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黎却说:“已经习惯了手上没东西。”
再戴镯子,她反而嫌重了。易槃摸摸她的手。
那便不戴就是了。
十二月初五这天,是个大晴天。路上的雪积了又化,雪混着泥,道路比平常看着要更泥泞。不过天气变暖,人总是要更舒服些的,前阵子因为风大一直紧闭窗户的雉黎,这天一路都是开着窗。
窗外的景象已经渐渐熟悉,一些场景在雉黎脑海里不断重合。雉黎想起来了,这里离一个地方已经不远。
好像,也就是明天能到。
不待想清,见涯韧从窗户里递了个包裹来。眼前突然出现包裹,雉黎愣了一下,问:“是什么?”
涯韧:“小郎君的鞋子。”
小郎君性子活泼,非常爱玩。再加上人又小,最不能冷着冻着,刚刚需壬玩了一会儿才把鞋弄湿了,易槃就叫涯韧把包裹拿过来。
包裹里的鞋全是新的,正是前几天才刚买的。
雉黎一点不知道易槃何时买了鞋……
他想得好周到。
接过来看了看。包裹里面,是非常厚实的一双鞋,而且,正好合需壬那双肉嘟嘟的小脚。
看了看需壬。
需壬立马把脏了的鞋子蹬了,露出肉肉的脚丫。
脚趾头一个个都胖嘟嘟。
雉黎:“……”
拍他一下,“下次马车再停时,不许下去跑。”
需壬乖乖点头。
雉黎这才让他换。
这双鞋需壬穿得很舒服,舒服的都打起了小盹,在雉黎怀里睡了过去。
雉黎捏捏他耳朵。
捏着捏着,忽然想到,最近易槃也总是捏她耳朵。
“……”
愣了愣,把手放开了。
再见易槃,见他下意识向她抬手,手指的方向正是她的耳朵,雉黎歪了一下头,也不算躲避,只是问:“怎么总是捏我耳朵?”
易槃扬了下眉。
好一会儿,说:“你怕冷,耳朵总是红红的。”
雉黎总算明白理由了。
那今天应该不红了?今天的天气很暖和。是不红了,可易槃还是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白白的,软软的,好像……比她的头发丝都要软一些。易槃莫名的,习惯性想碰一碰。
前阵子,其实她的鼻头也冻的红红的。
脸白白的,鼻子却发红,让易槃有时觉得她比需壬还不经冻。笑了笑,易槃摸摸雉黎精致的鼻子。雉黎觉得今天一点也不冷,和他待了一会儿后,便不如前阵子和他靠得那么近。易槃眼睛扫了下,毫不犹豫,便将她拥过来。
雉黎又到了他怀里,不小心撞了一下易槃的膝盖。撞了这一下后,还没等她说什么呢,被易槃低头问了问,“疼不疼?”
雉黎:“……”
一开始都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后来,见他摸了摸她的膝盖,才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
雉黎根本不疼的。
抿抿唇。
轻哂了一下,“哪里会疼?”
易槃嗯一声。
握握她的掌心。
雉黎笑了一下,没有松开。
……
随着景象越来越熟悉,第二天,雉黎发现昨天她没以为错,这里的确离卢家的一个田庄已经很近。
从这还需要再走十天,就是都城。
雉黎这阵子其实想了许多,想来想去,她都决定不直接回都城。
去和易槃说了说,表示她不再往前。
易槃:“……”
她不走了?
不由得定定看着雉黎,这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知道的还不够清楚?他的身份是天子亲弟,他的王府就坐落在都城。
马上就要到了,她却说不走了。
雉黎:“那边是家里一个田庄,我到了。”
易槃拧眉看过去一眼。雉黎指向的地方,是一处不算太小的田庄。
想都不用想,易槃的第一反应是不肯。她留在这,那两人今后要见面,还得一来一回花费二十几天?
易槃愣了那么几息,眯了下眼睛。
但他的语气并没一开始就是否定,“为何是留在田庄,而不是继续往前?”
她也说了,这只是一个田庄,并不是卢家。
雉黎哑了哑。
和他说得太清楚……雉黎还没做好那个准备。
不过,也不是不能说,“你也知道我是被抢走的,先在田庄待一会儿,等我做做心理准备,再回去。”
好,易槃皱一下眉,问出心底最在意的,“那你与我呢?”
她难道不明白,留在了这,易槃再来找她,路上要多费时间?
雉黎知道他应该会肯的。
易槃要是知道雉黎心里是这么个想法,得气笑了。她哪门子的以为,易槃一定会肯?这阵子易槃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她难道还体会不到?
她竟然以为易槃会肯……
就目前,她才提,易槃的心里便几乎已经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易槃盯着雉黎看,可雉黎,依然坦然。
易槃:“……”
不得不说,她这样,他就算不肯,也只剩无奈。他总不能说要绑着她走吧?
