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新鬼眼巴巴望着嬴仲景,个个一脸菜色。嬴仲景不能暴露还能用法术,叹气道:“大家如今都一样,我没什么不同。”
几鬼都有些失望,老鬼看不起这些矫情的家伙,吹风似的吐了一地口水:“一碗面一炷香阳寿,我可去啦。”
病死鬼老爷一咬牙,跟在老鬼身后。书生与小妇人对视,朝一家“馒头”铺子走去。嬴仲景在集市逛了会儿,并未发现他想遇到的人。
无论是混进来的修士还是做私活的鬼差,什么痕迹都未发现。他转念一想,自己入鬼城不过几日,不能太心急。不如好好修行唯一能修的灵识,日后总会有所发现。
与此同时,草市。
自妖王拂钟大闹草市后,众修士都撤离到城外,生怕触了这位大尊霉头。城门大开,城墙上挂着数具白骨化的尸体。二女子走到城下,相互对视一眼。
烛婵喝道:“拂钟,还不快现形。”
拂钟确实还在城中,那日黄泉弓箭头射入眉心,让他头痛了好些时日。此刻听到有人叫骂,拂钟心头顿时窜起一股怒火,取了巨刀出门。
只见城墙上站着两名女子。一个是负心薄情的姜泠月,另一个头上生了一对龙角,模样眼生。
“你是姜泠月请来的救兵?”拂钟道。
烛婵不答,召出一颗宝珠。拂钟看出宝珠是件厉害宝物,又细细观察起烛婵,忽然道:“我记得你。”
当年姜泠月与大哥相会时,自己曾经与这龙女有过一面之缘。宝珠发出一阵金光,将拂钟套入其中,拂钟动弹不得,连原形都变不出来。
“姜泠月,你这是何意?”拂钟呵道。
“我有话问你,你最好如实答,我知你不怕痛。我有位老友住在西南深山,修行了几万年,连家里的老牛也成了精。你不说实话,我就将你送到他的洞府,他座下老牛正缺个儿孙。”看着这昔日故人,姜泠月面上更冷几分。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如何发现了嬴仲景?凌每次往返,我都要跟着他,终于叫我知道那个小山村。原本我还不确定谁是那凡人,我还要感谢你这次带嬴仲景出来。”拂钟有些得意。
“你不该如此聪慧,是谁在旁为你出谋划策?是你那位狐狸兄弟,他如今在哪里?”姜泠月了然,“我不知道沧祯用何种方法让你恢复得如此之快。既然你活着,就该缩在自己窝里赎罪。我想,东海的水刚好可以洗去你一身浊气。”
烛婵勾勾手指,宝珠缩成一只耳坠,烛婵将耳坠戴在耳上,撩拨了一番:“我们要将牛妖关多久?”
“一直关着。”姜泠月心知拂钟再也不可能改变想法。
“唉,泠月。叫我来也只是为了收服牛妖,接着你又要找山海石,找药草,帮嬴仲景,就把我晾在一旁。”烛婵不满道。
“如今嬴仲景去了鬼城。我这做师父的岂不清闲。我先找一个叫诸葛雄的修士,解决一些人后,婵儿不如就去我灵音宗一叙。”姜泠月道。
“你不怪我让你徒弟去鬼城?他要是被那些鬼将发现身份,当场就会被一口吞了,神魂俱灭。就算鬼城有我的熟人……”烛婵挑眉。
“既如此,我又怕什么。”姜泠月脚下出现一阵法,二人身影消失在草市。
*
今日是老鬼寿终正寝的日子,一百岁高寿。老鬼在雩阴城已经待了五十年。五十年间送走一批又一批鬼魂,今日终于轮到了他自己。
众鬼都来为老鬼送行,祝他脱离苦海重新做人。两个青面恶鬼为老鬼戴上铁链。老鬼要先到府衙取去往鬼府的路引,再被押往鬼府审判。
若是生前与人为善当即就可排队投胎,若是做过恶,可能会在鬼府待几年,但总归比在这雩阴城好。
那里白日不怕烈日,有人间美食,不用日日受到鞭刑。众鬼想哭,却只能一顿干嚎。唉,鬼魂,妖魔,精怪怎么会掉眼泪呢,他们生来就不会哭。
鬼魂们聚集在北城府衙门前,老鬼正从府衙出来准备上路。就在这时,一位七尺高的鬼吏朝众鬼走来。
此鬼戴着一顶大红色官帽,腰间一把红色巨刀。他嘴大无比,两眼冒金光,双臂奇长。不少没见过他的鬼魂都被吓了一跳。
老鬼见了他,更是直哆嗦,两眼翻白似要再度驾鹤西。鬼吏走到老鬼身前,拿过路引道:“王斗米,五十岁。盗墓时被一块石头绊倒,磕在棺椁上死啦。”
“不仅是个损阴德的,还抛妻弃女。”鬼吏露出一嘴尖牙,张大嘴巴朝老鬼扑过去。
老鬼尖叫一声,还没跑几步就被鬼吏吞入腹中,老鬼在鬼吏肚中只挣扎几下就没了动静。
场上静悄悄一片,嬴仲景能听见病死鬼老爷牙齿打战,他用力握住病死鬼一条胳膊,病死鬼双腿发软险些摔倒。
没想到老鬼苦等五十年,临门一脚却换来个被吃的结果。嬴仲景并不同情老鬼,转而看向这随意吃掉鬼魂的鬼吏。
红冠鬼吏打量起围观的众鬼,挑选下一个目标。可惜没有合他胃口的鬼魂,这才跨着步子离去。
嬴仲景没有急着从鬼十七处打听鬼吏的来头,随着众鬼回到了住处。
书生一回到过道上,拍打着心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是个什么人?”
