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踔,林萋。有了两个人的名字,可以从马夫处知道些线索。
林萋,林萋,林萋!
嬴仲景忽然道:“吴师兄提供的几个姓林的女子中,并没有叫林萋的人。那么林姑娘,又是从哪里来的。”
门吱呀地开了,回来的正是吴肃.
嬴仲景起身道:“吴师兄,林姑娘同你说了什么?”
“我找不到她。今日进入幻境,她似乎在躲着我。而且,她说不了话,我更找不到她。”
“你说林姑娘说不了话?”
“是,她没有舌头,只能写字。”
“吴师兄,你可否再说一遍林姑娘的样貌?”
吴肃语气也变了,认真道:“她身材娇小丰腴,面容艳丽,双目浑圆有神,衣不蔽体,梳着偏髻,耳后有血迹。现在回想,她确实没透露过名字。”
这与嬴仲景见到的林姑娘完全不同,或许吴肃眼里的林姑娘是她自己的假皮囊,又或者她们根本就是两人呢?
嬴仲景提起两位林姑娘时,马夫对林萋并无印象。听到哑巴姑娘的体貌特征时,马夫才一拍脑门道:“春日楼的头牌和公子你说得有些相似。不过那是个泼辣女子,春日楼闹鬼后,官府的人抬出上百具尸体,不知道那女子在里面不。”
“你可知那姑娘姓名?”
“不知,听别人说,她以前还是个官家女子,人们都叫她瑶娘。”
“瑶娘在外面可有旧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哪有钱去认识瑶娘这样的人。”
嬴仲景回到客栈,吴肃正在擦拭佩剑。
吴肃蹙眉道:“仲景。今夜我们得动手,你那边的林姑娘,听起来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吴师兄,我收到师父的传音,她告诉我们交换身份的办法。还有一句话带给我们。”
“什么话?”
“别杀她。”
日落黄昏,春日楼楼门大开,似乎就是在等待二人。
嬴仲景将一块白布盖在墓碑上,与吴肃交换了衣衫,这才将手覆在墓碑上。随着眼前一黑,他面前出现一座小楼,正是春日楼。
楼上站着一位女子,目光灼灼。
嬴仲景召出仁心,飞到楼上,女子果然不是林萋。
见来者也不是吴肃,女子吓了一跳。
“赵踔?”嬴仲景刚吐出这个名字,女子忙抓住他的袖子,在他手心写道:“人在哪儿?”
“你是谁?”嬴仲景反问道。
“郑瑶。”
“春日楼的瑶娘?”
见女子点头,嬴仲景继续道:“你不要怕,我与先前那人是师兄弟,我二人来此不是来诛灭你。若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到赵踔,你要告诉我,他最后出现在哪里?”
瑶娘沉默许久,从内室拿来纸笔,写道:“公子垂怜,妾的父亲受人诬陷入狱,妾辗转被买入此地。赵郎乃是父亲门生,受到牵连,追随妾至此。可叹他无处为师申冤,又无法将妾赎走,才想出此计。他带着妾还未出城,便被追回。赵郎被他们带走了。还望公子能寻回赵郎尸首。”
“杀死楼中百人的,是你吗?”
瑶娘忙写道:“是妾,只要公子找到赵郎,将其安葬,妾愿听凭公子处置。”
嬴仲景道:“我会找到他。楼中的林萋,是你何人?”
“林姐姐她是好人,她告诉我,你们会找到赵郎。她是在我临死前出现在我身边的。”
瑶娘画出一幅赵踔画像,将其交到嬴仲景手中,神色凄然,“这楼中被其他修士设了禁制,我出不去。”
嬴仲景看向瑶娘,她浑身都是淤青,衣不蔽体,正望着赵踔的画像出神,他道:“找到赵公子后再说其他。你的尸身在何处?”
“她们觉得晦气,拿去烧了。”
*
另一座院落中,林萋声音凄厉道:“你是谁?赵郎呢?”
见来人不是自己要见的赵郎君,林萋勃然大怒,浑身散发着怨气,朝吴肃扑过来。吴肃早有防备,林萋的手指只碰到他的剑刃。
“我说你这鬼,有冤屈就说出来,别总缠着我嬴师弟。至于赵郎?你又不是瑶娘,总拖赵踔出来作甚?”
“我和赵郎之间,你怎么会懂!”林萋说罢,握住吴肃的剑,压着他往墙上撞。
“你这女鬼,道行太浅。”吴肃从腰间取出一只铃铛,只摇晃一次,林萋就觉头痛欲裂,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铃铛变成一口大钟,将林萋困在其中。吴肃蹲在大钟旁,道:“楼中的百人,是你杀的吗?”