倒是想。
那多容易。
易槃皱了皱眉,“真决定要先留在田庄?”
雉黎:“嗯。”
易槃……易槃心想也就她能让他到现在还不发脾气了!深吸一口气,又问:“那打算留多久?”
“一两个月。”
到时卢家也该知道她回来了。
易槃捏了捏眉心。
忽然,叹气,“行吧,送你过去。”
雉黎一愣。
他答应的比她想像中要快。
那是因为她在易槃这信誉好,之前两人也一直相处的很好,易槃才会在即使不乐意的情况下,也肯对她让一步。要是别人,不可能的。
易槃能直接做出把人撂了再也不理的事。
可谁让眼前的人是雉黎呢。
易槃:“决定了具体时间,届时我来接你。”
想必她家里是个不靠谱的,这才让她宁愿先待在田庄也不愿直接回去。
易槃有点怕雉黎到时受委屈,还是他来接的好。
突然又不想将雉黎留在这了……
可雉黎既决定留下,他确实该给她处理家事的时间。
拥了她过来,“若不顺心,便回来,我给你留几个虎贲。”
雉黎怔了怔。易槃亲了她一下,雉黎下意识里,忍不住抓了一下他的衣服。忽而轻笑,说好。
易槃搂住她的腰,有点舍不得松。
但马车走着走着,已经到了田庄的门前。
雉黎推推易槃,去另一辆马车里找了需壬和邢伯,敲响了卢家田庄的大门。
易槃应雉黎的要求没有下来,只是在马车中看着。
目光一直盯着雉黎。
一会儿,又盯着田庄的大门看。
门已经开了。
出来开门的人见到雉黎,明显呆了呆。
待雉黎进了田庄之后,易槃的手下掉头离开。
掉头才走没多久,易槃叫来涯韧,让涯韧根据这座田庄的特征去查查,这处田庄到底是京里哪个卢姓家里的。
……
田庄的管事把雉黎迎进田庄后,傻傻的看着雉黎。
又傻傻看一眼邢伯,最后,再看看雉黎身边的需壬。
曾经和亲的姑娘……竟然还能回来。
心里激灵了下,赶紧问:“您可去信给了老爷?”
雉黎:“你遣个人回去说。”
“是,是,老奴这就去。”
……
田庄报消息的人快马加鞭抵达卢家这日,卢父被天子召见。
被天子单独见了约一个时辰,他才神情微垂的从紧闭的大殿里出来。
当夜回到家中天色已经很暗,卢家上上下下都在等着卢父回来用饭。
卢父无心用饭,说了句还有事忙,她们先吃,便埋头到书房中枯坐。
不知在想什么,门外忽然有人敲门,卢父都一点没察觉。
书房外的管事只好又敲了敲。
没办法,这件事是件大事,必须向老爷禀报。
卢父这回回了神。
眼眶不知何时湿了一寸,不由自主闭闭眼,声音似老态许多,“何事。”
管事:“是庄子里送来的一件急事,说一定要给您看看。”
卢父:“嗯,进来。”
……
拿过管事递过来的信,卢父拆开看。
猛地手指一颤,信纸在手里不受控制的发抖。
突然站了起来,卢父盯着管事的看,“何时送过来的?”
管事低声说:“便是傍晚时候。”
卢父马上叫管事的去把人带来,他要见一见!
见过了人,卢父的心情大起大落。真的回来了。
他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女儿,真的回来了。
可卢父深吸一口气,却一句没提去接雉黎回来的事。
这个时候不能。
卢父此前被天子召见,便是因为此事。
是的,他并不是看了这封信才知道雉黎竟然从塞外回到了都城。此前在当今天子那,卢父便已经知道雉黎从塞外归来。
谁知道当时他突然听到时,是何等的紧张,以及复杂?
雉黎回来卢父当然是高兴的。
自传出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起,他就曾妄想过,大军有没有可能把他出塞的女儿一起带回来!
毕竟塞外异族已驱,雉黎若侥幸活着,哪能继续跟着那些人过日子。
可惜,没有。
但雉黎还是回来了。
只是知道消息的渠道,让卢父被泼了一盆凉水。
竟然是陛下亲自告诉他的。
而且,陛下和他说,雉黎和易槃不合适。
所以,卢父现在不好让雉黎回来。
她既已在家里的田庄落脚,暂时有了栖息之地,卢父绝对不能这时让她回都城。
他怕陛下到时会非常不喜他这个女儿。
卢父快速写下一封信,交给田庄的人,“送给姑娘。”
“是,老爷。”
田庄的人既给卢父送了信,易槃手下的人要查,便容易了许多。
涯韧直接派个人盯着田庄送信的人,便找出雉黎所姓的卢,到底是都城之中哪个卢。
都城里的卢姓挺多的,曾经还有一个卢家犯了贪墨巨额银两的死罪,被朝廷抄家斩首。
在易槃见过陛下回来后,涯韧上前,快速道:“已经知道那处田庄是属于哪一家的了。”
易槃抬眼,所以是哪一家?