“莫怕,莫怕。”小妇人宽慰道。
“嬴小仙人,刚才多谢了。”病死鬼老爷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老鬼死了,其他鬼胆小怕事,没有鬼主动介绍红冠鬼吏的来历。嬴仲景走进茅屋,锁上门进入识海,放出灵识向四周探查。
来鬼城已有四个月,他的探查范围还没有到达北门府衙。嬴仲景也试过改变方法,灵识如一条鱼儿游荡在半空,直接向府衙飞去,他精疲力竭,依旧未能到达。
如果从住处走到北门府衙,时辰是一刻钟。换了灵识竟几个时辰都未能到达。嬴仲景想不通,他紧闭双眼,忽然闻到一股奇香,这是……骨香。
他将灵识收回识海,睁眼一看。美艳鬼不知何时已进了他的屋子,对方一脸的粉,手已撩开他胸前衣襟。门上原本系在一起的两条麻绳被扯断了。
美艳鬼贪婪地盯着嬴仲景,此人那么高,那么白,那样年轻,活脱脱一小白脸。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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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都那样好看,她早就垂涎好久啦,今日总算逮到了机会。
嬴仲景捏住美艳鬼手腕,将她扯到一边:“姨母找我何事?”
美艳鬼将手搭在嬴仲景手上,“姨母?你怎么和那书生一般乱叫人,我有那么老吗?”
“姨母若是再年长几岁,勉强可做我的母亲。”嬴仲景将美艳鬼一甩,他对这位邻居可没一点好印象。
“哼。难道你做了鬼,还要修身养性不成?还是说……你练的是童子功?从未体验过男欢女爱。”美艳鬼并不气馁,又坐在炕上,朝嬴仲景抛媚眼。
眼看嬴仲景看过来,美艳鬼以为是方法奏效,一张脸凑了过来。
嬴仲景心想,此鬼看上去也不是犯了疯病,冷冷道:“姨母再不离开,我这巴掌可就打在你脸上了。”
“你打呀,你打我呀。”美艳鬼将脸凑得更近。
嬴仲景两掌下去,打得美艳鬼脸蛋儿开花。美艳鬼哭着向门外跑去,口中还不忘叫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打坐,待我告诉鬼吏大人,我看你怎么说。”
美艳鬼将衣襟扯开,大哭着跑出去。
嬴仲景没工夫搭理对方,站在门口神情焦急。日落阴火山,他还未等到那道身影,出门走到大道上。
熟悉的小红点从巷口窜出,跳到嬴仲景怀中。他赶忙抱着红红回了屋。
“红红,你去了哪里?”嬴仲景压低声音,将红红杂乱的毛发理顺。他提起红红两只前蹄,看到它安然无恙,又捏住红红湿漉漉的鼻子。
红红跳到桌前,吐出一卷纸。嬴仲景展开那卷纸一看,拍了那毛茸茸的脑袋,“你可真是大胆。”
这居然是一卷随笔,上面胡乱写了许多鬼城杂事,只是不知这是哪位鬼吏所写。依上面内容,就算丢失,那名鬼吏也不敢找寻。
其中一段就记录了今日遇见的红冠鬼吏。
鬼城治理混乱,众鬼吏也不好好当差。而我不同,有一日我定要去阴火山办事。切记几位大人生平,我才可不犯错早日升迁。
王初一大人格外精明,是三兄弟中的大哥。他生前是位手艺人,最是贪财好赌。若是拿些元宝贿赂,说不定他可以多多提拔我。
集市就是大人的营生,若看见一只矮小精细纸片鬼,就是他了。他是被火烧死的,这是禁忌。
最最阴险狠毒的是老二王初七,也不知他死后怎么养成贪吃的坏习惯,最喜欢吃鬼魂残躯。平日里总戴一顶大红冠帽,又不是公鸡投胎。
听同僚们说,他生前是个变态,最爱虐杀妇孺,这才被砍了头。谁让他是我们的爷,这四门府衙不都是他说了算。
还是王十五大人随和些。他虽然是只大水鬼,却只有好色的毛病,就是平日见了那副尊容,回来总忍不住呕吐。
谁要想修自家房子,找他也不用送元宝。毕竟这四个居民区都是他的,他只克扣鬼魂,待我们自己人极好。
嬴仲景仔细看了两遍随笔,红红跳起来咬住末端,一口将它吞了。现下他总算有心思考虑美艳鬼,为防止此鬼真的乱说,嬴仲景准备吓她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