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得道成仙,凡人香火,都是狗屁!只有抓得住的才是真的!他再无回头路,就算不得好死又如何?
周无青嗤笑一声:“你不必拖延时间,我这间密室,就算是我大哥也寻不到。你这点儿修为我还不稀罕。就用你,来做我手上的第两百个人头。”
“周无青,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这般轻易就斩断了捆仙绳?”嬴仲景忽然道。
周无青心如乱麻,只想尽快杀死嬴仲景,根本不愿思考。密室的大门轰然倒塌。滚滚灰尘中,一抹黑影扑过来,压在周无青身上。
嬴仲景抬眼看去,姜泠月站在门外,冷眼旁观这略显滑稽的一幕。
诸葛雄骑在周无青身上,一拳又一拳砸下去。周无青被打得肿如猪头也不还手。待诸葛雄打够了,他才猛地将人推开,站起来拂去外袍上的灰尘。
“原来大哥早已不信任无青,今日是与外人一同诓我来了。”周无青冷冷地道。
“我眼见为实,耳听也为实!周无青,你到底要做甚?”诸葛雄目眦欲裂,青筋暴起,气喘如牛。
“时至今日,大哥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个大善人吧!”周无青不甘示弱,出言嘲讽。
“有些事永远也不能越界。”诸葛雄脸色难看道。
“比起苦修,花上千年时间等待一个大机缘。我宁愿现在就站在顶峰,让人仰望。至于别人的命,我顾不得。大哥你又想如何处置我?”
“当然是将你关起来,余生都好好反省!”诸葛雄怒道。
仿佛听到特别可笑的事,周无青笑得双肩耸起,最后指着诸葛雄大笑起来,“该反省的不是我,而是大哥你。要不是我,我们怎会有今日的光景?就凭你那榆木脑袋,还是凭你一身修为?可现在我不比你差,以后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他吹起口哨,召人进来。这么多修士在此布下五阴阵,量这对师徒也逃不出去。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
“你的人我已验过,现在都被姜宗主捆了。”诸葛雄道。
“大哥,你要背弃我?如果今日我要你选二者选其一呢?”周无青苦笑。
“无青,不要再错下去。”诸葛雄似有松动。
对峙良久,周无青双肩慢慢垂下去,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便是。”
诸葛雄走到周无青面前,低声问:“你身上的黑痕如何了?姜宗主说,若是你孽障太深,恐怕没几年可活。”
“是吗?”
话音未落,诸葛雄只觉得身上一紧,竟被周无青用捆仙绳捆了起来。
“你们还是去死好了。”周无青顺势取走诸葛雄身上一面黑色旗帜。有这旗眼,他一人也可结阵。
五面黑旗从地下漂浮起来,密室中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嬴仲景发觉自己此刻竟完全动弹不得,余光扫过那道身影,姜泠月同样没动。
嬴仲景心道,此阵阴邪,用的是召唤恶鬼蚕食生魂的法子。若想破阵,其一是斩杀恶鬼,虽然开阵者只有一人,但周无青手中有阵旗,召唤出的恶鬼只多不少。
其二便是杀死布阵之人。周无青还不能死,需留着他才能知晓那人的线索,那就打断布阵。
嬴仲景仰头看去,看到了四条粗壮的铁链。
仁心剑铸剑材料来自南荒,材质坚硬无比,削铁如泥。仁心出鞘,砍向其中一条铁链。“铮”的一声,粗壮的铁链被劈成两段,高悬于半空的青铜炼丹炉也随之倾斜,炉中竟然又爬出一只恶鬼!
恶鬼身形瘦长,面色铁青,披散着头发。周无青见到恶鬼,面色大骇,把诸葛雄推开,自己跑到另一侧。青面恶鬼身上似有禁制,只有上半身能爬出炼丹炉。
周无青未曾想到那把剑竟如此厉害,若让嬴仲景将四条铁链全部斩断,届时这死鬼定要找他算账,五阴旗召唤出的恶鬼也会反噬。
不待他思索,嬴仲景斩向其余三条铁链。随着几声闷响,炼丹炉轰然砸在地上。若要远离此鼎,必要进入阵中。
想到此处,周无青恨恨看嬴仲景一眼,飞快地催动阵旗,几个被召唤出的恶鬼朝着嬴仲景冲过去。
周无青自己也被鼎中的青面鬼缠上,故而阵法只完成一半。他与青面鬼纠缠,反正青面鬼也出不来,只待将恶鬼全部召出再脱身。
刚松口气,周无青忽然衣领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她?
她怎么能在这阵中来去自如,周无青自知此刻欺骗无用,于是道:“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就撤去阵法。否则,你那徒弟也别想活!”
“助你入邪道的人是谁?”姜泠月仿佛没有听到周无青的威胁。
“你要先答应我!”