“说。”
涯韧低声说。
易槃听完微愣。
竟是这个卢姓。
雉黎的来头,还不小?卢父是个三品官,这在朝廷里,怎么也不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不过,易槃忽然皱了眉。
有一件事他可没忘。
涯韧紧跟着要说的也正是这件事,“卢大人只有一儿一女,七年前……”
涯韧的声音莫名有些起伏的厉害,“七年前,卢家的女儿以宗女身份,和亲出塞。”
易槃眯了眼。
涯韧还想说什么,易槃却忽然指了指门边,示意他出去。
涯韧哑了哑。
好一会儿,答:“是。”
但易槃捏捏眉,猛地又叫停了他一次,“没有查错?”
雉黎真是卢家的女儿?
竟是前些年出塞去和亲的那个人?
涯韧郑重摇头,“没有。”
易槃转身。
“行了,出去吧。”
这回易槃没有再叫停涯韧。
这夜他彻夜没有离开书房。
易槃闭了闭眼。他从没想过,雉黎竟然会是这么个身份。一路上,她未仔细提她的身份,易槃从没有真的计较过。
可不想,原来的她的身份如此复杂。
竟是和亲……
易槃不知不觉皱了眉。七年前,那时他在干什么?
那时南边有一场叛乱,他正带兵平叛。易槃忽然愣了愣。
怎么从前,就从来没有见过雉黎呢?
若是,若是早见过……或许在皇兄选定了雉黎去和亲前,易槃就会把她留下了。
易槃握了拳头。
头一回,如此后悔当初没能有时间回来一次。
深吸一口气,皱了皱眉,忽然又将涯韧叫进来。
涯韧小心看了看殿下的脸色。
殿下的脸有点沉。
但好像,殿下这种态度,并不是对着雉黎的。殿下单纯因为突然知道这个消息,状态有点差。
“她曾经不怎么露面?”
易槃的话很清楚是在问雉黎。
涯韧挠了挠头。
在傍晚忽然查到雉黎竟是曾经出塞的人时,涯韧其实就已经查了大量雉黎的往事。
可从前一个闺中女子其实查不到什么的……她又不是时常出门。
雉黎从前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寻常人轻易见不到卢家的这个女儿。
涯韧低声把这些说了。
易槃闭闭眼。
好一会儿,忽说:“那当初,怎么就选的是她去和亲?”
涯韧低头:“和亲不是什么好差事,卢大人是寒门出身,能力有限。偏偏,卢大人的女儿又长得十分出挑。”
几番势力博弈下,便是雉黎成了宗女,出塞和亲。
因为卢家有了牺牲,所以陛下特地提拔了他。
易槃危险的眯了眼睛。拳头不禁握了握,心情忽然很差。没再想什么如果,只是忽然很心疼雉黎。
嗓子莫名觉得有些涩,易槃沉了沉眼睛。
突然又说:“关于当初和亲的事,更多的细节,我都要知道。”
比如,当初卢家女儿可有不愿。
这些涯韧还不清楚,他得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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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找人去了解。
易槃:“最晚明日,我要知道。”
“是!”
涯韧第二天中午就已经把当年和亲的所有都了解全。
找齐所有记录和亲的东西后,他把东西放到易槃的书房。
放下时,瞥到了易槃挂在一边的一件衣裳。
昨夜一整晚,殿下没睡。
今早歇都没歇一下,殿下又进了宫去上朝。
涯韧抿抿唇,殿下对于雉黎的在乎程度,好像,比他想像的还要深。
当夜,从宫里回来的易槃只花了几个时辰,便把所有东西都看完。
但上面只记录了非常官方的事,易槃想知道的一些细节,上面并没有。
看向涯韧。
涯韧知道殿下想了解的是什么,“属下找人问过,当年,卢大人的女儿没有做出任何抗旨的举动。”
当初所有人都夸雉黎识大体,她出塞之后,塞外之地也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
易槃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他只是抓紧了手上的一样东西。
识大体应该是真。
但雉黎心底里,绝对是不愿意的。
心里莫名揪了下。
忽然很想见见雉黎。可最近他的事情排的很满,卢家的那处田庄又有点远,他要赶过去来不及。
虽然十天的路程他能压缩到五天,就像上回留下雉黎在田庄后,他一路疾驰回都城一样。但就算只是五天时间也还是不够。
有点后悔当时答应了雉黎。
同时,心里也分外觉得不是滋味。
扯扯唇,呵了一声。
雉黎肯定是觉得她和亲归来的身份恐怕不被某些人接受,才事先已下了决心,先在卢家的田庄里住着。
“你说田庄给卢家去送了信,卢家上下是何反应?”易槃面无表情。
涯韧:“卢大人的长子今日一早便出了城,赶去田庄。”
雉黎那个兄长?
