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澈冽的事,温飞雪一天兴致都不太高。
眼看着第二天略有好转,齐柒黑着脸回来了,身边没跟着他那个小徒弟齐仲。
一向憨厚稳重的齐柒在千争峰发了好大一通无名火,砸了好几样曾经宝贵爱惜的器物。
温飞雪很快就知道,他的一看就很好欺负的小师侄在冥崖被人夺了舍,魂魄不知道去了哪儿。夺舍之人还从齐柒手下溜了。
温飞雪平日和齐仲相处不多,但对于齐仲的印象很好,知道那是个好孩子,命不该如此。
世事无常。
……
这几日陆言卿总觉得温飞雪神神秘秘的。问他干什么,他也不说,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言卿也就随他去。他知道温飞雪做什么事都有分寸。
结果等陆言卿知道时,一切都晚了。
所以说对于一个人的信任不能太盲目。有反常就要立刻重视。
这是陆言卿痛彻心扉的感悟。
“长宁。你帮我去找三师兄过来看看。我有些不舒服。”温飞雪神色恹恹,支使陆言卿。
陆言卿一听见温飞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二话不说就起身去找平时见一面两人都能掐起来的莫怀夕。
对于温飞雪的身体,陆言卿一向很在乎。除了某些时候,平时都是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哪里磕了碰了,好像温飞雪是个瓷娃娃。
温飞雪一直不太理解他这种心态从何而来,不过现在却是方便了他找好使的借口。
掌心灵力闪烁,温飞雪毫不犹豫,双掌对着自己丹田处就拍了下去。
他要震碎那个陨神碎片塑的根基。
打散天道之力的方法还是温飞雪花了大心力从陆言卿口中套出来的。
陆言卿自己剖神格剖得干脆。温飞雪给他提了一嘴想要打散根基,立刻被陆言卿止住,连着好几天都盯他盯得死紧,生怕温飞雪趁他不注意去散根基。
那些天温飞雪提都不敢提这事,一提陆言卿就要生气,一生气就把他往床上按,然后拼命做些不可言说之事,仿佛想将他钉死在床上,哪儿也去不得,什么也做不了。
温飞雪又熬了段时间,弄到方法。
天道之力灵力碾不碎,不然当年姬淮也不至于那么烦心。
那就用天道之力去碾碎天道之力。
说直白点,就是控制天道之力自己攻击自己。
温飞雪觉得操作不难。他动作非常迅速。
陆言卿这时才刚到雪见峰找到莫怀夕:“玠之他体内的天道之力好像有异动。他说他觉得不舒服。”
陆言卿自从恢复了记忆,再回想之前温飞雪重伤时的经历,立刻明白,沈青屏是故意要测温飞雪体内的天道之力有几何。
法阵不像人,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手下留情。陆言卿估摸着,温飞雪的根基绝对会有一定的损伤,只是他从没说出来。
之后崇安城的大阵又是一次伤害。
温飞雪此时体内的根基已然十分脆弱。如果贸然拿出,绝对会有损修为,至少要倒退两个小境界。
陆言卿早和莫怀夕聊过这些事。
也是他幸运,莫怀夕研究了很久,今日才刚刚炼制出丹药,看来即刻就能派上用场。
等两人带着丹药匆匆忙忙赶到听松苑,进门就是温飞雪苍白的面色。
温飞雪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桌上给两人留了字条。他自己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眉心印着道难受的皱痕。苍白皮肤贴着床榻,像冬日的一捧新雪。
两个人看到这情景,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莫怀夕走在前面,现在气得转回身对着陆言卿就是一巴掌,温雅的脸都显出狰狞:“你不是和我说过会护他周全?你就是这么护的?!果然说你是个祸害,你还真是个祸害!”
陆言卿沉默不语,任由他打骂。他攥紧拳头,甚至也想要把自己打死。
他的玠之一次次为了救他重伤,他却护不住他。
他如今修为已至巅峰,仍然没护住温飞雪。他还让温飞雪从他嘴里得知了伤害自己的方法。
他有什么用?
莫怀夕才不管陆言卿在那里五味杂陈怀疑自我。打完陆言卿一巴掌后,他就坐在温飞雪床边,检查起了他的状况。
越检查,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过了一刻钟,他检查完收回手,将一颗丹药塞进温飞雪嘴里,才看陆言卿:“修为经脉受损,你该庆幸他自个儿重塑了根基,减弱了一部分伤害,只倒退了一个小境界,创伤也并非不可逆。但这辈子是飞升无望了。”
陆言卿眼珠转了转:“他不喜飞升。我也不喜。我陪他。”
莫怀夕的那颗丹药起了作用,本来处于昏睡状态的温飞雪睫毛颤了颤,睁开眼。
他虚弱地对莫怀夕笑笑:“师兄,你看我这时间是不是估计的刚刚好?我刚弄完,你就来了。”
莫怀夕没好气:“不想被我扎上几针就闭嘴。谁想与你说话。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轻重。要是有一天你把自己折腾死了,我指定放鞭炮庆祝。”
“师兄~”温飞雪抓着莫怀夕袖子摇了摇,“你别把这事告诉其他师兄师姐好不好?我不想让他们替我担心。”
莫怀夕冷哼:“不想让我们担心,就别做让我们担心的事。”
“师兄~”
莫怀夕总之还是在温飞雪不要脸的撒娇攻势里败下阵来:“知道了知道了。别撒娇。以前气焰那么张狂,还叫我小三儿。现在怎么越长越回去了?”
