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相救
    “我不过一介小小商贾,怎会什么功夫?”

    林清如闻言一愣,“方才梁上轻功,我瞧你身手不错。”

    “也仅仅是轻功不错而已。”容朔笑着摇头,他眼中颇有深意,“倒是林姑娘,虽是卖粮商贩,倒真是深藏不漏了。”

    林清如实在无心与他周旋,咬着牙问道,“你既没有功夫,那你跟来作甚?”

    容朔只笑,“我也不知此处是龙潭虎穴啊。”

    林清如深深呼吸,“好。那你在此处等我。”

    说着,她解开屋顶青瓦,露出一人宽的入口来。

    不料此时一阵夜风吹过,从屋顶洞口漏入,摇得屋内烛火恍恍惚惚,几欲熄灭,只剩下月光如水,缕缕洒入。

    中年男人十分谨慎,见状立刻警惕环视四周,“屋顶有人!”

    外头三四守卫举着火把,脚步匆匆,聚拢而来。

    林清如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一片青瓦,手肘抬起,力道从手腕甩出,只听得啪嚓一声,青瓦砸在一守卫脑门上,让他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只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擒贼先擒王,林清如盯准时机,从屋顶洞口一个翻身跃下,跳入屋内之中。

    她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两个满脸横肉的守卫便迎面朝她袭来。

    林清如反身躲过,抬腿便是猛的一脚,狠狠踹在其中一人腰窝子上。

    另一人见势跃身至她背面,拿起屋内一把厚重三环大刀,狠狠朝她面门劈来。

    林清如一个侧身,堪堪躲过那锋利刀刃,一缕发丝被那寒芒刀锋切断,飘摇落入地下。

    险之又险。

    守卫还欲再攻,却听得头上一阵响动,抬头一看,却被迎面一片青瓦砸中面门。随后便还有人翻身跃下,不由得下意识挡了一招。林清如岂能放过这般好机会,抬腿一脚,照着他心窝子狠狠踹去。

    她看着不紧不慢飘逸落下的容朔,在这危机四伏的场合格外显得格格不入。于是一边抵挡守卫攻势,一边皱着眉头问道,

    “你下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在上面等着吗?”

    容朔指了指楼顶,其间已有院外的守卫火把闪烁,不言而喻。

    “上头那么多人,我怎么应付得来。”

    他并未露出十分忧虑的神色,倒像是开玩笑般,“林姑娘,你可得保护我。毕竟……”

    容朔轻轻勾唇,好似玩笑,“毕竟你也不想失去我这般的生意伙伴吧……”

    话音刚落,就有守卫直冲容朔而去。林清如本欲上前拦住,只是却被其他守卫绊住了伸手,一时间脱不得身。只见容朔单薄身形只微微一闪,却像是轻巧躲过了那守卫攻势。反倒是那守卫,就像是收不住力般,直直朝梁柱撞去。

    他冲林清如轻笑,“看来我倒是运气不错。”

    中年男人见势不妙,守卫已然倒下大半,忙带着雪茶欲逃,以作人质。雪茶虽手被困住,脑子确是灵活,一脚横踢在中年男腿肚子上,踹得他狠狠一个趔趄。

    姑娘们见状有如惊弓之鸟,躲的躲逃的逃。守卫们攻势更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一时间屋内乱成一团。

    中年男人见大势已去,一时间顾不上许多,慌忙逃窜。雪茶终究是行动不便,追赶不急,大吼一声,

    “大人!他要逃了!”

    容朔听得这声,眼中饶有兴味地打量一眼林清如。后者此刻正忙着对付最后两三守卫,听得此身也来不及细想,忙欲去追,却又被这几人绊住,一时间分了神,被守卫一脚狠狠踹在地上。

    只不过这一眨眼的功夫,林清如便眼见一柄寒芒大刀悬于头顶,夹杂着一阵厉风袭面,狠狠朝自己扑来。

    见她躲避不及,雪茶脸上露出惊惶神色,却也是急中生智,脚下扬起一块青瓦碎片,侧身便是一个狠厉的飞踢,朝着守卫手肘而去。青瓦碎片如同箭矢,却是斜了分毫,狠狠扎在那守卫腰上。

    林清如只听得嗖嗖两声,从头顶不同方向直射而来。

    与此同时,那守卫像是手腕吃痛般,呲牙“啊——”了一声,大刀竟从他手中滑落,直直插在林清如身旁一寸的地板上。

    “铛——”的一声,金属的回响在林清如耳边恍若异世之音。却也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将他制伏。

    她见守卫腰上有瓦片刺入,知是雪茶所谓。却不料那守卫手腕一处也鼓起石头大般的红肿来,仔细一看那手瘫软无力,竟像是筋腱皆断的样子。

    于是联想起方才那嗖嗖两声,一声是雪茶,那另一声是谁?

