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朔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反应不及的她未曾站稳,一个趔趄便被容朔拉入怀中。
他就着臂弯将人环住,动作好似将人稳稳护住一般。
林清如还未来得及有任何疑问,骤然出现的人影便直扑面门而来,一柄闪着寒芒的短刃堪堪划过林清如的面颊,几乎只在毫厘之间。
来人一身夜行黑衣,黑布覆面,只露出一双精干而犀利的眼睛。见一击未中,他挽过手中短刃,脚下一蹬,再次直奔林清如而去。
那柄短刃就已经到了眼前。这明显就是冲她来的。
她眼眸露出郑重与愤怒之色,一个侧身躲过那柄短刃。
只是当下容朔距离自己极近,她略有局促之感。于是一把将环住自己的容朔推开,上前便与那黑衣人交起手来。
“快去找雪茶回来帮忙!”
她还记得,容朔说他不会功夫。
那黑衣人动作十分狠辣,短刃在他手中灵活而多变,在月下闪出一道道锋利的残影。数次紧贴林清如心脏之处划过,若非躲闪及时,已然性命不保。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就是为了取她性命而来。
他的身手十分老练与凶狠,几乎是每一招的都带着致命的威胁。不过几招下来,空手白刃,林清如被他步步紧逼,已然落了下风。
林清如一边仰身挡住黑衣人攻势,一边只感觉那柄短刃带着锐利的啸风,直扑向自己而来。此刻已经避之不及,难以招架。
林清如心头一颤,那柄短刃的锋芒距离自己的心脏,只差毫厘。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攻势却突然一滞,短刃几乎贴着林清如单薄的衣料而停驻。林清如甚至能感觉到那短刃尖刀之上,传来的尖锐钝痛。
她抬眼望去,是容朔伸手挡了他一招。
黑衣人攻势被阻,只能调转短刃的方向,朝着容朔而去。而说自己不会功夫的容朔,脸上并未露出惊慌之色来,只在嘴角噙着一抹晦暗不明的冷笑。
他不是说他不会功夫吗?
当下紧急,林清如来不及多想。趁着黑衣人容朔与缠斗之间,以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分明的拳头带着扑面而去的劲风,狠狠砸在黑衣人脊背之上。
两面夹击之下,他一时吃痛,捂住胸口接连退后了两步。
容朔见状轻笑着朝林清如挑眉,“林大人,力气不小啊。”
几击不中,黑布之下的眼睛露出狠戾的神色,手中短刃被以反手握住,疾步朝林清如挥刺而去。看他的样子,竟是想不顾容朔的夹击,直欲取了林清如性命再说。
月下刀光寒芒,人影晃动纠缠。
那黑衣人分明是发了狠,攻势来得迅猛而狠辣。刀影如疾风骤雨,竟让人无半点喘息之机。他竟是不要命一般,竟生扛着容朔的招式,将短刃再次直逼林清如心口,让人难以招架。
只瞬息之间就到了眼前。
这次,再无其他可以阻拦。
然而林清如突然只觉手腕一紧,紧接着那琥珀木香的气息又涌入鼻尖,容朔的臂膀环在了她的身前。
似有裂帛之声,如刀刃切开瓜果,如烈风席卷黄沙。
林清如只感觉容朔的身形与黑衣人的动作皆是一滞,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踵而来的天旋地转便让她有不知所措的眩晕,是容朔抱着她躲闪了分毫。
在那一瞬,她似乎听到容朔在她耳边低低地闷哼了一声,朦胧得如同月色,听不真切。
她抬眸望去,只见手中突然没了那柄锋利的寒芒。他眸中似有一闪而过的慌乱,转身欲跑。
她见状忙推开容朔,抬腿便是一脚,狠狠踢在黑衣人的侧腰之上。
急欲逃跑的黑衣人被她这猛烈的一脚踢得一个趔趄,却不敢有半分停留。
林清如趁着他吃痛之际,眼疾手快上前便想按住他的双手。只是那黑衣人动作极快,林清如的手方探至他的腰间锦囊,他的双手便已经拧身躲过。
手中还抓着他腰间锦囊,林清如自然不肯轻易放手。而黑衣人急欲奔逃,一时间似乎也管不了这么多。
两人相反的力道同时施加于锦囊之上。只听得“嘶拉”一声,锦囊应声而裂。
紧接着便是一阵“哗啦”的落地之声,如同落满玉盘的大珠小珠,欢快地跳跃着滚落了一地。
满地的麦芽糖,在滚落之后逐渐趋于安静,躺在地面之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林清如的瞳孔骤然紧缩。
而黑衣人趁着林清如愣神的一瞬,足尖狠狠朝前一蹬,眨眼间便飞奔而去。
一时间顾不上其他,林清如抬腿便欲朝前追去。只是那黑衣人动作极快,在月色掩映之下,很快便不见踪影。
林清如茫然地看着散落了一地的麦芽糖。
耳旁有风声呼啸而过,在这一瞬似乎无限放大在自己耳边。而比风声更大的,是她的心跳。
说不上来是因为方才的打斗,还是此刻的所见,心脏咚咚之声如擂战鼓,她忽然有难以喘息的心悸之感。于是她深深地呼吸,想要平复此刻激烈的心绪。
她蹲下身,捡起一颗被摔得破碎的麦芽糖。淡黄色的晶莹给她的指尖带来黏腻的触感。这样的触感,在握上之前难以发现,在握上之后又难以去除。
隐秘不察,却又如跗骨之蛆。
突然散落满的麦芽糖意味着什么,对林清如来说几乎不言而喻。曾经害死父亲的人,如今也想害死自己。
她居然和当年的真凶,在此刻擦肩而过。
说不上来是茫然还是失落的心绪充斥在心中,还有未能抓住凶手的懊恼。
只差毫厘。
如果她当时的反应再快些,或者是准备再充分一些,或许能够将其抓住。这样,当年的真相或许能够拨云见日。
林清如这才有时间想起方才来不及想的种种疑惑之处。
这凶手来得突然而古怪。但目的却十分明确,那便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因此才会生抗容朔的夹击,以全力对自己进行攻击。
还有那柄短刃,锋利尖锐,吹毛立断。而黑衣人对那柄短刃的使用熟稔而老练,一定是多年使用。难道他就是用这柄匕首割掉了他们的舌头么?