姜泠月两指放在周无青的额头,周无青识海中竟也没有那人的踪影。她加重力道,周无青只觉眉心炸裂,嘴角眼眶都开始渗血丝。
“说。”
“我真的……不知。”周无青面色痛苦道。
姜泠月侧目,法阵失去周无青的控制,嬴仲景已经和几只恶鬼斗起了法,且占上风。
看到他们的招式,姜泠月道:“仲景,将这几只鬼捉住。”
嬴仲景也有此意,他掐诀念咒,恶鬼暂且被镇住。他又一手执铃,几只恶鬼青黑的面色似有缓和,纷纷垂手低头。
“师父,这些人皆是修士。”嬴仲景皱眉道。
“可还能唤醒他们的神智?”沉默一瞬,姜泠月道。
“杀孽太重,已失本心。”嬴仲景早已试过,只能摇头,面带怜色。
闻言,姜泠月手忽然一松,周无青惊呼一声,掉入那鼎炼丹炉中。青面鬼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容上,竟凭空生出一双怨毒的黑瞳,将周无青的惧色映入眼底。
它伸出枯木一样的双臂,将周无青拖入炼丹炉中。原本安静下来的恶鬼也躁动起来,纷纷爬进炼丹炉。
炉盖合上,炼丹炉浮在空中,发出惨淡的青光。周无青的惨叫开始变得沉闷,最后那声尖叫被猛然掐灭。那杆落在地上的阵旗……断了。
青面鬼像一摊烂泥般,从炼丹炉的缝隙中流出来。他爬到姜泠月脚下,化作一缕青烟散去。
留在地上的,只剩下一个头骨。
这应是祭炉的第一人,或许还是制成炼丹炉的人。嬴仲景微叹,能制出这炼丹炉的,亦是一代精才绝艳的炼器师,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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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更可恨。
看到头骨,嬴仲景面色一疑,头骨顶部碎裂之处,嵌入一枚黑色的珠子。这是由他人气息凝结而成的。这股气息,嬴仲景并不熟悉。
姜泠月将珠子吸入掌中,亦不知其人。
“唔!”
诸葛雄被姜泠月绑在密室天顶上,他挣扎着发出声响,企图让二人注意到他。嬴仲景松了绑,诸葛雄坐在地上,望向炼丹炉,一脸苦涩。
“他……就这么死了?”
“与其在此伤心,不如去超度被拘禁的修士。”不再搭理诸葛雄,姜泠月道,“仲景,助我将这炼丹炉毁去。”
嬴仲景点头,至于黑色珠子,想必是炼器师留给他们的线索。
*
寒夜森森,闲云客栈人声鼎沸。不少人聚在一楼大厅寒暄。人来人往中,两男一女坐在雅间中。
两位男修一个身形修长,头戴玉冠。另一位坐得笔直,束发。而那女修削肩细腰,身姿绰约。
庆典还未正式开始,就已有不少修士交换过灵药宝物。待气氛达到最高潮,城主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来。
城主身着华服,魁梧高大,脸部线条分明,一双眼睛深邃有神。
他一挥手,楼中升起几件宝物。每一件都蕴藏着玄机,足以让人为之疯狂。其中最惹人注目的,竟是一件法宝。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那黄铜色的古钟。
法宝,区别于法器。
法器由炼器师炼制,乃修士必备之物。而法宝就不同了,因为法宝是仙家所用之物!仙家,乃成大道者,受天下信徒日日供奉,功德无量。
当世所知的法宝,只有三大仙门有。
踏云州的两仪镜,可照出万物本体,灼烧世间一切阴霾。此镜乃其创派祖师云崖亲手所制,渐有了灵气变为法宝。梵云寺六环锡杖,乃某位得道高僧身后物。苍无山驱魔印,是从某位飞升大能布下的秘境中寻找到的。
今日,第四件法宝出世。众人想分一杯羹的同时,都不免自问,城主究竟是何方神圣,意欲何为。
不少人兴奋过后逐渐冷静,得到此宝确实能一步登天。可自己是否有能力护住它。拥有此宝必然会陷入斗争,以及无休止的被追杀之中。
嬴仲景视线停在城主身上片刻,便飞快地移开。他不知道的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姜泠月,在看到黄铜古钟的那一刻,内心也不免泛起涟漪。
城主叹气:“此宝名为焚无钟,我本不欲拿出,奈何我近日中了毒。谁能替我解毒,我便将宝物相赠。不然,我只能在死前毁掉它。”
他举起手臂,衣袖散落到肩部,华服之下散出一股腥臭。那条手臂变得肿胀,生出一片片大疱。皮肤上生出暗绿色斑点,小臂上满是腐肉,一条黑线从城主的中指延伸到肩胛。
“那是……”嬴仲景回忆读过的书籍,观其症状,且能让这样的高手都无可奈何的,应当是被红蛛所伤。
红蛛乃毒虫排名中排在第十的凶虫。
它的毒并不难解,只是红蛛几乎已经绝迹,要解此毒,需要的是雄蛛。雄蛛比雌蛛更稀少,只怕过不了几日,城主就会全身溃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