淡淡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他在朝中居何职?”
涯韧:“当年送和亲队伍出塞后,卢大郎有一阵想去从军,但他腿脚功夫有限,不适合战场,后来兜兜转转便还是读书。如今已是举人,正准备明年考进士。”
还不是官?
易槃眯了眯眼。
半晌,不冷不淡的说:“留意一下,他何时回来。”
“是。”
易槃又说。
不过这回,声音明显有了些温度。
“陛下赐了我一些东西,明日你叫人送去她那。”
“再带些府里新鲜的瓜果。”
王府里即使冬天,也有不是这个时节的应季果子。
而且都是品相最好的。
易槃:“再拿些小孩能吃的,明日一早就送去。”
涯韧听令。
……
眼看着,将到年底,易槃总算有了空闲时间。不过,怕这期间宫里有事找他,易槃离开都城前,还是对天子说了一句他要出城一段时间。
天子:“去哪?”
易槃:“去庄子里歇一歇。”
天子:“……”
巧了,据他所知,卢家的女儿就待在田庄里。
这段时间,他已经明白了这个皇弟还真对卢家的女儿有点意思。
可谁都行,但卢雉黎……她的身份有点太复杂了。
她当初能出塞和亲,天子当然也是念她的好,念卢家的好的。她能在塞外荡平后还有机会回来,天子当然也不觉她是个污点,要让她这辈子都得躲藏着不为人知的活着才行。他甚至可以赏赐她一些东西,让她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可她和易槃……这是让天子暂时皱眉的事。
皇弟不该和她有什么牵扯。
所以不大想易槃出城。
他肯定是要去找卢家那个女儿。
但拦着,也不是个事。
想了想上回召见了雉黎父亲的事,又算了算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也就没再阻拦。
点了点头。
易槃当天便出城,赶向卢家那个田庄。花了五天的功夫,易槃再次看到了田庄。
让人上前去叫门。
田庄的管事开门看到陌生的马车,愣了愣。
涯韧说:“你家姑娘可在?”
田庄管事:“……”
姑娘前几日就不在了。
“将近年关,姑娘去探亲去了。”
涯韧:“……”
扭头去告诉易槃。
易槃皱了皱眉。
这么不巧?他来了她恰好不在。
亲自下来,问管事的雉黎何时回来。
管事的摇头,“姑娘未说。”
“需壬和邢伯也一起去了?”易槃问。
“是。”
易槃眯了下眼。
忽说:“把上回跟着你们姑娘一起进府的几个护卫叫出来,我和他们认识。”
“好。”
田庄的管事挺害怕他的气势的,不敢不应。
易槃见虎贲竟一个不少,不知为何,表情沉了一下。
这就代表雉黎去探亲时一个虎贲也没随身带着。
睨着他们,“何时去探的亲?”
不同于田庄管事含糊答的前几日,虎贲们说的要更清楚,“卢家大郎来的第二日。”
易槃微微拧眉。
那说明雉黎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易槃:“有没有和你们交代,何时回来?”
虎贲们摇头。
易槃抿了下薄唇。
给这几个虎贲丢了句话,易槃转身离开。他让他们等雉黎回来了,立马给他去信。而此时,易槃一言不发,掉头回王府。
回到王府的当天,让人去卢家探一探,雉黎可是回了卢府。
但经过一番探查,得出的消息是雉黎并不在卢府。
易槃的声音莫名凉了凉,“那卢家大郎呢?”
涯韧:“他已回卢府。”
他已经回了,雉黎却无影无踪。
“需壬呢?”
涯韧:“需壬好像未被接回卢家。”
易槃不厌其烦的一个接一个问,“邢伯?”
涯韧:“邢伯也不在。”
易槃觉得卢家要不是有雉黎,凭卢父和卢家大郎这几天的作为,他以后一定想方设法让他们知道教训。
他们有意把雉黎给弄不见了,他现在完全不知道雉黎在哪。
神情冷了冷。
“重点找找卢家大郎前阵子去了哪些地方。”
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涯韧眼皮跳了下。
殿下……好像动真格的了。同样的,涯韧也忽然咂摸出来,卢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上回把卢家大郎派出去后,竟以探亲为借口,既把雉黎接走,却又不带她回卢家……
卢家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跟着雉黎的那些虎贲,身份不一般?
怎么如此蠢笨,不知道深究一下雉黎和殿下到底是什么渊源。