天,陆言卿忍不住了,出声询问:“师尊,为什么我们要跟着这只鸟啊?”
“这鸟是用来传信的。虽说如今大概率是定位不到准确位置,但再怎么样,一个范围也总是有的。”
“哦。那它不会饿了要觅食吗?”说着,陆言卿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烧饼,开始“吭哧吭哧”地啃起来。
“我们洛隐门最有钱的峰头除了雪见峰,就是你齐柒齐师伯的千争峰。你可知为什么?”温飞雪自顾自接下去,“就是因为这传信木鸟的进益。”
“什么,木鸟?!这是木头做的?!”陆言卿惊得手一抖,烧饼差点掉下去。
“哦,你还不知道吗?千争峰瞧着鸟语花香,飞禽走兽,无一不有。但实际上是真东西的,就只有花花草草了。那些能跑能跳的,就没几个是真的。不然就峰上那么一群糙汉,哪里养的活那些动物?”
“啊?!”陆言卿被这个消息砸得脑瓜子有点嗡嗡的,浑浑噩噩地啃着烧饼,不说话了。
冥崖。
楼恹揉了揉发胀的头,睁开眼睛,把身上压着自己的东西拨到一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这是,没死?
楼恹低下头审视自己的身体。
……不仅没死,连受的伤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其实死了,这是死后的世界?
楼恹抬起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是他之前栖身的山洞没错。这还是他前些年不慎坠落冥崖,无意间发现的。
但这个环境又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对劲。
似乎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牵制禁锢不见了。
但一个人若是长期被压制的久了,骤然一身轻的感觉,反而让他浑身不舒服,想要再次背上重负,将己身再次禁锢住。
楼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目光往旁边的地上一瞥,这才惊悚地发现,刚才压在他身上的,竟然是一个人!
那人长的倒是不错。但一身的衣物却是见所未见。浑身血迹斑斑,苍白着脸,昏迷不醒。
……最让楼恹感到诡异的是,自己看到他心里竟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之感?
如果不是长期良好的自我修养,楼恹现在就该跳起来了。
因为他之前粗鲁的动作,那人蹙着眉头,似乎十分不舒服。睫毛轻颤,好像下一瞬就要醒过来。
……然后下一瞬,那人就掀开眼皮,露出清凌凌的眼眸,对上了楼恹看过来的视线。
“……你是谁?”
很好,异口同声呢。
“这是哪?”青年男子再度发问。
“……之前本尊知道,现在不确定了。”楼恹不太确定地回答。
“……”这人逗他玩儿呢。
册玉安不想再和面前这个男子废话,闭上眼,释放出精神力,仔细查探起周围的环境。
查探完毕,他睁开眼:“这是否是位于一座悬崖之下?”
“你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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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恹起了些兴趣。
“……精神力探查。这不应该是最基础的能力吗?”册玉安略有些讶异:这人难不成是罕见的无精神力者?
“精神力……你是说神识?神识到了一定境界的人,确实可以用神识探查周围的环境。但冥崖的黑雾可以隔绝神识,如何能探查?”
楼恹发觉自己死过一回,脾气好了不少,居然能与一个陌生人心平气和地说那么多话了。
“冥崖?那是什么地方,我竟未听说过。”册玉安显然没有注意到楼恹的问题,而是抓住了另一个陌生的词。
“你,不知道冥崖?”楼恹眯起眼睛。
冥崖是什么地方,他非得知道不可吗?册玉安暗想。
但他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此时的处境不对了。
“我家族长期隐居深山,不问世事。自然是不知道的。”册玉安一脸坦然,眼神正直。
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坦荡吧。楼阁主满腹的疑虑消散了大半,竟然就让他这么混过去了。
两人看着彼此,一时无言。
“咕噜咕噜——”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英明神武的楼阁主老脸一红:“那个……你饿了吗?”他掩饰一般地询问。
册玉安也觉得尴尬:“……我还好。”
“咳咳,总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要不……我们先上去?”楼恹咳嗽两声,提议。
“……好。”
谁料楼阁主正准备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又摔回了原地,后脑勺还磕在了石头上,“咚”的一声,格外响亮。
楼恹:“……”
楼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他在外界好歹也是令人闻风丧胆,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筑影阁阁主,世上罕见的大乘期高手。
怎么一次又一次地在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面前出糗?他楼恹的脸都要丢光了。
册玉安往外走的脚步一顿,折返回来,蹲在楼恹身前,表情认真:“你是不是脚软了,需要我背你吗?”
楼恹听到耳边“咔嚓”一声,他愣了神,旋即反应过来:哦,是他脸皮碎掉的声音呢。
但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楼阁主显然是一个大丈夫。
“需要,这位……”他伸出双手,这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不禁有些窘迫。
“我叫册玉安。书册的册,白玉无瑕的玉,安宁的安。”册玉安将楼恹抱起来,楼恹的脑袋乖顺地靠在册玉安胸口。
“我叫楼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楼,恹恹欲睡的恹。”楼恹松了口气。
互相通完姓名后,两人才惊觉这番对话认真得有些幼稚。
册玉安还好,毕竟他比较迟钝。
但楼恹就不同了,在江湖里混迹了那么多年的楼阁主修炼得比鬼还精。
楼阁主老脸再次泛红:他堂堂筑影阁阁主,怎么在这人面前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半点不设防,还幼稚成这样?
他慌忙把脸埋在册玉安怀里。册玉安只道是他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公主抱,觉得不太好意思,也就没去管。
不到片刻,楼恹就顾不得羞恼,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青年人温润如玉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