心口有钝痛传来。林清如想到短刃指向胸口的那一瞬,同样的,只差毫厘。
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斗争。
今日,如果没有容朔,自己会不会也会如同当年的父亲一样。
只是方才被容朔抱住的那一瞬,裂帛之声是为何物。而黑衣人在逃跑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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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为何不见他手中短刃?脑中思绪万千的林清如这才发现似乎有不对劲的地方。
安静的街道之上,耳旁似有有细微的滴答之声。夜风拂过,带来一阵隐约的腥甜之气。
她骤然回眸,看向不远处的容朔。
容朔半倚在街边的桑树之下,或许是月色映衬的缘故,容朔那张绝世容颜之上,有近乎诡异的苍白。他半阖着眼,林清如从那苍白的面色中,看出了平日不相符的脆弱之感。
似乎是感受到林清如的视线,他抬眸回望林清如,以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笑意。
林清如还未来得及走近,街头又似有脚步声传来。风声鹤唳之际,林清如不由得再次心生警惕,目光死死锁住脚步的方向。
哒哒的脚步由远及近,却还带着爽朗活泼的说笑之意,“小仵作!你怎得这般无趣!”
林清如这才松下一口气来,暗笑自己是草木皆兵。
雪茶与沈知乐逐渐走近,在看到林清如与容朔的那一瞬,却见她俩骤然睁大了双眸。
“这是怎么回事!”
“妈呀!”沈知乐的反应更为直接,他吓得连小木箱都差点摔在地上。
然而她们却都不是冲自己而来,而是纷纷看向了容朔。
容朔是背对他们正对着自己的,林清如心下一紧,已然发觉不对劲,忙疾步走上前去。
沈知乐有些发抖的声音恰在此时想起,“世……世子殿下,你背后咋插着这么大一把刀。”
只见那柄锋利的短刃,此刻正尽数没入容朔的肩胛之中,伤口深得难以见到刃上锋芒。
林清如几乎是瞬间明白,是容朔为自己挡下了那一刀。
凶手不顾容朔的攻势,刺向自己的那一刀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只为取她的性命。若是这一刀插在自己的心脏之上,那几乎是难以转圜的败局。
抱住自己的那一霎那,容朔挡住了它。
耳边的闷哼并非幻听,而在自己着急之下推开容朔之时,他并未说些什么。自己也并未发现什么。
血液逐渐在容朔背后洇开,他今日穿得一袭白衣,衬得整个人文雅而俊逸。那鲜红的温热逐渐爬上整个肩背之上,如在画布之上,一朵缓缓绽开的、逐渐盛放的艳丽玫瑰。
茫然的心绪骤然变得慌乱,心悸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突然有难以喘息的溺水之感。林清如看着那汨汨渗血的伤口,那鲜红之色不断放大在眼前,充斥着整个眼底,变得耀目刺眼。
此刻的她有些无措。
他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
不管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再如何重要,都犯不上为自己挡下这深深一刀。除非……
沈知乐结结巴巴看着容朔,他的神色有明显的紧张,“世子殿下……您……您没事儿吧……”
虽说也是担心容朔,然而最重要的是,如果世子殿下出事,靖玉侯府肯定会找他们追责啊!
“你这不废话吗!”雪茶瞪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担心很不满,低声斥道:“这么大把刀往你背上插,你看有没有事!”
林清如看着容朔苍白的面色,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然而容朔嘴角依旧是那般轻佻而玩世不恭的笑意,
“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