    林清如不由得狐疑地打量一眼容朔,后者居于堂内一角,看起来优雅闲适,与周围狼藉格格不入,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故作担忧地问她,

    “林姑娘没事吧。”

    林清如只摇了摇头,来不及多想。忙替雪茶解开绳索,“劳烦容公子照顾屋内女子。”

    说罢,便与雪茶欲前去追踪那中年男人。

    只可惜不过是在屋内耽误了片刻功夫,那中年男人便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

    待得她们仔细查找一番,这才在院内水井中发现一条密逃,直通院后河流。

    想来那人,早已靠此密道逃之夭夭了。

    林清如不由得气馁,“竟让他给跑了!”

    雪茶亦是气得跺脚,“都怪我刚刚那一脚没有踢到他的要害!否则他岂有逃跑的力气?”

    说着,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大人不该贸然救我的,若是顺着他们查下去,或许能把他们上头的人揪出来。”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让我坐视不理不成?”

    林清如皱着眉头看她一眼,轻轻摇头道,“更何况,他们这些人,分工明确,每一阶段都互不干涉互不知晓。所谓的鱼线,这一环节,就是将女子收集起来卖往各处罢了。顺着查下去的结果,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最大的头目,查不出更多的结果了。”

    林清如轻轻叹了口气,“至于操纵他们的鱼竿,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雪茶像是明了,神色中带着惋惜,“可惜了……若是能将他抓住,狠狠审问,说不定能问出真正的头目。”

    林清如却是摇头,“这些小头目对于底层的人,身份都隐瞒的如此之好。更何况最上层的人了。”

    “那岂不是毫无线索?”

    “眼下我最担心的是小莹……听刚才他们话里的意思,若是小莹真被送去了刘员外府上……”

    林清如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的眼中有如漆黑夜色般化不开的忧虑,看着一片狼藉的小院,叹气道,

    “先把这些人处置了再说吧。”

    此时屋内女子都被容朔解开束缚,容朔看着她进来,眼神中并无意外神色,挑眉问道,

    “那人可是跑了?”

    林清如只点了点头,并未回话。

    “林姑娘身手绝佳,倒是让我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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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界。”

    林清如心有担忧,无心揣摩他话中深意,与他玩笑。只吩咐雪茶通知了官府。

    等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天边已然泛起熹微晨光。

    林清如匆匆告别容朔,“昨夜多谢容公子相助了。”

    “未曾帮上什么忙。让林姑娘见笑了。”容朔扬唇笑道,“倒是林姑娘身手非凡,刮目相看了。”

    他话虽如此,林清如却不由得想起那守卫无端受伤的手腕。离开之前,不由得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

    容朔身上,同样疑点颇多。

    夜间辛苦折腾,却没有休息的时候。等雪茶叫来马车,林清如即刻换上朝服,匆忙行至太和门上朝,却仍是晚了些,官员诸都至齐。于是只能顶着众人目光,小心找到自己的位置。

    卯时已至,皇帝踏着沉缓步伐前来,高居于皇位之上,安静听着官员参奏。

    林清如强打起精神,却不料听得司徒南开口参了她一本,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王座上的帝王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苍老的疲倦,“准奏。”

    “臣参大理寺少卿林大人,有渎职之嫌!连日来不知所踪,大理寺不见其人,就连今日上朝也险些迟到,目无尊上!”

    林清如听他冷哼一声,“只怕是心思早已不在朝堂之中!”

    “哦?”皇帝低低疑惑一声,“林卿,可有此事?”

    “皇上容臣一辩。”林清如不卑不亢,拱手回道,“今日京中人贩猖獗,女子失踪数十起,臣前往探查线索,此乃大理寺之职责,并无渎职之意。”

    “林大人理由充足,只是不知真假罢了。”司徒南反驳她,“若是大理寺人人都以查找线索为由,不见其人。那我大理寺岂非成了菜场一般,来去自如,无纲常法纪可言?”

    林清如反唇相讥,“司徒大人为何对菜场这般念念不忘?莫非司徒大人不是大理寺卿,而是菜场之主?”

    不料她今日会如此针锋相对,犀利应之,人群中不由得有低声嗤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只低低地抽动着肩膀。

    司徒南闻言自然是心中怒火腾生,圣驾面前却不敢漏出分毫,冷哼道,

    “牙尖嘴利,果然是女流之辈。”

    “司徒大人每次言之无理,便用女流之辈加以应对。若是面对其他同僚,可怎么好?”

    林清如不再给他反驳机会,对着皇帝恭敬拱手回话,

    “皇上,臣并非捏造理由。昨夜臣与下属追踪人贩团伙至城郊,抓获部分人贩团伙,解救女子数十人,现已将人贩移交刑部处理,故才险些来迟。”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问道刑部尚书,“孙卿,可有其事?”

    被点到的刑部尚书微微一愣,眼神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下属,在得到肯定的点头后,这才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确有其事。”

    皇帝又看向司徒南,语气平缓从容,听不出一丝情绪,

    “司徒卿,你是朝中老臣,许多事大可放开了手,让年轻人去做。林卿虽为女子,但行事出众,当为表率。”

    又看向林清如,“林卿,也切记收敛脾性,与司徒大人共商议事。”

    如此,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和了一回稀泥。

    司徒南与林清如皆都躬身应下。司徒南本欲到此为止,怎料林清如又开口参道:

    “皇上,臣还有一事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