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仙尊。”刚牵着陆言卿走下仙舟,就迎面碰上了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温飞雪眼睛不易察觉地一亮,连忙打了声招呼,眼神不自觉地朝男子身后飘去。
“素尘。你这几年怎么都不来我们峰上坐坐,找澈冽交流论道了?怎么,是觉得我雾禅峰这座小庙,容不下素尘仙尊这尊大佛了?”男子语气熟稔,透着亲近。
没看到想见的人,温飞雪眼睛里划过一抹难掩的失落,但还是强撑着笑意:“万寿仙尊说的是哪里话,晚辈这些年沉迷于修炼,怠慢了仙尊。改日一定登门赔罪。”
沈青屏爽朗地笑开:“还说没有。你看看你,怎么如今说话文绉绉的?还叫我万寿仙尊。当真是看不上我们,生分了。”
轻轻捏了捏自家徒弟的手,温飞雪勉强打起精神:“这不是还有别人在吗?没得叫他们看了,觉得我失了礼数。师伯也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怪烦人的。”
他这句话说得着实是不客气,让在旁边竖起耳朵偷听大佬谈话的其他门派臊红了脸,忙不迭地转过头,离这一行人远了几步,生生在他们身边挪出了一个空白地带,干燥沉闷。
这天的天气着实不算是太好,压得温飞雪心头沉甸甸的,百般不是滋味。
木离他们和沈青屏远不如温飞雪熟悉,又忙着去安置第一次参加仙界大比的小弟子们。告辞一声,就带着一众师弟师妹离开了。
一时间,周围竟然听不到一点声音。
失亲敏感的孩子对身边人情绪的感应尤为机敏。陆言卿察觉到师尊情绪的不对劲,一边小幅度地摇了摇他的手以示安慰,一边凶狠地瞪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在他看来,这个男人一出现,温飞雪的情绪明显就低落了一大截,肯定是因为这人和他师尊有仇,但人家位高权重,师尊不能不搭理人家,又不耐烦和他虚与委蛇,所以才会不高兴的。
——这个猜测吧,不能说是完全正确,可以说是大相径庭了。
素尘仙尊情绪低落,是因为没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和万寿仙尊没一点关系。
好端端的,就被扣上这么大一口黑锅,万寿仙尊是真的惨。
“你这张嘴啊,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怪不得我那小徒弟总是说不过你。咱们亲近,管别人做什么,顾好自己不就行了?”沈青屏嗔怪一句,目光落在一脸如临大敌的陆言卿身上,
“这就是你之前那个狼心狗肺的小徒弟,叫陆言卿的那个?不是把他逐出师门了么,又捡回来了?你还怪宠他的,连这样的好东西都给他了。”
说着,还顺手在陆言卿肩膀上轻拍几下,指尖滑到他腰间玉牌上。
惹得陆言卿炸了毛,对着他龇出一口小白牙。
大抵但凡实力超绝的人,哪怕是多随和谦逊,说话也不需要小心谨慎,字斟句酌,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得罪了旁人。
反而是听了这话的人,需要提着心神考虑,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得罪了面前这尊大佛,唯唯诺诺。
沈青屏如是,温飞雪亦如是。
超凡的实力就是他们毫无顾忌说话的底气。
温飞雪在陆言卿脑袋上薅了一把,低声说:“别闹。万寿仙尊是长辈,是你师祖那一辈的人了。不可失礼。”
陆言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小白牙收回去。
“师伯这说的是什么话。就是场误会罢了,小卿这孩子乖得紧,平日里最听我的话了。”说到这儿,温飞雪顿了顿,才道,“怎么澈冽兄没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提到自家徒弟,沈青屏眉眼间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澈冽他……修炼上出了些问题,最近在山中闭关,来不了了。”
温飞雪下意识捏紧了陆言卿的手,听到他吃痛地呼了一声后才回过神放开,语气难掩焦急:“阿澈他受伤了吗,严不严重,需不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沈青屏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眼,摆摆手,笑说:“本尊好歹也是个大乘期,这点事还是能解决,不用寻求他人的帮助。你放心吧,澈冽他没事,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要是实在担心他,就来我雾禅峰坐坐,亲自去瞧他一瞧。”
确认友人无事,温飞雪松了一口气。本来因为焦急而想去探视的心歇了下来,重新变得犹疑:“……我这些时日还有些事情。小卿的也身体基础打得差不多,该让他正式开始修炼了。”
言下之意,就是婉拒了。
他其实也是想去的,但是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澈冽。
自己应该更小心一些,不应该让他瞧出自己对他的心思的。现在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哪怕有滔天实力手段,也无法挽回。
那还是不要去惹别人烦心了。守住那一点可怜的尊严和善解人意吧,不要让对方彻底厌恶了自己。
晚辈们的事,沈青屏也不好过多干涉,只好随顺他。又随意地聊了几句,就互相告辞,各回各家了。
等沈青屏走后,陆言卿才扬起一张小脸,声音软糯糯的:“师尊,你是不是不喜欢刚才那个人啊。我们晚上去揍他好不好?”内容却和声音一点也不匹配,凶残得像一只小狼崽。
温飞雪被他的话逗得忍不住笑,一扫之前失落的情绪,一巴掌呼上了陆言卿的后脑勺:“你小子说些什么呢,没规没矩的。我没有不喜欢万寿仙尊,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再说,你还不到人家腰高,打得过别人吗?还揍他好不好,我揍你行不行啊?”
