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
若非亲信,且要不是眼前现在的人是雉黎,换作是别人刚刚对易槃说那一句话,易槃绝对不带动的,易槃并非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态度。
雉黎还在想怎么问才好。
或许其实她找巫十郎问会比问易槃更好。但雉黎明白,就算她问巫十郎,最后易槃总归也会知道的,不如还是问易槃吧。
“之前邢伯的出神您看到了。”雉黎说。
“嗯哼。”
雉黎低声,“是因为邢伯听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易槃看一眼雉黎。
雉黎:“……”
心中有犹豫,雉黎一时倒是说不出口了。易槃不着急催,反正她迟早会说。
总不能之前已经开过口了,到了这,雉黎反而又说没什么,她没有任何事想问?
那易槃……就当雉黎想逗他笑了。
不小心勾了勾嘴角。
雉黎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他勾起的嘴角,但雉黎这回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说:“邢伯的兄长曾经犯过事。”
“刚刚是因听到有人被斩首,邢伯怕听到的那人就是他的兄长,他担心受牵连,心里有些害怕。”
易槃没想到是因为这种事,“只要他的兄长犯得不是灭九族的大罪,不会牵连他。”
雉黎:“邢伯听说那家人一共有八口,全部被压进了大牢。”
“他也不知道这些年下来,兄长家里到底已经有几口人……只是还是怕被抓了的真是他的兄长,担心会不会也被抓起来。”
还是那句话,邢伯那个兄长只要不是犯了会牵连亲属的大罪,邢伯不会因此被牵连。
易槃:“不会。”
而且,他怎么不知道哪家正好是八口人,因犯了罪全部被绳之以法?
“这些听谁说的?我找人去问问。”
关于这件事,易槃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雉黎心里有了五分底。
那看来邢伯所听到的卢姓,并不是家里人。
若真犯了大错,卢家也不算什么小官小吏,易槃不至于反应不过来。
卢家除去她和需壬,正好是八口人。
当然,如今到底是几口雉黎也不知道。
“不是听您的人说的,是前两天听一路人交谈而有所注意。”
随随便便一句交谈就能让邢伯有所注意?
易槃心想,邢伯是向他自投罗网来了?皱了皱眉。除了雉黎,他当然不在乎这个邢伯的死活,所以,若是邢伯的兄长犯得是什么大忌……
易槃瞥了眼雉黎,雉黎恰好没看他,她正想着朝廷里除了父亲,还有哪些官是姓卢的,那些姓卢的谁最可能犯了大错被圣上厌弃。易槃不给她走神的机会,更确切的说,是不想雉黎在这个时候走神。
她走神是在想什么?
“邢伯的兄长犯得到底是什么错,不如说说。”
雉黎:“……”
心里有点讪讪。雉黎刚刚只是怕直接问卢姓太敏感,这才说得弯弯绕绕,倒是觉得有点对不起邢伯,邢伯好像被易槃注意上了。忽然,脚上绊了一下,因为正好是上坡的路,雉黎的裙角被她自己踩到。易槃的长臂扶了她一下。
雉黎看了看易槃,但易槃的反应比她自然。雉黎忽然也看不懂易槃到底对她有几分意思了,但雉黎知道肯定不是无动于衷。
雉黎呢,也不是就享受有人喜欢她,或者逐渐对她有好感的这个过程,而是,她和易槃现在看着其实也就像关系比陌生人好一点的,认识了十天半个月的熟人而已。
远远没到什么只差最后一层薄薄窗户纸,一捅就能破,一捅所有就能一清二楚的地步。
提了提裙摆,雉黎便也只是把手收回来,不至于让自己又绊一次,“是曾经和人押镖丢了镖,被人怀疑监守自盗,被镖局给弄进过官府。”
“金额不小。”
“那邢伯用不着担心。”易槃说,“这种事最多也就止于他的兄长,牵连不到邢伯的头上。”
是吗?
易槃颔了颔下巴,若有若无看了眼雉黎对着他的一侧耳朵。甚至,只要她愿意,若雉黎想搭上他这门关系,邢伯更加可以高枕无忧。
易槃没说。
她这些天的一举一动易槃还是明白的,至少以他现在的了解来看,雉黎还没有对他有什么明显的心动。
点头,“是。”
可雉黎这句话其实也没问出来,易槃倒是答了她。雉黎突然停下了,说往回走吧?她没有别的要问了。
易槃:“不急,再往前走几步是一片杏林。”
“刚刚我和人谈事时,走到这便看到了。”
雉黎:“可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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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别人家的果园,不好进去?”
“嗯,是果园。”易槃说。
而且还有看守的人。
“没事,只是看看,又没打算偷他们的果子。”
雉黎:“……”
她也没有他会偷人果子的意思。
她只是觉得,走到那边就进入了别人家的看守范围,总归不好,而且走来走去也怪消耗体力的。
“我不去。”
易槃愣了一下,但看看她,反而笑了。好,那就不去,“嗯,我们回。”
雉黎又觉刚刚那三个字或许太直接了?和易槃并排往回走时便说:“是别人家的范围,真靠近了怕是要拿锄头追我们,得出事。”
易槃身手虽不错,但不是还有一个她吗?要是易槃顾不了她,雉黎白白受罪。雉黎虽过得苦日子不少,但其实真正结结实实被人打了揍了的事,还没怎么遭遇过。
雉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易槃挑了下眉。行,她觉得怎样就怎样。易槃也不说是依雉黎吧,但他的确有种顺着她的感觉。
雉黎不想去那就不去。
易槃:“嗯。”
雉黎笑笑。笑是因为反应过来,说了这么些好像是废话?易槃本来也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她说不去时,这件事易槃应该就已经不考虑了。该说不说,在这方面,雉黎其实是有点欣赏他的。
易槃提醒她注意有条沟。
看着是以前杏林里挖出来的灌溉渠,杏林里不止种了杏树,还在能利用的空地里种了别的作物。
这条灌溉渠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杏林的主人又废弃了。
雉黎轻易跨过去。
易槃自己倒是停下了。
从地上捡了个东西。雉黎回头看了眼他捡的是什么,易槃余光瞟向一个地方。雉黎眼前一闪,便忽见易槃甩出的石头击中了什么,听到一声大喊的惨叫。
雉黎一愣。一愣中却忽而被易槃虚揽了下背后,示意她往前走。
这样虚揽的动作,易槃不紧不慢往前走了好几步,才负了手把手臂在背后放着。
“没事,一个偷杏的小毛贼,给他吃个石子教训下,过会儿园子的主人也就追过去了。”
是没事。
可雉黎的意识,留在了腰后的部位。
易槃会以为,她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