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不是巧合。
观其衣着,并无奇异之处,几人随身携带的法器形形色色。嬴仲景也不觉自己有什么值得旁人侧目。他的脸色冷下来,不动声色地退回房间。
门吱呀一声开了。
有人来了!嬴仲景按住仁心剑,身体紧绷。屋子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你是在找我吗?”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男声,嬴仲景仰头凝视,一张白色面具出现在眼前。
那人竟倒挂在房梁上!
嬴仲景一瞬站至窗旁,面不改色道:“阁下是何人?找我何事?”
“我不认识你,只是听我二弟说起你们。你在这儿,你师父呢?”面具男语气不善。
“你口中的二弟可是周无青?”嬴仲景面色微变道。
“正是。”面具男似有些惊奇,嬴仲景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便不再保持那种奇怪的姿势,站到了屋子的另一侧。
“想不到不过一日,他就忍不住出手了。如此说,你也是邪修?”嬴仲景道。在这西荒,除了陈乐周无青二人,还能有谁与他相识。
“什么邪修?你杀我三弟,你师父欺辱我二弟,现在楼里楼外都是我们的人。你哪里走得掉?”面具男语气急促。
“周无青呢?”嬴仲景往楼下看,楼下人头攒动,不知是否有埋伏。
“你不必知道他在哪儿?姜泠月不在,就你先来吧!”面具男一掌劈来。
嬴仲景拔剑迎击,却被面具男强大的灵力震得后退两步。面具男胸中似有怒火,不待嬴仲景行动,又是充满杀意的一掌。若不是嬴仲景心思灵敏,这一掌打在身上必要脾脏俱损。
“你真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嬴仲景忽然冒出一句。
“那你躲什么。”面具男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条铁鞭,铁鞭足有二十节,每一节都又细又长。中部镂空,衔接处倒刺突起。
面具男高举铁鞭狠狠抽来,嬴仲景却又是一躲,绕到了床侧。面具男步步逼近,猛然停住,他脚下出现一个圆形阵法,闪着淡淡的微光。
“你已走进我的阵法,走错一步,你会感受到剥皮之痛。”嬴仲景道。
面具男不信,朝前跨了一步。果不其然,地上的阵法发出一道亮光,面具男半跪在地,怒目而视。
“这是我宗秘阵之一,你一时半会破解不了。奉劝阁下,最好不要轻易踏入别人的房间。”嬴仲景走到门前,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依面具男修为,阵法只能困住他片刻,必须冒险从窗口出去了。打定主意,耳后阵法忽然传来巨大声响。嬴仲景扭头看去,面具男已破去大半阵法。
“这是何人?”一道女声响起。
“师父,此人就是周无青的大哥。”看到坐在窗口的姜泠月,嬴仲景面色一松道。
“周无青……你是诸葛雄?”姜泠月凝眉,此去诸葛雄的府邸,她才知道这几人是结义兄弟。
诸葛雄道:“就是我,你既然知道我们三兄弟的关系,还敢招惹他们?”
没有给诸葛雄反击时间,姜泠月一掌劈去,诸葛雄被其威压镇住。姜泠月在他背上贴了一张定身符纸,才揭下面具。
这是一个十分俊秀的青年男人,唇红齿白,眼尾上挑。姜泠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他没有用化形术。”
“你就是姜泠月?待我破开符咒,定要你们付出代价!”诸葛雄恨恨道,身体不断挣扎。
姜泠月召出仁义剑,挑开了诸葛雄的衣领,道:“此人身上并无黑痕。”
“你不是邪修?”嬴仲景质问,“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杀陈乐?”
“还能为何?杀人夺宝,否则,我二弟的金雕手镯怎么会被你夺走!”诸葛雄一时愤懑,背后符纸似要被他破除。
“诸葛雄,枉你还自恃一方人物。除了一身蛮力,简直愚蠢至极。”
听到姜泠月这话,诸葛雄恼怒回击:“你们就不要再狡辩了。”
“周无青让你一剑杀了我,再想办法困住我师父,是不是?你可听说过靠吸取其他修士灵力,提升自己修为的邪修?”嬴仲景觉得这个诸葛雄不太聪明。
未等诸葛雄回答,嬴仲景接着说:“周无青和陈乐就是这种人,此二人还妄图把手伸到其他宗门。他们在回西荒的路上,被我发现。”
“若不是师父留给我的符咒,恐怕我也是其中一个。周无青是怕我们捉回他,他自己不敢露面,却叫你来杀我。只要你一击击杀,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邪修。”
诸葛雄听罢这番话,并不急着回答。他从前是一介散修,得罪了人才来到西荒,结识其他二人后一同在草市开店,过了许多年,才有今日的光景。
这般情谊,让他实在不想相信一个外人。只是这么多年,周无青的事他也并非一无所知。
“金雕手镯是我拿的。因为,周无青打了我徒弟。不仅如此,我还会杀了他。你难道都没有发觉过,他二人的修为提高得太快。是或不是,你一试便知。”姜泠月冷声道。
姜泠月探出修长的双指,正要探入诸葛雄的识海。诸葛雄却抬头道:“我可以带你们回去。若你们说的是真的,我自会清理门户。若不是,就算付出性命,我也会为三弟报仇。你们敢吗?”