陆言卿捂着头委屈:“师尊你又欺负我!”
温飞雪又在他脑门上戳上一记:“就欺负你,怎么了。有本事你欺负回来啊。欸,为师忘了,你打不过为师。那就没办法了,只能乖乖任由为师欺负咯。”
听着温飞雪孩子气又讨打的话,陆言卿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心里十分得意:
他果然是最厉害的,一下子就把师尊哄好了!
阳光刺破云层,阴霾散去,又是晴天。
温飞雪熟门熟路地引着陆言卿到了他们洛隐门住的院子,把徒弟往里面一扔,自己易了个容,换了个洛隐门普通弟子的服饰,背着手溜溜哒哒地出门找乐子去了。
陆言卿想起刚刚温飞雪嘲讽自己武力不行的话,难得地燃起了一点上进心,没有吵着嚷着要和温飞雪一起出去,自己就在院子里扎起了马步,圆嘟嘟的小脸上全是坚毅。
就是不知道这份热情能保持多久了。
毕竟这个年纪的小孩,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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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是顺从自己的天性,尽情地疯玩,挥洒用不完的精力。
强行违拗天性的事情,非心智坚定者不能成就。没有过尝试与碰壁,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或者会不会成为这样的人。
温飞雪说是出门打发时间,倒也没有到处乱逛。目的性极强地溜达到了演无宗弟子住所附近。
演无宗内部的等级分化极其明显。说是住所随弟子挑,其实就是比谁拳头大;想要交换住所就私下交流,门派不予干涉,其实就是作壁上观,任由弟子乱斗,实力横者称王,实力弱者备受欺辱。
所以演无宗宗门虽说口碑不怎么样,实力倒是有目共睹的强。
一路走过来,温飞雪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演无宗也太乱了。他想套消息都没法下手。
他来之前就把自己的修为隐藏成了六阶,足够碾压这一群没能成为真传弟子的而住在弟子峰的修士,但也不会太过突兀,让人怀疑他有除侦查对手情况外别的目的。
但就算是因为他的修为没有人上前挑衅,大多数人都警惕地盯着他,躲得远远儿的,像丛林里因为忌惮对手实力而潜藏起来暗中观察的野兽。
这样他还怎么打探消息啊。
温飞雪很头痛。
感觉自己脑汁儿都要被榨干了。
太过依赖武力来解决问题的思维果然不行,得改。
素尘仙尊痛定思痛,决定下次就改。
当务之急,是要从弟子峰这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上叩开一个缺口,悄咪咪渗透进去。
要做坏事儿了,不能给自家宗门招黑。温飞雪溜下山,随便找了一家成衣铺,买了一件寻常仙者的服饰换上,又再次换了张易容的脸,这才重新回了弟子峰。
其实去演无宗中上层打听消息要比从底层弟子峰开始有效得多。
那人已经是大乘期。就算他修为增长的速度快得不正常,和他同一辈的那些人,至少绝大多数也该混到各个长老名下,而不是蜗居在弟子峰了。
但他不想打草惊蛇。
他现在的实力虽说在当世鲜有敌手,但修为只是化神期。演无宗那些长老们个个猴精猴精的,也有两把刷子。就算看不破他的易容,至少能察觉到他易了容。
万一倒霉催地碰上一两个这样的人物,他说不定就被那群人抓去下他演无宗的大狱了。
没有找到明确目标前,他并不打算冒这个险。
至少得先明确知晓此事的人大约在哪个区域才好。
他这次没有傻乎乎地横穿整个弟子峰,而是直接去了弟子峰最底层弟子所在处。
先在这里探听一下消息,如果没得到什么有用的,就去弟子峰最高层再探听探听,应该就差不多了。
至于怎么打听消息,他已经想到办法了。
“看到没。这个可是洛隐门雪见峰峰主苍术仙尊首席大弟子练的回灵丹,珍贵着呢!”温飞雪神秘兮兮地从袖中摸出一瓶丹药,对着围上来的几个衣衫破烂的弟子眼前晃了晃。
满意地看见他们瞬间亮起的眼神,温飞雪又从袖中拿出一柄法器,接着诱惑:“还有这个。这个可是洛隐门千争峰峰主齐柒门下大弟子齐仲近几年的心血之作,旁人想求都求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