“师兄要是喜欢‘小三儿’这个称呼,我也可以的。”
莫怀夕嘴唇动了动:“……滚。”
莫怀夕走了,温飞雪看了眼杵在一边的陆言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你忍心让我一个人身受重伤瘫在这里?”
陆言卿低声:“我没护好你。”
温飞雪嗤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想做。我好歹是个大乘期,我要是真想做什么,你还能拦得住我?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
陆言卿一言不发地上前,抱住温飞雪。
温飞雪伸出手臂环抱回去,他能感觉到陆言卿身上的冷汗,陆言卿的身躯甚至还在轻轻地颤抖。是后怕,自责,是心有余悸。
手掌轻拍他的背部,温飞雪柔声:“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陆言卿紧绷的肩背慢慢松弛,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天知道他当时一进门,看见温飞雪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时,内心有多害怕。
温飞雪被他勒得难受,却没有反抗,任凭他将自己箍进胸膛。
反而是陆言卿先松开的手。他知道自己力道大了。他不想伤到温飞雪。
休养了一个月,温飞雪才被允许想吃什么吃什么以及自由行动。
其实差不多一天半过去,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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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就感觉自己恢复得活蹦乱跳。
但莫怀夕不准他动。
美其名曰:他身体还没好全,要仔细修养。
温飞雪一个字都不信。
他分明是想把自己困在床上,剥夺他的自由,然后让他再也不敢这么做!
温飞雪逼问过莫怀夕,莫怀夕坦然承认了,半分隐瞒的想法也没有,敷都不敷衍否认一下。
温飞雪还反抗不了他——陆言卿也站在莫怀夕一方!
——反正陆言卿最喜欢做的事也不需要温飞雪离开床。
温飞雪:“……”
好气哦。
可是他打不过这俩联手。
更气了。
能自由走动的第一天,温飞雪就撇下陆言卿,自己一个人跑去了铸玉峰找秦遂安。
秦遂安对于温飞雪的到来非常高兴,和弟子对打时力气都多用了几分。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弟子们打得落花流水、鼻青脸肿后,就把他们撵走,对着温飞雪笑:“温师弟。你来找我?”
“秦师兄好剑法。”温飞雪先夸了秦遂安一句,然后才道,“实不相瞒。我找秦师兄,是有要事相商。”
秦遂安也严肃了神色:“这里方便说么?”
温飞雪下意识环顾四周:人早就被秦遂安撵走,动静又吓飞了鸟雀。现在四周静悄悄的,连声虫鸣也听不见。
秦遂安还是太谨慎了。他说的是正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事。
温飞雪道:“就在这里可以了。”
“那你说。”秦遂安还是朝着温飞雪凑近一些。
“秦师兄,你有没有兴趣入主霆霓峰?”温飞雪问他。
“什么意思,你受重伤了吗?”秦遂安顿时紧张,上下打量温飞雪身上的每一处。
温飞雪一愣,旋即笑出声:“师兄想哪里去了?我没事。只是打算出去和长宁一起游历修真界,在当这霆霓峰的峰主不合适。而且因为一点点小事,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修为有倒退,也不该再当这个峰主了。”
温飞雪知道秦遂安近年来收了个了不得的徒弟,现在修为已至化神,再有秦遂安帮衬着,可以接管铸玉峰了。
“你徒弟可以接管铸玉峰,霆霓峰平时也没什么事,你可以帮衬着她。”温飞雪接着道。
“你啊……也好好爱惜爱惜自己。就算出去云游,也不要忘了常回宗门,霆霓峰我住不惯,就给你留着。”秦遂安最后道。
温飞雪知道,他是答应了。
“谢谢师兄!那我就先走了。”
秦遂安道:“你找我就说这事儿吗?”
温飞雪有点不好意思:“嗯。”
秦遂安拍他肩:“好啊师弟。你这是来给自己找个帮你做事的。找到就走了是吧。不进去坐坐?”
温飞雪道:“不去了。长宁还在家等我。这事我还没和他说。”
“那行。我也回去看看那帮小兔崽子有没有偷懒。”秦遂安点头,往后山去了。
温飞雪一路走下山,只觉得空气都是极好的。
先去哪儿看看呢?
温飞雪兴致勃勃,恨不得立刻飞回霆霓峰,和陆言卿好好商量商量。
温飞雪把自己的打算和陆言卿说了。陆言卿听了他的主意,自然是双手双脚赞成的。
谁会嫌和道侣在一起的二人时间多呢?
反正陆言卿不会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