一炷香后。
三人从客房中走出来,诸葛雄只是朝周围看了一眼,出客栈不久后,一群人渐围上来,“主人。”
“你先回去通知二弟,说我随后就到。”诸葛雄神色不悦,声音冷淡。
为首那人得了命令,匆匆离去。
诸葛雄带着人回到他在城东南的府邸,又一路穿梭,终于停在一间地下石室门前。诸葛雄推门而入,立于门后的,正是周无青。
周无青一身道袍,高冠羽扇,一副超脱仙人的姿态。见诸葛雄真的将二人带了回来,不禁喜上眉梢,迎上来道:“大哥果然好手段,一出手就将这对师徒生擒。咦,大哥没杀了这小子?”
诸葛雄只想着那句“一试便知”,胡乱摇头道:“要捉住这女修,已经费去我不少灵力。索性就一起带回来了。”
周无青瞥一眼姜泠月,冷笑道:“先杀了这小子,拿回我的法器。再杀他师父,让他们为三弟偿命。”
周无青试着召唤手镯,却没有感应到它的气息。他的面色越来越黑,走到嬴仲景身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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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不到。
“我问你,我的法器呢!”这金雕手镯是周无青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本命法器,这般轻易就被旁人夺走,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被我炼化了。”嬴仲景平视前方道。
“你!”周无青怒极反笑,转头道:“大哥,这小子就交给我处理吧。”
诸葛雄知道周无青的一些手段,犹豫片刻,点头准许,“去吧,我之后还有事要与你说。”
周无青早已迫不及待,让人押着嬴仲景退出石室。
直到周无青消失在视线中,诸葛雄才开口:“姜宗主,你似乎并不担心你的弟子。”
“诸葛道友,既然现在有时间,不如趁此查你手下的人。而不是关心我的徒弟。”
诸葛雄见此女被捆仙绳绑着,虽然这捆仙绳是假的,但要从中脱身也需费一番工夫。身处敌方深处,她竟还有闲情嘲讽自己,顿时没好气道:“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办?”
*
周无青将嬴仲景带到另一间密室中,见嬴仲景面无表情,他不禁有些恼火。一想到马上能将此人折磨致死,周无青胸中又充满快意。
“你猜猜我会怎么处死你?”
见嬴仲景目不斜视,周无青甩袖冷笑:“我岂会让你舒坦,我要将你活活抽筋拆骨,再用你的头骨炼制我的新法器。”
周无青转动机关,地下升起一鼎炼丹炉。
炼丹炉被四条铁链禁锢,炉身约几丈,由古铜制成。若仔细看,就能发现炉身上有几道暗红色痕迹。此炉由内而外散发着浊气,十分令人不适。
死在炉内的不下百人,皆是些硬骨头,宁愿自废修为也不愿被吸取,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看着面前白净的少年,周无青简直是一刻也不想等了,张狂大笑起来。
他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缠住嬴仲景的腰,将人甩向炉内。
想象中撕心裂肺的哀嚎、惨叫、求饶却没有出现。周无青转身,竟看见嬴仲景半浮在炉鼎之上,打坐敛息,如炼丹童子般气定神闲。
“你?”
周无青惊疑不定,唯恐嬴仲景又搞什么妖法。殊不知他自己才是歪门邪道的那一位。他扭动机关,准备将盖子盖上,尽快将人送到里面去。
而半空中的嬴仲景,召出仁心剑,将捆仙绳斩断,整个人利落地落在地上。
周无青略微吃惊,召出一把剑朝嬴仲景攻来。
“你这鼎炼丹炉,也是用来吸人修为的?”嬴仲景并不与对方缠斗。
周无青阴恻恻地笑了笑,似乎是怕对方再掏出威力巨大的符咒,他控制着宝剑,离嬴仲景约有几丈远。
“周无青!你残害修士,将他们挫骨扬灰,就不怕日后黄泉路上,永世不得超生!”
嬴仲景的话像一根刺扎入周无青的心尖,直击他内心深处。怎么不怕?
修行讲究积善缘,得善果。凡人修行皆为长生,可真正得道成仙者寥寥无几,作恶却要永坠地狱。沉溺在长生的巨大诱惑中,一步错,步步错。
修仙者内斗,相残,为夺取法器灵丹不择手段。挚友、血亲,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