林萋道:“让赵郎来见我,我就告诉你。”
“好。”
吴肃慢慢向门外走去,走到小院门口。他眼前一闪,又回到春日楼大厅。嬴仲景站在坟旁,手中拿着一幅画卷。
“吴师兄,今夜我们去乱坟岗。”
乱坟岗丢弃了不少残尸,就算赵踔的尸体真在其中,经过这么久,恐怕早就难以辨认。吴肃取出一枚荷包,他想着这大概是郑瑶送给赵踔的,就从赵踔家中拿了出来。
他又取出一只通体雪白的蠕虫,蠕虫钻进荷包好一会儿,才朝着一个方向爬。
这虫子爬得极快,它爬到一座山坡下,钻进一具尸体啃食起来。男尸浑身溃烂,衣袍污浊,面目全非。
但蠕虫从不出错,嬴仲景展开画卷,细细对比一番,才敢确定这就是赵踔。
“被打死的。”吴肃叹道。
嬴仲景选了处无人的山崖,将赵踔与画卷一同安葬,道:“吴师兄,今夜林姑娘说什么了?”
吴肃冷笑:“要杀我,还嚷着要找你,也就是赵郎。这女子莫不是真和你认识?”
“我从来没有见过林萋,更不可能是她的郎君。”嬴仲景奇怪道。
“仲景,不如我们再回春日楼。那鬼杀的,不只是歌姬嫖客,还有六个无辜百姓。”
这次嬴仲景并没再和吴肃调换身份,院落变成了一口巨棺。坐在其中的林萋面容浮肿,浑身滴水,散发着尸臭,再无那娇美容颜。
嬴仲景径直坐在她对面座椅上,
林萋笑了,道:“你来了,我为你讲完故事吧。”
“后来啊,林萋有孕了。那日赵公子回家,林萋还未张口,赵公子忽然抱住她说,为她寻了个好去处。”
“林萋挣开赵公子。赵公子躺在榻上,半晌才悠悠开口,他居然说将林萋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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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一个姓王的商人。林萋怎么肯从,赵绰就扯住她的发髻,将她摔到地上。”
“他大骂林萋花他的钱,如今他落魄只想着自己,还说日后有钱再将林萋赎回来就是。二人一番争执,赵绰似乎烦了,抓着林萋往屋外拖。林萋抓伤了他的脸,赵绰大怒,一脚踢在林萋头上。他疯了,一脚又一脚地踢。”
“我好疼,好疼。闭眼前,我看到你逃走了,我想张口,让你救肚子里的孩子。你为什么杀我!”
巨棺中蓦地一黑,空气中充满腐臭的气息。林萋爬到嬴仲景脚边,似要将他的双脚扭断。嬴仲景拔剑,地上那瘫腐尸才消失。
林萋道:“你怎么还有脸苟活于世!”
“林姑娘,我不是你要找的赵公子。”嬴仲景温声劝诱。
“你是,你一直都是。”
林萋道行不高,嬴仲景有仁心剑在手,她讨不到好。或许是精力消耗太快,林萋再也不能维持住结界。嬴仲景一剑破开巨棺顶部,从坟墓中脱身。
林萋也追出去,未曾想吴肃就在一旁。他手中仍然拿着那只铃铛,只需轻轻一摇,林萋便痛不欲生。
出了坟墓,林萋的法力更是不如,竟化成临死前的样子。最后,又变成青面长舌的模样。
吴肃将郑瑶放出来,郑瑶忙奔过来,急道:“林姐姐。”
“杀不掉你,你如意了?”林萋爬到圆柱下,眼中含恨,愤懑不甘。
嬴仲景无奈道:“林萋,我不是赵踔。”
“谁说,你是此间的赵踔?我要找的,是赵绰。”林萋写下那绰字,凄然道,“不杀你一次,我执念未消,无法投胎。”
“赵绰?那是……何时的我?”嬴仲景双目舒展,就像从一团线球中终于找到线头。
“自然,是三百年前的你。为找到你,我不过奈何桥,飘荡在鬼城数年。现如今,我却……杀不掉你。”
嬴仲景摇头:“那不是我。”
“狡辩!同样的魂魄,如何不是你?就是你!是你杀死我,是你杀死我腹中孩儿!你怎敢忘记?你忘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过你的生活?痛苦的,只有我?只剩我自己!”
“好了。痴男怨女,负心薄情的故事我不想听。多说无益,该送二位姑娘离开了。”吴肃道。
林萋大喝道:“我将他们杀死还不够解气,他们就是该死。”
她挣扎着把郑瑶抓过来,青色的手指扯开郑瑶外衣,露出满背的伤痕,“你们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被人打骂,悬梁三日,所以光是杀怎么够呢?我就把他们的舌头都拔了,你们想诛灭我,未免太美。”
“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杀死那六个人。“嬴仲景道。
“呵,哈哈,要怪就怪他们倒霉吧。世上倒霉的人那么多,多几个又何妨。赵郎,你说是不是?”林凄痴笑道。
郑瑶匆忙写下血字,“林姐姐是在他们死后才拔舌,杀人的是我,后面的六个无辜百姓也是我杀的。”
“我将二位送回地府,总比鬼差来抓你们强。至于怎么处置,何时才能投胎,也不是我们能干涉的。”吴肃用捆仙绳将二鬼捆在柱子上,布置法坛。
嬴仲景道:“林萋,你是如何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